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交手,無處借力,這一竄身的速度就成為重要倚仗,一瞬間,包括沒有同伴支援的首座空殘,都將紅衣喇嘛擊的倒飛出去。
上師護法們修為終究比羅漢僧高出一截,是與首座平階的高手,因此并未吃什么大虧,只是灰頭土臉的有些難看。
“如何?”獨孤鴻一揚眉。
“哼!”牛黃冷哼一聲。
“其實,你不必為他們的安全擔心,瘸老鷹碰上瞎家雀兒,兩波都不是什么好鳥兒。”
“?”牛黃疑惑。
“繼續看吧。”獨孤鴻懶得解釋。
“這樣都不行,難道這羅漢陣真的就天下無敵?”牛黃不由自語。
“這又不是真的少林羅漢陣,游戲里一個小玩意而已。至少也有兩種法子能破了它!”
“你就吹吧!”
獨孤鴻先是含笑,繼而色變,撕下兩幅衣襟塞進了耳朵:“他們已經明白了?”
“sh…”牛黃一個“啥”字才吐出個單音,驚雷霹靂樣的巨聲襲上耳膜,“嗡!”紅衣領唱,數百喇嘛隨聲附和,這一唱,就好像諾大的空房間,百十架鐘鼓齊鳴,瞬間將人震的鼻歪嘴斜,兩眼發花。
“你就陰我吧!”牛黃恨恨撕下衣襟堵住耳朵,又嗑了個藥,這一聲去了他近三百血量,比之方才九喇嘛齊唱威力強了近乎一倍。
“嘛!呢!吧!咪!哞!…”
聲音的浩蕩洪流里,少林和尚宛若乘那浪里輕舟,盡皆臉色慘白,顯然都不太識得水性。
的確是最簡單快捷的辦法,雖然九個紅衣喇嘛臉色不甚好看,大概耗損極大,但如此一來,少林僧眾就只能以各人修為硬自承受攻擊,無法守望相助,羅漢陣也就失去了意義。
相比十八羅漢僧,龍淵一群玩家承受的傷害與墻頭兩人是同級的,等級實力都遠超兩人的一眾倒沒顯得多慌亂,但這樣下去顯然是不行的。
喇嘛們三秒一聲,一聲300,10秒就是1000,100秒10000…
這筆帳誰都會算,《江湖里藥物又貴的要死,在這里聽一群形容枯槁的老喇嘛叫喚,竟然會比麗春院里聽小曲還貴,這難免讓人心里不平衡,但為了三本虛無飄渺的少林絕學,所有人還得咬牙堅持。
無數瓶瓶罐罐,就從龍淵陣營里拋出來,四散飛入喇嘛們的地盤,隨著盆罐破裂,五顏六色的液體氣體粉末噴灑出來,龍淵幫眾整齊劃一的倒退幾步,雙手并用開始往嘴巴里塞藥。
江湖里的毒藥是存在性的,沒有歸屬,只要沾染上,就會掉你的血,降你的屬性,不會因為是你放的就特別饒過你,除非事先服過解藥或者你的毒抗足以抵消毒藥侵蝕。
不過,這也只是拉平局面的一種手段,《江湖里毒藥很多,見血封喉的神經類毒素卻還沒人能練,即便喇嘛們因為中毒被染的五顏六色煞是恐怖,掉血速度與玩家相比,哪邊更快還真是兩說,而且玩家可以嗑藥,喇嘛可以互相加血,一時間兩波人就大眼瞪小眼的站著,在那里干耗。
玩家們還支撐的住,十八羅漢卻漸漸不行了…
“住手!”舌戰春雷的大喝,緊隨一聲童稚的慘叫,空相滿臉猙獰,揮舞著手里血肉模糊的幼細斷臂,“再不住手,這邊也別想要。”
點點猩紅,隨揮舞灑滿庭院…
滿寺喇嘛和尚都被空相的殘忍舉動驚住,竟然停手不打。
可憐謝寶兒,生生被拽下一條手臂,竟然還未暈去,只是用刻骨惡毒的目光死死盯住空相,那目光,讓遠一干玩家也脊背生寒,只能暗自感嘆游戲的逼真。
“你別拉著我,別拉著我!”牛黃與獨孤鴻撕掙起來,若非獨孤鴻見機的快,謝寶兒胳膊被斷的瞬間,滿寺人就能聽到另外一種獅子吼。
“冷血!殘忍!無情!…”牛黃究竟屬性不如獨孤鴻,很快便被錮住,掙脫不得,只能用自覺最惡毒最陰損的話來罵獨孤鴻,但是顯然,他并不怎么會罵人。
“就算你下去了,憑你的能力,又能干些什么?把謝寶兒搶出來?把這一群人都殺了?”獨孤鴻附在牛黃耳邊說道。
“別在我耳邊說話!”牛黃一身惡寒,滿臉惡心,想象一下,兩個大男人,墻頭那么一丁點地方,前后抱在一起…
獨孤鴻往牛黃耳朵里吹一口氣:“只要你不下去,就放開你。”
“流氓!變態!下流!無恥!…”牛黃終于發現,剛才還有好多好多詞沒有用上。
庭院中,相衍口宣佛號上前一步:“阿彌托佛!空相師叔,你入魔了。”
“你閉嘴!如果不是我,你們剛才已經去見佛祖了,沒大沒小的東西!”空相已經完全失去高僧的模樣,將相衍叱罵一頓,轉向了雙羽滿月,“你們,都給我退后,退到大殿里,帶著你的所有手下,否則別…”
他的臉色忽然變了。
“別怎樣?”雙羽白眉微挑。
“你們,你們竟然用毒?”空相全身力氣都被抽去,拉謝寶兒靠到殿邊柱上,喘息粗重,站立難穩,“我已經很小心,你們…是什么時候?”
“你只知道少林禪、武、醫并行于世,可知道我藏藥同樣神奇?”
“哼!狗屁神奇。”空相略一尋思,明白過來,“把毒下在個孩子身上,你們的手段,也不見得比我高明到哪里去!”
知道自己處境微妙,他已經千般小心,不想還是中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