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激動抑或狂熱的時候,通常是有事物導致的,除了女人和仇恨,沒有其他原因能夠讓一個人變得不可理喻,看上去一副無欲無求模樣的趙浮生想法卻是與外表背道而馳。趙浮生的話葉河圖固然不會完全相信,但是趙浮生的表情定然不會出賣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商業帝國?首先申明,我能幫你的地方可不多,但是我要的報酬不少。”翹腿坐在花壇邊上的葉河圖笑道,笑容中帶有些奸詐的味道,
“只要你能拿出讓我側目的東西,報酬自然少不了。”趙浮生信誓旦旦道,還沒摸清楚葉河圖具體實力的時候他不敢盲目標明籌碼,僅信片面之辭不是一個商人該做的事情,假如他的判斷錯誤,葉河圖將不會繼續留在他的視野中。
“好。”葉河圖點頭道,爽快答應的速度確實讓趙浮生側目,好像這么一答應,真的能夠幫他一般,換做是一般人,趙浮生早就斷定了心里的想法,言語過于浮夸的人始終是成就不了一番大事的,可是唯獨對于葉河圖,趙浮生不曾妄自定論。
趙浮生伸出右手正欲握手,葉河圖卻恰好轉身離去,巧合地沒有看見站在身后的趙浮生,匆匆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賀一羽在遠處的亭子那里早已恭候多時。趙浮生望著葉河圖的背影,默不作聲。動身跟了上去。
“主人。”賀一羽微微頷首道,臨時知道葉河圖到來,連忙走出辦公室,來到這里恭候,雖然他不知道主子在什么地方,但是賀一羽知道主子一定會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等他。
“北大不錯,你留在北大確實是個明智的選擇。”
結果賀一羽遞來的一疊資料,瞟了一眼,葉河圖漫不經心道,趙浮生站在葉河圖的身后,不插足,也不出聲詢問。在趙浮生看來,葉河圖的神秘背景永遠是關鍵時刻管用的底牌,他現在不清楚對方是什么來歷,將來也未必清楚,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過是盡點微薄之力罷了。”一身正裝的賀一羽看起來是個玉樹臨風的青年,年輕,朝氣,充滿活力的講師在任何一個大學都是很吃香的,海歸的賀一羽有些習慣和許多中國學生達不成共識,但是留在北大短短時間里,博得了很大一部分學生的認可,其中女學生居多。
“多找幾個女人鍛煉一下交際能力。”葉河圖拍拍賀一羽的肩膀,一副循循教導的模樣,可是葉河圖口中說出來的話讓趙浮生汗流浹背。
“主人,他是?”
巧妙避開話題的賀一羽眼神望著葉河圖身后的趙浮生,略微疑惑道,印象中很少有人接近主人,來到中國后,主子的行事風格好像蛻變了許多。
“你好,我叫趙浮生。”
見葉河圖笑而不語,趙浮生連忙遞上名片,哪料到賀一羽根本沒有去接的意思,視線僅是停留在名片上短短幾秒鐘,撤開了。
“你好。”賀一羽禮節性點頭道,語氣稍稍緩和了些。
出身趙家的趙浮生不是傻子,不會看不出賀一羽的表現,很明顯,名片上的身份讓他還入不了對方的法眼,勉強笑了笑,不再解釋,訥訥地把名片收回口袋里,親耳聽見對方稱呼葉河圖為主人,卻還沒有葉河圖那樣好相處,真人不露相,對接下自己名片的葉河圖,趙浮生暗自評價道。
“知道南方趙家么?”
笑而不語的葉河圖忽然出聲道,明顯針對賀一羽說出的話。
“聽說過,南方趙家,曾經讓中國的經濟輝煌過一個時期。”賀一羽略微思考,果斷回應道,中國的各大商貿家族都是在他的研究目標之中,趙家也不例外,對于這個曾在國民時期有實力與四大家族抗衡的趙家,他曾經做過很深的解析。
“那我就不需要繼續廢話下去介紹身份了。”翻閱手中資料的葉河圖慢條斯理說道。
賀一羽現在才伸出右手,會意的趙浮生沒想過擺出一副架子,與剛才反應不同的賀一羽卯上,只要你有讓對方重視的資格,對待同樣不是一個層面的禮遇,握上賀一羽右手的瞬間,趙浮生心底明白了一些東西。
“我叫賀一羽,在北大工作。”知曉趙浮生背后是他研究的趙家后,賀一羽自我介紹道,主子的意思他明白,趙浮生如果在趙家中只是一個無名小卒,那么現在根本不可能站在自己面前。
“今天晚上,我在這個地方等你。”
該做的事情都做好了,趙浮生也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的意思,對葉河圖說了一句話,便獨自離開了這里,沒想到他的身份還入不了一個北大講師的眼際,賀一羽的后臺有多大不言而喻,而賀一羽叫葉河圖主人,葉河圖的身份更是在他的猜測之外。
目送趙浮生離開,滿面不解的賀一羽緩緩開口道:“主人,趙家這幾年呈衰敗狀態,收益和付出完全虧空,為什么你偏偏要從趙家下手?”
翻閱手中的資料,找到了想要的東西,葉河圖淡淡道:“不是我找的趙家,而是趙家主動找的我,這個趙浮生身上有不一樣的東西,不如我順水推舟,給他一個機會,這個機會,對我來說,同樣也是一個機會。”
“那樣雖然沒有什么不好,但是趙浮生有那個能力?”仍然對趙浮生持有懷疑的賀一羽問道,一個北大學生而已,沒多少資歷可言。
“能力的東西,不是我們說了算,而是他說了算,一個人要是連自己都把持不了,還談什么夢想。”葉河圖語氣溫和道,將手中的東西交還給賀一羽,朝著圖書館的方向走去,還在反思主子那句話含義的賀一羽站在原地,目送葉河圖離開。
“跟了主子這么久,還是跟不上主子的思維。”
整理好手中的東西,無奈的賀一羽苦笑道,走到一個垃圾箱旁邊,手中那疊大約有一厘米厚的資料全部被他扔進了垃圾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