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步存遲疑了片刻,決定還是不與夏如霜相認。當初自己與她見面是以石龍的身份,她現在應該也不認識自己的。
西門若水和葉凝見石步存老盯著餐廳一角看,都順著他目光看過去,見他看的竟是一位小美人,登時不樂意了。西門若水抽出被他抓住的玉手,用腳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下,怒道:“看什么看!”她心中委屈的想,自己難道長的不如那女孩兒漂亮嗎?這個混蛋男人真是吃著碗里想著鍋里的,他十之八九又在動歪心思了。
石步存受痛,見西門若水惱怒的看著自己,連忙訕訕一笑,道:“抱歉抱歉,我不看了。”
葉凝在一邊看著遠處的夏如霜,見那女子目光熾熱的看著石步存,微微皺眉,難道這女子與步存認識?她咬著嘴唇低聲道:“你喜歡她是嗎?”
西門若水瞪著葉凝道:“怎么,他要喜歡你就幫他弄過來?凝兒,你不能太順著他,男人的心永遠也滿足不了,難道你要把全世界的美人都給他弄過來?”
石步存笑著抱住葉凝的柳腰,道:“有你這美,這么好的老婆我還喜歡誰?只是見她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多看了幾眼而已,你看,若水老婆,你以后可得跟凝兒老婆多學學,對老公一點都不信任。”
葉凝和西門若水都松了口氣,如果石步存真要動心思,西門若水最多跟他鬧幾天,最后還會順著他,葉凝肯定還要在一邊出謀劃策幫忙的。但無論葉凝還是西門若水,無疑都不想他碰其他的女人。
西門若水轉頭看了看夏如霜,點頭道:“看你的眼神確實怪怪的,你們以前認識?”
石步存搖頭道:“不認識!不管了,早餐來了,咱們吃飯吧!”服務員將早餐送上來,石步存在餐廳眾人嫉憤的目光中,與兩個女孩兒你一口我一口吃的十分甜蜜愉快。
眾人抓狂的心想,兩個美人怎么不鬧別扭?那個男人在她們面前與另一個女人親昵說愛,難道她們不吃醋嗎?
夏如霜輕嘆了口氣,目光迷離的看著石步存,喃喃低聲道:“石龍石龍,你究竟在哪兒?”
那天她從舉人客棧的服務臺那里得到石龍身份證上的地址之后,當天就跟自己的媽媽道別,一個人坐車懷著患得患失的心情去了江蘇北端的馬廠。她媽媽追問她要上哪兒去,她隨便搪塞了幾下,拿了六千多塊錢就上路了。一路上,她想了無數種與石龍再相見時的對話,是裝作生氣的罵他幾句,打他幾下,還是直接問他,他愛不愛自己?
女孩兒的矜持讓她在心中猶豫來猶豫去的拿不定,最后她直想的頭暈腦脹在車上沉沉的睡去,一覺醒來之后已在馬廠的車站。
馬廠是江蘇北端的一個鄉下農村,經濟條件很落后,她下車之后站在車站中央一陣茫然四顧,她出生在四川成都,生活雖算不上大富大貴,卻也是個小康之家,從小都沒怎么受過累。她皮膚嬌嫩,白里透紅,身材玲瓏有致,衣著光鮮整潔,在臟亂的街道上一站,登時惹的幾百米遠的鄉村小伙子都專門跑過來裝作路過來看她。在這個落后的鄉下地方,真的很難遇到這樣一個漂亮的城里女孩兒的。
夏如霜被這些人看的有些惱,以往有人覺得她漂亮,雖然不住的看她,但總算知道掩藏,偷偷的看。這些人目光直直的盯著自己,火熱的不加任何掩飾,實在是頭一次遇到。她四川辣妹子的辣性子上來了,打算喝斥幾句,但突然又想起這里可能是石龍從小長大的地方,沒準兒這些人中某個人是他的親切兄弟呢,她心頭頓時泛起溫柔貼心之感,好像這馬廠是她自己的故鄉一般。連帶著的,對那些不住看自己的路人也報以友好親切的眼神。
鄉下地廣人稀,又沒計程車,只靠著兩只腳走路。她打聽了不少人,走的身疲腳乏,腰酸背痛,總算打聽到了石龍家那條街的位置。那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鄉下不如城里燈火通明,八點多鐘的時候就黑的過分,不時的有狼狗咆哮著從她身邊跑過。她一個孤身的小女孩兒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嚇的好幾次都險些放聲大哭,奪路而逃。
打聽到的那條路只是一條鄉下的臨著一條小河的羊腸小道,這條小道不足八十厘米寬,右邊是水溝,左面是一些玉米等作物。因為靠近河邊且很少有人走的關系,道旁長滿了雜草,尤其是正值夏季,草比人的大腿還高。
在鄉下生活過的人都知道,這種狹窄小道的兩邊是不會有人家居住的。因為田野的關系,街道上至少還有人家的燈光,而這里晚上沒有任何的燈照耀,真的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道旁的雜草叢中蟲聲啁啾,根本不知道里面生存了哪些動物,人這么晚走過去,前面一團漆黑,稍有不慎就一滑足跌落水溝里了。又或者踩到了一兩只癩蛤蟆等東西,運氣不好的,一條蛇竄出來咬你一口都是很正常的。
總之,這樣的路就是許多長期生活在鄉間的人都是不敢在夜里走的,就是走也有大功率的手電筒照著。而往往第一次走的人,更是嚇的魂不附體,生怕從草叢里鉆出什么冷血東西。
夏如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么大的膽量,這條小路的入口處有人家,燈光把小道的入口處照的很亮,不時的有幾只癩蛤蟆從草叢里爬出來在路中央。夏如霜從小生活在城里,很少見到癩蛤蟆,開始只覺得惡心,小心的躲開那些來回跳動的癩蛤蟆,就這樣走了進去。
她沒意識到這條小路會這么窄,道旁的草會長的這么高這么密,更沒想到里面會這么黑,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毫無心理準備之下連電筒都沒買一個就這么進去了。
她心里一直在期待著與石龍的見面,她開始還在患得患失,自己一個大女孩兒跑人家男孩家里做什么?石龍的父母該怎么想?可是當踏在馬廠的街道上的時候,她的腦海中想起當初石龍在平遙為他奮不顧身的諸多情景,便沒有任何的猶豫了。
她幻想著這條路的盡頭就是石龍的家,她從遙遠的山西不辭萬里的來到這里,心中的激動與幸福讓她忽略了對這條小路的害怕,滿天倒懸的銀河給了她莫大的鼓舞,甚至于沒考慮過見到石龍以后,她這么一個大姑娘跑人家男孩家里該應對石龍家里人的目光反應,而且石龍還不見得在家。
她心里只有一個聲音,去找石龍,與他一起相互依偎的看著鄉村黑夜里的沙數銀河。這個聲音之強烈,充塞了她所有的心扉。
這條路很長,她走了很久見眼前還是一團漆黑才漸漸驚醒。她臉色發白的看著四周無邊的黑暗,最高的草甚至長到了她的纖腰,腳下不時的有滑膩的東西在一聲凄慘的‘呱’中戛然而止。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處在一個多么可怕的環境中,前后都是一團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毛骨悚然,大聲驚叫:“石龍…”
驚慌的聲音在空曠的村野間激蕩,四周的草叢登時一陣‘噗通’聲響過,是一些不知名的冷血動物被她的聲音驚動躍入了河里。夜晚的風帶起的雜草的沙沙聲,與啁啾的蟲鳴交疊而鳴,空寂的回聲像是大自然奏響的黑色星期天,夏如霜似乎看到前方的黑影中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等著她。
她想回去,卻又覺得回去之后自己上哪兒去?農村這么大,旅店還在中心街道上,徒步走過去要走到什么時候?再說,她這么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半夜里走在黑暗的農村街道上,危險程度比在這里還高。這里最多只有一些動物,街道里則是危險和恐懼。人比這些冷血動物更可怕!
她抬頭看向天空,沒有燈和高樓的影響,鄉村夜空的群星尤為明亮空闊,深邃夢幻,夏如霜好像看到了牛郎織女在銀河的彼端相互深情凝視。她目光一陣迷離,好浪漫的夜空,如果與石龍一起坐在房頂上,披著風衣相會依偎在這樣的星空銀河之下,該是怎樣的幸福?
她精神一振,對幸福的渴望讓她戰勝了目前的恐懼。她繼續抬步向前走著,狹窄的小道讓她不得不每一步落下之前試探一下,等前方確實是踏實的土地之后,才敢邁出下一步。但她越走越害怕,四周的空曠田野吹來的風讓她瑟瑟發抖,最后竟哭了起來。她一邊哭一邊走一邊大聲叫‘石龍’的名字,希望那個男人就在前面的不遠處,聽到了她無助的呼喚,打著燈來接她。她只有這么叫著,她心里的恐懼才消散了一點。
她就這樣朝前走,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時候,只有哭聲與呼喊聲伴隨著她的腳步。
然而,石龍最終還是沒有來,前方始終是一團漆黑,連前面的草都看的不清楚。但漸漸的,她聽到了一只大狼狗的叫聲。她心中大喜,腳步加快,她知道,有狼狗的叫聲說明是有人家了。果真,遠遠的他看到竹林深處有人家的燈光,狼狗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叫聲和哭聲才叫起來的。
“難道這就是石龍的家?”夏如霜突然不敢再叫了,心頭怦怦直跳,只快步的向前走著,前方漸漸開闊,終于走過了那條可怕的狹窄小道。
“汪汪…”一只大狼狗看到了夏如霜,咆哮著從那戶人家的門口直往夏如霜跑來。氣勢洶洶,像是看到了獵物的野狼,充滿著血腥的氣息。
夏如霜嚇的幾乎呆住了,心臟幾乎要從嘴里跳出來,僵立在那里一動不敢動,下意識的大叫:“石龍…”
“阿黃…”一道大喝一聲傳來,那足有一米高的狼狗在撲到夏如霜面前時,突然停了下來,搖著尾巴飛跑了回去。
夏如霜長出了一口氣,小臉已蒼白無色,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個喝斥的人不是她幻想的石龍,是一個中年農夫。那中年農夫安撫了下阿黃,打量著夏如霜。
他看著受了驚嚇的夏如霜,問道:“小姑娘,這么晚了你怎么到這里來?一個人走很危險的。”
夏如霜以為這人是石龍的家長,全身再次緊繃,期期艾艾道:“叔叔…我…我來找石龍…他…他在家嗎?”長這么大,她頭一次在別人露出這種緊張羞澀的神情。以前別人都說她辣,想看到她溫順,那真比看到薩達姆復活還稀奇。
“石龍?”中年農夫就著燈光看清了夏如霜,挺漂亮的女孩兒,怎么這么晚到這里來?皺了皺眉,搖頭道:“你找錯了,這哪兒有什么石龍?”
夏如霜一呆:“這里不是石龍的家嗎?”
中年農夫搖頭道:“不是!”
夏如霜心想,難道認錯了?她拿出懷里被她抓的有些發皺的小紙條,低頭就著燈光細細看了一遍,然后遞給農夫道:“叔叔,你知道這個地址怎么走嗎?”
中年農夫接過來看了半晌,古怪道:“哪有這個地址?我們家是一號,這條路只有我們這一家,根本沒有二號。”
這句話登時如晴天霹靂,讓夏如霜徹底呆住,她急道:“不可能的,這是他身份證上的地址,怎么可能不存在?大叔,您好好想想,這里真的沒有嗎?”
中年農夫將紙條還給夏如霜,搖頭笑道:“我在這兒生活了幾十年了,這馬廠上的人家十家有九家我都認識,別說根本沒你這個地址,咱們馬廠連個姓石的都沒有。要不他就是新搬來的,或者你地址記錯了。”鄉村間的姓氏大多都是近親姓氏,馬廠的姓氏多是徐啊,王啊之類的。
夏如霜一時間心亂如麻,腦海里什么想法都沒有了。辛辛苦苦的從山西趕到江蘇居然是這個結果,滿心的期盼與幻想登時在昏暗的燈光中片片碎裂,一陣清風吹來,她覺得全身涼颼颼的。一定是地址記錯了,她心中再次振奮起來,暗怪自己粗心大意,決定再回舉人客棧去核對一下。但眼下已不知道是晚上幾點,難道還要再走一遍那可怕的小路?
她回頭看了看后面黑漆漆的一團,背脊一陣發涼,剛才自己是怎么走過來的?一時間,她茫然無助起來。
中年農夫見夏如霜衣著是城里人,口音也不是北方口音,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淳樸的他頓時關心的問道:“小姑娘,你家是哪兒的?”
夏如霜呆呆的說:“四川成都的。”
“四川的…”中年農夫吃了一驚,四川離江蘇十萬八千里了,他試探道:“專門來找人的?”
夏如霜點了點頭,不死心道:“叔叔,你好好想想,真的沒有姓石的人家?”
中年農夫搖頭道:“確實沒有,現在人都是由農村朝城里跑,哪有城里人朝農村跑的?”
夏如霜嘆了口氣,她看著四周黑不溜秋,一陣害怕:“叔叔,我…我可以在你家住一晚嗎?我…我有錢,我給你錢…”說著從口袋里拿出精致的小錢包,拿出兩百塊錢遞給農夫。
中年農夫搖頭道:“你想在這兒住一晚就住吧,錢就算了,這鄉下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睡覺的地方,你別嫌棄才好。”說完,就將她引進了屋里。
就這樣,夏如霜在這農夫家住了一晚,最后趁著農夫不注意,在枕頭下留了三百塊錢,一大早再次走過那條小路回去。第二遍走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她看清了前方。四周草長的很密,雖然怕草叢里鉆什么東西咬自己,但已比昨晚好上太多了。旁邊就是一條水溝,昨晚腳稍微歪了那么一歪,可能就掉下去了。
夏如霜心里僥幸暗呼,但這都比不上找不到石龍的失落黯然,心中暗暗發誓,回去核對一下地址之后,石龍家就算在新疆國外,她也要去找。她堅信石龍是愛她的,不然他為什么要為自己奮不顧身?想起他也是愛自己,心中登時一陣甜蜜,覺得自己無論多害怕,吃多少苦都不在乎了。
她坐第一班車到最近的鎮里,然后再坐六七個小時的車到最近的天海,從天海坐飛機回到山西太原。那時候天色又黑了,但她沒有停止,直接包了一輛計程車來到平遙,一路來到舉人客棧。然而,當她再次核對了一下地址,她絕望的發現,地址一個字都沒錯。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夏如霜走在平遙古城中,回憶著當初與他的種種,只覺這一生都不可能再與他相見,心中痛苦交集,悔恨自己為什么不當晚就去找他?如果當晚就去向他表明了,他就算走,自己至少也知道去了哪兒,也至少留下聯系方式。如今人海茫茫,她該到哪兒去尋找?
淚水濕潤了她的眼睛,她不明白,地址明明正確的,為什么會找不到這個人。石龍就像是從世界上蒸發了一樣,連她所熟悉的氣息都已觸摸不到絲毫。
石龍,你到底去了哪兒?
她在平遙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回到了四川成都的家里,遲疑了半天,最終還是把石龍的事情跟母親說了,她母親表示托人幫她找看看。可是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她母親有一天告訴她,這張身份證是假的,臨時做的,才讓夏如霜徹底的絕望了。那段時間,她幾乎飯都吃不下去,只喝一些水。
“石龍,他不是個優秀的魔術師嗎?他為什么要用假身份證?”種種的不解困惑著她痛苦的心靈,卻沒有人能給她答案,更沒有人能撫慰她的難受痛苦。
高考成績下來了,還算正常發揮,比四川省的高考狀元只差了十分。如此優異的成績三大學府任她選擇,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她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兒,從小就對愛情有著美好的幻想,她自以為自己找到了愛情,找到了自己的白馬王子,人生有了新的目標,新的追求了。可惜命運弄人,卻要給她一個空虛的,什么都不算的結尾。
甜美的初戀,就是這樣結束了。夏如霜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樣的心態來面對今后的路,以往多姿燦爛的大學生活一直是她所向往的,可是現在,她覺得前途一片灰暗,人生都已沒了意思。
她父母對她情況很擔憂,決定帶著她出來散散心。三大學府名氣在中國是最有名的三座學府,夏如霜也不知道自己想上哪個,她父母就趁這個機會帶著她來三座校園看看,選她自己滿意的校園環境。第一程就是吳申大學,因而今天早上正打算吃完早飯前往吳申大學的,沒料到在餐廳里遇到了石步存一行人。
看到石步存一瞬間,夏如霜的芳心就猛的顫動起來,眼睛都亮了。在瞥見石步存影子的一瞬間,她險些以為是石龍,可是當看清楚的時候,又失望的發現這個人并不是石龍。這個人無論身材,相貌,氣度都在非石龍可比,身邊也有著讓她自慚形愧的兩個美貌佳人相陪伴。
可是,她卻從這個男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只有石龍才給予她的感覺。尤其是在他與自己對視的過程中,她腦袋嗡嗡直響,以為是石龍在看著自己,險些就大聲叫出石龍的名字。太像了,舉止氣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這種曾經令她折服癡醉的舉止神態,如今以一種更強烈,更清晰的形態呈現在她面前,像是導彈一樣瞬間就突破她的所有防線,直沒入她的心中。
這些防線是曾經許多男子想盡辦法也無法突破的,可是這個男子僅僅是在她面前一出現,就摧枯拉朽般的強勢破掉,讓她心頭砰砰的跳,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但是理智告訴她,這個人與石龍是兩個人,因為他們的外貌沒有一絲的相似之處。
“這是一見鐘情嗎?”夏如霜腦海中突然蹦出這么一個問題,隨即又茫然起來。究竟是因為石龍的關系而對他有所感覺,還是他本來就讓自己心動呢?說是一見鐘情似乎有道理,又很沒道理。最后,她在心中否決了一見鐘情,因為她心中裝的終究還是石龍。但是如果這個人與石龍站在一起,一起來追求自己,自己實在很難再保存對石龍的愛。
倒不是說因為這個男子長的比石龍更優秀,而是他給予了比石龍所能給予她的,更強烈的感覺。
那兩個佳人在看向他的美目中總是流露出幸福溫柔之色,讓她震驚之余心中酸痛起來。她覺得嘴里很不是味道,很想上前去問問那個男子叫什么名字,但是那兩個女孩兒長的太漂亮了,讓她自慚形愧,又出于女孩兒家的矜持,她不好意思去主動搭訕。
坐在那里的石步存沒有再看夏如霜一眼,似乎真的不認識她一樣。一邊挑逗著兩位老婆一邊吃下早餐,本來只十幾分鐘便可搞定的早餐,恁是吃了一個多小時。大廳中不少人心臟受不了,都離去了。離去的時候說不出是什么感覺,總歸不大舒服。
人類對美有著天生的愛好,有時候男人對一個美人的愛幾乎可以天生就具有。當看到這兩個美人與別的男人打情罵俏的時候,誰都不會眼巴巴的在一邊看著。當這種嫉憤無可奈何的時候,他們心中自然不舒服,繼續留在這里只是找罪受。
石步存三人決定去吳申外灘看看,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男人與兩位美人一起吃飯,吃完飯竟是讓美人付錢,他則拍了拍屁股很光棍的離去。
夏如霜在一邊看著他們離開,看著石步存的時間越長,越覺得他跟石龍實在很像,但終究還是沒有追上去。她知道,自己曾經因所謂的女孩兒家矜持失去了石龍,這回她再矜持,可能也要與這個男子擦肩而過,此生不可能再遇到這樣讓自己看上一眼就心動的男子。但是每當她打算狠下心走上前的時候,一看到那兩位佳人精雕般的臉蛋,又自卑的退縮了。
她苦澀的覺得自己無論哪點都比不上那兩個女子,自己又憑什么抱有其他的幻想?就算最終他告訴了自己的姓名,告訴了聯系方式,又有什么用?身邊有那樣的佳人陪伴,他又怎會多看自己這灰姑娘一眼?
她覺得老天爺再跟她開一個冷笑話,這笑話不好笑,卻十分的冷,讓她遍體生寒,心都被凍透了。與石龍的感情是初戀,是失敗的,這回算是什么?難道自己對石龍的感情終究只能是曇花一現,注定得不到么?她自己都有些迷茫痛苦起來。
她母親一直在觀察著自己的女兒,見她面色蒼白,情緒很低落,不由道:“如霜,你怎么了?”
夏如霜搖頭道:“我沒什么!”
夏如霜父母對視一眼,微微嘆息,女兒長大了,有什么心事都自己留著,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心情不好就躲在母親懷里吐訴心聲了。
石步存與兩女在吳申整整玩了一天,晚上回到家自然是又是瘋狂的在一起取樂。經過昨晚,西門若水倒是開放了點,不再要石步存強行把她拉過來。她把自己最隱蔽的地方遞給石步存的嘴邊,尤其是當著另一個人的面,心里雖然還是羞澀難以為情,但已覺得可以忍受了。
葉凝當著若水的面,也能全身心的放開,該叫的時候叫,該動的時候動。甚至自己也把嘴伸到西門若水的下面,學著石步存開始挑逗起來。
去掉了羞澀羞恥,剩下的就是快樂刺激興奮。知道石步存第二天要走,西門若水更是賣力,發狠說讓他筋疲力盡,就是回家了也有心無力。最后的結果是,她的嘴和她的手都麻掉了,石步存仍然一柱擎天,讓西門若水喪氣不已。這家伙身體是精鋼制的?怎么就是不會累?似乎無論噴發多少次,他都能保持這么旺盛的精力,實在讓她難以理解。
其實石步存也差不多到點了,只是他快到點的時候,西門若水自己放棄了。他心中暗暗一笑,有時候人努力了之后,與成功僅有一步之遙,但久不見效之后自己放棄了。
還是葉凝體諒石步存,她看出石步存似乎要到了極限,再繼續下去就算他還能忍受也動了身體的根本。她知道石步存噴發出來的精華不同凡響,她們女人服下之后不但對身體有極大的精煉洗滌作用,還能為她們養顏。她心中其實一直都不大贊同石步存太過縱欲的,只是每次他想要,她不忍心拒絕就隨便了他。
葉凝對石步存身體的心疼可謂超過對自己身體,因而見他差不多了,毫不猶豫的就暫停下來,并像老鷹護著小鷹一樣,阻止西門若水繼續挑逗他。
三人相擁而眠,第二天一大早,石步存告別了西門家的人,就朝機場去。
上機之前,西門若水纏住石步存,頭一次露出小女人哀婉的神態,緊緊的抱住他道:“以后每隔三天,不,兩天就要飛過來看我一遍。再敢像以前那樣一隔好幾個月沒半點音訊,你就死定了。”
石步存討好道:“不會不會,我每天晚上都給你打電話好不好?只是兩天太頻繁了吧?這樣,一個星期吧,每隔一個星期我都來一遍怎么樣?”
西門若水粉拳擊打著他,怒道:“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我一秒鐘都不愿跟你分開,你卻嫌兩天還太頻繁。你…你既然這么勉強,那你別來了,永遠都別來了,讓我死在吳申算了。”
石步存抓住她的小粉拳,放在嘴邊親著,苦笑道:“乖,若水聽話,老公也不想跟你分開,你要是愿意現在就跟我走,我把星光集團給西門家都不皺一個眉頭。那個什么破項目,有什么意思?”
西門若水忽然小嘴撅起:“不行,我一定要把這個項目親手完成。”
石步存嘆了口氣,這丫頭固執起來倒也挺讓人苦惱的。聽說南宮若靈與對方的總裁劉成功有過一次合作,最近南宮若靈給她安排了兩人的會面,昨天她聽說的時候可高興的不得了,覺得只要能與劉成功接上頭,這項目有可能快速拿下了。
而石步存在旁邊聽著卻滿不高興,那什么破劉成功,我老婆找你是給你面子,你奶奶的竟敢躲著不見她。他幾次想通過門神的力量找到劉成功,卻被西門若水毫不留情的拒絕。他說:“南宮若靈幫你你就這么高興的接下了,老公要幫你,你卻怎么也不愿意,究竟是老公親,還是她親?”
哪知西門若水毫不猶豫道:“當然是若靈姐親。”搞得石步存喪氣灰心不已。
機場里人來人往,走過的人都沒有例外的把目光在三人身上停留至少十秒鐘以上。石步存鼓勵道:“以后誰敢在像那副總一樣對你有非分之心,盡管揍,揍死你老公頂著。”
西門若水撇了撇嘴,偏道:“我就不揍,以后誰想碰誰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