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琪三人前腳剛走,虛空中就有一道道煙絲從虛空中飄出,化成了四為三十來歲的壯漢身影。這幾人眉目含煞,身體之上隱隱有一種殺伐之氣傳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久經戰場之輩,且殺人極多。
這幾人修為都差不多,都在黃階九品左右,一身黑衣,不茍言笑,給人一種山巒般的壓抑之感。雖然僅僅只有四人,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面對一只軍隊。在這幾人的衣服之上,一個燦爛的“金”字縫在了黑衣胸口的位置。從這可以判斷得出,這四人是金城府弟子,而且是金思思的貼身護衛。四人剛一現身,隨即彼此看了一眼,重新化成一絲絲的煙絲隱沒在虛空中,跟在了金思思三人的身后。
風琪眉頭微微一皺,看了身后的虛空一眼。但終究沒有說什么,拉著晴晴的手朝街上而去。這是風琪來生死城后的第二次上街,第一次被王李蕭陳四家迫,逃到了北城避難,根本不知道生死城的街上有什么好賣的。但這一次,風琪卻是大搖大擺的出去,真正的對生死城進行熟悉。說起來,這還要托晴晴的福。
風琪與金思思彼此一路沉默,兩人都找不到適合的話題,都沒有開口說話。在兩人的前方,晴晴像一只快樂的蝴蝶,半跑半跳,走在了前面,一陣陣咯咯的笑聲從其口中傳出。
北城的確是一個適合居住的好地方,街道整齊寬敞,而且十分干凈。在北城,除了金城府的人是玄氣修煉者外,剩下之人幾乎都是平民百姓,身上沒有任何的玄氣波動。北城街上的物品都是以方便普通人民為主,就算是藥材店中的藥材都是一些低級藥草,供一般普通百姓的小病使用,而且價位極其的低廉。
北城的街上也同樣有各種各樣的小吃,像晴晴喜歡的甜棗就在北城可以買到。到了賣甜棗的地方,晴晴自然是不會放過,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小攤上的甜棗,腳步一動不動。直到風琪幫晴晴買了一串甜棗后,晴晴才歡呼一聲,一邊吃著甜棗,一邊在前邊引路。三人的目標自認不是北城,而是生死城其他的地方。
繁華的東城店鋪林立,金商會乃是生死城最大的拍賣行,同時也經營著各種生意。金商會在東城落腳,自然而然帶動了東城的商業發展。因此,東城的店鋪數量之多、規模之大遠非南西北三城可比。
人來人往的東城,除了店鋪林立外,還有各種各樣小販的吆喝。在生死城,除了北城外,你可不要把這些吆喝的小販當做一般人,不然你將會吃大虧。能在生死城中站住腳的小販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辦到的。這些人都是狠角色,表面笑盈盈的,但轉眼就能夠翻臉不認人。而且,這些人的修為絕對不弱,守在自己的攤位前,并不怎么顯山露水的,但一旦暴起將會使人大吃一驚。就算是不久前被風琪斬殺的王李蕭陳四家那幾個不成器的公子,也絕不敢對那些小販吆三喝四,這些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固定的住所,一旦有事,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你根本就沒有地方找。反倒是那些擁有自家店鋪的,經常被別人欺負,但又做聲不得,也實在是一種悲劇了。
在東城,有一條街名叫藏寶街,這一條街沒有任何店面,有的只是各種各樣的地攤。在這個地方,經常會有各種不知名的寶物出現,只要你眼光夠毒辣,你一定會有想不到的收獲。當然,眼光不準的話,你將會吃大虧,這里的東西許多都是魚龍混珠,冒牌貨一堆。
在藏寶街的入口,一小二大的三道身影緩步而來,前面一位活蹦亂跳的小女孩只有五六歲,非常的可愛。在小女孩的后面,是一位少年與一位少女,少年英俊,少女秀美,遠遠看去,倒也是極為的般配。在加上前面一位活蹦亂跳的小女孩,活生生的組成了一副一家三口圖。這三人正是風琪、金思思與晴晴。
三人也是漫無目的的閑逛,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藏寶街。一到藏寶街,風琪的眼前不由一亮,在街道的兩側,各種各樣的小地攤上東西琳瑯滿目,而且有的東西極為珍貴。風琪在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壯漢攤位前看到了幾株橙階的藥材,而且藥性也保持的非常好。
當風琪問了一下價格時,不由微微一驚,一枚橙階高品藥材竟然要兌換一枚橙階低品丹藥,這是在是貴的離譜。風琪暗暗嘆了口氣,離開了那個攤位。
藏寶街的人極多,許多都是三五成群,風琪怕晴晴走丟,因此,一到藏寶街后,風琪遍拉住了晴晴的手,不讓她四處亂跑。三人緩緩前行,一個一個的攤位看去,風琪也出手了兩次,用一枚黃階高品丹藥收購了兩枚橙階高品的火屬性玄獸魔核。
三人緩步前行,邊走邊看。就在這時,風琪等前方不遠的一處攤位上傳來了激烈的爭吵,兩位二十幾歲的少年針鋒相對,箭弩拔張,身上的玄氣劇烈的波動。
在那兩位少年的身邊,都有三四人相擁而戰,彼此對視。在那兩位少年的旁邊,站著的是一位五六十歲的老者,老者臉上的皺紋深陷,對于兩位爭吵的少年視而不見,一臉平靜。但那兩位少年卻為了老者攤位上一枚銹跡斑斑的戒指爭吵。此刻,那枚銹跡斑斑的戒指正握在其中一名少年的手中。
風琪等緩步上前,站在了一邊。這兩名少年一個穿著淡藍色衣裳,皮膚微黑,從其周身的玄氣波動來看,應該是一名綠階九品修為之人。另一位少年身穿白色的衣裳,加上皮膚也是極為的白皙,隱隱與衣服的白色相媲美,給人的感覺并不是太好,一副弱不禁風、久病纏身的摸樣。但從其身上的玄氣波動來看,竟然達到了綠階九品巔峰,比那位身穿藍衣的少年隱隱高出一線。此刻,那枚銹跡斑斑的戒指就握在了那名身穿白衣的少年手中。
藍衣少年滿臉怒容,其身邊的幾人臉上都帶著怒色,一臉不善的盯著那名白衣少年極其身旁的幾人。藍衣少年冷冷的開口道:“張不凡,這枚空間戒指是我先發現的,而且,我已經支付了這位老者開的價碼,你不要在這里胡攪蠻纏。”
白衣少年張不凡一聽,雪白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頗為妖異,微笑的開口道:“曾林,你自己可要看清楚,你出的價位這位前輩并沒有接受,連你的儲物袋都未收。”張不凡眼角看了一眼攤位上一個儲物袋,衣袖一揮,那儲物袋直接飛出,朝那藍衣少年曾林面部撞去,被一臉鐵青的曾林接住。
張不凡冷冷的道:“買賣之物,價高者得之。區區一千金幣就想買一只空間戒指,你做夢吧。”張不凡說完這句話后,轉身朝那老者開口道:“老丈,在下愿出五千金幣買您這枚空間戒指,不知道老丈是否愿意賣給在下。”張不凡對那老者彬彬有禮,是好不敢托大。能在生死城藏寶街賣東西的人,可不是一般的角色,除非萬不得已,一般人都不愿得罪這些人。
那老者看了張不凡一眼,面無表情,左手虛空一抓,曾林手中的儲物袋自動飛出,被那老者抓在了手中。與此同時,老者的衣袖輕拂,張不凡只覺得握著空間戒指的手掌劇痛,情不自禁的張開了握著空間戒指的左手,空間戒指直接飛出,飛到了曾林的面前,被曾林直接握在了手中。
老者看也不看兩人一眼,開口道:“老夫已經答應與他成交,人貴有信。”說完后,盤膝坐下,看也不看一臉鐵青的張不凡。
曾林大喜,連忙一把接住空間戒指,對那老者躬身抱拳一拜。
張不凡臉色鐵青,在雪白的面孔映照下,略微有點扭曲。張不凡不敢對那老者發難,只好把怒火全部撒在曾林的身上。張不凡冷冷的看著曾林,開口道:“張不凡,交出那枚空間戒指,我可以放你一頭活路,否則,你有命拿卻未必有命用。”說完后,左手一揮,張不凡身后的四人快速掠出,把曾林四人圍在了中間,雙方箭弩拔張,一觸即發。
曾林臉上不由微微變色,盯著張不凡,冷冷的開口道:“張不凡,你不要欺人太甚,這里可不是海休城,不是你張家說的算,你以為我會怕你不成。”說完后,一股戰意在曾林身上涌起,一股綠階九品的氣勢徹底的爆發了出來。曾林身邊的幾人也都暗暗警惕,周身玄氣瘋狂的涌動,氣氛在此刻變得越加熱烈了。
張不凡聽完曾林的話,也不由臉上變色。曾林的話沒錯,這里不是海休城,不是張家的地盤,這里是生死城,在這個地方,人命猶如螻蟻,低賤之極。就算是自己可以斬殺曾林等人,但自己等也不免陷入危難中,成為別人的目標。但就這樣放棄他實在不甘心,剛才他已經用靈魂力量探測過了那枚空間戒指,雖然里面僅僅只有十幾立方米大小的空間,但那絕對是一樣好東西。這種東西極為稀少,原本是不應該在南洲出現的。
張不凡臉上不由變幻不定,隨即看向曾林,冷冷的開口道:“曾林,這一次的事情我記住了,但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我也不想兩敗俱傷,這樣好了,你我單獨比試一場,誰勝了那枚空間戒指就歸誰,否則你今天也休想離開此地。”
看著張不凡一臉堅決的神情,曾林知道這件事是不能善了,同時也知道張不凡這種做法是目前最合理的,不然兩方人馬火拼一場,一定是兩敗俱傷,到時候反而為他人做嫁。
此刻,越來越多的人圍觀了過來,這些人之中隱藏著許多極為強大的隱晦氣息,不由令曾林極為的忌憚。知道不能在拖下去了,否則只會越來越糟。曾林心中暗罵張不凡,恨不得食其血肉。曾林冷冷的看著張不凡,點點頭,答應了張不凡的挑戰。
風琪微微皺眉,看著暗暗準備的張不凡與曾林兩人,牽著晴晴的手微微后退一些距離。風琪隨人自己根本不在意兩人的比拼,但至少也要為晴晴著想,萬一傷到了晴晴,那可就不好了,自己嚴重失職。
金思思也同樣后退到風琪身邊站立,對于這種事,金思思早已經是見怪不怪,看的太多了,已經麻木了。生死城本來就不是一個善類的地方,這里充滿了血腥,充滿了爭強斗狠。
金思思伸出雪白的左手,輕輕的理了理鬢前的幾縷秀發,頗有一種慵懶之美,令的金思思身旁的幾人不由對金思思頻頻側目。但每個人都極為的小心,沒有表現出那種色迷迷的形態,至少面部表情如此,至于心理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風琪隱隱覺得,金思思的身份應該是很多人都知道,否則以金思思的容貌,雖然不是極品美女,但也非常美麗。這樣的人往往隨便一站,就成為了別人的焦點。但金思思卻沒有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只有少數幾人對金思思頻頻側目,但都是偷偷的觀看。
風琪看了場中的張不凡與曾林一眼,這兩人實力相當,打斗下去應該很難分出勝負,除非一方有什么高級斗技,否則的話將會兩敗俱傷。
而且,這兩人的玄氣并不扎實,至少在風琪的眼中是這樣。不過,這兩人身邊的幾人倒是身手不弱,都有一位黃階九品的老者坐鎮,剩下的幾人都是黃階五品以上的修為,應該是一個家族中的長老或供奉的身份。雙方的人都緊緊的盯著場中的兩人,那兩名修為最高深的老者周身隱隱有玄氣波動,做好了隨時出手相救的準備,畢竟交手的雙方可是兩人此次保護的對象,更是家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