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池意外的吃了一個大虧,爬起來就叫罵著沖楊帥跑過來:“媽的比,你敢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哪個?看老子不弄死你!”
楊帥對打架可是經驗豐富,汪池雖然年紀比他大,但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兇狠的沖過來,卻被楊帥一腳踢在了褲襠里,“啊喲”的又是一聲慘叫,捂著襠部就蹲下去。
這一腳踢得不輕,汪池基本上也喪失了戰斗力,偏生得又沒有跟狐朋狗友一起來,額頭上疼得汗水一顆顆冒出來。
楊帥沒理會他,轉身扶著披頭散發,臉上烏青著的李圓圓進了校門,在花臺邊坐了下來。
李圓圓沒有料到好幾個人在場卻只有楊帥一個她平時并沒瞧在眼里的同學來救她,只是這會兒也沒有工夫去想別的,倔強的嘴擰著一聲不吭,連眼淚都不流一滴出來!
汪池稍稍好了一點,又氣急敗壞的上車把車子發動了,開到校門口打橫攔著,死死的堵住了校門,然后下車一邊掏手機打電話,一邊大罵道:“媽勒個比的,今天你們一中誰都不準出來,出來一個老子砍死一個!”
手機撥通了電話,汪池毫不掩飾的大聲叫人過來,幾個男老師嚇得趕緊去向校長報告情況,恰好今天辦五四節日演藝會,縣委宣傳部的蘇哲民副部長以及文教局的幾個主管領導都在場,他們也是知道的,汪池的身份特殊,恐怕校長是鎮不住這個場面的,趕緊報告后拿主意。
楊帥倒沒有多少驚慌,其實他心里相當冷靜,眼見汪池開車將校門完全堵死,在那兒叫囂著惡罵。
“李圓圓,給老子出來,還敢弄個姘頭打老子,那打人的,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等會兒你就知道厲害了…”
楊帥“霍”的一下站起身,順手就在花壇里抓起一塊半截磚頭,朝門口又沖了過去。
李圓圓驚得也站起身,顧不得臉上身上的疼痛,驚道:“楊帥…你…你干什么?”
雖然以前對楊帥沒有什么好感,但現在他卻是唯一挺身而出的人,怎么說他都是在幫自己,再說她又不是不知道汪池的身份和狠辣,楊帥要惹惱了他,吃虧的可是楊帥自己,搞不好還要連累他一家人!
汪池見楊帥握著塊半截磚頭沖到鐵門邊,在外邊跳了跳,叫道:“你拿塊磚頭想干嘛?想搬起石頭日天?還想砸老子車子,格老子的,老子兩百萬的車子,有種你砸一下試試看?”
汪池是料到楊帥不敢砸他的車,虛張聲勢而已,他這輛奔馳是花了六十萬在省城買的二手車,原價也是要一百萬出頭,不是最新款,排量也要小一些,就是俗稱的“小奔”,現在還七八成新,在整個青山縣城也是最高檔的一輛車了!
這個家伙看起來很年輕,不大像是學校里的老師,但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今兒個就沒有善了的事情了,更別說還惡聲惡氣的還想要砸他的車!
但汪池沒想到的是,他的囂張對楊帥不僅沒有起到抑制的作用,反而似乎是火上澆油了。
楊帥掄著磚頭就狠狠的往車上砸,“咔嚓咔嚓”幾下,右前車門上給砸了幾個大凹坑,車窗玻璃也砸碎了。
不解恨,楊帥爬上車頂再狠狠的砸了幾個凹坑,將這輛青山縣城最好的一輛豪華奔馳砸得慘不忍睹!
楊帥的這個行為把圍觀的幾個人都嚇傻了,尤其是從操場那邊急急跑過來的幾個人,也都嚇得臉色煞白!
這其中有一中的校長劉之逸,縣委宣傳部副長蘇哲民,文教局的局長方顯輝,還有學校幾個老師。
聽到過去報告的老師三言兩語的說了這邊的情況,蘇哲民嚇了一跳,撒腿就往校門處跑,校長劉之逸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一中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鐵定是逃不脫責任的!
幾個人跑過來就看到楊帥已經跳到車頂上掄磚狠砸了,叫都來不及叫!
劉之逸聲音頓時啞了,腿腳發軟,心里“咚咚咚”的跳,一下子就癱倒在地,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恨不得把楊帥剮來吃了!
楊帥在一中學校把汪池這個太子爺的奔馳砸了,這不僅僅是砸的一輛他賠不起的車,更是砸的汪大華這個縣長的臉,也是砸的他劉之逸的前程!
蘇哲民也是心里一片冰涼,他本來不管這方面,這歸文教副縣長管,但今天是作為縣委班子里的領導出席一中的演藝會,是給一中面子,誰想到會出這個大漏子?
青山縣名義上是朱學才這個縣委書記排第一,縣長汪大華第二,但朱學才調到青山縣才一年半,初來乍到,根是不牢固的,縣長汪大華是本地人,從基層一步步升到縣長位置的,在青山縣可以說根深蒂固,在縣里和下屬鄉鎮都有相當強的權力圈子。
尤其是七個縣委常委中,汪大華的圈子就占了五席,朱學才只有一個常務副縣長跟他是一系,本來還是想干點什么來,但被汪大華的利益圈子鉗制,也動不了手腳,在青山縣算是窩了一年半了。
實際上,在青山縣的權力圈子中,誰都知道能左右縣委常委的是汪大華,也有傳聞朱學才即將調離青山縣,汪大華將接手縣委書記一職,成為青山名符其實的草頭王。
汪池就純粹是借著他老子的權力賺了上千萬的資產,這與他的個人能力無干,換一頭豬有汪大華這樣的老子也一樣賺錢。
汪池本身就是在青山橫著走的人,誰看到都會繞彎子讓過他,而楊帥一個毫無背景的小小學生把汪池給打了,甚至還把他的奔馳給砸了,這跟把天捅破了有什么區別?
汪池本人見楊帥掄了磚頭還真把他的奔馳給砸了,起先也是呆若木雞,又是心疼又是暴怒,當楊帥砸了邊上再爬到車頂上砸的時候,他馬上就拿起手機給縣公安局撥電話了!
“周叔,我汪池啊,你在縣里不?趕緊派人過來,我在一中給人打了,奔馳車也給人砸了…不在?好,派刑警大隊長朱繼武來也行,叫他多帶幾個人…”
把手機揣回褲袋里,汪池又惡狠狠的盯著已經跳下去在校門里的楊帥,襠部那一陣陣的疼痛雖然減弱了,但仍然叫他怒不可揭,在青山從來只有他打別人的,可沒被別人打過他!
蘇哲民和方顯輝等幾個人到校門邊時,奔馳車已經毀得不成車樣了,他們兩個連想都不想的就瞪著楊帥。
“你無法無天了是吧?誰讓你打人砸車的?”
楊帥瞄了瞄他們幾個,那天在自家門外沒有這幾個人,要不然他們也認得自己,冷冷一笑,道:“我無法無天?在學校來打我們學校的女學生,是我無法無天還是他無法無天?我見到同學被流氓打,難道我不應該援手?第二,他把車堵在我們學校門口,誰給他這個權利的?別說是這么個流氓了,就算是縣長,他也沒這個權利吧?”
蘇哲民和方顯輝幾個人都給楊帥幾句言辭鋒利的話頂得啞口無言,當然,主要還是楊帥說的都是道理話。
然而這時候,這個地方,這個情況,根本就不是也不可能講道理的!
楊帥當然是明白的,好漢是不吃眼前虧的,只有扳得倒汪池,他才會干這個事,當然,他的表演也還是一流的,至少是借著李圓圓被打而“爆發”了。
平時打個一一零報警,也許半個小時甚至更長的時間才會到,汪池的電話一打,不到五分鐘,縣公安局的人就來了三車。
三輛警車在校門外一停,車門紛紛打開,瞬間就鉆出八九個身穿警服的漢子。
“武哥,就是他,就是那小子,把我給打了,車也給砸了!”汪池對其中一個很有官威,肩章也不同的警察指著校門里的楊帥,幾乎是吼出來的。
那個警察就是電話里說的縣刑警大隊長朱繼武,三十八九歲的年紀,臉有些黑,身材槐梧,聽汪池一說,手一揮,二話不說,直叫“把人銬了!”
幾個下屬還是翻著砸壞的奔馳進校里面,直接把楊帥銬了,銬人的警察瞪了楊帥一眼,還故意勒緊了手銬,楊帥疼得呲了一下牙,不過他倒是一聲沒吭。
李圓圓倒是掙扎著攔在楊帥身前叫道:“有你們這樣的警察嗎?真正行兇的人你們不抓…”
但她給一個警察一把就拖開了,又一跤跌坐在地上!
李圓圓這時候,眼淚才無助的一涌而出!
把人銬了,朱繼武才看到蘇哲民和方顯輝,詫道:“蘇…蘇部長,你也在?”
其實宣傳副部長還只是個副科級,朱繼武刑警大隊長的職務還是正科級,不過蘇哲民是市里的人,見到其他部門也幾乎是見官大一級,倒不是說級別真大了,就跟皇帝身邊的太監一樣,朝廷大員見到都得畢恭畢敬的。
“抓人抓人,朱大隊,這事得好好處理,我們都是目擊證人!”蘇哲民揮著手吩咐,這件事要不“嚴肅”處理,他連汪大華那一關都過不了!
學校幾個領導把校長劉之逸扶起來,劉之逸雖然腳軟了,但嘴里還是叫著:“這事必需得好好處理!”
話意顯然是偏向汪池的。
方顯輝望了望堵住校門的奔馳,說道:“得把車挪開吧,我們都去派出所錄個證。”
“放屁,誰敢動我的車!”汪池聽到就吼了一聲,恨不得吃人似的,“這事兒沒給我解決后,一中就別想開門,誰動老子的車,老子就叫他一家人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