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382分歧黑龍382分歧382分歧 “我有一個問題,”在桌子一面小型的星條旗之后,總統先生開口說話,“如果我沒有理解錯,對方既然能夠通過魔法找到地球,那我們也同樣可以通過魔法,找到他們的國家。
汪銘的英語不錯,翻譯的聲音還在耳機中響起,汪銘就轉移過視線,對著總統先生點了點頭,“是的”,他說。
“那我就有些無法理解,為什么我們現在需要如此被動的防守,”總統先生對在場的所有代表看了一眼,繼續說道,“戰爭主要發生在城市區域,這不僅會對當前的經濟秩序產生致命性的打擊,更容易在政治讓每一個政府限于被動。”
總統先生說完,大半的與會人員都輕輕點頭,表示贊同。
“人類文明是城市文明,”總統先生繼續說了下去,“而城市在魔法面前,是相當脆弱的,也許我們可以靠著武器的先進,再獲得如之前那樣的勝利,但代價就是我們自身的力量也會不可避免的虛弱下去…你應該知道,就在剛剛的24小時之內,全球股市的市值已經蒸發了三分之一,大量的資本和勞動力都開始恐慌性抽逃,許多貧民窟已經開始發生成批的糧食搶劫案例…而這些代價在我們看來,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只要卡梅爾提供魔法支援,我們可以做大最大程度的配合,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動用核武器,我相信只要我們展示出這樣的武力,對面的皇帝就是野心再大,也會考慮和平的建議。”
總統先生說到核武器這三個字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將目光焦灼在他身,Z國和俄羅斯代表很有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但終于還是沒說什么。
“不,總統先生,”汪銘搖頭,低聲嘆了口氣,“這辦不到。”
“辦不到是什么意思,是卡梅爾不愿意提供這樣的支援,還是…”
“如果僅僅是幾顆核彈就能解決的問題,那我們卡梅爾早這么做了,”汪銘說,“你們應該聽說過滅世者。”
會場沒有人說話,只有一片沉默。
“皇帝控制的世界實在是太大,太多了,”汪銘說話間,打開了投影儀,在他身后的白色幕布,出現了一列長長的數字列表,他轉過身,一邊用一只手拉動列表,讓面的數字如瀑布一般往下流淌,一邊說道,“光是我們現在已經確認的,就有超過三百多個坐標。”
汪銘再次按動了鼠標,白色幕布出現了一幅龐大復雜的星型圖案,看起來就像天文博物館中,某一片星空彼此之間,用紅綠兩種顏色的直線就近連接起來,形成獨特的星座,也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位戴著眼鏡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看到會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他的腳步猶豫了一下。
“諸位可能對跨越位面的魔法還不太了解,”汪銘轉過身來,對著剛進門的這位年輕人點了點頭,然后對所有人介紹,“如果不是因為這場戰爭,這些成果應該是卡梅爾的絕密,現在對在座的各位,以及政府部門公布,主要是為了表明卡梅爾對待這場戰爭的認真程度,這位是魔法應用實驗室的技術主任森田,現在讓他來給諸位大致介紹一下。”
“大家好,”森田禮貌的對所有人鞠躬,然后指著幕布的星型圖案,用日語一字一頓的對所有人說,“這些年來,卡梅爾對于魔法的研究一直沒有停止過,雖然我們還不能確認它出現的具體原因,但是根據它的一些特性,我們已經大概掌握了一些規律。”
“對于魔法的解釋,近年來在科學領域一直存在不少假說,”森田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拿出一本發皺的筆記本,就像一個拙劣的老師課用的備案,“當前我們采信的是最主流的一種假說,也就是高維技術假說。”
在座的各位對這個名詞名不陌生,這種假說的核心就是把魔法看成是一種未知的空間技術手段,因為這種假說能解釋許多關于魔法的特性,所以也是當前科學界關注的重點,一直以來,各國的研究魔法的實驗室主要也是在朝著這個方向努力。
“如果把時間看做是一個額外的空間維度,那么我們的宇宙就是在這個維度不斷膨脹的氣球,這是當前最主流的宇宙形成理論,也就是大爆炸理論,”然后森田俯下身體,在汪銘面前的電腦操作了一下,星型地圖出現了剛才那堆列表出現的數字。
森田的手指指向最角那顆旁邊的兩個漢字,對在場所有人說:“這是我們的世界,”然后他又用手對著其他所有的星星劃了一個圓圈,說:“這些是皇帝的,當然,并不是全部。”
與地球相連的目前有兩顆星星,其中的連線有一條是紅色的,一條是綠色的,森田指著這兩條綠色的說:“以魔法的角度來看,這就是皇帝軍隊通往地球的方向,這條紅色的路線是伊凡來地球的方向,但還未被發現…按照卡梅爾現有的研究結論,魔法應該是一種第四維空間技術,不算時間,這種技術如果應用在宇宙范圍之內,就會產生大家平時見到的魔法,比如空間之手,可以讓物質直接從這一點,憑空‘跳躍’到另一點,中間的過程對于我們是封閉的,就好像我們在一個棋盤,把一個棋子拿開,再放到另一個位置,當然,我們也可以把這張棋盤扭曲,就像折疊一張白紙,再在兩個點鉆出一個窟窿,這樣白紙的人就可以從這個窟窿鉆到另一個,就好像空間之眼和空間門一樣,而對魔法的消耗程度,主要也是看這種操作的難度,大部分魔法之所以跟距離相關,根據這個理論也不難理解,在同樣精度要求下,折疊一張大的白紙總比一張小的更困難。”
這些內容并不復雜,只要稍微有點理科知識都不難聽懂,這些內容也算不新穎,類似的假設在這幾年一直在科學界有人提,不過現在從森田嘴里說出來,自然帶了更重要的一些線索——這說明這個理論已經不僅僅停留在假說層次,而是有一些實驗依據做支撐的。
“接下來關于位面傳送的內容需要一點想象力,”森田先賣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關子,大概理清了一下思路之后,繼續講道,“按照剛才的那個假設,如果把我們的宇宙看成是一個平面棋盤,把魔法看成是我們自己,也就是說,我們就是操控棋盤的人…你們可以想象一下,現在這里擺放著許許多多的棋盤,就像這張圖的小點,你的腳下,天花板,墻壁,到處是這樣的棋盤,那會發生什么?就像現在,我手拿著這個棋盤的一個棋子,想要放到房間另一頭的那塊棋盤,我必須怎么做?靠魔法嗎?諸位要記得,魔法的作用只是讓我夠得著的棋盤內移動這個棋子,如果我要把這顆棋子放到房間另一頭,我必須邁動我的腳步,看準方向,朝那邊走過去,看清棋盤,然后落子,如果這塊棋盤在天花板,或者在一層樓的某張桌子擺著,我還必須爬樓去完成這個動作。”
森田一邊描述,一邊做著動作努力讓大家理解,相比起之前在意識網中的試演講,這個過程無疑要復雜的多:“是的,你們應該能夠想象,棋盤外面的這個世界在維度更高了一層,這樣一來,我必須做出更復雜的動作才能達到之前一個棋盤內的效果,在這個世界里,魔法不再像棋盤世界里一樣,是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的,更高的維度限制了它,它屬于這個維度,就像下棋者屬于棋盤外這個真實世界一樣,在這里,空間法則又開始發揮作用。”
然后他轉過身,指著白布的這片星型圖案說:“也就是說在這個層面,我們不能夠從一個點直接到另一個點,而需要按部就班,從第一個點出發,經過第二個,第三個,依次過來,是的,這是運動過程,也許存在第一個點直接到第三個點的捷徑,但大家記住,在這個世界里,除了這些點之外,都是純粹的黑暗,凡是沒有被確認的地方都是危險的,所以每一步都必須非常當心。”
法國總理聳了聳肩:“抱歉,我對技術細節不是很敏感,我只是想問,如果你的這個理論成立,那它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如果我們準備對皇帝的帝國,”汪銘接過話頭,對著地圖劃了一個大圈,“發起進攻的話,我們就必須采用蛙跳進攻的模式,先攻下第一點,然后依次第二,第三,中間的過程不能省略,而按照我之前說過的,因為預言魔法的存在,當我們對第一個點使用核武器之后,皇帝就會反應過來,然后在幾天時間之內,用魔法阻止所有類似武器的進入,甚至可能直接把這些武器偷過去,然后扔回我們自己頭,我們只有一個地球,相對于皇帝,我們嚴重缺乏戰略縱深,貿然的進攻只能對我們自己造成更大傷害…卡梅爾不反對進攻,但現在的實際情況是,我們能做的只有防守,而且是盡量少暴露重型武器的防守。”
會議室陷入了沉默。
“那么,對于卡梅爾的此項建議,大家還有什么異議嗎?”安娜開口對大家說,“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們就把它當做一項軍事協定,希望大家不要輕易違反。”
坐的最近的Z國領導人最先開口承諾:“我國可以承諾不首先違反該軍事協定。”
其他國家的首腦都還在考慮,有的在和幕僚商量,這次會議的信息量有些偏大了,這種決定在之前的政治習慣中,可能持續幾年也搞不定,而現在要在一個小時時間內做出決定,對在場所有人都是一種考驗。
五分鐘之后,美國總統也表了態:“我國還是保留在必要的時候,使用這些武器的權利,當然,在使用之前會正式通知大家。”
這個表態相對于Z國的表態缺乏了很多誠意,安娜皺了皺眉頭,接著問:“請問貴國所說的必要,具體是指到什么程度?”
“城市淪陷,美民成規模的受到傷害,”總統先生想了想,似乎覺得這么說不保險,又加一句廢話,“以及其他嚴重危害美國國家安全的情況。”
“這里的每一個國家安全都在受到威脅!”即使面對的是自己曾經的祖國,安娜還是毫不客氣的嘲諷,“但美國不應該只在印鈔票和增加債務的時候想到世界,卻在需要承擔責任的時候想著自己,這里討論的是比美國人民選票更重要的東西。”
總統先生臉色變了變,幾乎準備拂袖而去,但還是忍住了。
“抱歉,”安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但這是我的實話,雖然我理解您這么做的理由,但理解并不代表我贊同。”
“遭受侵略的又不是卡梅爾!”總統先生回嘴反擊,“你們的后方始終安定。”
“是的,這些是事實,”坐在一旁的汪銘面無表情的說,“但這就是貴國自私的理由嗎?遭受侵略的也不是貴國一個,遭受侵略的程度,以及國家實力也大不相同,按這種理解方式,這個軍事同盟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卡梅爾就應該呆在空間站里,賣賣武器,做做生意…”
因為這場爭執,會議氣氛一度開始僵化,直到李立天走進來建議休會,才暫時緩沖了這個矛盾。
這種局面的出現早在戰爭之前,卡梅爾的參謀部門就有預料,地球一貫的政治文化來就是利益至,每一個國家都是絕對自私的代名詞,當卡梅爾發起這個同盟的時候,一定會很容易得到相應,因為所有參與過都想從卡梅爾這里得到好處,但要讓參與國真正支付利益的時候,如今天這樣的局面就開始出現了。
卡梅爾這項提議的核心內容,就是讓參與國自覺放棄一部分武力,以延緩皇帝軍隊的適應能力,就好像對付疾病一開始不能用最好的抗生素一樣,因為病毒一旦形成適應能力,而新的抗生素又沒有出來,就會面臨無藥可用的尷尬境地,但正如美國總統所說的,卡梅爾這么說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生病”的又不是他,又怎么能夠體會病人的痛苦,對于病人來說,最大的愿望就是盡快讓自己好起來,恢復健康,至于以后…在這一點,沒有一個國家能夠做到從長計議。
“恐怕真的很難,”幾位施法者以及戰略參謀部門一群人討論過之后,大家得出結論,“戰爭是用生命進行的游戲,沒有人能夠在這場游戲中做到理智。”
“實在不行,只能退而求其次,”汪銘說,“別人不愿意支付代價,只能讓我們來,也許卡梅爾的出兵規模需要進一步增加,不過這對我們也有好處,一只精銳的軍隊是打出來的,而不是養出來的。”
“其實我覺得美國總統這話說的也沒錯,”林泉突然說,“戰爭和政治從來都是兩者不分家,他會這么做是因為政治需要,如果在政治失分,那戰爭的效果也不會好…看現在許多人不愿意去當兵就知道了,如果只有一連串的失利,那對軍隊士氣,還有老百姓信心的打擊是難以估量的…從這一點來說,卡梅爾的優勢比較大,就像他說的,我們的后方安定,可以毫無顧忌的進行動員,就像二戰時的美國人一樣,話說,二戰時候要是美國人早點對日本德國宣戰,恐怕這場戰爭早就贏了,雖然這么做不符合美國人的利益。”
“我不關心哪國利益,”汪銘說,“從現有的情報來看,地球文明能否繼續存在,是我們所有人的利益,這是死和活的問題,而不是活的夠不夠好的問題…說實話我對這些政治精英一直沒什么好感,他們顧忌的東西太多了,反而容易形成盲點,忽略最顯而易見的東西。”
“這話你要去會議室說,”李立天咧嘴笑道,“那這會也沒開的必要了…現在的現實是,我們就得和這樣一群精英玩這樣的游戲。”
“從現在開始,恢復對各國核武器的實時監控。”安娜建議道,她的建議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贊同。
“核武器這東西實在太方便,太危險了,”封敬亭說,“如果總統這個級別的人物被意識決斗而且失敗…那皇帝也就不用來地球了。”
“說起意識決斗,”安娜說,“本來準備在這次的會提一提,讓這些國家重要部門,特別是軍事控制部門的人接受意識決斗培訓,看來也沒提的必要了…我看還是用簡單一點的方式,重要部門安排人盯梢,一旦覺得有什么不對勁,我們先一步處理。”
“你都說是重要部門了,”汪銘搖頭否認,“反魔法監控肯定是隨時開著的,可能再過一陣子會反魔法自動激光武器,I可不識別盟還是敵人,是魔法就針對。”
“那怎么辦?”
“沒辦法,”汪銘兩手一攤,“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們去,我們又不是帝,不可能事事都掌握在手心,要是關注的東西多了,反而容易疏漏,萬一要是弄巧成拙就更不值當了…這種事情提醒他們一下就行…博弈論告訴我們,最優解往往是不存在的,不是最差就是好。至于地球這些政府的態度…人之患在好為人師,有些事情他們遲早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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