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沒有圣誕樹的圣誕節

　　出于對歐美傳統節日的不重視，張誠和小姨表妹杰西度過了一個沒有圣誕樹的圣誕節。

　　對張誠來說，過節嗎，就是吃餃子。當然，圣誕節圣誕樹可以沒有，圣誕禮物還是要有的，杰西得到了一條珍珠項鏈，給小姨的禮物是白金卡，給表妹的禮物是一個筆記本電腦。

　　杰西給張誠的禮物是一打襪子，小姨給給張誠的禮物是一打內褲，表妹經濟還沒有獨立，零花錢自己都不夠用就沒買禮物，只給了張誠三分鐘熱吻——另，小姨得到的也是表妹的三分鐘熱吻，杰西得到葉子許可可以抱小老虎寶寶親三次。

　　平安夜餃子宴上（好像有哪里不對的樣子），葉子用中文說道：“杰西這么喜歡寶寶，不如讓寶寶長大娶了杰西。”

　　小姨瞪了葉子一眼，說：“一個杰西不夠，把你也嫁給寶寶做老虎夫人。”

　　葉子：“我是老虎媽媽。”

　　杰西問張誠：“她們在討論什么？”

　　張誠：“別問了，這是一個很邪惡的話題。”

　　杰西：“那晚上我們討論一些更邪惡的話題吧。”

　　張誠：“好哇。”

　　這兩天晚上都是葉子和小姨一起睡，張誠和杰西一起睡，自然很方便討論一些邪惡的話題。

　　晚上杰西在床上說道：“去年的平安夜，對我來說就是一場噩夢，那晚來到我房間的不是在襪子里放圣誕禮物的圣誕老人，而是我只穿了襪子的繼父…”

　　“哦哦，只穿了襪子？”

　　杰西想了一下：“還帶了套套，他是早有準備的。他用一只大手就抓住了我兩只手腕，另一只手拉扯我的短褲…”

　　“這樣？”

　　杰西：“對，就是這樣。為了不讓我出聲音，他還強行的吻我，他的力氣比我大得多當時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哭著流淚…”

　　通過現場模擬情景再現，張誠對杰西的了解更加深入。她第一次得到的不是愛，只有驚懼和痛苦或者說暴力，當時的杰西被嚇壞了。這也是為什么杰西在當晚就迫不及待的報警的原因。

　　結束現場模擬后張誠問道：“聽說美國人非常重視婚姻的忠誠，一方叛變后往往等到的就是離婚的律師函。為什么你的母親會責怪你呢？你才是受害人啊？”

　　杰西在張誠的懷里說：“我想是因為圣誕節的凌晨就被警察抓走了丈夫的原因吧。去年的圣誕節對我們全家都是一個噩夢。圣誕節的那天，我的母親先是罵我的繼父，可是他不在，然后母親罵了一會就轉移了目標，說我是婊.子、母狗勾引他的丈夫，毀了她的家庭。”

　　張誠：“你的繼父和母親現在怎么樣？”

　　杰西：“繼父被判了十年，我的母親現在從家庭婦女轉業成保險經紀兼酒吧招待，打兩份工。我的弟弟妹妹也受了影響，從私立學校轉到公立學校讀書。從某種意義上，我的確毀了她的家庭。”

　　“不，家庭的概念先是家人。你的母親應該是責怪你毀了她的家庭，而是她沒辦法滿足丈夫的時候，她的家庭就已經在分崩離析的邊緣了。你不要以為你是繼女才被你父親強插的，如果沒有你，你同母異父的妹妹長大了可能會有同樣的危險。”

　　杰西：“你的見解可真是奇怪。”

　　張誠：“因為我是男人，男人可以不了解女人或許女人也未必了解女人，但是男人還是比較了解男人的。”

　　“你分析，是我母親的錯？”

　　“嗯，肯定是有的。你都知道距離薩克拉門托一小時的地方有很多年輕漂亮技術好的應招在出售自己。沒有理由你繼父不知道，你的弟弟妹妹都可以上私立學校，他不差這幾百美元。他對你下手的原因大約是把你當成了你母親的替代品，所以我才說，沒有你的話，你的妹妹長大后也是有危險的。”

　　杰西想起了母親有點走形的水桶腰：“或許是吧。不過，這都沒什么關系了。我們都得到了懲罰。其實，那天我應該先告訴母親的。”

　　張誠：“不，這樣未必是好主意。我聽過一個案例就是母親因為父親上了女兒和父親吵了起來并威脅要報警，然后父親一怒之下把全家都殺掉了，然后自殺——輕暴.力犯罪一下變成了致命暴.力犯罪。你們總算還都活著，活著就有無限可能。”

　　杰西：“好吧，祝愿我的母親減肥成功，煥第二春。再給我的弟弟妹妹勾搭一個繼父回來。”

　　有的時候這個世界上好像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種叫做天意的東西，第二天中午，杰西就接到了妹妹打來的電話，那邊出事了，平安夜杰西的母親和一個墨西哥佬跑了，而且是拋棄了弟弟妹妹跑了。

　　自己跑掉也就罷了，房子車子也都賣給了銀行。銀行的人已經給杰西的弟弟妹妹送去了通知書，要求他們48小時之內從銀行的房子里搬走。

　　杰西的弟弟妹妹試過親戚們的電話，他們都對母親的行為表示了遺憾，然后就沒了。這年頭，地主家也沒有余糧，何況是經濟不景氣中的美國。

　　雖然在美國有一些低收入家庭撫養孩子被看做是一件有利可圖的事情（美國在全世界領養孤兒）——美國政府給貧困家庭撫養孩子的食品卷三口之家每月最高可達526美元。（食品卷只能用來買食物，煙酒牙膏毛巾等生活用品是不能用食品卷買的）

　　但是親戚們顯然不想沾上強插女兒的強.奸罪犯和拋棄兒女的風流母親的一家再有什么牽連。

　　接了電話，杰西一臉苦笑，昨晚的祈禱成真了嗎，但是麻煩落在了她的頭上。

　　張誠得知這個消息后，突然冒出一句：“對你母親來說，你們還真是充話費送的呢。”

　　杰西也跟著笑了幾聲：“好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在法院給弟弟妹妹找到新的監護人之前，我要負起責任來。幫我想個辦法？”

　　張誠：“也沒多難，租個公寓先讓他們住下。等等，圣誕節讓房地產經紀人工作是違法的，你在薩克拉門托平時住哪？”

　　杰西：“學校或單身旅館。你覺得讓他們住里諾的旅館好，還是薩克拉門托的旅館好？”

　　張誠：“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里諾和薩克拉門托在一小時經濟圈內。走吧，我們去看看你的弟弟妹妹，看看他們想住哪？”

　　和小姨沒有子以及表妹打了招呼，張誠和杰西開了房車去薩克拉門托的杰西家。

　　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到了杰西家之后，杰西下車和還在上小學的弟弟妹妹在圣誕節擁抱并安慰他們。

　　杰西的弟弟妹妹在去年噩夢中的圣誕節過去后，今年又度過了一個噩夢般的圣誕節。去年的圣誕節他們失去了父親，今年的圣誕節他們失去了母親，并且連圣誕樹和圣誕禮物都沒有了——去年平安夜前父母已經準備好了圣誕樹和圣誕禮物。

　　擁抱了弟弟妹妹之后，杰西問道：“媽媽走的時候留下了什么？”

　　弟弟妹妹拿出幾張食品卷和一封信：“只有這個。”

　　杰西看了一下信念道：“孩子，我愛你們。可是保羅不喜歡小孩子，我走了，愛你們的媽媽。”

　　念完杰西也是火冒三丈，忍不住罵道：“這個母狗，婊.子。和你的保羅滾吧，滾的越遠越好，別再讓我看到。”

　　張誠：“好了，別生氣了，沒用的。按我們中國人的思維方式想一想，你們是充話費送的贈品。”

　　杰西：“好吧，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弟弟邁克1o歲，這是我妹妹雪莉12歲——警告你不許對她下手，不然會被判個幾百年監禁的。”

　　“嘿，我是好人，你說過的。”張誠換了個話題：“我記得你今年高中二年級，八歲的時候參加了父母結婚的婚禮…”

　　杰西：“先同居生了兩個孩子，邁克出生后才結婚的。”

　　原來是奉子成婚，張誠沒想到杰西的繼父還是個很傳統的人。

　　杰西對弟弟妹妹問道：“你們想住在哪里薩克拉門托還是里諾？”

　　弟弟邁克：“住在哪里都行，我只是不想去孤兒院。”

　　妹妹雪莉說道：“我想和姐姐在一起。我不要姐姐再走了。不要離開我們了，好嗎？”

　　張誠：“我想過了圣誕節我們可以聯系一下房地產經紀。”

　　杰西抱住妹妹：“好吧雪莉，讓我們在一起。”然后一板臉對弟弟邁克說：“邁克，我會讓法官給你找個監護人的，讓你不用去孤兒院。”

　　邁克：“隨意。”

　　杰西拉著弟弟妹妹：“忘了這個家吧，有家人的地方才是我們的家。到車上我給你們做點吃的。”

　　張誠心想：杰西這一家還真是…算了，不好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