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強忍住沒有笑,而是正色看向怕瓦落地:“知道你今天都輸在哪里嗎?”怕瓦落地神情變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先是輕敵,告訴過你多少次,實力和等級沒有關系,從來都聽不進去,只知道隨在大隊后面混經驗,終于受到教訓了吧?這是早晚的事,今天錯過了,以后肯定還會有這么一遭。”
“其次是不知變通,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死的招式不能成為倚仗,如果能做到中途變招,你至于連人家一招都接不下嗎?你已經四十四了,如果就這樣混到四十五,高級隊會不會有你的位置都是問題。”
三天說的是事實,那兩套戰斗系統,其實是可以自由切換的,就以人的意念來區分,就好像獨孤鴻當初自創內功,最開始也是很難的,但當習慣以后,就變成吃飯喘氣一樣容易,意念到了,就隨意念而走,意念撤了,就本能的運作。
游戲里的玩家,似乎逐漸開始意識到這點區別了。
“但那都不是我對你失望的理由,你知道最讓我失望的是什么嗎?是你輸不起,你不光輸了人,還輸了陣,看看你現在是副什么樣子…”
三天的話,就被眾人圈外,一陣怪腔怪調的語聲打斷:“呦呦,盛傳三天兄月半之前輸了一陣,也是被人秒殺,從此以后性情大變,三天打漁兩天曬網變成天天打漁,實力也隨之看漲,聽這一席話,似乎果有其事嗎?”
獨孤鴻嘴角微動,面無表情。
三天的目光猛然凝住:“舉風起云龍,你到這里來做什么?”
這個舉風起云龍,地位與三天相當,也是個堂主,不過,他卻是龍槍騎士聯盟的堂主。
槍盟劍盟分掌大理南北,不僅是在城內,就連城外也似有君子協定,槍盟通常去殺大理南的蠻族部落,劍盟則以這里的吐蕃潰兵練級,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從兩幫吞并了其它小幫開始,迄今已有數月皆是如此。
所以,舉風起云龍會莫名其妙出現在這里,目的一定不簡單。
“我為什么會來這里?腿長著是用來走路的,江湖地方這么大,難道還有地方我不能來不成?”舉風起云龍好整以暇撣撣衣襟,倒顯得頗有氣度。
正在這時,三天卻驟然大喊出聲:“所有人,轉身向后,做好防御準備!”這般喊著,他一個箭步沖向舉風起云龍,不遠處,獨孤鴻與他幾乎同時啟動。
劍盟幫眾一頭霧水轉身之后,方才恍然大悟,他們身后樹林里,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竟潛藏了數量頗為可觀的玩家,要知道,他們的引怪隊伍剛剛才收縮回來分贓戰利品,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只有一個可能,這群人是有計劃有目的的。
舉風起云龍貿然現身,顯然只是一個幌子,為了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向另邊,好方便這些槍盟的幫眾潛近,驟起發難。
舉風起云龍一臉意外:“這么快就被你看破了,三天打漁,以往還真是小瞧你了那。”面對兩人夾擊,他不慌不忙一跺腳,身形便如一陣風般退開。
舉風起云龍,這名字是有來歷的,不是說他龍行從云,見首不見尾,主要還在那個風字,也就是說他身法極快,難以追及。
這人大理賤人榜上是有名號的,最喜歡干的事就是偷襲殺人,當然,如果他真有殺人的能力,也就不會在賤人榜上混了,他最出名的就是,每次都殺不死人家,但是,每次他自己也不會死,不管目標周圍守衛多么嚴密,偷襲失敗之后,他卻總能全身而退,實在是有夠賤。
他這一退,差距就顯出來了,三天輕功不錯,可凌云快靴被獨孤鴻爆掉以后,無形中就打了個折扣,比舉風起云龍慢的不是一星半點,而獨孤鴻,因為不想暴露自己的所有實力,尤其是內功爆發這類只有自己才掌握到的技巧,速度比三天還要慢上不少。
聽到對方的話,三天下意識看了獨孤鴻一眼,發現對方伎倆的,當然是這位,在舉風起云龍出現瞬間,他就爆發了視野聽力,出于無間道的謹慎,他不僅僅看過了劍盟的相關資料,連槍盟也沒放過,研究敵人的敵人,可也是能學到不少東西的。
從資料里他就知道,劍盟的擴張源于張揚三人對官府的影響,而槍盟,則完全是因為幫主糯米兔子的野心和幫眾窮兇極惡悍不畏死的作風,所以兩幫目前的平靜絕對只是暫時的,兩幫究竟會怎樣獨孤鴻不關心,他所關心的是,至少自己別在兩幫沖突中做了冤死鬼,就好像現在這樣。
眼見這位舉風起云龍肯定是追之不急,三天果斷的放棄,掉頭向后,他得去指揮作戰。
兩幫交鋒,有組織者和各自為戰絕對是兩種面貌。
就在這瞬息之間,兩幫最前排幫眾已經交手,雖然為獨孤鴻提醒,有了心理準備,沒經過什么挫折成長起來的玩家,和終日以pk為樂的玩家,素質的差距是絕對的。
這邊剛剛如夢初醒的換出練級用的長桿武器,那邊不僅前排鋒芒刺目,從第二排第三排,竟又射出無數飛刀暗器來,等到這邊意識到還有暗器可用,想去掏時,那邊卻已經跑到近處,揚手一把把五顏六色毒粉隨風飄散。
這些毒肯定沒桃花瘴那么兇,但經過五行生克,效果也極可觀,至少讓來者在氣勢上勝了一籌——人在那么五顏六色的毒霧里站著,那種心理壓迫感,比降低屬性更影響人的發揮。
當三天趕回,最前排的劍盟玩家已經陸續光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