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一切,韓末盤坐于地,掏出數粒丹藥喂于口中,開始療起傷來。
雖然事先自己曾吞服了歸元丹,但先后承受了風蛇王與秦桓兩次重擊,再加上最后風蛇王的自爆,雖然自己幸運的躲在一凹坑之內,避過了大半的沖擊,但依然造成了不輕的傷勢,若不好好調養,必成后患。
就這樣,又是數日過后,韓末步出居所,只見其神清氣爽,清秀的臉龐閃爍著淡淡的熒光,眼眸之中精芒四射,身周靈力四溢,給人予巨大的壓力。
卻是韓末剛剛突破沒多久的修為竟然再次有了增進,將將邁入了練氣八層,由于突然飛漲的靈力尚不能控制由心,這才顯露于外。
雖然在此之前,由于明悟本心真如,修為達到了七層巔峰,但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再進一步,晉級八層,與韓末險死還生的經歷不無關系。
“看來,遭遇危境確實能更好地激發人的潛力,只是這其中的風險實在令人難以把握,一個不當,非死即傷。”
韓末行于道旁,七彎八拐的來到了一處地方。
只見其中店鋪林立,小攤無數,卻正是重云鎮的坊市所在。
既然有了離開的打算,自然要做好準備,身上得自青衫男子的靈丹,都是稀罕之物,若不是危急關頭,只做平常之用,卻有些浪費,需備上一些常用丹藥才好,特別是要準備大量恢復靈力的丹藥,畢竟長途跋涉靈力的消耗不小。
另外,自己還需要一件趕路的法器,否則光憑腳力,雖然不慢,但靈力消耗太過巨大,而荒野之外最忌的就是靈力不足,這樣一來,想要一直保持最佳狀態,就只能走一步恢復一下,一天下來,能跑個三百里地已是不錯。
至于神行符,其效力只有半個時辰,跑個百八十里的短程還可以,要是想利用其趕長途,任是有再大的財力也是負擔不起。
因此,這樣一件趕路的法器還是必須的。
另外,自己還需要一支好點的符筆,這次要不是那火土雙屬靈符,自己早就一命嗚呼了,因此這東西要多煉上那么幾張,留備救命之用。
只是原來的那只符筆品質有些低,靈力行于其中,有些阻滯,若是普通靈符還可以畫畫,但用于雙屬靈符,卻有些不適用了。
韓末一邊走,心中一邊盤算著。
“咦?那不是韓末嗎?怎么幾個月不見,其身上的靈力波動竟然變得如此之強?”一灰衣修士疑惑的低語道。
“呵,你還不知道啊?前段時間他已經突破練氣七層,可以御使法器了。當時,周軒還想找人家麻煩,結果被狠狠得教訓了一頓,現在都沒臉出來見人了。”旁邊一人接口道。
灰衣修士大驚道:“練氣七層?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又是一人,在小心地看了眼韓末后,低聲說道:“還有,那周軒不是沒臉出來見人,聽我幾個朋友說,那周軒已經被韓末給滅了。”
眾人疑道:“不是吧?那韓末平時看起來沒那么兇狠啊?”
那人被懷疑,心中不喜,道:“怎么不是,聽我那幾個朋友說,他們在風蛇谷口親眼見到韓末殺了那周軒。據說當時,韓末只用了一招,就將那周軒給切成了十八塊。”
眾人頓時大駭,望向韓末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畏懼了起來。
雖然那些人的聲音放得很低,但修為已達練氣八層的韓末,依然將他們的談話給聽的是清清楚楚。
在對方說到自己將那周軒給殺了時,韓末不由微微一愣,忖道:那天自己在風蛇谷口殺那周軒之時,確實曾感應到不遠處有人,但由于那些人對自己沒有敵意,再加上身上有傷,所以也就沒加理會,看來剛才那人所說的朋友就是當時那些人了。
只是,自己什么時候把那周軒給切成十八塊了?
韓末苦笑一聲,真是人言可畏啊。
也不多加理會,繼續邁步向前,待行至一獨門小店,韓末抬腳步入其中。
店主懶懶地抬頭一看:“原來是你啊,聽說你這段時間修為突破練氣七層了,風頭很勁啊!”
要不是韓末深知其人,知道其性格就是這樣,不定會以為他是諷刺,而惡言相向了。
這店主名叫張不語,人如其名,平時沉默不語,只有在熟人面前才話多一些。韓末與其雖說不上深交,但交道卻也打了不少,特別是韓末初來此地之時,由于功法的原因,道法威力不強,還是張不語在其中指點,讓其接取那些沒甚攻擊力的妖獸任務,這才渡過了剛開始的拮據。
“給我來一十里舟,另外尋常的療傷、恢復靈力的丹藥也備上一些,最后給我找一最好的符筆,記住,要最好的。”韓末徑直說道。
十里舟,是練氣期修士長期跋涉最常用的代步工具,雖然速度比之尋常的遁光還要略慢,但主要勝在可以節省靈力,更加持久。另外,在其之上還有著筑基期的百里,結丹期的千里,甚至元嬰期的萬里舟,不過那萬里舟的煉制之法已經失傳,其存世的數量也極其稀少,只有一些頂級宗門之中還留有幾艘,也是上古流傳僅存于世的了。
張不語眉頭一挑:“喲呵,發財了,十里舟,符筆可都是價值不菲啊。怎么?準備離開了?”
“嗯?準備到大些的城市去看看,對了,你知道這雷州有哪個宗門是以五彩祥云為標記的?”韓末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五彩祥云?”
張不語眉頭一皺,說道。
“那不是崇云宗嗎?在我印象中,似乎只有崇云宗是以五彩祥云為記的。”
“崇云宗?崇云宗,重(讀chong音)云鎮,原來如此。”
韓末這才醒悟道:“難怪這些年在重云鎮沒有找到那人一點的線索,卻是我將那人無意中提及的‘崇云宗’誤以為是‘重云鎮’了。”
“要不是這次周軒機緣巧合,請來這崇云宗的弟子來殺我,還不定什么時候,自己才會發現其中的誤會。”
這還真是老天有眼,韓末眼中猛然閃過一道寒芒,殺意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