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不同的心境
陳征和金云的煉藥比試，第一次的煉制，兩人都是以失敗而落幕。
煉制失敗，金云的臉色明顯難看了很多，一道壓抑著怒意的哼聲從喉嚨間傳出，表露了他內心的極度不甘。
一雙陰冷的眼睛直直盯著煉丹爐之中依然升騰的火焰，靈魂力快速的涌出，再次托起地上的第二份藥材中的一種，對著煉丹爐之內投擲而去。
這一次，金云明顯比先前更加的凝神，斬斷了所有雜念，專心的煉制丹藥。但是，他的心境卻是因為第一次的失敗而略有些波動，并不是很平穩。
另外一邊，同樣煉制失敗的陳征，此刻卻并沒有立刻進行第二次煉制，而是盤坐在地上，閉目沉思。
他并沒有因為金云開始了第二次煉制，也跟著開始煉制，而是自顧自的閉著眼眸沉思，好似睡著了，面色沉靜如水。
看到陳征這幅姿態，廣場下方的圍觀的人群都是有些不解，不少的人還以為陳征經受不住失敗的打擊，自暴自棄，放棄了接下來的兩次機會。
廣場之上，第二份藥材被金云一樣一樣的投入金色的煉丹爐之中，速度明顯比第一次要快。
而且，這一次明顯比先前走的更遠，在其凝神煉制之下，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便是提煉了十多種藥材，成功煉制了第一次曾煉制失敗的那種暴躁性藥材。
渡過一處難關，形勢一片大好。
金云乘勝追擊，一連又是成功煉制出了幾種藥材。
“好！”
“一順百順，此次必然成功！”
見到金云狀態極佳，那些前來替他助威的紅花會成員，以及同陳征不對付的天狼幫和劍盟成員也是不由得喝彩了起來。
“不愧是內宗弟子之中的第一魂師，這個金云的確是有些底子！陳征究竟是在干什么，怎么還不開始煉制呀？”
望著就要將第二份藥材盡數煉制成功的金云，易民蹙起兩道粗眉低聲問代三金，聲音中略有些擔心。
“別著急！好戲還在后頭呢！”代三金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根本不為陳征擔心，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雞腿，滿嘴油光的說道。
羅緋點了點頭，眸子望向閉目沉思的陳征，輕聲道：“不用著急，時間還有的是，而且陳征還有兩次機會。”
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代三金和羅緋相信陳征，其他的人，包括歸海一劍都是心有擔憂，皺起了眉頭，只不過并沒有說出口罷了。
在金云那越來越快的煉制速度下，場下的贊嘆聲是一浪高過一浪，最后在紅花會成員的帶領下，直接歡呼起來。
只不過，和這些普通弟子不同，那些前來湊熱鬧的內宗長老們，卻并沒有贊嘆，在沉吟了一會之后，卻是微微搖了搖頭。
他們之中，有不少的人是魂師，對于煉制丹藥也是有著很深的造詣，自然非常清楚煉丹的關鍵所在。
即便是不主修靈魂力量的長老，也都是對煉丹一途有著深刻的了解，自然也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煉丹并非講求速度，而是需要一顆于鬧市讀書的心，心要靜，不為外界所擾，遇暴風雨中巋然不動。
對于這一點，身為五品魂師的戴松最是清楚，看到一位追求速度的金云，也是暗暗搖頭，有心提醒，卻也不便此時打擾。
他能夠看出，此刻，金云的心并不靜，之前的失敗讓其心有怒意，未曾平靜。雖然現在看起來煉制天元丹的走勢良好，可是…或許不能持久。
目光轉向那閉目的陳征，戴松能夠從其越來越平和的呼吸聲中感覺到，陳征正在平伏內心，消除之前失敗的影響，漸漸做到了平靜如水。
“在心性的修養上，金云已是落了下乘，那個該死的陳征明顯做的要好！”
看著從容不迫的的調整狀態的陳征，戴松忍不住的暗罵了一句。他和陳征結下的冤仇，并沒有那么好化解，陳征已經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立刻除掉，可是卻又礙于馬槌和羊矛等四位大長老的管束，而不敢輕舉妄動。
而在戴松的身旁，葉長老和趙長老卻是另一番表情，不住的點頭，暗嘆道：“不愧是馬大長老點名要求關照的人，這般小的年紀，便是有這般心性定力，潛力的確不凡。”
“噗…”
低沉的聲音突然在廣場之上響起，聲音雖然不大，卻是如同休止符一樣，立刻終止了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場下眾人心頭猛的一沉，目光順著聲音望去，便是瞧見了臉色蒼白，身形搖搖晃晃的金云，全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不會吧！又失敗了？”
“看著很順利呀！怎么會失敗呢？”
“這太不符合常理了吧！會不是丹方出現了問題？”
遺憾聲中，出現了不少的質疑聲，支持金云的很多人，開始懷疑丹方出現了問題，如若不然，他們相信金云一定會成功的。
“怎么會…怎么會又失敗了呢？怎么會這樣呢？”
金云臉色蒼白，眼睛死死盯著煉丹爐之中一團亂，不斷的喃喃。
先前他已經將煉制天元丹所需要的藥材全部提煉成功，并開始了初步的融合，只要小心的控制，將所有的藥物精華融合，就基本上成功了。
然而，就是在這等關頭，心情稍稍波動了一下，煉丹爐中的火焰突然失去了控制，爆發出一陣熾熱溫度，將辛辛苦苦提煉出來的藥材精髓，盡數焚化成漆黑灰燼。
功虧一簣！
給了金云一個不小的打擊。
“怎么會這樣？怎可能會這樣？”
嘴中不斷的喃喃著，接連兩次的失敗，而且還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讓得一向傲然的金云有一些難堪，蒼白的臉色上多了一抹鐵青。
“呼——！”
就在金云沉浸在失敗中不能自拔的時候，百米之外，忽然有著長長吐氣的聲音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那閉目了將近十幾分鐘的陳征，豁然睜開了明亮的眼睛，長身而起，對著發呆的金云微微一笑。
然后，便是重新升火開爐，開始了第二次煉丹。
一種種藥材輕輕飄起，不快不慢的飄進煉丹爐中，看不出一絲的緊張之感，仿佛是在煉制一種拿手的低品丹藥一般。
望著陳征臉龐上從容的微笑，場下羅緋、易民、宋魯魯和李曉等人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氣，他們雖然不清楚陳征在過去的十幾分鐘里做了些什么，但是這一刻，卻是能夠感覺到陳征的自信和從容。
而場中戴松看到陳征的這幅狀態，臉色則是更加的陰沉難看。
葉長老和趙長老兩人則是對視一眼，解釋流露出詫異的目光，先不說究竟陳征能否煉制成功，單就這副從容自在的心境，就足以讓他在煉丹一途上走得更遠。
望著陳征再次開始煉制，金云嘴角抖動了一下，看了一眼地上僅剩的最后一份藥材，靈魂力涌出托起一種藥材，在飛往煉丹爐的半道，忽然停了下來，最后又原路返回，落到了地上。
“冷靜！我要冷靜！這最后一次的機會，可不能再這樣隨便的浪費掉！”
終止繼續煉制，金云學著陳征的樣子盤坐下來，只不過他并沒有閉目沉思，而是看向陳征。
“我不相信你會成功！小子，你一定會失敗，而且比我敗的更慘！”
“嗡！”
煉丹爐劇烈的顫抖，陳征同樣成功的提煉了煉制天元丹所有的藥材，在進行藥物精華的融合。
近二十種藥物精華，各有各的特性，想要平穩的融合到一起，異常的困難，稍有不慎，便是藥液盡毀，前功盡棄的悲催結局。
陳征小心的控制著，慢慢的將其中的十二種融合在了一起，他的額頭也是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在外人看來并不激烈的熔煉過程，卻是相當的耗費靈魂力量，就算是擁有四品魂師的靈魂力量，陳征也是有些吃不消。
“嘭！”
盡管陳征小心謹慎的控制，可是在融入第十五種藥材的時候，那團藍色的藥液，還是一陣劇烈的翻騰，最后砰的一聲爆炸。
好在這種爆炸，并不是各種藥液能量的大釋放，而是融合失敗的一種異象，又在陳征的全力控制之下，因此破壞力不是很大。
不過，爆炸之下，也還是產生了一定的破壞力，煉丹爐的蓋子直接被掀飛了，爆炸的藥液也是濺射而出，潑灑了一地。
“切！跟個大瓣蒜一樣，閉目養神了半天，還以為會成功呢？原來是在裝逼呀！哈哈哈…”
“瞎裝了半天，到頭來還不是一樣失敗！正是滑稽可笑呀！”
見到陳征第二次煉制失敗，紅花會的人，總算是找回了場子，立刻不吝言辭的進行諷刺挖苦。
羅緋、代三金、易民、歸海一劍甚至是葉長老和趙長老，都是一陣惋惜。很明顯陳征這一次比金云走的遠，眼看就到了藥液全部融合的地步了，怎能不讓人惋惜。
“嘿嘿…”
瞧得陳征煉制失敗，一直關注的金云這才松了一口氣。若是被一個陳征煉制成功的話，那他真是沒臉見人了。
他收回目光，看向屬于他的最后一份藥材，心中動起了心思，很明顯，照這樣的節奏下去，他和陳征誰也不可能煉制成功。
“既然煉制不成功，那我也就不去煉制成功了。只要煉制出來一個失敗品，比陳征的好，那便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