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教學升級

　　回到家，詹妮煎了兩塊牛排做了一個西紅柿沙拉，兩個人下午四點又開始補午餐。

　　餐桌上，張誠說道：“沒想到城里亞洲人這么多。”

　　詹妮：“你以為我為什么在大學學中文，就是因為我上高中的時候，亞洲的游客，尤其是中國的游客越來越多，可是翻譯的數量總也跟不上。那時候我就想，如果學會中文，畢業后一定能找到一個好工作。你看現在不是嗎，年入五萬二千美金，中產階級哦。”

　　“內華達大學的畢業生還怕找不到好工作？這可是名校。”

　　“名校，是啊。每年僅僅內華達大學就幾萬學士畢業，你以為都能找到稱心的好工作？別開玩笑了，少數尖子生自然是進大公司或者讀碩士博士，剩下的大部分找工作壓力很大的，而且這幾年就業形勢和經濟一直不好。據我所知，讀機械的畢業后有去開出租車的。”

　　“這種情況哪里都有啦。我覺得這和人口增長有關系，你看如今要退休的也就是三四十年前沒有這么多大學生畢業，今天雖然一些地方就業崗位更多了，可是一些傳統行業卻減少了。

　　我看過底特律破產的案子，那個地方就沒辦法不破產，你想以前一個車間幾百上千人在流水線工作造汽車，現在一個車間只需要一個人按電鈕，車子自己就從流水線出來了。”

　　“就是東底特律，那邊基本已經被放棄了。周圍還好。現在失業率這么高其實有一部分都是公會鬧騰的，工人工資越加越高，資本家為了成本和企業生存把企業都搬到拉美、亞洲去了，在墨西哥那里遍地是美國企業。如果說，中國現在是世界工廠，墨西哥就是美國工廠。”

　　“還有這種事。我還以為墨西哥只有毒販呢。”

　　吃飯間詹妮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后，拿了一個快遞包裹：“吃完跟我去貼卡片。”

　　張誠問道：“什么卡片？”

　　“教學用的，我現在教你英文啊，但是會說口語還是文盲，英文最討厭的地方就是要背單詞，還好中文不必背詞典。我準備把家里的所有東西都貼上中英文的雙語教學卡片，這樣你以后天天都能在家看到，這樣在生活中就能學會很多單詞。專業性的沒辦法，背吧。”

　　等張誠接手工作后，發現這卡片不是簡單地寫了中英文后面有層不干膠這么簡單，這是一批智能教學卡片，像玩具一樣，手一按微型揚聲器就能自己說話將中英文都說一遍，按兩下說兩遍。

　　還有些卡片的東西家里沒有或者不能貼——例如吉普車，貓狗，雞鴨這些暫時放起來，就當教學玩具玩。

　　張誠把能貼好的都貼好之后，對詹尼說：“你這還是下了大本錢。”

　　詹妮拿出筆記本電腦：“這是電子賬單，記得付賬。我去后面游泳。”

　　張誠磕磕絆絆的用詹妮的英文界面筆記本電腦結了賬，然后換了泳褲也去了后面泳池消耗卡路里。

　　別墅后面的游泳池幾乎是按照標準游泳池的規模建設的，寬二十米，長達五十米的一個大型游泳池，這么大的泳池別說一家人玩，就是一家河馬玩也是很寬敞的。

　　接下來的rì子里，張誠開始在詹妮的教導下每天學暗黑英語，等過了二天通過網上夠買的一輛價值八百美金的二手汽車送到之后，在詹妮的指導下開始學開車。

　　有大把的時間學習，開車還是很簡單的，學了七天之后，張誠就去里諾報名等待參加考內華達州的駕照，過了幾天考試的時候一次通關拿下第二張綠卡。

　　詹妮的教學也漸漸升級，張誠逐漸口語對話能勉強過關后，開始讓張誠自己開車去里諾城里的電影院看電影來鍛煉聽力，按照詹妮的說法因為平時大家知道張誠是亞裔，英語水平一般，說話都很慢，讓張誠能夠聽懂。但是電影可不管你是不是亞裔拉丁裔非洲裔，語速都是很快的。

　　張誠問詹妮：“在家看DVD或者電視還不一樣嗎？”

　　“不，電影和汽車一樣，是美國文化的主體，一般來說，經濟形勢不好的時候來電影院打發時間的人就多一些。現在也算是經濟蕭條期，去看電影有助于讓你了解美國社會。記得多買點爆米花。”

　　“明白。”張誠從車庫開出比買來的時候更加破舊的別克（練車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撞了幾次）上路。

　　瓦肖縣四十幾萬人口，和中國一個中等縣相當，不會出現加拿大或美國中西部幾個州那種開半天車遇不見一輛車的荒蕪景象。

張誠不緊不慢的開到里諾并找到一家電影院已經用了一個半小時，在這里張誠辦了張　　啊，不看就虧了）買了兩大包爆玉米花——對于爆米花張誠還是很懷念的，小時候來了爆米花的，誰家都會去爆上一炮。

　　沒錯，是一炮，美國的爆玉米花都是用的微波爐或直接加熱爆出來的。而在美國人看來中國人用的爆米花機簡直就是一門大炮，加溫加壓后爆出的時候放炮一樣驚天動地而且無數的炮彈從里面炸出來并產生大量白色的煙霧。

　　第一個電影張誠是從半路開始看的，這是一個家庭喜劇片，講的是一個出賣了老大的美國黑手黨一家四口接受保護期間在法國整出的那點事。保護人，黑手黨殺手，孩子們學校同學和感情生活，水管修理工，污染廠長，還有一家四口前黑手黨的離奇行為，老爸為了掩飾自己的謊言而開始寫書并產生了極大興趣等構成了一篇鬧劇。

　　當然，和所有的喜劇片一樣，雖然黑暗勢力很強大，但最后還是歡樂大結局——有時候張誠也想過，如果這個喜劇片結局是一家四口被殺了會怎么樣呢，不過這樣的結局應該叫紀錄片而不是喜劇片了。這大概就是區別吧。

　　這場電影放完，大部分觀眾們三三兩兩的散去，開燈后張誠才注意到這里多是父母帶著孩子來看的——張誠再想想自己，覺得命好苦啊，這么大了父母就沒帶自己看過一次電影沒帶自己去過一次迪斯尼（話說你們那也沒有這個啊，帶你去過動物園吧，嗯，小孩子果然去過動物園就夠了吧）。帶自己看電影的都是老師，陪自己看電影的都是同學。

　　張誠因為才看了半場電影爆玉米花也沒吃多少，決定繼續坐下去，過了一會觀眾開始陸陸續續進場，這一次卻大多數是兩兩相擁的情侶。

　　第二場電影是講的一對父子找到真愛的故事，兒子的女朋友對男女朋友關系比較反感，老爸在人生壯年的時候找到了一個女朋友卻是兒子的前女友女同學。

　　片子本身除了賣肉和賣感情沒什么意思，但有意思的是張誠的身邊，電影開始播放燈一黑這一對對情侶們就開始啃了起來。啃了幾分鐘到十幾分鐘不等后，這些情侶們紛紛換上女上位出發一聲聲或長或短或高昂或低沉的吼聲…

　　而這一切，最近的距離張誠只有幾尺…

　　張誠心說：這比看大片有勁多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