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了一遍舞臺后,楊景行就去商場里面。莊子梁在負一層借用了商場的一個所謂員工活動室,(挺tǐng)隱蔽的,一進過道就發現和外面顧客看見的光鮮亮麗大不一樣,簡直還是毛坯。嗡嗡的雜音可能是風管之類,又像是機房。
拐個彎就發現不少人在過道上,莊子梁在跟(身shēn)邊幾個人說什么,那邊一個年輕男人也手拿本子聚集了五六個人開會的樣子。
“楊總!”莊子梁眼尖:“楊總來了,給大家介紹一下。”
雖然都是第一次見面,楊景行像是事先認識一般,主動和mv導演握手,跟調音師握手,也對攝影師錄音師們點頭都道辛苦。
這兒就是近二十號人的團隊,這些人對楊總或四零二都是敬仰大名了,又是一陣吹噓恭維。剛剛還帶著耳機在聽錄音棚版本的調音師甚至敢言《錦瑟華年》肯定要紅過《陪你同行》,因為有深厚的底蘊又把握了時代前沿脈搏,真是雅俗共賞。
雖然莊子梁指明了演員們休息的房間,但楊景行更愿意聽mv導演跟他說一下拍攝計劃。導演畫了詳細的圖紙作了周密的安排,什么時間點幾號機應該在什么角度和距離怎么拍攝,特寫和全景分別怎么拍,隨機應變的構想…幾乎是現場直播的標準了。
導演看樣子三十歲不到,跟楊景行擔保:“我和兄弟們絕對不是當行活來做,盡全力讓楊總滿意。”
雖然知道導演的一些基本信息,楊景行還是跟他多聊幾句增進了解。
導演并不是科班出(身shēn),在不知名的大學學的什么機電工程,因為親戚的關系入行影視圈干攝影。攝影干了兩年后,四年前開始拍拍mv,經驗和資歷還是有一點的。
楊景行知道不少導演都是從攝影干起的,自己認識的孔亞飛導演,在電影學院學的攝影。
既然楊景行自己提起了,mv導演就說起一點小淵源,他有幸在平京在孔導的組里干過攝影助理。不過當時是干行活,半天完工的那種,攝影助理基本上都沒跟導演說上話,孔導肯定也不記得自己了。
楊景行是覺得孔亞飛的一個大優點就是不管什么活都會認真盡力去干。
mv導演連連稱是,明白認真是成功的基本條件。
雖然mv的后期制作不會用現場的音樂錄音,但是對環境音又是有要求的,加進去才能增加畫面的真實感和感染力。尤其是表演開始前和結束之后的環境聲音采集,楊景行還是希望兩位現場錄音師能捕捉到比較好的素材。
跟幕后團隊溝通一遍后,楊景行才去敲演員休息室的門,得用力敲。開門的是曾理,好久不見,門內外都驚喜了。
畢業之后的曾理變化不小,也算潮流青年了,加上(身shēn)材樣貌天資不錯,外型上應該是何沛媛中意的那一類型。只是作為學爵士鋼琴畢業的,曾理確實難找到一份很穩定的工作,雖然打打零工也有還不錯的收入。
屋里除了曾理就是三零六和奇杰了,正在臨陣磨槍,三位主角在擺架勢,蔡菲旋好像也上陣了。
大家跟顧問匯報,臨時想到的,因為副歌部分的電吉他也算是出類拔萃,所以猜想是不是可以讓蔡菲旋在部分上臺前亮相,能增加不少舞臺效果。還在商討階段,比如高翩翩就保守些,擔心臨場搞這么大變動會出現什么紕漏。
“都是老演員了,這點信心沒有嗎。”楊景行好像不太在意,眼珠子倒是滴溜溜盯著郭菱看:“…菱子,等會合張影吧。”
王蕊一下跳起來:“我就說吧,我沒說錯吧!”
郭菱卻心虛:“我丑出新境界了,我知道。”
其實郭菱今天(挺tǐng)好看,至少是很不一樣,從頭到腳。首先就是發型,肯定費功夫,腦袋右邊的頭發分出了好多路,一路一路編成了十幾條小細辮,然后這些小細辮又往后匯總成一條大辮子。而郭菱左邊的披肩發有挑染了兩縷,一紫一藍,很是亮眼。
郭菱臉上的妝也屬于明亮鮮艷系的,唇彩眼影粉底腮紅,三零六好像沒人有這種專業的化妝技術,都趕得到專門去(日rì)本學習過彩妝的楚曉彤的水平了。
衣服當然也不會隨意,郭菱上(身shēn)是(挺tǐng)潮流的紅色小皮夾克,搭配一件印有數字十一的白色t恤。t恤不緊(身shēn)但是稍短,劇烈活動的時候應該會看見肚皮。褲子是郭菱平時也會穿的破牛仔褲,不過鞋子就是有點夸張,像專業的籃球鞋還加了好些佩飾。
三零六倒也顧問好好欣賞一下郭菱的新潮,王蕊還不要臉說郭菱今天的腦袋價值三千塊,化妝就五百,得楊景行報銷。
楊景行哈:“抵版權了吧…再加張合影才行。”
郭菱幾乎生氣了:“老大拍…標桿拍!”
齊清諾摟何沛媛:“我們倆加起來也沒三千塊,我頭發三百,還折舊半個月。”
何沛媛也無奈報價:“我洗吹八十。”
估計其余十個女生加起來也沒郭菱奢侈,不過淡妝也都(挺tǐng)漂亮的,穿著上都講究了的,只是沒有過多追求個(性性)突出,包括柴麗甜比較有古韻的(套tào)裝也不算新奇。
奇杰也好好拾掇了的,不過只是潮流而沒有出格,加上他外形條件本就一般,所以在一群花枝招展中就顯得不怎么重要。
其實演員們已經合影過了,午飯前試音的時候在臺上擺了造型,大家繽紛的服裝顏色在幾乎純白色的舞臺上還是很有整體效果的。
顧問看演員合影看得很是吃醋,數落奇杰:“以前就我有這待遇。”
奇杰嚇一跳,女生們立刻正義感起來,紛紛指責顧問的不是,而且也根本不是只有他才有這種待遇,三零影過的人多得數不過來。
于菲菲又(肉肉)麻了:“只有我們才有跟顧問合影的待遇。”
集體受不了,還是說一下正事,倒計時還有五十六分鐘,再排演一下蔡菲旋的戲份。竹竿好特殊待遇啊,有顧問親自指導把關。
楊景行并沒指導,只是看下(熱rè)鬧。屋里墻邊的長條桌子上擺放著設備,十幾(套tào)編號的耳返,五臺攝影機有三臺是(日rì)租金上千的高級貨,確實算是大陣仗了。
閑著也是閑著,楊景行還好意思去跟年晴搭話:“孚哥呢?”
年晴瞟一眼楊景行,眼神并不多壞,但是沒回答。
邵芳潔聽見了,回頭小聲跟顧問說:“孚哥和嚴光永去干什么了,等會回來。”
楊景行嘿:“他倆怎么這么聊得來,孚哥想跟嚴警官學兩招?”
邵芳潔現在不會害羞了,還呵呵點頭,但又說明:“只有一招,就用了一次。”
“好!”楊景行又拍手:“旋子太帥了。湯啟發過來沒?我找他聊聊。”
蔡菲旋搖頭:“沒來…我表姐他們說來玩,不知道到了沒。”呵呵笑。
楊景行就問劉思蔓:“具體多少親友團,統計沒?”
劉副團長了解(情qíng)況,今天來的家人并不多,有王蕊的未婚夫和弟弟,郭菱的父母,然后就是邵芳潔,此外好像就是幾個男朋友。今天更多的是同學和朋友,同學朋友可能又還帶著同學朋友,估計有五六十號,都是友(情qíng)出場。大家(挺tǐng)(熱rè)心的,有商量有組織,只差像當初幫嚴警官跟小潔求婚一樣成立指揮部了。貢獻最大的是奇杰,他朋友可真多,抵得上半個三零六。
何沛媛今天似乎比較積極,不光對伙伴們的想法發表意見甚至還出謀劃策,讓蔡菲旋怎么在走位之間跟奇杰互動一下的建議被采納了。
時間過得好快,外面敲門了,攝影錄音組要拿設備去開工了,捕捉一些演出前的(情qíng)況。導演也要跟著去,出發之前祝演員們旗開得勝,倒計時還有三十幾分鐘。
楊景行也要走:“我去找親友團集合。”他沒什么要交代祝愿的。
曾理想表現自覺跟著楊景行走。
楊景行阻止:“你給甜甜加油啊。”
雖然還有半小時,但是親友團已經開始在舞臺附近聚集,最先和楊景行接上頭的是李加辰,一群人十幾個,搞街舞的搞說唱的大多形象鮮明似乎也要上臺。李加辰好像跟郭菱是好朋友好兄弟,一點怨氣也沒有。
浦音人也積極,郭菱的朋友,學嗩吶的師弟來跟楊景行打招呼。倆人說起來現在嗩吶專業(挺tǐng)很難招女生了,不然三零六來個嗩吶還是很有意思的。
彭一偉當然也來了,帶著七八個,大多是楊景行的師兄師姐,還有當初籃球隊的隊友。感覺像朋友聚會,大家都(挺tǐng)開心的。不過都不忘記本質工作,商量著等會演出前要分散開,盡量演得真一些,那邊搖擺車都已經展開在調試了。
李孚和嚴光永有說有笑的,倆人本想去搞幾個花筒給三零六一個驚喜驚嚇,可是好不容易買了兩個后發現效果太俗氣了,很不理想。
嚴光永在浦音可是名人了,簡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紛紛敬仰。嚴光永又還(挺tǐng)憨厚害羞的,導致大提琴師姐不知羞地就要他給介紹同事。
倒計時十五分鐘了,畢海洋真是未婚夫了,和他一起來的不光王蕊的母親和弟弟,還有他自己的母親。王蕊媽媽也是耿直,跟親家母介紹楊景行是王蕊最好的朋友。
劉思蔓的男朋友也是忙事業,人都瘦了。不過聽說音樂早教班現在辦得有聲有色,不辜負劉思蔓多方面的長久。
郭菱的父親有意思,跟年輕人幾乎稱兄道弟的,明顯是完全接受甚至欣賞新事物的,還自詡為國內搞前衛藝術的第一批人。不過郭菱媽媽會彌補丈夫的言行,對顧問同學什么的會表示學院派的禮貌。
倒計時五分鐘了,另一棟樓上傳來無人機試飛的聲音。莊子梁拿著對講機跑來跟楊景行匯報,演員已經登臺了。
親友團也準備上吧,四下散開,還開玩笑地互相分配角色,誰要扮演那種朝舞臺狂奔的,誰去爬路燈桿子。
旁邊沒人了,彭一偉隨口問起:“你在追何沛媛?”
“傳這么快?”楊景行吃驚,但也不心虛:“聽說你有女朋友了,我不甘寂寞。”
彭一偉呵呵:“兩大校花呀。”
楊景行嘿:“我們沒趕上好時代,今年師妹有幾個特別漂亮的。”
彭一偉鼓勵:“你還趕得上。”
楊景行搖頭:“…過了那個年紀了。”
彭一偉嗤笑:“我過去…”
楊景行就朝李孚他們那邊湊,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甚至如箭在弦地興奮起來。街面上的(情qíng)況還是有比較明顯的變化的,幾臺攝影機和搖臂明顯是以舞臺為中心,還有不少人明顯是在等待什么。
倒計時兩分鐘了,已經有過一些路行人意識到會發生點什么了,愿意觀察觀望了。
終于,牌子上的001變成了59,58…一秒一跳了。有那么些演員真是不專業,這就把注意力都放在還沒拉開幕布的舞臺上去了,甚至開始靠近了。
很多雙眼睛盯著倒計時,十、九、八…街面上依然是平時的嘈雜,舞臺旁邊有幾個迫不及待的親友團在等待,幾個行人在期待。
倒計時結束的同時,清亮的竹笛聲在街面上響起,柴麗甜吹得很穩,音箱聲音開得不小,五十米開外也聽得很清晰。
突如其來的竹笛旋律引起了道路上很多人的注意,幾十米范圍內的都聽見了,有差不多三分之的人在第一個小節之后就開始找聲音來源,甚至是駐足下來探望。也就是在第一個小節之后,幕布開始拉開或者升起,沒有出現機械故障。
幕布還在緩緩升起的時候,兩把二胡加入了。調音師干得不錯,照著cd效果來的。
在這步行街上一般應該難聽到二胡,而且這二胡和笛子的配合明顯不同于大多數人的傳統印象,所以更多的人產生了興趣。路人們也很容易找到聲音來源,那邊幕布后面的白色舞臺上,柴麗甜站在最前面持笛而奏,后面臺階上還有九個女生,色彩繽紛不光醒目,更能留住絕大部分的視線。
親友團圖表現或者是等不及了,好多了不客氣了,遠遠近近地開始朝舞臺靠近了,還招呼楊景行也快點搶個好位置。
舞臺上的樂器陸續響起,音色音量方面,用制作人的要求來看還是不如cd那么精細合理,但是現場有現場的優勢,而且也算得上演唱會水準的現場。
前奏即將結束,這時候舞臺周圍三四米的距離內有近百號人了,比較密集了,大部分是起帶頭作用的親友團。舞臺十米范圍內有差不多兩百人,不少路人明顯要繼續看下去,只是不大部分都沒急于搶個好位置,目前來看也不會有激烈競爭。
二三十米范圍內的人就更多了,不過很多還在觀察階段,饒有興趣或者瞧個(熱rè)鬧。
臺上的人跟音樂會一樣認真演奏,沒有過于關注臺下的動靜。
終于開唱了,“風又飄飄雨又瀟瀟,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柴麗甜雖然不是專業歌手但是有音樂素養更有充足準備,演唱效果在這街面上還是略有驚艷色彩的,而且旋律確實抓耳。
二三十米范圍的人有不少繼續朝舞臺靠攏了,而更遠距離的人也開始駐足觀望,當然是近點好,或者還有從眾心理。
很好的(情qíng)況啊,楊景行就讓實在不能再等興奮不已的李孚他們先過去,自己就在這二十幾米的距離看全局,希望能發現統計總結一下。
柴麗甜還是達不到錄音的穩定效果,但是沒關系,那些距離遠的少數只是看一看并不停下腳步的行人絕對不是因為歌手唱得不好。更多的人,甚至是絕大部分一開始就處在音箱的有效覆蓋范圍內的人,都選擇了超舞臺靠近。主歌才唱到一半的時候,舞臺前面五米范圍內的人頭看上去都(挺tǐng)密集了,至少是兩百人了。只不過臺下的氣氛不是很(熱rè)烈,大部分都是看著。奇杰的親友團有嘗試搞點(熱rè)鬧,但是沒人響應,畢竟主歌只是好聽,并不激動人心。
其實這一帶人流量并不大,觀眾的增加不是多迅速,沒有之前大家開玩笑設想的瞬間人山人海。
主歌唱完了,舞臺周圍十米范圍內大概聚集了三四百人,看上去還是有點場面了。主策劃和導演以及攝影師們明顯是很滿意的,忙得很。
間奏開始了。唉,伙伴們紛紛夸贊的間奏啊,響起沒一會,本來在外圍聚攏的人居然有離開的,真是太不(愛ài)音樂了。而被吸引過來的明顯有不是很多,根本入不敷出了。
還好的是,主唱柴麗甜拿起陶笛奏響的動作和聲音應該算是驚喜。而且一直酷酷都坐在臺階邊上像個工作人員的的奇杰終于起(身shēn),拿著話筒很有步伐姿態地朝舞臺前方中間去了。全副武裝的郭菱則從另一邊亮相,雖然拖著線但也是滿(身shēn)的舞臺效果。這兩位的突然登場明顯讓臺下的人多出了很多盼頭,開始有點(熱rè)鬧勁頭了。
三弦響起,打破了陶笛的悠揚。明顯,臺下更多人是發現了三弦演奏家的美貌,那幾個音符不至于有啥轟動效果。
半分鐘的間奏,亮相后的奇杰和郭菱一直是酷酷地站在柴麗甜左右,還都(挺tǐng)站得住的,一點沒露怯。
柴麗甜放下陶笛了,一個優雅地轉(身shēn),在三弦的最后幾個音符中笑吟吟讓到一邊。然后在三弦的最后一個間奏音符落定后,幾乎一動不動站了半天郭菱和奇杰同時動作,“怒發沖冠憑欄處…”伴隨著急促猛烈有金屬質感的電聲二胡,幾乎讓這街道瞬間進入了另一個天地。
果然還是要新鮮的東西,舞臺周圍幾百號人幾乎被嚇一跳,但是他們顯然很喜歡這種驚嚇,好多的看(熱rè)鬧的神(情qíng)都很快變興奮了,尤其是年輕人。奇杰的那些親友團,簡直不像是演戲,根本是有感而發,頓時就激動了,手舞足蹈起來,要不是沒場地空間,肯定得街舞表演。
當其他樂器紛紛響起,在這段兩分鐘的說唱時間里,奇杰奮力碰著口水肯定碰得臺下一臉,郭菱全力以赴似乎這才是她最(愛ài)的音樂,已經自己都沉醉了,腳下的舞蹈動作簡直比排練時還精彩。而兩位主角后面的是個女生也高興地陪著伙伴玩耍,甚至還有些興奮,目前來看效果是要大大超過之前的保守預期的。
在這兩分鐘內,街道上基本沒有漏網之魚,在有效范圍內過來過去出現的行人,十有都被留住了,只是并沒都找舞臺擁擠,因為看上去已經擠不進去了。
臺上再次進入間奏后,舞臺前方二十米范圍內至少有六七百號人,這(情qíng)形似乎這讓商場那邊列隊待命的保安隊伍都有點緊張了。
導演和策劃人肯定是高興的,多好的現場效果,好多的素材。遠遠近近那些努力尋找高一點視角的路人站在花臺上的臺階上的,出現了男朋友高高抱起女朋友的,還真有遠遠朝這邊跑過來的,當然也不能漏掉附近高層窗戶前的人頭…
短暫間奏之后就要進入副歌階段,臺上是真的興奮起來了,柴麗甜拿著麥克風重新上前,蔡菲旋抱著吉他從臺階上躍下…觀眾中終于發出了呼喊聲,能被捕捉到的呼喊聲。
柴麗甜開唱,奇杰緊隨而上,蔡菲旋頗有搖滾風范地奏響泛音,郭菱再次開始舞步并大幅度運弓。年晴扔下了(套tào)鼓的小鼓槌,猛然起立轉(身shēn),稍一停頓,抓著那塊紅布的下角用力一扯往上一揮,果然招展,直徑一米的大紅立鼓現(身shēn)。在一片已經(挺tǐng)整齊而且很響亮的數百人的驚呼聲中,年晴((操cāo)cāo)持起兩個大鼓槌,稍一擺姿勢就手起槌落,臺下又是驚呼。
伴奏隨著立鼓的中國傳統式節奏力量,伴奏猛然飛騰而起,兩位歌手也迅速開始迸發出最大的力量。柴麗甜唱得有點脖子粗,奇杰則幾乎要把舌頭噴出去,郭菱近乎忘我,蔡菲旋也是各種激(情qíng)織體動作。
至少副歌部分是空前的,在這繁華的步行街上,高亢嘹亮的女聲唱響看似溫柔卻充滿力量的旋律,有點沙啞厚重的男聲用極快的語速結合上豐富的節奏把那些英雄氣節的古詩詞噴薄而出,而多樣民樂則在電聲的配合襯托下用非常巧妙的和聲編配表現出絕大部分人都沒聽過的慷慨激昂。
臺上所有的聲音綜合成了前所未有的畫面,就像是現代的年輕人在用他們的形式給臺下觀眾們講述一個故事或者重現一個畫面,那是一個叱咤風云萬夫莫敵的將軍,帶著和他心意相通的傾城美人,他們有豪(情qíng)萬丈,也有柔(情qíng)衷腸。他們是千古傳說,他們有魂,在高空俯瞰這片街道。
很遠的地方的很多人急急忙忙朝舞臺趕過來,甚至跑得氣喘吁吁。只是這些剛趕到的人缺少醞釀的過程,難以像前面那些人一樣隨著臺上的音樂高舉起右手擺出搖滾禮打節奏,或者是像能放開的年輕人那樣擺動(身shēn)體。
其實到現在為止還是有半數以上的人都是看(熱rè)鬧的樣子,并沒有采取什么形式回應舞臺上的表演。不過看得目不轉睛癡呆入神,也算是對表演的肯定吧。
最部分,臺上的音符根本就變成了炸彈,在地毯式密集轟炸可見范圍。幾十米范圍的上千人,雖然是各種位置各種形態,但是竟然那么整齊地把臉朝著舞臺上,基本上沒有開小差的。
街道上的交通幾乎堵塞了,過來過去的人想不駐足也不行了。
不過還好,在形勢已經比較危機的時候,臺上開始收尾了。伴奏急轉直下,奇杰竭力噴完最后一句,柴麗甜努力唱好長音,郭菱盡量不大喘氣收尾,然后在最后的三弦的音符中,舞臺上前面四個擺好了各自姿勢,酷的酷甜的甜,后面的女生們也是微笑致意。
最后一個音符落定,幕布按計劃開始落下。
街道變成了廣場變成了演唱會場館,巨大的歡呼聲響起,可惜聲音不怎么整齊。沒有事先商量的偶遇,近千人的動作更難以整齊,拍手的拍手揮拳的揮拳,喊話的喊話…唉,依然有不少人無動于衷,就那么繼續看著一點表示沒有。
無人機呼嘯過來了,幕布也完全落下了。
偶遇而已,大家也不熟,誰也不是誰的忠實粉絲,所以掌聲喝彩持續了幾秒鐘后,在幕布完全落下后就很快消減下去了,任憑親友團怎么鬧也沒用。就不過人群沒有散去的意思,那怕是最外圍的,也還在翹首觀望期待。
商場那西裝革履的保安頭子真是猴急,幕布落下不到半分鐘,他就從里面鉆出來了,拿著話筒:“喂喂…好,散了吧,今天的表演結束了…我們匯悅廣場祝大家購物愉快!”
這一次人群的呼聲整齊了,明顯是帶著失望甚至是不滿。
保安還不放心,一字一頓:“表演結束,散開…謝謝大家…匯悅廣場歡迎大家…”
楊景行已經孤零零在這邊站好一會了,第一個朝他跑來的是嚴光永,居然開罵:“((操cāo)cāo),這伙計怎么回事?這么點場面就站不住了。”
楊景行嘿嘿:“哪有你見的風浪多。”
嚴光永也笑:“實話,今天第一次覺得能欣賞你的…作品!”
楊景行鄙視:“你這水平還要進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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