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契約
“切·卡薩達，我最不成器的徒弟啊。”大德魯伊范達爾·伊爾明斯特的語氣依然平淡但卻飽含威嚴“你實話告訴我，你究竟還能存在多久”
“。。。。”明明答應了放自己離去，卻不知道自己的導師為何在自己臨行前要問自己這個，風暴大德魯伊切·卡薩達抬起微鞠的腰，看著自己導師平和的表情躊躇著該說些什么。
看到自己徒弟的糾結，頓了頓手中樸實無華的木杖，大德魯伊范達爾·伊爾明斯特嘆了口氣說道“你不用隱瞞我什么，被圣靈擊碎了心象世界，哪怕那位圣靈心懷仁慈，這么多年，你的存在之力也已經瀕臨極限了吧。”
“導師明鑒，我大約還有三十余年的壽命，如果不能更進一步，歸于塵土也好過茍活于世。”對于自己的壽命，切·卡薩達還是隱瞞了一點東西，不料卻立刻被博學多識的大德魯伊范達爾·伊爾明斯特看破。
只見這位傳奇宗師德魯伊用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著切·卡薩達說道“三十年？說的輕巧，連自己的存在之力逸散都無法收束住的你還能活三年么。”
被導師戳破真相的風暴大德魯伊深深的低下了頭，雖說能晉升傳奇就早已過了拷問道心的境界，對于生死不能說無視，但也比凡人看淡許多，五百年的壽命對于傳奇來說不算老，但也不是年輕的那一輩份了。
更何況對于達到過傳奇的生靈來說，死亡不過是又一次的開始，保持真靈不昧轉世亦或是完完整整的化身亡靈都是只有至少傳奇級的強者才能利用的力量，不到傳奇勉強轉世或者化身亡靈最終變成的存在跟現在的你關系基本不大。
頂多只是繼承了你的并不完整的記憶的一個新的生命而已，真正選擇塵歸塵土歸土一了百了的傳奇強者基本沒有，若是有著高等人類的血統大多會選擇進入亡靈帝國奧沃走完自己屬于生者的最后一程最后化為亡靈的一員。
保持一絲真靈不昧的轉世也都是少之又少，因為不確定性太多，只有那些連化身亡靈都是奢望的種族里的傳奇強者才會選擇的道路，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輪回之后是否還有機會依靠著不昧的真靈再創一次輝煌。
“我所有的弟子之中，你不是最有出息，但至少也不是最沒用的。”范達爾·伊爾明斯特對切·卡薩達說的這些話在這位傳奇風暴德魯伊的心里更像是對自己一生的蓋棺定論。
若是別人這么說，哪怕就是這最后三年的存在之力全部不要了，切·卡薩達也會讓對方知道什么叫風暴之心，可惜說這些話的人是自己的導師，基本上，范達爾·伊爾明斯特的話，就是切·卡薩達，這位傳奇風暴德魯伊的人生總結。
哪怕范達爾·伊爾明斯特在對傳奇風暴德魯伊的總結上犯下呆萌的毛病，切·卡薩達也得捏著鼻子認了，假如那個時候他還有鼻子的話。
德魯伊巫妖并非沒有，相反從生入死，再由死領悟生的德魯伊系巫妖雖然少見到連在巫妖中組成一個派系都不夠，但也是一條不錯的證道之路。
看著自己學徒并不在意生死的樣子，就知道切·卡薩達已經做好了走出那一步的準備，他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在留后事而已，
“雖然我早已看出你人生波折不斷，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第一個就離開了生者的世界。”
范達爾·伊爾明斯特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從翡翠高塔之上看著北邊的日暮高原諾斯山脈，亡靈帝國奧沃的方向，尋思著記憶中有沒有熟悉的老友照看一下自己不成器的學徒。
可惜生者與亡者的世界在近萬年前始皇贏定下的規矩之后就不能接觸太多，自己另外一個徒弟伊利丹·恩崔立又鬧出一些幺蛾子害得高等人類諸國和亡靈帝國奧沃斷交，就算是以博學多識著稱的范達爾·伊爾明斯特也不知道在極北之巔正在發生著什么。
看著因為傳奇法術靈魂回溯而沉睡的王睿，切·卡薩達回想起自己導師在對自己象征性的懲罰之后，說的那些話，從不覺得自己想要做的能瞞住以博學睿智以及呆萌而聞名的大德魯伊范達爾·伊爾明斯特。
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導師竟然會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切·卡薩達輕輕的撫摸著桌子上的三份卷軸，想起范達爾·伊爾明斯特介紹這些自己都沒有聽說的契約時所說的話。
“第一份是血之契約，如果那位神降者愿意和你簽訂這份契約，那么就表示他愿意成為你的仆從，為你而戰。”
用著紅色墨水所書寫的契約，雖然上面只是很普通的通用文字，但是切·卡薩達卻能感受到書寫這份契約所用的墨跡蘊含的契約之力。
看出自己徒弟的疑惑，范達爾·伊爾明斯特解釋道“這是用賢者之石的半成品所做的墨水，論契約效力可以說是這三份里最強的。”
“賢者之石？？那豈不是？”切·卡薩達聽到自己導師的話終于理解看見這紅色的墨跡時那一股心悸是從何而來，盡管契約只是寥寥數筆，但這卻意味著數以千記“無辜”的生靈被采集作為墨水的原料。
“沒有那么夸張，萬靈血石的制作早已被定性為禁忌，這些只是后來的研究成果而已。”范達爾·伊爾明斯特并沒有什么壓力的說道。
相對于大德魯伊范達爾本身對此知根知底的沒有心理壓力，手上早已浸滿獻血的風暴大德魯伊除開剛聽到的時候一個股的心悸以外，也并沒有在意這個所謂的研究成果是否也是禁忌。
“可惜的是，雖然效力最強，卻是最沒用處的，簽約人必須在絕對清醒的狀態下簽訂這份契約才有效率，靈魂是欺騙不了人的。”
換言之，只要王睿不是抖M，被認為是神降者的王睿是不會蠢到簽這個幾乎等同于賣身的契約的。
“這第二份，是我曾經在九獄之中，和縱橫家的那一代領袖有舊，他當時送給我的。”說著的同時范達爾·伊爾明斯特打開第二份卷軸。
看著卷軸上雖細小，卻在一筆一劃中勾人心魄的力量，也是有點見識的切·卡薩達聯系到自己導師剛剛說的九獄，縱橫家，遲疑又肯定的問道“這是魔鬼的契約？”
魔鬼的契約向來以公正和坑爹著稱，就連并沒有去過九獄的風暴大德魯伊也早已有耳聞，公正的魔鬼會完美的履行契約的內容，但坑爹的是，簽訂契約的人和魔鬼對契約本身的認知有某些細節上并不太一樣。
總是會在簽訂契約之后冒出很多奇怪新條款的魔鬼契約，也被人稱為坑爹契約，尤其是自從縱橫家統治大半個九獄之后，魔鬼的各種契約更上一層樓，已經要從坑爹進化為坑一戶口本的節奏了。
畢竟那些縱橫家，最擅長的就是顛倒黑白，信口雌黃，指鹿為馬的行為，幾乎在當初進入九獄之后，那些縱橫家就跟各大魔鬼一拍即合。
即便是傳奇，風暴大德魯伊切·卡薩達在看到這份契約時，也無比的小心謹慎，對自己的導師行注目禮，想要弄清楚這份契約的具體內容。
“沒錯，這是魔鬼的契約，而且被刻下了代表縱橫家的印章，雖然強制力不如剛才那一份，但是對于守序陣營的生靈來說，這一份契約某些時候比剛才那一份更有效果。”
范達爾·伊爾明斯特繼續解釋道：“如果你口中的那位神降者愿意簽訂這份契約，就認可你的仆從的存在意義，若他是神性生靈，那么他對于你的塔達利姆德魯伊來說存在意義將與風暴之靈思達林相近。”
不是太理解自己導師話語的切·卡薩達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但是很快就理解到了這份契約的價值所在。
如果王睿真的是所預想中的那種神降者，那么這份契約要比那份血之契約的效果更加有用，因為血之契約的強制性只要力量夠強到無視萬靈血的程度就可以付出極大的代價違背，而這份契約，只要是秩序向的諸神就完全無法違背。
若違背就意味著否認自己的秩序性，否認自己的秩序性對于諸神來說和自殺沒有多大區別。
“原來如此，那這第三份契約？”看到了前兩份契約的高大上，切·卡薩達不由得對第三份契約抱有更大的興趣。
以為第三份契約是更具有代表性質的某種契約，沒想到大德魯伊范達爾·伊爾明斯特連打開都沒有打開的說道“這份只是普通的凡人契約而已，我按照那些商家日常所用的合同復制的。”
“意思是。。。？”切·卡薩達不知道自己的導師為何要這樣做，莫非又是呆萌屬性發作了？風暴大德魯伊想要從自己導師臉上看出一絲別的表情。
“你個笨蛋，如果我們到現在所有的認知都是錯的呢。”范達爾·伊爾明斯特對于自己徒弟以為自己呆萌的行為表示非常生氣。
“都是錯的？”風暴大德魯伊并不是笨蛋，旋即想到了自己導師所說的意思。
“對，如果都是錯的，也許這份契約才是最適合的。”知道自己徒弟明白了過來，范達爾·伊爾明斯特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果都是錯的呢，因為傳奇法術靈魂回溯的效果，王睿陷入了只有傳奇境界才能領悟的問心境界之中而沉睡。
看著王睿沉睡的樣子，風暴大德魯伊突然有一種預感，也許第三份契約的效果要比前兩份都要好很多。
覺得自己想多的了風暴大德魯伊搖了搖頭嘲笑了一下自己從來沒有修煉過的預言術，繼續的注視著沉睡的王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