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征成功煉制出天元丹,獲得問天宗眾長老的一致肯定。
一旁的金云,卻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本該是他這為在內宗很有些名氣的紅花會會長大放異彩的時刻,卻被一個新來的搶得了風頭,實在是讓他氣憋。可是,四位大長老都出面了肯定了,勝敗自然已經分曉,不容他狡辯。
葉長老從一幫老家伙中退出來,整理了一下略有些凌亂的衣袍,咳嗽了一聲,問道:“金云,先前你也已經聽到了諸位長老的評價了,現在可還有什么異議?”
金云此刻臉色比白紙還要白,聞聽葉長老的話之后,沉默了半晌后,才搖了搖頭,咬著牙嘟囔了一句:“沒有。”
“嗯!”葉長老點了點頭,似是不愿多注視金云,隨即轉向戴松,詢問道,“戴長老,你看本場比試的勝負如何定奪?”
這雖然是多次一問,可是卻是對這場比試主裁判的一種尊敬。戴松聞言,收斂了一下臉上難看的表情,冷聲說道:“自然是陳征勝出!”
“好!”
隨著戴松宣布陳征獲勝,場下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
對于那些不偏向陳征也不偏向金云的純粹看熱鬧的內宗弟子來說,陳征和金云的比試,無疑是一場精彩的比賽,看的是相當的過癮。
因此不管最后是誰獲勝,他們都是會報以雷鳴般的掌聲。
羅緋也是短暫的丟掉了高貴典雅,如同小女孩一樣歡呼雀躍起來。代三金、易民、宋魯魯等天門的弟子更是激動的互相擁抱,有的甚至流出了高興的眼淚。一向高冷的歸海一劍,也是難得一見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有勝利者,就有失敗者,有人歡呼,自然就有人悲傷。
在羅緋和天門的眾人歡呼的時候,紅花會的成員則是吃了屎一樣,臉色非常的難看,一個個默不作聲,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看到羅緋等人高興的樣子,陳征也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不過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是收斂了笑容,轉頭看向戴松,肅然問道,“戴長老,比試開始之前,你曾說要處罰浪費藥材的人,金云煉制失敗品,算不算浪費藥材呢?”
聞言,戴松的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點,此刻若是陳征不追究,自然不會有人追究他之前說的話,他明白這是陳征故意給他上眼藥。
可是金云煉制失敗品的事實擺在眼前,作為魂院的院主,他自然不好開口狡辯,轉眼看向不遠處的金云。
金云氣的嘴唇哆嗦,他沒有想到陳征如此的狠辣,當眾贏了他讓他顏面盡失還不夠,竟然還要進一步的羞辱他,讓他接受額外的懲罰,冷哼道:“我是煉制失敗了,并不能算是浪費藥材!”
“煉制失敗自然無可厚非,但是若是有人有意煉制失敗品呢?”
對于魂師來說煉藥失敗是在正常不過的,但是若是在煉制之初,就沒有想著煉制成功,就想著煉制一個失敗品,那么便是暴殄天物,浪費珍貴的藥材。
看到金云煉制出的失敗品,陳征雖然不能清清楚楚的知道失敗品成型的過程,但是也是能夠看出,其中一定是少添加了幾種最難煉制的藥材。
陳征的問話一出,全場皆靜。
雖然懂得煉藥的人數很少,可是就算是不懂得煉藥的武者,此刻也是覺得陳征說的有道理。金云在最后一次煉制的時候,顯然是做好了煉制失敗品的打算,是有意要煉制失敗品的。
金云一時無以言兌,周圍都是問天宗的長老,其中更是有精通煉藥的高品魂師,自然能夠看懂他的所作所為,強行狡辯,只會給那些老家伙留下不老實的壞印象。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憋了半天,金云終是吐出這樣一句略顯蒼白的話。
陳征卻是不再理會金云,轉頭看向戴松,其他人的目光也是同時落到了戴松的身上,等待著后者表態。
戴松則是看向四位大長老,有四位大長老在場,他自然不好隨便表態,可是四位大長老卻沒有說話,也沒有給他任何的眼色示意,全都是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
沉默了一會,沒有人為金云開拓,戴松知道事已至此,不對金云作出處罰是不可能了,于是想了一下說道:“金云煉制失敗品,的確是有浪費藥材的嫌疑,就到魂院打雜半年吧!”
這個處罰根本算不上處罰,只會稍微限制一下金云的自由罷了。不過陳征卻并沒有表示不滿,而是笑著說道:“戴長老,弟子還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您指點。”
戴松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眉頭微微皺起,冷冷的吐了一個字:“說!”
“剛才在煉制丹藥的過程之中,戴長老先是用靈魂力襲擾,后來更是直接將弟子的煉兵爐給弄爆了,不知是個什么意思?”
陳征話語委婉,卻是鋒芒內斂,棉里藏刀,讓得所有的人都是心頭微微一顫。
“什么?”
“我沒有聽錯吧?戴長老剛才襲擾過陳征?”
因為比試已經分出勝負,而有些心不在焉的圍觀者,此刻都是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向場內。他們自然不知道,在煉丹的過程之中,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之前,陳征大鬧魂院的事幾乎傳遍了整個問天宗,內宗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陳征和戴松之間有著不可化解的矛盾,自然明白戴松出手襲擾陳征煉丹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很快他們又覺得,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為煉制天元丹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身為四品魂師,擁有豐富經驗的金云都未曾煉制成功,陳征在有人干擾的情況下又怎么可能煉制成功呢?
更何況襲擾的他不是普通人,而是魂院的院主,精通煉藥的五品魂師。
沒有人能夠在戴松的襲擾之下,還能夠成功煉制出丹藥,即便是內宗那些整日浸淫在煉藥之中的那些老家伙。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用戴松解釋,場下所有看熱鬧的內宗弟子,都是懷疑陳征的話,不是不相信陳征,而是真的無法相信陳征能夠在戴松的干擾之下,還能夠煉制出天元丹。
即便是羅緋、代三金等人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他們卻是相信陳征,知道陳征不會污蔑別人。
戴松先是臉色一沉,隨之便又鎮靜了下來,老眼冰冷的看著陳征,冷笑道:“小子,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你說我襲擾你,可有證據?若是沒有證據,休要怪我治你污蔑長老的大罪了!”
靈魂力本來就是無形的,使用靈魂力進行襲擾,又怎么會留下證據,戴松吃定了陳征沒有證據,準備反擊一招,治陳征大不敬的罪。
陳征卻是一臉的平靜,轉頭看向四位大長老,態度謙恭的說道:“弟子修為淺薄,自然未能抓住證據,不過四位大長老功參造化,想必早就已經洞悉了一切。”
聞聽這句話,戴松的眼皮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若是說在場的人,還有人能夠察覺他的小動作的話,那便是四位大長老了。尤其是羊矛大長老,靈魂力修為比他還要高深,傳言已經快要突破到六品魂師了,洞悉一切,明察秋毫。
看著四位大長老,戴松沒有說話,他知道此刻多說無益,只能看他和四位大長老的交情了,若是四位大長老庇護他,自然不會說出來,若是四位大長老想要毀他,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堂堂的五品魂師魂院院主,暗中干擾陳征煉丹,還沒有成功,必然讓得他的威望一落千丈。
四位長老互相對視了一眼,卻都沒有說話,面帶神秘的微笑,尤其是羊矛大長老,捋著胡子,看了看陳征,又看了看戴松,他自然是知道戴松干擾陳征的事,也傳音告訴了其他三位大長老。
正是因為如此,四位大長老才都想親眼看一看,陳征在戴松的干擾之下,煉制出的天元丹到底是什么品級。
也因為陳征在戴松的干擾之下,能夠成功的煉制出天元丹,而更加的看重陳征。
一位魂師,本來煉制的丹藥就已經是非常難以煉成,在有他人干擾的情況下,還能夠穩住心神,控制住局面,絕對是一位擁有了不得的能力,這種能力萬中無一。
但是戴松畢竟是魂院的院主,而且是五品魂師,是問天宗的核心力量,為問天宗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自然要維護,不能當著眾弟子讓其下不來臺。
“是我出手干擾的!”羊矛大長老笑呵呵的開口說話,將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為了考察一下你抗干擾的能力。你干的不錯,小家伙!哈哈哈…”
羊矛大長老的這句話一處,頓時又是引起了一陣波瀾,沒有人想到羊矛大長老會出手考驗陳征。
當然,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妥,羊矛大長老能夠親自出手考驗,根本就是一種榮幸,內眾弟子無不想得到一位大長老的指點,可是卻沒有幾個人得到賞識。
金云的心猛地一沉,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還真的以為是羊矛大長老出手考驗陳征了,在滿是失敗感之后,又是滿心的失落。
羊毛大長老出手考驗陳征,卻沒有出手考驗他,這無形之中說明了,羊毛大長老看好陳征,而根本就不屑于理會他。
而陳征在羊矛大長老的考驗之下,都成功了,他在沒有任何外界干擾的情況下,卻是煉制出了一個失敗品,真的失敗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