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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面粉加工廠與沙場營業執照上的名字仍然是胡晶晶,鄭直便是一陣頭疼,現在的情況是李小彪以前打過借條,盡管數目不對,但也可以證明李小彪是借的錢,而面粉加工廠與沙場以前又是胡晶晶自愿交給李小彪打理的,那么強行霸占一說,就站不住腳了。
如果現在就抓人,那么頂多是幫胡晶晶奪回兩個廠子,然后再到法院另行上訴,要李小彪把這兩年侵吞的錢款還回來。
如今的社會,那是欠錢的是爺,要錢的是孫子,想要憑借一場官司把錢全部追回來,那絕對是相當不容易的。更何況像李小彪這種人,要么不動,要動就要一棍子打死,不然其從派出所出來以后,肯定是會對胡晶晶母子,還有周大方夫妻下毒手的。
這般想著,鄭直又問道:“老板娘,難道以前李小彪就沒有逼迫過你,讓你把兩個廠子營業執照上的名字更換成他的?”
“在陳瘸子調任的消息傳出來的那段時間,他逼迫過我幾回,不過等陳瘸子走了以后,他就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了。”雖然搞不太懂鄭直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但胡晶晶仔細回想了一陣子后,還是認真的回答。
鄭直聞言稍作思考,就猜測了個八九不離十,李小彪定是見陳所長要高升離開這里了,便想要趁著陳所長還在的時候,把營業執照上的名字都給更換了,再讓陳所長做個證,只是李小彪的想法雖好,但陳所長卻也有自己的顧慮。
雖然他是高升了,但卻是調到了別的地方,不是在李縣的公安局里任職,等走了以后,河東鄉這片地盤上,誰還認得他是誰呀!若是他真的幫了李小彪的忙,到時萬一新上任的所長要徹查此事,還不得把他給揪出來?
那個時候的他遠在千里之外,因為調離,和鄉政府官員的老關系也是疏遠了,想捂都捂不住。
所以陳所長才沒有幫李小彪這個忙。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李小彪出的價碼太低,或者是陳所長獅子大開口,所以二人沒有談攏。
“那你估計,如果現在你同意把那兩個廠子的營業執照上的主人改成他的名字,他會點頭同意么?”
鄭直沉思了一會,突然問道。
“啊?為什么?如果真的改成他的名字,那不就等于把我家的家業拱手送給了李小彪,再也追討不回來了么?”胡晶晶吃了一驚。
“錯,你與李小彪非親非故的,憑什么把家產白白送給他?”鄭直卻是輕輕一笑,“而李小彪在鄉上的名聲,大家都是知道的,不說為非做歹,橫行無忌,但也算得上是禍亂鄉里了,所以即便是你主動把那兩個廠子送給李小彪的,別人也會以為是李小彪強行霸占的。”
“那接下來呢?”胡晶晶心下一動。
“接下來就簡單多了,我直接把他拿下,到時再找你調查的時候,你就說是李小彪強行把你的家產霸占了去的,到時法院還會再派人下來調查取證,但依著李小彪的名聲,我想不會有人替他說話的。”
李小彪以前又是養打買沙子的司機,搞不正當競爭,又是派人打斷了周大方的雙腿,這些個惡事誰不知道呀?這是因為李小彪目前還得勢,鄉民們才會怕他,但等他進了拘留所,還要上法院審判,人們就會轉變口風了。
當然,為了讓鄉民們大膽的說出正義之言,鄭直還得再施展些小手段,讓鄉親們都誤以為形勢對李小彪很不利,這樣一來,就沒人再擔心李小彪會事后報復了。
胡晶晶聽的心下大為意動,不過想了想,又問道:“那我該怎么張口呢,總不能找著他就直接說把廠子都過戶給他吧?他會起疑心的。”
“若是在今天之前,還不好說,但他剛剛不是才隱隱的暗示過你,讓你把餐廳交給他打理么?”鄭直笑了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你就說拿那兩個工廠,來換這家餐廳!”
“嗯,這個辦法好。”胡晶晶欣然同意。
見胡晶晶同意了,鄭直又開始交代細節,主要就是不能讓李小彪發現異常,不然就會打草驚蛇了。
李小彪此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在鄉里還頗有些勢力,到時動用關系,從中阻撓,就不好辦了,而且一但有了準備,就會開始籌劃后路,見形勢不對,就立即逃跑,再想抓回來就難了。
“總之一句話,就是讓他答應把那兩個廠子的主人名字換成是他就行,到時他很有可能還會提其他的條件,你全部答應下來,當然,這家餐廳你可不能放手,不然他肯定會起疑心的。”一直詳談了近一個小時,鄭直仍是反復叮囑。
要拿李小彪,只能一次性成功,不然肯定會后患無窮。
胡晶晶則一邊聽著,一邊連連點頭,把需要注意的地方,牢牢記在心里。
一直到下午四點半了,鄭直才告別胡晶晶,與錢多多一前一后走出了餐廳,來到小車近前,鄭直突然皺了皺眉頭,說道:“多多,這輛車還是你來開吧,不然我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開輛一百多萬的寶馬,會引得人們說閑話的。
而若是沒有這輛車,我辦事又不方便。”
幾個小時前,鄭直才在所里開過會,說那兩輛警務小車只能給辦緊急案件的民警用,所以日后出門,只能開這輛寶馬x6了。
在李縣這輛價值一百多萬的寶馬到也不算扎眼,但由他這個派出所所長來開,就會引起人們的注意了。
“行!”
錢多多一瞬間就想通了關節,伸手接過鑰匙,坐在了駕駛座的位置上。
鄭直則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錢多多果然性子野,開車也是非常彪悍,腳底下的油門一踩,小車就蹭的一下飛了出去,如果換成是鄭直,在拐彎駛上大道的時候,肯定是要讓一讓直行車輛的,但錢多多卻不管那么多,只要瞅到空位,就直接插進去。
上了大道之后,也是狂踩油門,換檔的動作更是晃的鄭直眼花繚亂,一路上遇到很多紅綠燈,居然沒有停過一次,每次都是險而又險的壓著時間沖了過去。
鄭直坐在副駕駛座上一陣苦笑,這輛車換成他來開,估計能開一輩子,但若是交到錢多多的手上,估計幾年就得報銷。
不過所幸的是錢多多駕車的技巧高超,猛歸猛吧,但不會出車禍。
二人一路回到派出所,龐林已經在大辦公廳里坐著了,在他身邊還多了一張椅子,上邊坐著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少婦,少婦打扮的挺時髦,面相較好,不過臉上的皮膚雖然用化妝品弄白了,但脖子以下的皮膚卻很黑,再看其翹著二郎腿,還上下一點一點的大大咧咧絲毫不顧忌形象的模樣,應該是出生在農村,且學歷不高。
女子正背坐大門,在那里和龐林聊著天,整個辦公大廳里就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鄭直掃了她的背影一眼,突然間想起一個人來。
見鄭直與錢多多回來了,陳小龍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身急步走了過來,俯身到鄭直耳邊,小聲道:“鄭所長,前任陳所長的小姨子來了,就是咱們所負責打掃衛生的那個臨時工。”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工作吧。”果然,鄭直給猜中了,見陳小龍要走,又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小周與小楊二人審問鄧平審完了么?”
“還沒有,鄭所長,那小子是偷了您家的商店,還放了把火?”聽鄭直問起這件事情,已經半轉過身子的陳小龍又轉了回來,驚訝的問道。
“是的,這個鄧平以前不就是在望北村臨靠縣城的那一片瞎混么?”
“那要不要收拾他一頓?”小聲問話時,陳小龍還左右瞧了瞧。
“如果他老實交待,就不用了,還有,他可不是只做過偷燒我家商店一件壞事,你們可得查仔細了,別讓人以為是我公報私仇,才把他抓進了派出所。”鄭直叮囑了一句。
“是,是,鄭所長您放心,我們包管讓他把以前做過的壞事都如同竹筒倒豆子,全部吐出來。”陳小龍連連點頭應下,然后就走向了審訊室的方向去傳話了。
鄧平不是個膽子大的,現在知道得罪了派出所的新任所長,估計也沒膽子敢狡辯隱瞞,所以鄭直就不過去瞧熱鬧了。這邊陳小龍剛走,那邊陳所長的小姨子張慧就在龐林的示意下,轉身瞧了過來。
見鄭直果然很年輕,面容較好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然后就站起身,迎向了鄭直。
“鄭所長您好,我叫張慧,是前任陳所長的小姨子。”鄭直是往自己的辦公室方向走的,見張慧迎了上來,就停下了腳步。
聞聽張慧一開口,就先直愣愣的點明了自己的身份,一點都不知道含蓄,鄭直就知道此人應該是個潑辣貨。
不過陳所長已經調走了,而且不是調到縣里的公安局,所以他可沒有什么好顧忌的,這個張慧日后如果聽話,老老實實的干屬于她的那份活計,那就算了,但如果還想要像以前那樣三天兩頭的來一次,還只是報個道,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如果連所里的不平事都解決不了,那他鄭直還有什么資格去管理整個河東鄉的治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