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子道謝一陣,便混入人群中離了去。
對于葉翊塵行為,沙鯨只是投來了一個白眼。而一向有作死精神的蠢驢,在知道玉林城對妖修格殺勿論后,便再也不敢開口說話了。甚至連一點人性化都不敢表現出來,默默的當著一頭驢。
葉翊塵在大金子走后,便牽著蠢驢,跟著沙鯨朝圣心學府走了去。
值得一提的是,沙鯨的美艷很是吸引了一番目光。諸多穿儒衫的讀書人以及披鎧甲的武生,都愣愣的看著沙鯨,被沙鯨的容顏驚艷。尤其是沙鯨那對水藍色的眼眸,淡淡的氤氳霧氣彌漫其中,配合上沙鯨冰冷如霜的神情,著實有一番冰山美人的韻味。
“等等,你們不是學府的人吧?想進去的話,需得接受考驗!”
當葉翊塵牽著蠢驢和沙鯨來到圣心學府的大門處時,立刻被門內早就注意到他們的學子武生攔了下來。
因為視野問題,從圣心學府大門的街上向里面看去,一片暢通。
但只有走近以后才會發現,敞開的燙金大門后方,一邊有一個小型寬敞地,兩邊都擺放著數張桌椅,豎著一桿大旗,七八個手臂系著書寫有“督”字的黃色絲帶,坐在這數張桌椅上,督促著進進出出的學子武生們——正是攔截非學府之人進入的監督學子和武生。
而兩邊所不同的是,左邊豎著的大旗,上面寫著“文”,坐在這邊的是一些讀書人扮相的青年男女;而右邊的大旗則寫著“武”,坐這邊桌椅上的,全是一些身披鎧甲的魁梧大漢,里面僅僅只有幾名女性,而且面容大多慘不忍睹…
攔住葉翊塵和沙鯨的,乃是“文”那邊的人。
七八名青年男女走到葉翊塵和沙鯨面前,其中一位身穿白衣,手持折扇,面容俊俏的青年,先是驚艷的看了沙鯨一眼,而后才收回目光,對著葉翊塵、沙鯨微微抬手,道:“二位非學府之人,想進學府參考的話,必須要經過考驗才行。”
葉翊塵微笑著問道:“敢問施主,需通過何種考驗?”
那白衣青年看了葉翊塵一眼,回道:“考驗分‘文試’、‘武試’兩種,文試需得對上我們所出的一對對聯,或者以我們所出之題作詩一首。而‘武試’則需要去武院武生那邊,具體的也要詢問他們。”
說罷,白衣青年便抬手指向了右邊的武生一方。
而在他剛指完,便見神情冷若冰霜,非常有女神范的沙鯨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過去。
頓時,白衣青年以及他后方的數名男子,立刻如石化了一樣,呆呆的看著沙鯨離去的身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唉,這群倒霉孩子,還以為遇見女神了,誰知道遇見的是臂上能走馬的鐵血女漢子,真是可憐啊!”葉翊塵看著陷入呆滯的白衣青年以及他身后的數名男子,不禁搖頭心嘆。
“咳咳!”
片刻后,回過神來的白衣青年連連咳嗽兩聲,以作掩飾,而后才擠出一個笑容看向葉翊塵,道:“不好意思,方才走神了…剛問小道長是要文試還是武試?”
“沒事,貧道能理解你們。”葉翊塵笑著直言道:“估計你們現在也沒什么心思跟貧道吟詩作對了吧?”
“咳咳咳!”
聽了葉翊塵的話,白衣青年再次連連咳嗽來掩飾尷尬。
確實,沙鯨這樣的絕色女子一走,他們確實沒什么心思再理會眼前這個小道士。
誰知道他們的心理卻被眼前這小道士看穿了不說,還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立刻讓他們尷尬不已。
“小道長說笑了,只是…”
白衣青年剛想說些什么,但就在這時,一旁的武生那邊,沙鯨剛好將“武試”所要舉動的一坨兩百斤重的石墩單手舉起,然后如輕巧之物一般在五指間轉動。
頓時,白衣青年面部直抽搐,一時間竟忘了要說什么。
他身后的一眾男子亦是如此。
別說他們,就連那邊的武生們也被嚇傻了。
這般模樣,終于讓文試這邊的幾名女子看不下去了。雖然她們也震撼沙鯨的力氣之大!但文試這邊的情況,卻是不能再讓白衣青年把不好的印象擴大了。
只見一名身穿紅色衣裙,五官美艷的女子走了出來,對葉翊塵道:“請問小道長是要文試還是武試?”
這名紅裙女子的話,讓白衣青年回過神來,自知理虧的他,很知趣的退回了后方的人群中,讓這名紅裙女子主導。
“文試好了。”葉翊塵輕輕一笑,回道。
抄詩這種事,不做一下真的太對不起當初在“地球”那個小千世界看的那么多歷史類網文了…
“好,不知小道長欲作詩還是對對?”紅裙女子輕聲問道。
“作詩好了。”葉翊塵再次回道。
紅裙女子點點頭,然后四周望了望,最終指著學府院墻邊的幾枝光禿禿的樹干道:“那便以這幾枝梅花樹為題作詩一首吧,時間是兩柱香,兩柱香內做出一首平仄押韻的詩即算通過。”
說罷,紅裙女子似乎便要吩咐人點香。
但卻被葉翊塵笑著出聲阻止了:“不用點香,貧道現在便有一詩。”
話音一落,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便見葉翊塵開口吟道:
“墻角數枝梅,
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
為有暗香來。”
短短的四句五言詩,聽完后,一開始,那紅裙女子以及其身后的眾位學子并沒有多大反應。
但隨著暗自誦念了數遍后,無論是那紅裙女子,還是其身后的眾位學子,眼中都漸漸亮了起來。
“好!”紅裙女子出聲贊道:“此詩初聽之下,只讓人以為是為了應景所作的牽強附會之詩,但仔細回味下,卻是越回味越有味道!實乃不可多得的佳句!敢問公子此詩可有名諱?”
只是一首詩,便讓對方的稱呼從小道長變成了公子。
葉翊塵微笑回道:“此詩名為梅。”
紅裙女子聽后,微微一怔,而后再次贊道:“好名字,梅之一字,雖然單一,卻也可理解成唯一,與‘凌寒獨自開’這一句相呼應,當真是妙!只一字,便此詩意境表現得淋漓盡致!先生真乃大才!”
稱呼再一次發生變化。
從小道長,到公子,再到先生。葉翊塵在稱呼上升級可謂是連連突破,標準的廢柴流翻身一路碾壓的節奏!
但事實上,若不是那紅裙女子自己說出來,葉翊塵還真不知道那幾枝光禿禿的樹是梅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