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步存搖頭苦笑道:“對那丫頭我突然沒多大信心了,我都有些懷疑,她對我究竟有多少愛。”
葉凝突然停住身體不動,白嫩的小手在石步存腰上不輕不重的扭了一下,不滿道:“你怎么可以這么說?你對若水還是一點都不了解,那個什么副總要摸她一下手,都給她不留情面狠狠揍了一頓,難道你以為你今天在車上,晚上的飯桌上,剛才在浴室里做的那些事情,她都因為怕別人知道才任你為所欲為?”
石步存一怔:“我倒也不是這么想,只是…”
葉凝道:“沒有只是,她要不喜歡你啊,你就算身份再高,實力再強,她也不容你碰一下。她要是對你只有好感,她會多看你幾眼,你一樣也碰不了她。她要是對你有喜歡,那你最多可以牽牽她的小手,只此而已。她要對你有愛,你可以像戀人一樣抱抱她,親親她。至于像今天這樣任你為所欲為的,那是情根深種,肯為你舍生忘死的感情了。”
石步存精神頓時振奮,一拍腦袋笑道:“凝兒老婆可真聰明,我真笨,剛才險些給她冷淡的態度給嚇到。”
葉凝輕笑道:“你可別高興的太早,她對你的感情是沒問題了,那得看你對她的感情怎么樣。我看她心里對你有些不滿,所以剛才才把你弄的不上不下再晾這里,不過有我幫你內部打通,一定沒問題的。”
石步存哼道:“那丫頭竟敢這么對付我,還敢罵我是低等級的流氓,這筆賬等以后再算。不過你也是,竟敢偷看我們,難怪一來的時候下面就濕濕的呢。”
葉凝臉上微紅,吃吃笑道:“你就是低等級的流氓,這樣的流氓最會偷人家的心,而且一被偷走就是老天爺,閻王爺也要不回了,特別無賴的那種。”
石步存一怔,哈哈大笑,原來若水罵自己是低等級的流氓是這個意思。枉自己自詡聰明,連女孩兒家說的內涵意思都不明白。不過這也充分說明了一點,女人心,海底針這話是不錯的,有時候女人說的某些話思維方式太奇怪,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所云,但女人自己卻知道的清清楚楚。
接下來自是滿室皆春,嬌聲吟啼,神魂顛倒。
葉凝洗完澡走出來,用干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面帶紅暈,眼波漣漪蕩漾,瞧的西門若水都砰然心動。心想,凝兒這才幾天不見,變得越來越美了,我要是男人肯定忍不住,如果那混蛋看到了,十之八九又要動歪心思。她瞥了瞥客房的門,心中納悶,他難道不在房里?怎么到現在還不出來?
西門若水捏起一只草莓放入櫻桃小口中,調笑道:“看你一臉春色的樣子,洗澡的時候是不是想起心上人了?”
葉凝抿嘴笑道:“沒某人想的厲害。”
這話說的西門若水面紅耳赤,恨不能找個洞鉆進去。那個混蛋不是說用空間異能封住空間了嗎?怎么凝兒會聽到聲音?這一下頓時覺得滿身都不自在,如芒在背,心中對石步存可謂恨極怒極。
突然,一陣叮咚的門鈴聲響了。
葉凝詫異:“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她漆黑發亮的眼珠微微一轉,推著西門若水笑道:“一定是男主人回來了,女主人快去給他開門,我是客人,今晚我睡客房就是。”
西門若水羞急,作勢要打:“你這妮子胡說八道什么?再說我可跟你沒完了!”遲疑了半天,心想,那混蛋不知又搞什么鬼。最終還是起身打開防盜門,出乎意料的是,門外并不是石步存,而是一個身穿休閑裝,相貌英俊,與若水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在那年輕人的身后,還有四個人,差不多一個年紀。
西門若水疑惑道:“你們有什么事?”這里是西門家,怎么會有陌生人過來?這幾個人看起來都是武之境的實力,但她卻不敢大意,暗自警惕起來。
打門鈴的年輕人沒料到開門的竟是這樣一位氣質清雅的美人,而且后面竟還有一位,呆了一呆,臉上微紅,頭微微下底,尷尬道:“這個…請問是西門若水小姐吧?”他心中突兀的冒出張愛玲的那句話,看到她,他的頭低低的,低到塵埃里。他感覺,這句話寫的太好了,簡直就是為他此刻心情的真實寫照。
尤其是站在后面的那位冰清玉潤,面融醉人桃紅的女子,雖中間隔了一人,他只是從縫隙中窺見她的影子,但一襲白緞睡袍的她,清水般的水晶吊燈燈光像是專為她設計的舞臺燈光,一顰一笑仿佛都能顛倒紅塵,剛才那一瞥間已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中,再也揮之不去,更讓他不自禁的升起一種‘低到塵埃里’的謙卑感覺。
他心想,世上竟有這樣的美人,可比電視上的那些大明星美的太多太多了,好像不是凡間人一樣。
西門若水點頭道:“我就是西門若水,你們有什么事?”
年輕人有些手足無措,猶豫了半天,神色古怪的吐出幾個字:“我們…我們是來向你道歉的。”
“道歉?”西門若水更加驚詫:“你們向我道什么歉?”
年輕人臉上閃現尷尬與無奈的神色:“這個…小時候我們幾個調皮搗蛋,不懂事冒犯了您,還輕您不要見怪!”
“小時候?”西門若水眉毛微蹙,有些不悅的看著他。這人三更半夜來找罵的是不是?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抑或,這句話中蘊含了某種玄機?
在西門若水腦海中轉過無數念頭的時候,年輕人嘆道:“您可能自己都不記得了,當年在陽城的匯豐橋底下,我們幾個不懂事,搶了你賴以保暖的棉衣和錢,還…還朝您丟石子的…”
西門若水登時想了起來,因為那段時間是她人生最困苦的時期,只是那時候,在她心里是可惡魔鬼代名詞的小子十幾年之后再見,竟都成了英俊的小伙子了。她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意,又想起當初在溫州石步存對她說的話,心想,他自己說過的話也難為他記得。她哭笑不得道:“真是胡鬧,那個叫你們來的那個人呢?讓那混蛋死過來見我!”
“啊,若水老婆找老公嗎?”聲音從西門若水后面傳來的,西門若水連忙轉頭一看,那個混蛋男人此時正悠閑的坐在沙發上,拿著茶幾上的草莓不住的朝嘴里丟。她有些氣急敗壞的走到石步存的面前:“你這個笨蛋竟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你把他們三更半夜的找來做什么?”
石步存望著門外的那幾個年輕人,哼道:“他們都是小時候欺負你的人,我把他們都揪出來了,你想怎么報仇?”
“報你個大頭鬼…”西門若水又好氣又好笑,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朝石步存頭上甩去。石步存抱起頭大叫:“哇,謀殺親夫啦,謀殺親夫啦!”
門外的幾個年輕人見兩人在一起大鬧,明顯是夫妻之間的打情罵俏,不由得苦笑。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小時候那點破事,竟然都挖地三尺把他們給找來賠罪。不過令他們所有人沒想到的是,當年那個窮苦的小乞丐,時隔十幾年,竟已出落的如此天仙貌美。
看著兩人在房子里打鬧,眾人心中大是懊悔嫉羨。早知道小乞丐是個如此美人的胚子,那時候自己真該利用機會好好保護她,那時候她生活那么艱苦,每天都在垃圾堆里撿食物,自己只要給她一件溫暖的衣服,一塊面包,就足夠贏得她的感激了吧?那么十幾年之后的今天,這個美人就是自己的老婆了!
幾個年輕人相互對視,后悔不迭。這么美的老婆世界上也找不出幾個,只怨小時候太搗蛋,看不起乞丐,將如此艷福拱手讓給了別的男人。他們又不禁偷眼看著正在一邊掩嘴輕笑的葉凝,暗嘆這個女孩兒跟那個男人是什么關系?這么晚了怎么會在一棟房子里?是她妹妹?恩,很有可能。
幾個年輕人登時滿臉嫉羨的望著石步存,兩個這么美的姐妹花在這里陪他,真是哪輩子修來的福?
葉凝滿臉微笑的站在一邊看著兩人打鬧,瞥見門口的幾個人,若水衣服穿的少,怕露了春光給這些人免費看了。連忙揮手道:“你們先走吧,對不起,耽誤了你們寶貴的時間。”她想了想,從若水的抽屜里拿出五疊鈔票,遞給了幾個年輕人。若水這里錢可謂到處都是,隨便一個抽屜里都能翻出幾千上萬的。
幾個年輕人都是出自普通家庭,年齡不過二十出頭,還屬于艱苦奮斗,一無所有階段,這一大疊錢嚇了他們一跳。在美人面前,本來不愿收錢的,其中一個年輕人甚至想借此機會問葉凝的聯系方式,可他們看到葉凝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在屋里,對他們根本沒上心時,便遺憾失落的放棄了。
既然得不到美人,他們自然也就歡天喜地的收了錢,心想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可多來幾次就好了。不過無論多來幾次,他們肯定不會再選擇欺負小乞丐,而是好好疼她,好好愛她。把最好的衣服給她,把最好吃的食物給她。
石步存與西門若水在客廳里打鬧,把原本干凈整潔的客廳折騰的雞飛狗跳,一片狼藉。好幾次西門若水都想把冰箱,微波爐抱起來朝石步存身上丟,葉凝嚇了一跳,連忙上前阻止。
西門若水手插著柳腰,對著躲在已經橫倒的沙發后面的石步存橫眉怒目:“姓石的,你是不是男人,有種就過來。”
石步存叫囂道:“我是不是男人你沒試過?”
“你…”西門若水臉上通紅,剛待再沖上去抓他,一邊的葉凝輕輕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西門若水銀牙咬的吱吱響:“別拉我,我要狠狠的揍這個混蛋一頓。”
葉凝輕聲道:“你衣服開了。”
西門若水下意識低頭一看,驚呼一聲,俏臉飛紅,連忙轉過身捂住露出來是雪白胸脯。她洗完澡里面完全真空,只穿了一件睡衣,剛才與石步存左拉右扯的衣服給扯的亂七八糟,連下方的神秘處都若隱若現。
西門若水想起剛才石步存躲避自己時,總是有意無意的頭趴下來看,開始沒注意,現在登時全明白了。她又羞又惱,趕忙把衣服整理好,眼睛里惡狠狠的好像要殺人一般,卻再也不敢跟他拉拉扯扯。
石步存嘿笑一聲,隨手一轉,翻倒的沙發被正過來,跳到沙發上舒服的躺下,捏起散亂了的葡萄丟入嘴中,吃的香甜有味。
西門若水見他無賴的樣子更是惱怒,看著狼藉一片的客廳,氣道:“都是你把這里弄的這么亂,還不快整理一下?”
石步存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收腹挺胸,敬禮道:“遵命,老婆長官!”身體化作一團清風快速收拾起來,不要三分鐘,竟給他收拾的干干凈凈。
西門如水滿意的點了點頭,櫻桃小口微張,剛想說:以后這里的衛生就交給你了。突然警覺,這么說不就是承認他身份了嗎?連忙改口道:“還不錯,看來你挺有做幫傭天賦的我,我認識幾個做幫傭生意的,不如把你介紹給他們吧。以你的才能,將來終有一天出人頭地的。”
石步存在頭上抹了把汗,心想,老子要是有拉斐爾老婆的能力多好,手指一點,家具就都擺放原位,哪需要自己親自用手?他嬉笑道:“還好還好,以后老婆大人有需要盡管吩咐,老公小人隨叫隨到。”他隨手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百元大鈔,甩了甩道:“有你這樣的富婆做老婆,老公哪里需要去做幫傭?”
西門若水瞪著他道:“你胡亂叫什么?也不嫌害臊。凝兒,咱們休息去吧,客廳被某個人呼吸給污染了,小心生病。”葉凝現在長的太漂亮了,她擔心這個色狼跟葉凝見久了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她決定還是盡量讓兩人少接觸為妙。凝兒現在可是個有心上人的人,那個男人要動她歪心思,十之八九是要碰壁的。以他這種惡劣的風流性格,肯定難以接受。
如果石步存有讀心術,知道她心中竟是這樣為自己著想的話,一定會歡呼雀躍,凌空翻幾個跟頭。
西門若水拉著葉凝的手來到自己的房間,直接就關燈與從小一起長大的閨中密友鉆入了被窩中。近距離,兩人都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體香,葉凝還能聽到西門若水那正在快速跳動的心,她輕笑道:“若水,不如我去客房睡吧。”
西門若水伸手在被窩里撓她纖腰,嬌嗔道:“你這丫頭這回看到你活躍了不少,以前很少能看到你笑的,啊,看你滿臉桃紅,眼睛含春的樣子,一定是受了愛情滋潤的緣故。快說,是哪家的小子?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小子有這么大能耐,能把你這樣沉默冰冷的葉大美人都給追跑了。”
葉凝嘻嘻笑著,直接用口語道:“你就那么想知道啊?”
葉凝那清脆動聽的聲音讓西門若水大吃一驚:“凝兒,你的口語解禁了?”
葉凝得意道:“是啊,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好哇,你竟騙我到現在,我們這才幾天沒見,你不但男人都搞上了,連口語都解禁了。”西門若水果然驚喜的很:“我越來越好奇了,快告訴若水姐!是哪家的小子?”
葉凝神秘的笑道:“等你有了男人以后,我再告訴你。現在不說。”
西門若水撇了撇嘴:“你這丫頭跟我還保神秘,不說算了,我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到時候,看我不把你們洞房鬧的翻天覆地的…”她忽然興致盎然的問道:“你跟他已經那個了嗎?”
“什么這個那個的…”葉凝有些不好意思。
西門若水哇道:“真的已經做了啊,那個男人是不是每天都到寺廟去燒香拜佛?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好的艷福?啊,不對,每天燒香拜佛的人那么多,可世界上有你這樣美貌老婆的卻只有一個,他一定是八輩子積德的緣故。凝兒,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這發展的也太快了。”
葉凝臉紅道:“還好啦,我也你說的那么好,我倒覺得自己能跟他,才是八輩子積來的福呢。”
西門若水暗自驚奇,凝兒與以前明顯判若兩人,不但相貌上,連性格人都開朗了很多。她真的很想見識一下,那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竟把凝兒迷成了這個樣子。她以前一直覺得,她們幾個姐妹中,除去依玉外,凝兒是最不會嫁人的,因為無論是追求人還是被人追求,討厭還是喜歡還是沒感覺,這都建立在能夠交流溝通的基礎上。
連最基本的交流都沒有,那就自然談不上更進一步的感受。凝兒這種人沉默冰冷,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難以接近。如果沒有特殊的經歷,想通過普通的追求方式來得到這樣的女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西門若水嘖嘖嘆道:“這人家都說戀愛的女人是最美的,我現在可真體會到了。凝兒,你現在比以前漂亮了可不止一倍兩倍呢,看的身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的愛上你,想把你抱在懷里,悉心溫存,為所欲為呢。”說完,滿臉壞笑的把手伸過去將葉凝抱在懷中,學著嫖客的樣子對凝兒又抱又親。
葉凝笑道:“好啦,別鬧了,來說說你吧。你忍心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睡客房?”
西門若水停下搭在凝兒美好身體上來回逡巡的手,恨聲道:“管他干嘛,沒讓他睡地板很給面子了,見了他就來氣。”
葉凝揶揄道:“你別夜里趁我睡著了,偷偷跑客房去了。”
西門若水氣道:“你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那樣做!”
“行了,別不承認了,連老婆老公都叫了上了,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西門若水急道:“我什么時候叫了?是他自己無賴硬要這么叫,我有什么辦法?”
葉凝笑道:“他挺好的,你干嘛這么對他呢?你看,他對你一片深情,專程去把小時候那些欺負你的人都給揪出來給你賠罪了。”
西門若水沉默半晌,道:“他好什么好?他這種人就是見到了我就說幾句好話討我歡心,臉一轉都不知道把我忘哪兒去。這樣的人自認為風流,其實才最可恨,最讓人討厭的。”
葉凝詫異道:“你怎么知道他臉一掉就把你忘了?”
西門若水在閨友面前不隱瞞自己,咬牙切齒道:“這還用問?他…他除了要我幫忙的時候打個電話過來,說幾句甜言蜜語哄我開心,不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就完全沒有聯系。他家里那好幾位女人一個個都長的比我漂亮,比我溫柔體貼,又比我能干,他哪還有心思想著我?他只是當我是個玩物,心情好的時候就來玩幾下,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丟一邊…”
她越說越覺得委屈酸澀,險些掉下眼淚來。
葉凝輕輕拍著她肩膀安慰她:“那你應該狠狠扇他幾巴掌,以后別理他。世上好男人那么多,你長的這么漂亮,還怕沒人愛?”
西門若水想起自從他東海臺回來以后,這么長時間以來把自己晾在一邊,一個電話都沒問候過,心中登時又酸又惱,恨恨道:“確實該扇他幾巴掌,這個男人太混蛋了,太可惡了…”
葉凝鼓勵道:“沒錯,就該打,要不我幫你把他綁起來讓你打?放心,他打不過我,他想躲避也躲不開。”
西門若水黑暗中見葉凝目光尤為靈動,似乎不像說假,又遲疑了一下,嘆道:“凝兒,假如你是我,你愛的那個人是他,他這樣對你,你會去打他嗎?”
葉凝歪著頭想了想,咯咯笑道:“你這樣做類比,就是說你愛他,所以舍不得打他,對不對?”
西門若水臉上發熱,嗔道:“胡說,我只是這么說一下而已,我什么時候舍不得打了?要不是我打不過他,早就…早就去把他狠狠的揍一遍了,我也…我也不愛他。”
葉凝輕聲道:“那我問你,你見過他幾次真正生氣的?”
西門若水怔道:“他這人如果真要說有什么優點,就是他心境好像要比別人高上一籌,別人就是罵他讓他顏面全失,他似乎也不大生氣。你問這個做什么?”
葉凝笑道:“那就是了,他這個人,平常就是生氣了,也不會說臟話,顯于形表。你看,今晚為了你,他發了多大的火?他把飯桌都給拍碎了,還指著長老鼻子痛罵呢,罵的全是臟話。如果不是真的氣到了極點,他一向自控能力很強,怎么也都控制不住自己?”
西門若水突然臉紅心跳,跳的尤為厲害,狡辯道:“你才了解他多少點?他這個人就是人面獸心,表面上衣冠楚楚的,實際上背后不知有多骯臟呢。”
葉凝又道:“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看,一個男人最重顏面尊嚴,讓他發怒暴跳容易,想讓他屈服卻很難。他今晚又為了你給那些長老們又是道歉又是賠禮,讓外人看了,估計都要罵他沒石家少主的尊嚴氣派呢,這還不都是為了你?還算不算對你情深意重?”
西門若水心跳又加快了不少,血液似乎都熱了起來,燒的她臉上更紅了:“都說了你不了解他,你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再說了,他就是這樣又跟我有什么關系?他這樣的混蛋流氓男人,縱是做的再多,我也…我也不會理他!”
葉凝輕笑道:“知道自己心愛的人其實也是心愛自己的,是不是覺得很振奮,世界都美好了?”
西門若水被她說中心事,更加覺得難為情,用手呵著她柳腰:“你這小妮子竟敢來拿我尋開心?我什么時候振奮了?我又什么時候心愛他了?你別胡說,再說我生氣了。”
兩個少女在被窩里互相呵著對方,清脆的笑聲像銀鈴在風中輕擺一樣飄滿整個房間,葉凝笑道:“還說不振奮,你看你臉紅的像大太陽一樣,你心跳都加快了那么多,我都清楚的感覺到啦。”
“哪有…”看樣子,西門若水是打死也不愿嘴上承認,嘴硬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上回在依玉家的時候你都看到了。那混蛋跟夢熏親密,又跟小雨蕓蕓曖昧。那天還跟蕓蕓接吻的,你不也看到了嗎?這樣三心二意的男人專門以玩.弄.女人為樂?你還開我跟他這樣的玩笑,就忍心把我推到火坑里去?”
葉凝撇嘴道:“有的男人確實是這樣,但他不是,他對女人都是真感情,沒感情的女人他是不會亂來的。再說了,那有什么打緊?你愛他,連死都不在乎,還在乎什么其他?蕓蕓去年才十六歲,都知道直面自己的感情,你長她五六歲,居然這個還看不透。這人啊,是不是年齡越大,越容易迷糊呢?”
西門若水登時沉默下來,葉凝笑道:“你是不是在惱他當初選大學的時候,不選吳申選京城?”
西門若水驚詫道:“你怎么知道這件事?”
葉凝嘻嘻笑道:“你忘啦?以前跟我說過的!”玩了一個小語病,是石步存以前跟她說的呢,還是若水以前跟她說的呢?
西門若水秀眉微蹙,實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跟她說起這個。但她從小就是自己好朋友,對她沒掩藏,也沒防備,估計真的有可能跟她說了。她哼道:“我說著玩玩兒呢,你也相信了。他來不來關我什么事,不來才好,一來整個吳申空氣都臟了。”
葉凝暗笑,一會兒說不關她的事,一會兒又說他不來才好,實在前后矛盾。她輕輕嘆道:“你知道這一個多月他做了什么嗎?”
西門若水不屑鄙夷道:“他還能做什么?就那點齷齪事唄!”
葉凝搖頭,將太枯林之中的事情與她講了,只是略過自己與他的事情,直面突出石步存之舍生取義的壯舉。這幾天連續說口語讓她語言表達能力大為增高,加之這件事她已向人述說過好幾次,說的天花亂墜,言真意切,聽的西門若水怔怔的呆住。
末了,西門若水還難以置信道:“他…他真的死了?”
葉凝點頭嘆道:“是啊,如果不是被高人救下了,你就永遠都見不到他了。你討厭他也好,愛他也好,最后都歸于虛無黃土,無關緊要啦。”
聽了這句話,西門若水心中頓時沒由來的攪痛,雖然明知他現在已健健康康的在自己四周,但想起真要永遠都見不到他實是人生最痛苦之事了。如果上回東海臺聽聞他死訊心痛還能忍受的話,此刻就是真的痛心裂肺的難以接受了。
愛情一旦有了苗頭,即使在沒有任何人為干預的情況下,也會越來越深。連西門若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么長時間沒與他相見,在她每天總是不經意的想起他的過程中,愛情被逐漸的加深,最終到難以割舍的地步。
思之越多,愛之越深,就是這個意思。
葉凝見她不做聲,加把勁道:“你那段時間不是聽聞他死訊了嗎?他的家人因為上次東海臺的關系,對這個消息不大相信,實際上他確實是死了的。連身體都沒了,只剩下靈魂零零散散的在虛無中飄蕩,沒有人陪,也沒有人知道他,更沒有景色給他看,就那樣渾渾噩噩的飄著。如果不是他青蓮劍為他護住,又有高人經過,他的靈魂就要被強行拉入輪回,從此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葉凝故意把石步存說的凄慘,西門若水用自己的小腦袋把當時的情況還原在腦海中,甚至將之還原的更加凄慘,好像真的看到了他當時只靈魂無意識的飄蕩的可怕場景。她臉色蒼白,嘴唇輕顫,只覺得四周全是冰冷的黑暗,整個心神像風中的燭火,劇烈的震顫搖曳著。
葉凝的聲音似乎有了某種魔力,繼續輕聲道:“他前幾天才真正恢復肉身,回到了家。剛與家人團聚了幾天,就忍受不了對你的相思之苦,專程從天海來找你了。”
葉凝感覺到西門若水的嬌軀輕輕顫抖了一下,芳心快速跳動的聲音連她都能清楚的聽到。她笑道:“他對你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要他的話,他心里該是怎樣的傷心絕望?”
西門若水雙目迷離,喃喃道:“我…我錯怪他了?他…他真的那么想我?”她忽的警覺的看著葉凝:“你這丫頭好奇怪,這回怎么盡是幫著他說話?”
葉凝撇嘴,知道再說下去要露餡,道:“你也真是的,這么好的男人你不要,我要了!”說完坐起身來,打開臺燈,向著床腳撲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