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間算是進入初冬季節了,但是在南方卻仍然感覺不到冬天的氣息,特別是現在這樣的晴天,不冷不熱的氣溫十分宜人,就像是秋天一樣。實際上南方的花草樹木依然綠油油的,張問這樣的見慣了秋冬落葉漫天枯枝憔悴的人,都有點分不清春秋的區別了。溫暖的被窩里張盈那溫•熱的身子更讓他有春宵的感受。
張盈的光滑身子無力地依偎在張問的懷里,微喘之間吐出的清香呼吸讓張問覺得十分銷魂。張問抱著張盈,仍然在回憶剛才的纏綿…張問十分迷戀這樣的事,他也搞不清楚就那么點事為什么能讓人沉迷其中百嘗不厭。
張問想著想著,下面那活兒又豎了起來,他摸索著捂住了張盈胸部上那嬌小的的兩團,雖然小,不過乳•尖上的兩粒紅豆倒是大個,也十分敏感,照樣能給張問帶去快樂。
張盈感覺道張問的動作,急忙討饒道:“盈兒下邊怕都腫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相公就饒了我吧…咱們叫玄月進來怎么樣?”
張問沉吟片刻,說道:“這會兒已到半夜,明天還有事,還是算了。”
“相公…”張盈有些歉意地說道,“我也想侍候好相公,可真是忍不住,實在是遭受不住…”
張問伸出手指按在她柔軟的嘴唇上,說道:“這樣挺好的,我也不愿意抱著一塊感覺遲鈍的木頭不是。沒事,咱們家又不缺女人,我要不行,卻侍候不了她們。”
張盈松了一口氣,說道:“反正相公這么厲害,何不把那圣姑韓阿妹也娶過來?先前那趙將軍,就是黑得更炭似的那個人,他說的話雖然粗鄙,不過道理卻是不假。他們既然愿意聯姻,咱們如果不同意,反倒讓人心生疑慮。相公娶了韓阿妹,此間的關系不是更加牢固?”
“盈兒,你是只想到好處,沒考慮到厲害關系。我現在是一方大員,多少人盯著我的一舉一動,要是娶了韓阿妹,外面的人知道了這層關系,消息用得了多久就會傳到京師那些人的耳朵里?這不是遭人防范嗎?”
張盈道:“朝野各大世家大族,以聯姻的手段擴展勢力和關系,已是司空見慣,這有什么好緊張的?”
張問搖搖頭道:“先父在我小的時候,就教了我兩個字:慎、獨。凡事慎重絕對沒有壞處。這韓阿妹是叛黨招安出身,讓外人知道了我們和她的密切關系,沒什么好處!
再者,我覺得這韓阿妹對我的態度非常復雜,如果處理不當,說不定會變成仇人!我對玩弄女人的感情一點興趣都沒有,盈兒應該也知道,我張問只要認定了自己的女人,從來不會寡情薄意。要是用這種事做交易,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我與她有共同的利益,關系淡點有什么不好,她還能在這里害了我?這樣對她沒有一點好處!就算沒有我張問,朝廷里照樣會調兵平定福建。”
張問堅持著自己的原則,他的經歷和性格,已經讓他形成了一套自己的觀念和處事方法,如果背棄了他的價值觀,他就會迷茫不知所措;這就像一個有志向并全力付諸努力的人一樣,當有一天夢想破滅、價值觀崩塌,無疑會情緒混亂。
小綰的悲劇,在張問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陰影,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往事慢慢變淡,但是他卻堅定地認為,女人的真情非常重要。這一點張問和大多數上位者不同,飽讀經義格物明理、混跡官場參透冷暖,都沒能改變張問的這種觀念。
實際上,如果張問不是長得一表人才、又有權有勢,什么女人的情意根本不可能在他身上發生,女人們轉眼就投向條件好的男人懷抱了。這樣的事兒雖然不太中聽,但是這世上的男女之情其實就是這么一個理。不過張問不愿意承認罷了,他始終覺得感情不能和權啊錢啊之類的東西混為一談。
“相公既然這么決定,盈兒就不多說了。”張盈柔柔地說了一句,張問重情對她是好事,她沒事勸丈夫薄情寡義干甚?
張問聽她說話有氣沒力的樣子,看來是真困了,他便不再說話,將張盈抱在懷里。溫暖的感覺讓他很舒服,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睡覺那會已經是下半夜了,張問沒睡到兩個時辰,便醒了過來。他已經形成了早起的習慣,到了時間便會醒來。正值青春鼎盛的年齡,張問一直認為花太多時間睡覺是浪費時間,雖然春宵苦短,被窩里有溫暖的嬌•娃,但他還是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洗漱完畢,張問先在院子里練了會劍,等奴婢們把早飯送來,他才洗手擦臉吃飯。幾乎每天早上他都是這么過的,做完早上的事,太陽還沒升起呢,要是有雅興每天早上他都可以從容地看日出。
張盈還沒起床,昨晚她太過勞累,懶在床上不肯起來。張問也沒叫人讓她起床,就讓她養著。他吃完飯,在院子里走動了幾圈,因為俗話說飯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張問希望自己能長命百歲。
就在這時,一個白衣侍衛走了過來,拱手道:“稟張大人,圣姑傳話來了,聽說您已經起床,請您前去一敘,圣姑有要事商議。”
“好,我換身衣服就來。”張問回身走進房中,讓人找出一套青布直筒長袍,換下了練劍時候穿的短衣,然后在頭上戴了個四方平定巾,一身儒士的打扮,就出門讓侍衛帶路去見韓阿妹。玄月盡職盡責,早已起床,也跟著張問一起出門隨身護衛。
從邊上的洞門進去,二進院子的東邊沒有高大建筑,初升的太陽紅通通的照在人身上十分溫暖,又是一個晴天。朝陽光線柔軟,那些樹葉上的露珠還未干透,人從樹下走過,露珠時不時滴落,偶爾滴進頸窩里,讓人身上一涼,就像被頑皮的孩童捉弄了一般。
張問進了昨天商議事情的那個庭院,從北邊的大廳走進去,里面并沒有人。那白衣侍衛說道:“今天各位將軍沒有來,圣姑正在后面。”她說完看向玄月道,“圣姑不便見其他人,請在此稍候。”
這里到處都是韓阿妹的人,玄月也沒有說什么,便留在了客廳。
張問等人上了暖閣,從暖閣的后門進了后院。這里也有個天井,南方獨有的構造,因為一些季節雨水較多,便于排水,稱為“四水歸堂”。相比京師常見的四合院,這里的房屋的屋檐寬大,而且多是二層房屋:整段高墻用木板從中間隔開,分成兩層。墻高院小,中間圍成的院子猶如井口,故稱天井。
門口和屋檐下站著許多侍衛,看得出韓阿妹這里戒備森嚴。張問進了一棟二層的房子,侍衛帶著他上了二樓,帶到一間屋子門口,說道:“圣姑就在屋里,請張問喝杯茶稍候。”
張問走進屋子,并沒有看見韓阿妹,屋子收拾很干凈,就連腳下的地板都一層不染,張問從外面進來,立刻在地板上踩上幾個腳印。
一個侍衛把茶放到茶幾上,張問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問道:“圣姑何時前來?”
侍衛道:“圣姑正在里面沐浴更衣,請張大人稍事片刻。”
張問這才注意到,里屋的門縫里竄出來了一些淡白的水霧,甚至能聽見里面輕輕的水響。韓阿妹就在這屋子里洗澡!張問忙站起來,“我還是到外面等圣姑沐浴完之后,再來說話。”
旁邊的侍衛說道:“圣姑很快就出來相見,張大人還是稍事片刻吧。”
那門窗都關得嚴實,張問自覺一個大男人,也不用太矯情太裝君子了,只得坐下來,目觀鼻保持平靜心態,端起茶杯喝茶。
里面那叮咚的水聲,令人情不自禁地產生各種遐想。如果沒有雙方的利益關系摻和在這里面,在其他情況下交往,張問肯定受不了誘惑,會想各種辦法把韓阿妹這個嬌•娃弄到手,但是現在張問卻不愿意沾上這個女人。
過了許久,韓阿妹才從里屋走出來,她已經穿戴整齊,頭發也梳好了發鬢,而且是干的,看來她沐浴之時并沒有洗頭發。她穿著一襲輕軟的衣裙,褶裙的裙角上有淡淡的花紋,是上好的絲綢。高挑的身材、玲瓏的身段,和旁邊的侍女一比,簡直是鶴立雞群。
鴉黑的青絲、明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挺拔如玉一般的鼻子、如菱一般翹翹的朱唇,肌膚如凝脂一般,這剛剛出浴的女人就像清水中芙蓉一般,說不出的美麗。張問見狀也是失神了片刻,不得不承認,除了沈碧瑤,張問見過的女人沒有人能比得上韓阿妹的美貌。他甚至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猶豫,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不喜歡?送上門不要不是傻•筆嗎!
不過張問是個有決心的人,不僅不為困難動搖,同樣誘惑也很難讓他動搖。他很容易就提醒自己:這是樁麻煩的交易,而他很怕麻煩。
韓阿妹蓮步款款走過來,她見張問呆呆的神情,不禁淺淺一笑,玉白的臉蛋立刻現出兩個小酒窩。她這么一打扮,讓張問方寸有些亂,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看著別處,強作鎮定道:“圣姑叫在下來,不知有何事商議?”
興許是張問那生硬的語氣讓韓阿妹有些不快,她的臉上露出薄怒,冷冷地哼了一聲。就在這時,穆小青走進屋子,拱手道:“抱歉抱歉,我來晚了一步,讓張大人久等了。”一邊說一邊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在張問和韓阿妹的臉上掃了一遍,說道:“這是怎么了?”
韓阿妹起身道:“穆小青招呼一下張大人,我失陪一下。”
張問忙說道:“方才言語上如有冒犯圣姑之處,請圣姑見諒。”他也有些納悶,老子進來只說了一句話,她生哪門子氣?
穆小青笑道:“不妨不妨,張大人不必見外,今天我們說的事,圣姑不方便在場,讓我和張大人商量就行了。”
“穆將軍請講。”
穆小青有些難為情的樣子,神色尷尬地說道:“是這樣,張大人也知道,我是圣姑的表姐,由我來辦這事實在有些牽強,但是圣姑的父母已不在,只好由我這做表姐出面了。今日我們想和張大人說聯姻的事。”
“聯姻?”張問愕然看著穆小青,沉住氣道,“你們與我張問無怨無仇,今天我們走到一起,純粹是合作關系,合則聚,不合則散,我覺得沒必要這樣做吧?穆將軍應該清楚,你們接受招安,不僅可以輕易地對付韓教主,也可以多條后路,對你們只有好處。你們要是信得過我張問,便可合作;如果信不過我,也不強求,你們將要面對的敵人,不是我,而是朝廷,你們就算殺了我,有什么好處?”
穆小青和氣地說道:“我們很愿意接受朝廷招安,但是昨天張大人也看到了,如果我們不鞏固相互的關系,很難讓下邊的部將信服。圣姑與我都信得過張大人的為人,但是總要給兄弟們一個合理的理由吧?再說了,圣姑有什么不好,張大人何故拒絕?”
張問有些憤怒地說道:“圣姑好不好關我何事?天下的好女子我張問都娶過來,能顧得上嗎?今兒我就把話說明白,我和你們只有合作關系,不要扯得不明不白,以后休要提這事,免得傷了雙方的和氣。”
正在這時,只聽得“砰”地一聲,里屋那道木門被人一腳踢開,張問回頭一看,見韓阿妹滿臉怒氣地站在門口,指著張問道:“你…你也太囂張了!竟然這般羞辱于我!”
張問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說話太直接,畢竟這里是別人的地盤,張問頓時也明白自己確實有點囂張,他急忙好言道:“圣姑也是明白人,事關你的終身大事,用來做交易的籌碼值嗎?”
韓阿妹冷冷道:“就是交易怎么了?你兩次推辭,毫無合作的誠意,讓我們怎么相信你?今天你沒有選擇!否則休想讓我放你回去,你就呆在咱們這里!”
張問沉聲道:“圣姑明鑒,如果我有異心,假意與你聯姻對我有什么壞處?我犯得著非要和你們鬧?”
韓阿妹冷笑道:“你以前是不是有個表妹叫小綰?”
張問聽罷怔了怔,漲紅了臉怒道:“你從何得知?誰讓你提她的?”
韓阿妹的臉色蒼白,卻帶著冰冷的笑意,“我想知道的東西,自然有辦法知道。張問,我已經把你看透徹了,你別想瞞過我,呵呵…”她從門口緩緩逼近,冷笑道,“你讓我做你的女人,我定會一心一意對你…”
張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笑道:“我張問又不是娘們,你還能強迫我不成?你最好冷靜點,否則吃虧的可不是我!你這樣逼我,我什么事干不出來,你認為我是迂腐不知變通的人?”
韓阿妹見張問一副緊張的樣子,她反倒不怒了,看著張問頎長的身材,俊朗的臉蛋,吃吃笑了笑,“張問,你真是生了一副讓女人心疼的好皮囊,難得的是你竟然不像世間那些夫子公子一般薄情,你讓我再到哪里去找這樣的人?你要是對我薄情,我也認了…”
旁邊的穆小青見韓阿妹失態,急忙勸道:“圣姑,此事得從長計議,咱們先冷靜一下再說。”
韓阿妹笑道:“表姐放心,我很冷靜,張問就似那唐僧肉一般,我要是猶豫不決,以后可沒機會了。”
張問愕然無語,轉身就走,突然聽見韓阿妹道:“想走哪里去?來人,給我拿下!”
“表妹!”
“這里都是我的人,你還走得了?拿下!”
四五個白衣侍衛從門口涌了進來,擋住了張問的去路,一步步逼了過來,張問轉過身,里屋也沖出來幾個侍衛,把他圍在了中間。張問勃然大怒,罵道:“媽的,你們想干什么?老子就當逛了回窯子,哈哈,還不用給錢!”
一個身材高大的白衣女子伸出雙臂,就向張問的肩膀抓了過來。張問現在也會那么兩下子,見那人撲過來,左腳向后一跨,上身一躲,那女人的雙手就抓了一個空,張問提腿一腳踢在那人的小腿上,聽得一聲痛叫,那女人站立不穩,撲倒在地。
周圍的人立刻一擁而上,幸好她們都沒有用武器,也不敢傷了張問,否則張問就有一頓好受的了。只見四面八方都有人,張問縱是有三頭六臂,也沒得辦法,立刻就被拿住,四肢都被抓了個實在,動彈不得。這些娘們還真是有力氣,張問掙扎了兩下,硬是紋絲不動,外邊有個人已經抱著粗麻繩走了進來,眾人七手八腳地就攏在張問身上。張問心里一急,便大喊道:“玄月,玄…”
他的嘴立刻被什么玩意堵住了,不知是絲還是稠,女人們身上掏出來,反正不是什么好東西,還有股脂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