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霍夫曼,德國沒落貴族的后裔,西方的工業革命,給社會帶來了巨大的變革,新生資產階級不斷走向政治舞臺,逐漸的取代了王公貴族們,成為歐洲政治、經濟領域的主導者。英國的立憲,法國的共和,給兩個國家的整體實力帶來飛速的發展,同時也刺激著臨近的德國,敦促著德國盡快實行社會變革。德國隨后的立憲也使之成為后期的資本主義強國,立憲使原本的貴族的利益手到極大的沖擊,霍夫曼家族就是其中的一個代表。
霍夫曼原本在柏林大學化學系就讀,畢業那年,父親病逝,霍夫曼不得不負擔起維持家庭的重任,上流社會的揮霍無度,讓霍夫曼接過的是一個負債累累的家庭,在不斷變賣家族的產業還債后,霍夫曼才發現,自己所能支配的只有柏林的一處豪宅,這也是霍夫曼家族當年榮耀的象征,令霍夫曼覺得諷刺的是,住在這樣一座豪宅里,卻無法負擔家庭生活的基本費用,年輕的霍夫曼痛定思痛,在征求母親的同意后,賣掉了這座房子,用得來的錢買了一所小一點的住處,余下的錢他買了一艘貨船,來往于歐洲各個港口件間,開始了倒買倒賣的商人生涯。
只是這行的利潤早就不象大航海時代那么豐厚了,早就讓奸商們做的沒什么利潤了,霍夫曼做的很辛苦,但得到的卻不多。一直到他在倫敦的一個舞會上結識了英國人威利。威利,英國一個無恥的鴉片販子,將鴉片運望中國銷售,讓威利獲得了巨大的利潤,發了財的威利也因此在倫敦的上流社會中也站有了一席之地。
在那次舞會上,威利把中國描繪成了一個遍地黃金,而且擁有這些黃金的人還都個個都是傻冒,好騙的很,中國——就是一個冒險家的天堂。
年輕的霍夫曼讓威利說的熱血沸騰,當時就把威利當做偶像來崇拜,認真的聆聽威利的教導,在威利信誓旦旦的保證——到中國只要有困難都可以找威利幫忙后,霍夫曼經過半年的準備,用盡了家里最后一個馬克,這才購置了一船貨物,運到了中國。
誰知道到了中國才發現,中國人并不是傻冒,自己運來的貨物也沒有人愿意購買,這時候霍夫曼身上的前也花的差不多了,答應水手們的工錢也沒有著落,只好到十三行找威利幫忙,這時候威利路出猙獰的面目,只答應以霍夫曼進貨價格的三分之一吃進霍夫曼的貨物。霍夫曼一氣之下,跑到酒吧里買醉,幸好遇見了楊一,才不至于露宿街頭。
“親愛的楊,謝謝你的款待,我該去見那該死的威利了,可惜我一船的好貨,就這樣便宜了這個無恥的鴉片販子。我以霍夫曼家族的榮譽保證,從現在開始,凱恩.霍夫曼是你忠實的朋友。”說這霍夫曼站起來要離開。
楊一趕緊說:“坐下,坐下,別著急,我的朋友,說說看,你都帶來了些什么好東西,也許我能幫的上你的忙。”
霍夫曼聽了,這才又做下來說:“兩百支德國克虜伯公司制造的最新式的后裝線膛步槍,兩萬子彈。這可是我費了好大勁,通過同學的父親才弄到的,都說倒買軍火最容易賺錢,我怎么就沒發現。”他說后面一段話的時候表情變的消沉,情緒也低落,頭也低了下來,一點都沒發現對面的楊一張大的嘴巴,一副驚喜的表情。
霍夫曼端起一杯酒猛的灌到嘴里,中國白酒強烈的刺激讓霍夫曼嗆的眼淚都出來了,霍夫曼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也不敢看楊一繼續說他的話:“出發的時候我考慮到買槍的人子彈的消耗,還帶來一套造子彈的設備,原料充足的話,沒天能生產三千發子彈。”楊一的表情更精彩了。心里暗自道:“不愧是德國人,做事嚴謹,連造子彈的設備都想到了,太可愛了。”
霍夫曼接著又說他的貨,“中國絲綢在西方很暢銷,但我聽說中國人都是用手工制作絲綢的,所以我帶了四臺紡織用的織布機,我想在中國一定能賣個好價錢,誰知道,中國人說他們不會用,買去了就是一堆廢鐵,居然這么說我的機器,這些該死的家伙,沒有一個識貨的。最可氣的是我那兩噸玫瑰油,中國人說,沒有人會買這么貴的油回去炒菜的,上帝啊!!!炒菜,,玫瑰油炒菜,主啊!!!寬恕他們的無知吧。”說著用手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哈哈哈”楊一終于忍不住了,大聲的笑起來,笑的肆無忌憚。笑的霍夫曼以為楊一在嘲笑他。
“楊,你這樣很不友好,我是你的朋友,我在期待的你的幫助,就算我不了解中國,帶的的東西也比較離譜,你也不應該這樣嘲笑你可憐的朋友吧?難道我不配做你的朋友?”霍夫曼漲紅著一張臉,英俊的臉也變的扭曲。
“哦,霍夫曼,我的朋友,對不起,你誤會了,我不是嘲笑你,我只是覺得你是我在廣州遇到的最可愛的外國人,成為你的朋友我實在太榮幸了。有您這樣一個貴族朋友是我的榮耀。”楊一趕緊糾正誤會:
“我記得我好象告訴過你,我是一個軍需官,中國軍隊的軍需官。”說著微笑的看著霍夫曼,眼睛里透著一種柔和的神情。
“你是說.......哦!!我真該死,居然沒有注意聽你的介紹。”霍夫曼一臉抱歉的說:
“所以我說你實在是太可愛了,坐在你面前的是一位大清帝國的軍需官,你卻告訴他,你有一批品質優良性能連好的步槍沒有人愿意買,你這不是在嘲笑自己的智慧嗎別說?是兩百支步槍,你就是兩千支我也都要了。只是....”
“只是什么?”難道這小子想要回扣,我聽說中國人只要是做官的都有這個嗜好。霍夫曼趕緊接過話茬,表情也變的緊張,人也站了起來。
“呵呵,別緊張,坐下說,只是價錢一定要公道。不能太貴了,我的朋友。”楊一看出了霍夫曼的情緒有點緊張,趕緊安慰他。
霍夫曼現在就是一只抓到救命稻草的老鼠,楊一就是他的那根稻草。眼前的楊一在霍夫曼的眼睛里現在和上帝是同一級別的人物。
激動的霍夫曼再也坐不住了,跳起來沖到楊一跟前,先是緊緊的擁抱楊一,后是兩手按住楊一的肩膀,嘴里不住說:“哦親愛的楊,我的朋友,你才是最可愛的人。”(他拿楊一和志愿軍比了)也不管自己的唾沫星子濺了楊一一臉。
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霍夫曼表示親切的問候,楊一指了指座位說:“別激動,坐下說,你還沒說你的價錢呢。”
“哦,我太激動了,霍夫曼家族從來不靠賺取朋友的錢財來發財的,步槍賣給你就按三十兩白銀一支吧,至于子彈你就給兩千五百兩吧。”嘴上說不賺錢,其實這個價錢霍夫曼還是能賺個兩千多兩銀子的。
“不、不、不這個價錢不公道。”楊一擺擺手說:
“哦,朋友,已經很便宜了,我實在是沒有賺你的錢,最多是想弄點回去的開銷。”難道自己遇上了個懂行的?霍夫曼以為楊一想殺價,趕緊解釋,其實心里也的確有點底氣不足,畢竟楊一幫了自己的大忙。
“呵呵,你又誤會了,我說的不公道是指你大老遠的從德國來,哪能不讓你賺錢呢?這樣吧,步槍三十五兩一支,子彈我出你三千兩。至于機器嘛,你拉回去也麻煩,所有的機器我出你六千兩,一共是一萬六千兩,怎么樣?”
如果開始霍夫曼說楊一是朋友,還帶有點感激的色彩的話,那么現在霍夫曼眼里的楊一,那就是兄弟了,比朋友都上了一個檔次。
一萬六千兩,就算玫瑰油扔到海里,霍夫曼也能賺個三千多了,三千兩白銀啊,霍夫曼覺得自己被巨大的幸福淹沒了,長那么大就沒賺過這么多的錢,這次來運來中國的貨物,除了軍火是先付了錢的,其他的東西都是在朋友家的工廠里賒欠來的,就是買槍的錢也有不少是借的,原本以為自己完蛋了,想不到居然能咸魚翻身,霍夫曼現在幸福的只會在一邊傻笑了,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楊一還在繼續說:
“機器到好辦,總能用的上,可是這玫瑰油你弄來中國做什么?又不能炒菜。”
說的楊一自己也苦笑起來,突然楊一好象記起什么來了,嘴巴里念叨:“玫瑰油,玫瑰油?我想起來了。”
楊一猛的從座位上蹦起來,也不管霍夫曼嚇了一跳,也不管霍夫曼聽不懂中文,不停的用中文說:“NND,發財了,發大財了,可愛的霍夫曼,實在是太可愛了。這下不愁沒錢買槍買炮,不愁沒錢招兵買馬了。”
雖然沒有聽明白楊一說什么,但朋友高興自己也就高興是霍夫曼的原則,所以霍夫曼也跟著在一旁傻乎乎瞎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