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輕響,將震撼中的韓末驚醒了過來,低頭一看,卻是一截半焦黑半血紅的根狀物落在了其腳下,心中頓時一動,趁眾人不注意,將其悄無聲息地收入到了儲物袋中。
“這是bull;bull;bull;bull;bull;bull;雷劫?”
孫成目瞪口呆的喃喃自語道。
雷劫?
韓末抬頭望天,這就是雷劫嗎?
果然是天威如獄,本來針對那千年血竹的雷劫,站在百十丈外的自己只是旁觀,被其殃及余波,卻也被震懾得動彈不動,若是真的向自己擊來,想來只要是一道,哦,不,估計半道都能將自己劈成灰灰。
“老孫,這是怎么回事?按說這血竹才只千年,怎么就開始渡雷劫了?”吳剛大惑不解道。
這天地之間,萬物有靈,人為天地所鐘,故為萬靈之首,妖魔鬼怪次之,木石再次。
若有靈木能生萬年而不朽,即可渡劫開靈,修煉成真。
但這血竹明明只有千年之齡,怎會忽然渡起雷劫來?也難怪吳剛大惑不解。
孫成心中也是驚異,不明其中道理,沒好氣地回道:“我怎么知道。”
吳剛嘿嘿笑道:“嘿,你不是一向自稱博聞強記,這天下沒有你不知之事嗎?怎么今天,你也有不知道的事了?哈哈。”
一向冷靜的孫成,仿佛被抓住了痛腳般,老臉一紅,反駁道:“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奇聞異事,數不勝數,老夫怎可能盡知,再說老夫也從未曾自稱,這天下沒有我不知之事?”
一向大大咧咧,性格直爽的吳剛今天忽然仿佛開了竅般,故作自言自語道:“哦,也是,那后面一句你確實沒說,不過前面一句嘛,那可就難說了。”
說是自語,但其實聲音大到任何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頓時,孫成給氣得是憤憤不已,一跳三尺高。
而吳剛心中則是喜不自勝,以前老是那孫成笑我榆木腦袋,嘿嘿,今天終于輪到我吳剛笑他一回了,哈哈哈哈。
被氣得直跳腳的孫成,無意中一低頭,地上的情形落入眼中,再四顧周圍,頓時恍然,興奮地笑道:“哈哈,老夫知道了。”
眾人盡皆移目,而孫成卻賣了個關子說道。
“看看你們腳下。”
“腳下?”
腳下有什么?大家低頭看去,只見地面之上除了各種奇模怪樣的墨蚊尸體外,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等等,韓末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墨蚊的尸體是沒什么,可它們身下的血呢?
既然為蚊,當是以血為生,其體內吸食的血液自是不少,可現在看來,地上卻是滴血全無,這是怎么回事?
“血,地上的血沒了。”這世上自然不止韓末一個聰明人,頓時有人大聲嚷道。
也許是因為太過興奮,孫成已沒有了往日的沉靜,激動地說道:“在老夫想來,這血定是被那血竹給吸食了,這千年血竹本就是以墨蚊血澆灌而來,如今這數百只筑基墨蚊的血被其吸食干凈,再加上周圍數百株被其吸取了生機精華的百年墨玉竹,其體內的生機已不亞于萬年靈木,所以才催生出了靈智,引起了雷劫。”
“不過,由于其體內的生機大部由外界吸取而來,雖然龐大,但卻駁而不純,因此沒能抵擋住雷劫的轟擊,否則這血竹就能開啟靈智,有了修煉成真的機會。”
孫成可惜地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眾人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
隨后,眾人將墨蚊身上的靈材取而分之,在略作盤桓之后,結陣出了墨玉竹林,回轉重云而去。
當然,在出林的同時,韓末也沒忘尋了一殘存的百年墨玉竹,取了些許竹節——這才是他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
呼,韓末吐出一口長氣長身而起。
自打數天前從墨玉竹林里回來,將兩段百年墨玉竹節放下后——一段用來制筆,一段則是報酬,韓末就回轉了居所。
一來,是為了等待符筆制成的日子;二來,則是為了那段在雷劫之中,彈落到他身前的奇異物事。
雖然那物事半是焦黑,半是血紅,但韓末還是一眼就看出,這東西就是那血竹殘存的斷根,粗粗看來,這東西仿佛已是靈氣盡失,全無一用;但若仔細瞧去,卻可見其上,淡薄的血光,以及隱隱的雷光一閃即沒,雖然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但韓末卻從中感覺到了靈性的存在。
難道,那雷劫并沒有將這血竹的靈智全部打散,還殘留了那么一絲,隱藏到了這截竹根之內?
唉,只恨自己修為太低,不知當時情形到底如何,否則也能探知一二。
韓末沉思良久,只得慨嘆一聲,將這斷根重新丟入儲物袋中,這竹根即便還有靈性,想來也是薄弱無比,猶如雞肋,留之無用,棄之可惜,也只能暫且收著,留待以后。
符筆完成還有幾日,一時無事的韓末,開始運起培元導引術,錘煉起靈力來。
這培元導引術,卻是三年前的那人教給他的,其曾說過,這功法乃是無意得之,故教于韓末,希望韓末能以之尋得靈藥,救治于他,可當韓末歷盡千辛,終得靈藥,那人卻恩將仇報,將其擊下了高崖。
如今想來,其中不乏這培元導引術的原因。
原來,當時年已十四的韓末,初學此功,只三日,即達成周天,一月之內,晉入兩層,短短兩月,晉達三層,修煉之速前所未聞。
只當時,韓末乃一山村少年,自是不察其異,可當其行至重云,初觸修真,方才知道,此等情形是何等的駭人聽聞。
后來,由于道法威力問題,韓末也曾試過改換功法,卻不想如此一來,修為頓時停滯,數月不得寸進,無法之下,只得重修培元導引術,這才又入佳境。
至此,韓末自是明了,自己修為能有如此進境,其功全在導引之術,而不在己身,遂絕了改換功法之念,一心修這培元之法。
想來,當時那人也是此想,如此偷天之功,讓人進境如此飛速,又豈愿與他人共享,故才有了殺死韓末之心。
“呼”的一下,韓末張口吐出一口帶著些許灰霧的濁氣,體內的靈力頓時又純粹了幾分。
掐指一算,這次修煉雖不算長,但數十日的時光已是轉瞬即逝,早已是過了那符筆煉成之日。
“只待取得那符筆,煉得數張雙屬靈符,即可動身,前往那——崇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