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的感覺是完全沒錯的,每天這么吃的話,那真是完全綠色天然健康,而且肯定能減肥。
張誠雖然穿過來的時候,是帶了一個大的儲物袋,足有一千立方,但是,里面是空的。而且這東西,也沒地方去換錢。
早飯后,一家人帶了水趁著清早涼快去地里割麥子,準確的說是,張誠和父母一起割麥子,弟弟妹妹做些搬運麥子之類的雜活。過了十歲,已經是半個勞動力了。
這個時期,麥子畝產量低的嚇人,五畝地的麥產量還不如后世一畝地高,也就是說,五畝地麥產量不足一千斤。平均每畝麥產量不到兩百斤,帶來的唯一好處就是,收割搬運的時候省了很多體力。
麥田昨天已經收割過一天,今天早上忙了一會,剩下的一畝多地,也完成了收割。張誠和父母每人背了一百多斤回家晾曬麥稈重量也很大的。
對現代工業國長大的孩子,沒認為餅、面條、饅頭等是長在地里的,就已經不錯了。
回家后,父母也沒閑下來,而是忙著制作干糧因未完成麥收后,明天就要出門做麥客了。這是很辛苦的,要帶著干糧和被子。出門后可沒有鍋能用來做飯的,所以兩個人出門一個月,就要帶上一個月的干糧和菜好在咸菜是不會變質的。干糧是做的煎餅,也是能長期保存的。
出門做麥客雖然辛苦,可是家里五畝地產的不足一千斤麥子,如果磨面的話,大約能出百斤面粉,按照每人每天一斤主食的量來看,五口人一家每年的口糧,就需要一千百斤以上的面粉。就算加上父母去打短工賺回來的幾百斤麥子,磨了面粉還是不夠吃的。
而實際上,因為肚子里沒有油水,這個年代的人普遍吃的多,一斤一個窩頭,一頓吃兩個是正常現象,而且不到中午就餓了。更別提,家里三個小的都是長身體的年齡,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紀。
所以,縱然每年種麥子,其實家里是不吃白面的。種麥子只是因為麥子的價值高一些,一斤麥子至少能換三斤雜糧玉米粉、紅薯粉之類的,也是農家平時的主食,白面,過年能吃幾頓白面就是不錯的家庭了。這個時代,很多地主家也舍不得天天吃白面這等細糧的。
最后,還有農稅呢,農稅這一塊,三十年代的軍閥n只收銀元,麥子換成銀元的價格也高一點。
在家里,看著院子里曬著的麥子,和抓蛐蛐的妹妹,張誠想的是,怎么搞錢的問題。
這家里,大約是搞不出錢來了,搞錢的話,還是要去大一點的人多一點的地方,最近的是十里外的鎮子,或者是三十里外的縣城。
吃過窩頭咸菜的午飯,張誠說道:“下午我去鎮子上轉一圈。”
老爸飯后點了旱煙袋解乏說了句:“早點回來。”
出門前去院子中廁所放水,一看小弟,還是蠻熟悉的,果然天賦異凜還是帶來了。
雖然今天是十四年抗戰開始的大日子,可是生活還得過下去。
出門步行一小時左右,到了鎮子上,鎮子在一條大路上,大道兩邊各有幾十家店鋪和地攤,也就形成了鎮子的集市。
雖然到了鎮子,可是,張誠身上是分文沒有,進店都不敢的。果然是人窮志短,看著街上往來的商客穿著絲綢的衣服,張誠都有搶劫一把心思了。
轉念一想,這萬惡的舊社會就是要把人變成強盜啊。怪不得n年間怎么剿匪都剿滅不完了。
來的時候,張誠多少做了些功課,知道今年麥子的價格會到峰谷,每擔麥子在一線城市如上海灘等,能賣到六七元銀元。一擔麥子一百斤,家中接近千斤麥子,理論上能賣個六十幾塊銀元。
而且過了今年,麥子價格會持續走低,一直會跌到三年后也就是1934年,每擔新麥271元的谷底價格。之后,就會因為自然災害和戰爭麥子還會漲價。
在鎮子上轉了兩圈,張誠已經有了主意,當即進了糧店的大門,對伙計問道:“今年新麥多少錢收?”
伙計:“看水牌啊。”
張誠抬頭看糧店收購水牌:新麥每擔四元角。
再看面粉的賣價:面粉每擔元六角。
你們還能再黑點嘛,一線城市的新麥收購價都六七元了。
看完水牌出來,張誠想著,家里這點麥子,估計連五十元都賣不到了。現在連個絡都沒有,不然還能問問友,身家只有四十多個銀元,在1931年能做點什么發財,在線等挺急的。
一下午,張誠也不是白看的,一般來說,進店最多的就算是飯店和大車店了,其次是糧店和布店,果然是衣食住行,做這一行是比較賺的。
鎮子上也有賣洋貨的,不過看得多買的少。洋貨呢,基本上可以看做是工業品,其實也有國產的,只是大家習慣了叫做洋貨,例如賣火柴的就喊賣洋火,因為這個年代火柴就是叫做洋火和番茄一個道理。而且就是今年,來自美蘇兩國的洋面也要進入中國市場了。
四十幾個銀元,如果買些材料,手工做肥皂的話,倒也能行,不過附近商業實在是不給力啊,別說鎮上,就是縣城,估計用肥皂的也沒幾家人。所以這里洋貨不好賣。
總的來說,就是,太窮,消費力不足。想想也是,全國n人都處于營養不良的亞健康的狀態呢,小地方有多少人去用肥皂的。
若是去了一線大城市,還能搞個工業,現在嗎,怎么賺錢可真是個傷腦筋的事情。
不過就算去了一線大城市,工業也未必好搞,想那陳克去了上海灘染布都有當地幫派找上門來收保護費。如果沒有主角光環,陳克的事業早就被當地幫派吞并了。妥妥的。
在鎮子上轉了幾遍路過一家銅匠鋪子的時候,看到在這家地攤鋪子正在做的東西的時候,張誠眼前一亮。
張誠看四下沒什么人,走到地攤鋪子老板的身前,用手比劃了一個阻擊槍的姿勢,問道:“老板,你們在做這個?”
年約四十的銅匠鋪子的老板抬頭看看張誠,問道:“河村老張家的?”
張誠:“小下河村,張富家的。”
老板點點頭,說道:“別人定制的零件,我也不知道是個啥上面的零件。有人買,我就做唄。”
張誠:“全套的零件多少錢,我說的是全套。”
老板比劃出了四根手指:“四十大洋,加原廠的零配件二十個。”
張誠點點頭,還算公道:“后天能拿貨嗎?”
老板:“現在有錢現在就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