韓末飛遁的流光在出了嚴平三人的視界后,陡然一停,落在了一個荒蕪的山頭之上。
“這三人都與自己有隙,如今卻湊在了一起,又如此巧合的出現在了這里,很明顯,他們是追蹤自己而來,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韓末冷笑一聲,眼中殺機勃發。
“本只打算殺那楊力一人便罷,既然那嚴平錢昆找死,那就干脆一起殺了,正好在這蒼云山脈深處,四下無人,殺人滅口再適合不過。”
“不過,他們有三人,個個修為都不弱于自己,要想斬盡殺絕,就要好好算計算計,免得殺人不成,反被人殺。”
韓末摩挲著下巴,心中思量不已。
“自己能夠將其一擊而中的,除了火土雙屬靈符,再無其它,只是上次動用其擊敗了錢昆,想來,他們都已有了防備,因此,正面對上的話,作用應該不大,如此一來,就只有偷襲。”
“對了,在這山脈之中,瞬息就是數十里,他們是怎么跟蹤自己的?難道他們有什么特殊的法器?亦或有著專司跟蹤之法?”
韓末仔細想了想,眼中異芒閃動,若是如此,自己正好借此反將一軍,說不定就可以將他們滅殺于此。
“雖然不知他們到底是利用了何種方法跟蹤自己,但不外乎是感應自己的氣機波動,因此,只要盡力將自身的氣機收斂,他們應該就不可能再找到自己。”
既然下定了決心,韓末頓時不再猶豫,先是拍了一張隱匿符,隱藏了自身的靈力波動,然后掏出一大把靈符,在這山頭密密麻麻的布下了十來個符陣,最后才尋了一隱蔽的凹坑,竭盡全力收斂了自身的氣息后,這才躲了進去。
不久之后,韓末就見三道遁光,循著自己得方向飛了過來。
“果然,他們手中有著跟蹤自己的方法,否則怎能如此精確。”韓末躲在坑中,一動不動,心中暗道。
很快,那三道遁光就降在了這山頭之上,而且他們降落的位置,竟然離韓末所躲藏的凹坑不過數十丈之距。好在這凹坑隱蔽非常,外面還有長草藤蔓,即使仔細看,也只以為這里的荒草長得繁盛一些罷了。
“奇怪,那韓末的氣息竟然到了此處就消失了。”嚴平手拿一閃爍著晦澀靈光的羅盤樣物品,皺著眉頭說道。
“看來那小子已經發現了我們在跟蹤他,畢竟我們出現的太過巧合了。”
楊力接著說道,眼中卻閃過一絲驚悸,自從潭谷之行以后,也不知怎的,楊力對韓末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畏懼感。也不知是因為對方飛速提升的修為,亦或是對方身上一次又一次出現的詭異靈符。
“可發現歸發現,他又是如何躲開跟蹤的?畢竟尋蹤盤這玩意兒,可是很少見的,我不信不久前還是散修的他,能夠知道這東西。”錢昆不屑的說道。
嚴平搖搖頭道:“即使他不知道又如何?畢竟無論是尋蹤盤,還是其它別的跟蹤法器,其作用的原理,無非都是感應氣機。只要對方盡力收斂,我們就無奈其何。而這也正是此類法器最大的破綻,除非我們其中有人的修為高過他。”
“不過,就算不能跟蹤也無妨,反正我們知道他的去處,只要去得那木淼蛇的任務所在,就能找得到他,如果速度快點,也許還可以趕在他的前頭,到時布好陷阱,就能將其一舉擊殺。”嚴平冷酷的說道。
錢昆楊力齊齊點頭,現在事情都已經擺在了明面上,那韓末也不是傻瓜,自然猜得到他們三人就是為殺他而來,如此這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沒有第三條路好走,若是能趕在韓末之前到達那個地方,布下陷阱,自然是再好不過。
而躲在凹坑之中的韓末卻是冷笑不已,竟然還想布下陷阱對付自己,那不妨先試試自己的陷阱如何。
手中法訣一動,輕喝一聲:“爆”。
頓時,無盡的極寒氣息狂涌而出,大雪紛飛,冰雹四射,夾雜著尖銳如刀的冰錐,將整個山頭都包裹了起來。
“不好。”嚴平三人齊齊怒喝一聲,各色靈光忽的耀起,將冰雪阻隔于外。
韓末冷哼一聲,手中法訣再動,頓時,無數的火焰仿佛一條條火龍,盤旋飛繞,將嚴平三人包裹其中,極寒與極熱交相作用之下,三人的護體靈光頓時“噼啪”作響,很快就破碎了開來。
好在三人借此一緩之際,紛紛擎出了法器,將自己護在其中,可即使如此,三人也是元氣大損,靈力大耗。
見此,韓末也不再躲藏,騰身出了凹坑,三張火土雙屬靈符現于掌中。
“轟轟轟”,連續三聲轟然震響過后,嚴平三人齊齊噴出一口鮮血,倒飛而出,雖然他們已經竭力抵擋,但威力不下于筑基初期全力一擊的靈符,又豈是他們接得下的。
“大家分開跑。”嚴平急聲叫道,隨即身化遁光,向山脈深處射去,此時的嚴平已經身受重傷,他深知若是此時騰身空中,那簡直就是找死,也只有借助于山中密林的阻隔,才有可能擺脫韓末的追殺。
另外兩人也是不笨,分選兩路,疾射入密林不見。
韓末冷哼一聲,不顧另外逃走的兩人,徑直向嚴平追去。已經身受重傷的嚴平自然逃不過韓末,很快就被追了上來。
“韓末,你敢殺我?只要錢昆楊力能夠逃脫,必定會將之告知宗門,到時你免不了一個殘殺同門之罪。”
嚴平色厲內荏的說道,隨即又放緩話語:“當然,如果你這次放過我,我發誓今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煩。“
“呵呵,發誓?你知道么?我最不信的就是發誓了。”當初那人不也是信誓旦旦,可最后結果又如何?自己歷盡千辛,救得其性命,卻落得被其擊下懸崖。韓末腦海中不由再次閃現出當年的景象,心中頓時殺機大作。
“你、你不能殺我,否、否則,你也完了,你逃不過宗門懲罰的。”嚴平聽得韓末話語中的殺機,頓時心中驚懼,連忙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道。
“宗門懲罰?那也要另外兩人能逃得回去。”韓末袍袖一揮,將嚴平的儲物袋卷了過來,然后抹去其上靈識,從中掏出一樣物事來。
“你以為,有了這個,他們還逃得了嗎?”韓末輕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