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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楊術與王關是前任陳所長的得力助手,鄭直暗自留心,在還沒有摸透這兩個人的性格與為人處事之前,不宜太過親近。
“小周啊,我這剛上任,手底下也沒個可用的人選,要不你幫我推薦幾個?”鄭直把手中的紙杯放到桌面上,輕笑著說道。
“我,呃…”周俊杰本能的就要毛遂自薦,不過話說了一半,就連忙打住,這樣冒冒失失的推薦自己,貌似有點不妥,見新任的頂頭上司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不由的一陣尷尬,“鄭所長,所里的同志們都是比較好的,戶籍檔案管理,您可以交給郭大姐,后勤上吳明比較踏實,衛生么,袁大姐很勤勞…”
“那治安與法制宣傳呢?”鄭直不給周俊杰太多思考的時間,緊逼的問了一句。
周俊杰心下一緊,眼前便是閃過了妻子與女兒的身影,如果自己抓不住這次機會,那兩三年后連送女兒去縣里條件好些的幼兒園都做不到,猛然下定決心,說道:“論治安與宣傳,我與陳小龍雖然不及楊術王關經驗豐富,但我們倆可以學,而且會很努力的去干!
鄭所長,不是我說他們兩個,以前在陳所長手下當差的時候,他們兩個沒少做些不符合黨性原則的事情!這個您可以去查,也可以慢慢的留心,反正日子還長,如果您發現我說謊,可以直接把我開除!”
楊術與王關看上去不錯,難道仗著陳所長,還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能重用了。
他是想要找些能干的屬下當助手,但也是有底線的,可以狡猾,可以耍點小聰明,可以在一定的范圍內弄點灰色收入,補貼生活,但若是觸犯了法律,那就不行了。
“我看陳小龍要老實一些?”這是鄭直對陳小龍的印象。
“是的,陳小龍平時不愛說話,不過他很踏實,而且做事的能力也是有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我與陳小龍也可以不顧法紀,肯定會比楊術與王關在陳所長手下吃香。”
鄭直是不想翻陳所長舊賬的,但聞聽周俊杰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楊術與王關是因為沒有做事的底線,才能成為陳所長的得力助手,心下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可別讓自己查出來陳所長做的錯事,不然還真不好處理!
“好,既然你與小陳都有上進心,那我就給你們機會,不過能不能把握的住,還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力!我也不瞞你,我就是在河東鄉望北村長大的,不過兩年前去了新江市上警校,所以對家鄉不太了解了。
就提前幾天來到了這里,結果發現縣城里的公交車上,小偷很猖獗啊!”
原來鄭所長就是河東鄉的人吶,不過兩年前去上警校,怎么這么快就畢業了,而且還當上了派出所的所長?
周俊杰心頭閃過幾個疑問,連忙又收回心神,開口答道:“鄭所長,公交車上小偷多的事情,我們也知道,但卻實在是沒辦法呀?他們一次又偷不了幾個錢,抓起來關幾天,教育一通,就只能再放出去。
而放出去之后,他們又干起了老本行。”說到最后,周俊杰的臉上浮起了一絲苦惱。
“你呀,望著是腦子聰明的,但做起事來卻是太死板!”鄭直搖了搖頭。
周俊杰一怔,隨即連忙問道:“難道鄭所長有好辦法?”
鄭直這次沒有回答,只是掏出手機,把在公交車上拍攝下來有人偷東西的鏡頭給調出來,然后把手機遞給了周俊杰。
周俊杰伸手接過,然后打開播放鍵,隨即就看了起來,不過等看完之后,卻仍是搖頭道:“我們以前也拍攝過這些東西,但抓起來后,還是關幾天就得放啊。”
“一次放,兩次放,那三次四次呢?”鄭直給了點提示。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周俊杰聞言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會,仍是搖頭,這不還是拘留幾天,然后放人嗎?
“你呀!我說的不是抓一次兩次,而是疊加,疊加懂不懂?”
“疊加?”周俊杰并不是笨蛋,聞言眼睛大亮,“您的意思是說我們先去拍攝,但不立即抓人,而是多拍幾次,等他們偷盜的財物達到一定的數額之后,再統一抓捕?”
“呵呵,看來你還不是太笨。”
其實鄭直這個辦法,是有點不符合規矩的,畢竟警察抓小偷,帶回來后是以教育使其改過自新為主要目的的,如果把抓住小偷關進勞改隊做為目的,就變成以懲罰為主,教育為次了。
不過有時候么,就得學會變通,公交車上的小偷太過猖獗,不施以雷霆手段,是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
“妙啊!鄭所長這個辦法好!”周俊杰一擊雙掌,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不過單憑咱們這一個派出所,恐怕無法解決全縣公交車上小偷猖獗的問題。”
鄭直是河東鄉派出所所長,他的手可不能伸到別人管轄的地盤上,這個鄭直早就想到了,“咱們先在所有路過咱們鄉上的公交車上做起,等有了些成效,我再走走門路,看縣里能不能弄一次嚴打,到時再和其他的所長配合,統一抓捕小偷。”
想要讓上邊也按鄭直的方法辦事,那是不行的,畢竟他這種做法本來就不對的,上邊不但不會支持,反而會轉過頭來嚴肅的批評他,所以只能請求縣里弄一次嚴打。
當然,做事要有技巧,這種事情明面上不支持,不代表暗中不會睜一眼閉一眼的不默許,所以只要能弄出來點成績,后邊的事情就好說了。
“嗯,所長您放心,我與陳小龍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周俊杰連忙拍著胸口保證。
“再有一件事情,我想抓李小彪!”
鄭直口出驚語。
“什么?您要抓李小彪?”這回周俊杰臉色變了,李小彪是鄉上的名人,周俊杰自然認得,而且還知道李小彪與前任上司陳所長相交莫逆,如果不是陳所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暗地里放縱,甚至是私下幫忙,李小彪也不會有今天。
早在他暗奪胡晶晶的家產時,就會被請到派出所里喝茶了。
“怎么,是不行,還是你不敢?”鄭直突然挺直身形,收斂了笑容。
而周俊杰,則又開始冒冷汗了,先前只是腦門上,但現在卻是連后背上的衣衫,都被冷汗給打濕了,“不,不是不行,也不是不敢,但李小彪背后有人吶!您是鄉上的派出所所長不假,但總得聽從鄉政府的指揮吧?
就在去年,葛鄉長還提名李小彪成為了咱們鄉的企業家代表!”
在河東鄉,能開個面粉加工廠,能有個沙場,就已經算是企業家了。
“你還是不敢!”鄭直這也是在試探周俊杰,根據他的為人,性格,以及膽量,看看他值不值得自己提拔,培養,還有提拔培養后,又能重用到何種程度。
周俊杰卻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表現,將決定他將來成就的高低。
“我,我敢!”說完這句話,周俊杰已經咬緊了牙關,雙拳緊握,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直跳,“如果抓住李小彪之后,鄉政府領導再讓放出來,大不了我把老婆孩子送到別處去!”
孤注一擲?
鄭直心下有些滿意的同時,也是有一絲遺憾。
說到底,這個周俊杰也不是為了匡扶正義,去行使警察的職責,這樣的人可以用,但不可大用。
他要收納成為心腹的屬下,首先就是要態度明確的與犯罪份子做斗爭,其次才是手段,這個可以聰明圓滑一些,太直,總是硬碰硬,是要吃大虧的,而且很有可能活不長。
在公安局里任職,就算是領導,也是非常危險的,哪年都有某某縣的公安局局被人殺了,甚至是市公安局局長被人害死的新聞上電視。
所以要想活的更久一些,就得有個聰明的頭腦,不能一味蠻干。
“敢就好!我今天說給你,就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鄭直說罷,就開始思考抓捕李小彪的可行方案了。
首先得掌握李小彪的行蹤,其次是抓人后,得有個批捕后不可輕易釋放的理由…
而周俊杰聞聽鄭直不是今天就立即動手抓捕李小彪,心下稍稍松了口氣。
不過他是知道李小彪沒那么好抓的,抓住了,給定罪更是難上加難,所以開始暗自思索,先把妻子女兒送到哪里去,他也知道周大方被李小彪養的那幾個打斷雙腿的事情,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在他的妻子與女兒身上。
鄭直思索了一會,決定還是按著與周大方商議好的辦法來,先用沙場打人,以及沙場生意上的各種糾紛把李小彪請到派出所,然后就讓周大方狀告李小彪,這樣一來,就能把李小彪扣在派出所里不放了。
只是還有兩個難點,一個是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派出所里看著李小彪,萬一自己不在,鄉領導又來了,讓派出所里的民警放人,那他的屬下是頂不住壓力的。
二來就是楊術與王關是前任陳所長的心腹,這二人應該與李小彪很熟,估計也會陽奉陰違的不聽命令,把人放掉。
這般想著,鄭直又皺起了眉頭,看來如果不能提前給李小彪定好罪名,那么是不可以輕易動手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