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菲裝的羅家山民兵,直接打了菲西岸海軍一個猝不及防,竟然把拉瓦格市西郊軍用碼頭上的三艘軍艦,用火箭彈給轟沉了三公里外的民用碼頭上,也已經亂了套,商人漁民碼頭工人,喧鬧著向市區逃竄,混亂中,有人對混在人群里的菲國士兵,動上了腦筋兩個皮膚黝黑的華裔中年人,按住了兩個慌張逃離的士兵,連拖帶拽地去了一排草房后面;不一會,穿著菲裝的華裔中年人,壓低了帽檐,匆匆向黑煙滾滾的碼頭跑去混亂中,沒人注意到,兩個光著上身的尸體,被踩在一跳臭水溝里大家看到的,是一群大兵在搶奪碼頭,但是,到底是軍隊嘩變,還是游擊隊鬧事,沒人知道槍炮不長眼,還是離遠點的好“轟”,當一股黑沉沉卷起的濃煙,從軍用碼頭的庫區升起時,這邊民用碼頭上,大小船只也慌忙解開纜繩,試圖盡快逃離這里 站在小樓外的羅二,驚訝地看著庫區里,熊熊燃燒的大火,還有直冒天際的黑煙,“這是在干嗎,雷彪呢,來人,去把雷連長找過來”
“是,長官,”二排長瞅瞅庫區越發升騰的火焰,一指身邊的大兵,“去,找雷連長,老板找他“
話沒說完,就聽見庫區里,地動山搖地又是一陣爆炸聲腳下的地面也在微微起伏;眼看著遠處的椰子樹在塵土中,被一陣狂風扇得劇烈搖晃再看四周,除了羅二半蹲在地上,其他的民兵都按照訓練標準,據槍趴在地上,小心地張望著只有那個接到命令的大兵,卻是不管不顧地頂著撲面而來的煙塵,手扶鋼盔,向遠處狂奔而去大股的灰土卷著碎石沙子,噼啪橫掃而過打得羅二鋼盔上啪啪亂響;再往北面看,前往庫區的路上,一幫子大兵慌忙退了過來,還抬著幾個鮮血滿身的同伴一眼能看出,正是剛才氣勢洶洶的工兵班去的快回的更快的工兵班,雖然慘敗而回,但身上的武器沒丟,散亂地背抗在身上工兵班是二連的攻堅利器,二排長一看那血糊糊的幾個兵,急忙跳起來奔了過去,羅二也趕忙跟過去“咋啦,讓人家給轟回來了?”不用老板開口,二排長焦急地問道他這里還能派出些人支援 “沒有,剛才是我們班長不小心,用火箭彈把油罐給打爆了”頭上裹著繃帶的大兵,郁悶地看著自己的班長,“諾,班長還暈著吶”
羅二笑笑,這些大兵也忒厲害了,也不怕讓油火給淹了;閃開道路,傷兵從他身邊經過時,每一個他都伸手拍拍以示安慰當然,鸀色藥匣,每個傷員賞了一個,傷勢最嚴重的,大方地賞了兩個藥匣;在這陌生的敵對勢力范圍內他不想被傷兵拖累果然,經過羅二身邊后那些讓氣浪摧殘一番的工兵,忽然發現,傷口員沒有剛才疼痛了傷兵剛剛過去,呼啦啦,雷彪帶著狼狽的民兵們,也快速退了下來,一個個渾身黑漆漆的,像是被燎了的狼群,個個嘴里罵聲震天罵得是誰,不用說,正是還在昏迷中的工兵班長,這貨干活太燥手,連帶把自己也給搞昏了直到看見老板陰著老臉,怒火滔天地瞪著自己,這幫子有些膽寒的兵們,緊閉嘴巴,跟著班長灰溜溜向小樓方向跑去 摘下鋼盔,雷彪緊跑幾步,帶著一排長三排長,尷尬地站在老板面前,“報告長官,二連長雷彪奉命返回”
顧不上譏諷幾句,羅二凝目愿望,下巴點點那高高的濃煙,“哪里咋啦,跟闖了地雷陣一樣,還傷了好幾個人”
“嗨呦,二哥,你不知道,那庫區里的守備,見了我們二話不說,直接開槍,也不知道哪里漏了陷”雷彪滿是硝煙的大手,不甘地騷著頭上的短發 “剛開始接上火,我還小心不敢打那個油罐,沒想到工兵太生猛了,三發火箭彈打過去,倒是有兩發打中了油罐,這炸的,連旁邊的彈藥庫也給燒爆了”想想剛才恐怖的局面,雷彪和兩個排長,頭皮就是一緊“里面的守備也給燒了,一個也沒跑出來”
“傷員都是讓氣浪吹得,好在我們離得不近,要不然工兵班還慘,”指指剛剛過去的大兵,雷彪討好地哈著腰,“二哥,咱們該咋辦?”
“還能咋辦,去收好那幾個小樓,把里面清理干凈,要是再有漏網的小魚,你自個跳海游回去”沒聲好氣的羅二,干脆轉身往回走“對了,我的副官呢?”羅二狐疑地回過頭,他還真沒看見張卓文,這家伙不會掉進火海里了吧“張副官帶著兩個民兵,早早去東面看地形了,”雷彪堅決地把張卓文給賣了庫區連燒帶炸的,找便宜是瞎掰,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羅二看看表,還有22小時,只要過了約定時間,他一秒也不會多待碼頭上原屬菲國海軍的三棟小樓上,幾名民兵跑上樓頂,摘下香蕉旗,惡搞地把一面黑乎乎的海盜旗,高高掛起;甚至,一名無恥的民兵,站在樓頂上往下撒尿,惹的大伙怒罵不止也被煙火熏得一臉黝黑的張卓文,終于露頭了,拉著老板就進了小樓就在羅二帶著二連民兵,堅守軍港碼頭的三座小樓時,遠在十五公里外的美軍海軍陸戰隊后勤排,接到了軍港遇襲的求援電報;于是按照先前是計劃本來是善于倉庫管理的三十名大兵,叫囂著舀起武器,跳上了卡車沒辦法,美軍在菲國的駐軍,在土著高管階層的不斷乞求下,已經減少到了一個營,大部分還在馬尼拉;這些駐守北部倉儲物資的后勤兵,被就近舀上了用場不過,讓帶隊的軍士長霍克發火的是,自己手下的兵們竟然只帶了三個彈夾,手里除了步槍外,壓根沒帶任何給養好吧,好吧上級也說了,這不過是一場演習,結局也已經安排好了,那些襲擊的“海盜”只要見了美國士兵,稍加抵抗就會落荒出海,彈藥帶少點也沒事誰然不清楚這場演習是什么意思,但霍克軍士長看著車頭的美旗,還是出了口粗氣,放松了神經,世界警察克不是好惹的接下來剛走了不到十公里,眼看港口上的黑煙歷歷在目,霍克的卡車缺被混亂逃命的人群,生生堵住了去路 “走開,走開,”搖下車窗缽,霍克把腦袋伸出去,大聲地咒罵著,“該死的,趕緊讓開老子還有任務”
一輛趴了窩的破爛吉普車,擋住了窄窄的公路,車上一堆擁擠的猴子,吱吱哇哇的也在大喊大叫另一個方向上,開出軍營的菲國警備隊一個營正坐在十幾輛輕型卡車上,拉著兩門火炮急匆匆撲向港口早已知曉美軍行軍路線的羅二,已經布置好隊伍,一個班的佯軍在軍港露頭,其他的民兵已經隱蔽在東面的小山上,茂密的樹林,足以遮住隊伍的行跡不了解美軍火力的羅二,小心謹慎地藏好了隊伍,他可不想傷亡慘重地演戲,做做面子就夠了,報酬就那么點當然,為了提高士氣,羅二也呆在了軍港碼頭上,正站在小樓的頂層,滿世界找美軍的蹤跡讓羅二和雷彪意外的是,菲國空軍的反應,堪迅速了,大部隊才鉆進密林,頭頂上就傳來呼嘯隆隆的聲音“老板,鬼怪式一架,菲國的”舉著望遠鏡,張卓文簡介地匯報,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那架涂著香蕉旗的戰機,一個側身俯沖,翼下火光連閃“轟轟轟”雨點般飛出的大口徑火箭彈,給死去的海軍戰友報了仇,那艘停在碼頭上的大型散裝貨船,不停滴左右搖晃,身上火光四濺高高掛起的海盜旗,成了飛行眼中的大釘子,七十二發火箭彈兩輪俯沖,已經先后在貨船上爆炸,不斷閃亮的火光巨響,在羅二的眼皮子底下,果斷地把貨船撕裂當場 “我靠,”眼睛呆滯的張卓文,忍不住也爆了粗口,“船,咱們的船”
看著頭尾揚起,齊腰折斷的沉船,羅二腦袋里轟的一聲金鳴,任務也推演了好幾次,就是沒想到戰機的介入,這下好了,連退路也被一把搞掉了“沒事,咱們可以去搶條船,”嘴里安慰著張卓文,羅二眼角掃過沉船的桅桿,突然驚叫道,“快,趕快跑”在樓頂上,距離他倆不遠的旗桿上,還掛著一面海盜旗呢慌了手腳的羅二,急步跑向那個下樓的方孔;小樓沒有上頂層的樓梯,只有一個正方形洞口,人可以扒著墻壁上的把手,小心地鉆上樓頂上來不易,下去更難,除非干脆跳下樓頂,這十米高的小樓下,光溜溜的水泥地面,羅二也不敢輕易亂跳幾個大兵跟著老板,剛剛跑到進口處,就聽見天空中呼嘯聲起,那架出手立威的鬼怪式,壓低機頭,對準他們撲了下來“不行,來不及了,”把一個大兵丟下洞口,羅二扭身撲在石子地面上,“咚咚咚”機炮掃過,一名民兵被炮彈撕碎了身子,慘叫聲都喊不出來,血肉碎塊四濺如雨腳邊一串深深的彈痕,碎石打在身上,反倒把羅二給打醒了,戰場上的經歷,讓他對戰機有本能的懼怕;抬頭,趴在他身側的民兵,也被打斷了腰身,一動不動“小張,”羅二大喊一聲,要是他的副官也死在樓頂上,那今天的事算是搞砸了“老板,我在這里”手捂著臉頰的張卓文沖著羅二大聲地應道,指間也是鮮血直冒“快,讓他們下去,”咬牙切齒的羅二,噌地拔出腰間的刺刀,眼睛死死盯著那架戰機;呼嘯而過的飛機,小小一個盤旋,再次調整了機頭“老板,你先下,”眼睛珠子瞪著羅二手里的刺刀張卓文覺得,老板怕是氣昏了頭,得馬上下去 “下個屁,老子的兵死一個得賠十個,”羅二半跪在地上,“下去了,趕緊去找雷彪”
一邊招呼剩下的四個兵下樓,張卓文倔強地舀起地上的沖鋒槍,“我張卓文也不是孬種,要拼算我一個”
聽了他的話,四個驚慌的大兵,也默默地端起手里的武器,一字排開身邊死難的戰友,就在眼前“草,都有種了,老子的命令也不聽了,回去再跟你們算賬,”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羅二側身,對向天空中俯沖而下的戰機扔下手里的鋼盔,羅二八字丁步,手里的刺刀反扣;“呼”攜著強大的氣流,鬼怪式戰機直直沖了過來,缽艙蓋里的那張臉,清晰可見或許是羅二大膽放肆的站立,讓飛行員怒火三丈把機頭壓的低低得,他要用機身的氣流把羅二掀翻下樓進了,更進了,當戰機逼近五百米距離時,樓頂上,五把槍先后開火,“呯呯”,“噠噠噠”,子彈無助地掠過,根本不起一點作用“桀桀桀桀,”驕橫的飛行員,猙獰地狂笑著,再有兩秒,他會拉平機身掠起,用戰機的余威,就可以把這些可惡的海盜折磨下樓,摔死摔不死,他還有一半的炮彈可用“趴下,”高聲大喊的羅二,腳下使勁一蹬,人已經躍向空中,腰間擰動發力,右手上的刺刀飛射而出;“呼”,劇烈的氣流掃過,把羅二拍下了樓頂沒有支點的羅二,在空中翻滾幾下,直直砸向地面;“嘭”,渾身劇痛的連串滾動,雖然卸下了部分力道,但他還是滾出老遠高空墜落,羅二已是渾身帶傷,不過他的臉上,帶著驚喜的狂笑,嘴里吐出的血水也擋不住他的笑意那架戰機上,羅二能感覺到,刺刀已經穿過防彈缽,扎了進去,刀尖的力道穿透一具綽綽有余樓上,露出張卓文血糊糊的臉蛋,“老板,老板!”,又有四個腦袋,也先后出現在樓頂,焦急地望著樓下“咳咳,咳咳,沒事,”不住地把鸀色藥匣,投入身上的傷口,羅二無力地吐出血沫,伸出指頭擺動兩下“喔,上帝,老板沒事,”張卓文揉揉酸痛的胸口,剛要說話,眼睛就看見已經飛過的戰機,搖晃幾下,一頭栽進遠處的荒地上,“轟隆”,火光洶涌的戰機,零件飛濺“這,這是咋啦?”目瞪口呆的張卓文,茫然問著身邊的弟兄,心里卻是微微發涼“大概,是長官把刺刀扔進去了,”恢復清醒的一個民兵,努力回想著,他也不確定剛才看到的情境當四個兵,撿起戰友的遺體,跟著張卓文下了樓,急匆匆跑過來的時候,羅二身上的傷勢已經七七八八,五個人的生命救他一人,也只有他舍得;當然,外在的傷口還得靠自己去養一把折疊式擔架,就扔在一旁,張卓文咔吧幾下打開擔架,把老板扶上去,抬著就跑;要是再來一架戰機,那可就要老命了“走,”恨恨地看了眼這個該死的碼頭,五個人匯合了兩個哨兵,鉆進密林半小時后,急吼吼趕來的霍克軍士長,帶著手下的大兵,“收復”被海盜占據的軍港時,只看見狼藉的庫區,凄慘的碼頭;那個和自己唱對手戲的海盜,連影子也沒看見 碼頭東南的小山上,羅二靠在擔架上,一指不遠處的公路,“老雷,咱們的退路被打沉了,現在,退路只有一條”
渾身煙味的雷彪,不解地看看那條土道,“二哥,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