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問抓住余琴心的雙手,手心相對,余琴心好似覺得有一股暖流從手心流往全身…正在這時,一陣撕裂的劇痛襲來,險些讓她昏迷過去。
那冰雪一般的大腿上,嫣紅點點,就像飄落的花瓣。張問有點懵了,他感覺有什么東西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轉頭一看,余琴心的眼睛清淚滑落,滴在張問手背上的正是眼淚。只見她疼得臉色都發白了,緊咬著銀牙沒哼出聲來。
張問感覺自己那活兒就像被一雙手使勁捏著一般,里面粗糙干澀,使他動彈不得。他見余琴心痛苦的表情,便欲把自己的活兒退出來,卻不料余琴心伸手按住他的后腰說道:“別…你給我個孩子…”
“敢情真有賣藝不賣身這回事兒?”張問忍不住說了一句。在他的印象里,那些青樓的歌妓雖然不專門接客,不過要是客人喜歡,出高價錢,還是要接客的,什么賣藝不賣身都是矯情裝處的幌子,目的不過是提高身價罷了。
余琴心幽幽說道:“以前有客氏的人護著我,我不愿意沒人敢強逼…我雖然身在風塵,但只是琴師,不是歌妓。”
張問心下大快,更覺得余琴心純潔可愛,想想這女人大概已過二十歲了吧,這么大年齡了居然保持著處子之身,定是一個潔身自好之人。
他伸手去抓余琴心胸前的一個堅挺的大白兔,他的大手一抓之下竟然連一半都抓不住,淡紅的乳•暈中間,那顆可愛的小東西倔犟地翹著,他忍不住埋下頭便含在了嘴里。
“來吧,不用管我。”余琴心咬著牙說道。
花瓣之中,只有少量雨露,而且又緊又糙,張問因許久沒碰過女人,被這么一磨,每一下都要打個冷顫。沒多久,張問就倒在了余琴心豐沃的胸上,大口喘著氣。
他緩過氣來的時候一看,被面已經被余琴心撕爛了,她的頭發凌亂,臉色蒼白,青絲已被汗水打濕了粘在額頭上。
余琴心十分虛弱,她卻愛戀地撫摸著張問的肩膀,甜甜地一笑:“我要個孩子…女人要是不能生孩子做娘,可不是白做了一回女人么?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成親生子,可是出身不好,是賤籍,有點來頭的男人想納妾都只是想著玩樂,平常人家我又不甘心,所以我一直都留著清白,等我看得上的男人給我一個孩子…”
張問聽罷有點心虛,因為他家里三妻四妾的,至今只有個女兒,這余琴心想做娘不知道行不行…其實張問心里也急,如果沒有兒子,怎么對得起張家的列祖列宗,自己的大把家業傳給誰呢?
他們家是三代單傳,張問實在不知為何幾代人要個兒子都如此困難。
這時余琴心又抱緊張問,輕輕說道:“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是個不本分的女人?”
張問道:“這也怪不得我,你的身份是歌妓…琴師,最先是魏忠賢一黨的細作,后來又待在王體乾府里,這么復雜的身份,和本分有半點關系么?不過…”張問指著她腿上的嫣紅道,“至少你是個潔身自好的女人。”
余琴心道:“那你把我接到府中住幾個月,每天找人看著我,免得我懷孕了你不承認,讓孩子沒有父親…”
張問聽罷脫口而出道:“你不會是為王體乾來打探消息的吧?”
余琴心給了張問一個白眼:“我真是要為王體乾做事,上回會對你說那密事么…對了,這次我這么容易就獻身于你,其實也有王體乾的首肯,他想把我送給你。”
“為何?”
余琴心道:“王體乾現在都不信任我了,他留著我也沒什么用處,而且把我送給你,還能向你示好。”
“哦…”張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王體乾心虛了。”
余琴心道:“其實王公公并不想和大人作對,大人要對付他嗎?”
張問搖搖頭笑道:“最后在宣武門駐軍嘩變的時候,王體乾站在了朝廷這邊,可見他并不是存心想和我作對,就算他曾經和福王有聯絡,也可能是為了留條后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可以理解他的想法。況且,如果稍有疑心,就要對付不夠忠心的人,此等作為非上位者所為,我沒那么小的度量。”
但是有些話張問是不會說出來的:就算不把王體乾置之死地,起碼也要在宮中培植新的勢力,與王體乾平衡,不然他在內廷的權力就太大了。
窗外光線明亮,還是白天,張問不想白天在床上躺太久了,他便起身穿好衣服,回頭對余琴心說道:“你受了傷,先休息一下,等會玄月會把你送到府上。”
“大人…”余琴心高興地喚了一聲。
張問笑道:“以后別叫大人了,叫相公吧。我張問對自己的女人,并不會薄情寡義。”
“相公!”余琴心甜甜地叫了一聲。
張問說罷便走出門。玄月聽見樓梯上的腳步聲,便出來見禮,一見到張問,玄月就聞到了一股女人身上的香味,頓時就明白張問剛才干了什么…
張問對玄月交代了一陣,便準備回府。
剛走進張府的外院,張問就聽見有女人苦苦的哀求聲:“夫人,您饒了他一回吧,奴婢什么也沒拿、什么也沒做,奴婢就是看他可憐,給他的都是奴婢的例錢啊…”
這時又傳來張盈的聲音:“你不要說了,這樣的人我一定要讓他長點記性!”
張問聽到張盈的聲音,便循著說話聲走進了一間倒罩房,只見房里的正上方坐著張盈,旁邊站著繡姑,兩邊垂手低頭站著許多丫鬟奴仆,中間跪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眾人看見張問進來,都急忙躬身道:“奴婢見過東家。”
張問道:“盈兒,發生了什么事?”
因為在眾多的奴婢面前,張盈也得講究夫妻常綱,她忍住怒氣,站了起來給張問作了一個萬福,然后指著那個女的道:“她是咱們府上的奴婢羅氏,旁邊那人是她的前夫。羅氏已經被前夫休了,簽了賣身契在府上為奴,但是她居然和前夫私會,還給錢財!”
跪著那丫鬟羅氏見了張問,臉上一喜,如同見到了救世主一般,挪了過來一下子抱住張問的腿,哭道:“東家,您再幫奴婢一次吧!奴婢是被人陷害的!”
張問聽見“再”字,有點納悶道:“你是…”
羅氏哭道:“在通州府大堂,奴婢快要被冤枉定罪了,是東家救了奴婢呀。”
“哦!我想起來了。”張問恍然道。這個羅氏就是上次張問到通州散心,在府衙里遇到的。當時她因為被同村的流氓強•暴,案子鬧到了府衙,不料公婆和丈夫反而認為她招蜂引蝶不守婦道,羅氏差點被杖刑枷示。張問認為她冤枉,這才救了下來帶回家里做丫鬟。
張問還對她有點印象,是因為繡姑的二哥袁大勇當時好像還看上了這奴婢…
張問想罷便說道:“這是怎么回事兒啊,你給我說說。”
羅氏說道:“通州遭了建虜劫掠,村里被搶個精光,前夫無法過冬,就到京師乞食。當時他都快餓死了,奴婢念著以往的夫妻恩情,就把存下來的月錢悄悄給了他,不料平日里和奴婢不和的人竟然驚動了夫人。夫人要打斷他的腿,東家您勸勸夫人,饒了他一回吧!奴婢只幫他一次,以后就再無瓜葛…”
這時張盈道:“戰后朝廷開了太倉,在京師內外廣設粥棚,還有許多書香門第善施糧食,是我親眼所見,哪里有餓死的人?分明就是她的前夫貪婪無度!羅氏,他都不顧夫妻情分,把你休了,你豈能如此犯賤,給我張家丟臉?今天我給你出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