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伊凡對抗307禍福難料kl3300
法師伊凡對抗307禍福難料 今天對伊凡來講,或許只是普通的一天,遇到兩個陌生人,互相聊了幾句,就順便滿足兩人的心愿,帶兩人來卡梅爾“旅游”,但是對于余曉娟和杜偉來說,這一天無疑是兩人的幸運日,原本計劃一次普通的一日游,竟然讓兩人莫名奇妙的成了卡梅爾的官方客人,用接待人員的話來說,國王的朋友,就是卡梅爾的朋友。
兩人并不知道,他們兩個,是到現在為止,伊凡第一次帶進卡梅爾的客人,因此,當兩人住進卡梅爾官方為他們安排的住處之后,都還覺得有些忐忑不安,尤其是余曉娟,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價錢,工作人員告知兩人,他們兩個在卡梅爾一切“基本消費”都將是免費的,如果兩人愿意,他們可以在卡梅爾逗留最多一個月。
待工作人員走后,這一對小情侶忍不住在房間里興奮的歡呼起來,一個月,現在還有什么,能夠比的上兩個意識網擁躉,在卡梅爾度過一個月的暑假更值得慶祝。
在房間里經過短暫的計劃之后,兩人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拿著卡梅爾的基本路線圖,出發了。
兩人現在所處的風靜停站,是卡梅爾最早的一個站,也是卡梅爾到目前為止,四個站最大的一個站,根據封敬亭最初的設計,現在這個站已經達到了飽和,四年時間內,風靜停站因為擴建,累計停運過幾十次,幾乎平均一兩個月就會停運一次,而每一次停運,都意味著風靜停站的“厚度”又增加了幾層,甚至十幾層。
到現在為止,風靜停站已經從最初的那個“薄餅”形狀,成功便成封敬亭在最初設計時說過的圓筒狀,但從體積上來計算,已經超過了當年的數百倍,從當年只能容納數千人的規模,到現在整個站內可以容納十幾萬人,而四個站全部加起來,卡梅爾的總人口已經超過了三十萬,到目前為止,卡梅爾基本實現了這個國家在創立之初的預言——卡梅爾的人口只受空間限制,這個國家能容納多少人,就能有多少人。
杜偉曾經在新聞上聽記者提起過,說卡梅爾平均每年要從國內進口數千萬噸的合金板材,儼然已經成了國內合金成品市場潛在的最大客戶,而卡梅爾之所以要這么多板材,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擴建他們的空間站。
可以說,切割空間,和擴建空間站,已經成了卡梅爾制定的一項長期國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前者在魔法上的消耗比例,常年維持在百分之90以上,而為后者所花費的資金,也占了卡梅爾政府收入相當大的一部分。
而這些投入所帶來的成果,無疑是相當明顯的,杜偉在經過一處學校的時候,就無不驚訝的發現,在這里的學校,竟然還有足球場!而更讓他驚訝的是,這里的足球場草皮都是真實的,踩在草坪上,根本就沒有其他地方踩在硬質地面上的感覺,仿佛這里是再自然不過的土地。
足球上上正有兩批學生在踢比賽,旁邊還有一些成年人躺在附近的草坪上,似乎是在閉目養神,看他們的樣子,如果是在地球上,杜偉八成認為他們是在曬太陽,可是在這里…杜偉抬起頭,“太陽”倒是有一個,不過是作為模擬光源而存在,根本就感受不到什么熱量。
通過意識網,杜偉上前和其一個人隨便打聽了幾句,這才知道,這個足球場在兩年之前就有了,當時卡梅爾還專門從乍得運來配置的草皮和泥土,將足球場上面的幾層完全打通,就是為了營造一種寬闊的視野空間感,等于說,整個足球場就是在空間站當,刻意挖出來的一塊長方體區域。
類似的區域在空間站當還有許多,比如學校,醫院,廣場,公園…幾乎是地球城市該有的一些設施,卡梅爾現在也全有,只是限于空間,在面積上可能略遜一籌,整體的效果如果客觀比起來,恐怕比真實場景要略遜一籌,畢竟這里只是一種模擬,但要是放在卡梅爾內部來看,這些場所所蘊含的特定意義要比地球上深刻了許多,可能在地球,許多人已經習慣了這些自然資源的存在,泥土,植物,陽光,但是在卡梅爾,這些東西都是無比珍貴的。
杜偉還得知,如果是在周末,或者卡梅爾“學生假”(類似地球上的暑假和寒假,只不過卡梅爾沒有四季之分,所以稱這假期為學生假)期間,這個足球場不需要用到的時候,這里會成為卡梅爾最熱鬧的地方,整個風靜停站的人可能都會涌來,在這里組織燒可對,意識網游戲聚會,或者僅僅是在草坪上躺著。
得知杜偉是一位游客之后,對方又好心的告訴他,后天正好是周末,如果他們到時候還沒離開的話,可以過來看看,畢竟在地球上,他可能很少有機會能看到上萬人規模的集會,而在卡梅爾,或者說是在意識網內,這樣的活動簡直是再正常不過。
這話杜偉倒是相信,他在報紙上已經見過不少類似的報道,在歐洲,自從意識網出現之后,動輒就能出現十幾萬人的大游行,這些游行的作用往往不是示威,或者有其他什么目的,根據一些新聞的采訪,僅僅是“聚會”性質,人們給這些因為意識網而起的游行,稱為“意識聚會”,而這種聚會發起的原因,往往就和互聯網上一條熱門一樣,往往看起來都毫不起眼,比如某個特定的人死亡,人們組織紀念,或者是因為某個節假日,大家集體組織狂歡。
但不可否認的是,每一次意識聚會的發起,對所在城市,甚至所在國家而言,都將是一次巨大的挑戰,誰也不知道,當原本平靜的社會狀態逐漸掀起了波瀾,對這個社會本身,究竟是好是壞。
在進入卡梅爾之前,伊凡就隱隱察覺到,意識網又出現了一次大幅度的波動,不過這次幅度雖然大,伊凡卻沒有太過重視,因為引起波動的內容,都是一些在意識網內被討論過無數次的話題,比如“假如卡梅爾統治世界”之類的話。
伊凡坐在桌前,伸手去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有些無奈,倒不是說這些波動對他精神世界產生了什么壞影響,而是…覺得有些無聊,作為意識網的創建者以及至關重要的維系者,意識網整體一旦出現了什么變化,他總是不可比避免會為這些變化紡,這就好像看電視的時候,出現廣告,盡管主觀上不愿意看,但還是下意識接受了,對于伊凡來說,這些一遍又一遍的提議所起到的效果,就和電視廣告差不多,只是,意識網作為一個信息傳播媒介,和電視一樣,自己不需要的信息總是會存在,而且往往占多數。
就在伊凡準備排除干擾,定下心來找幾本書看的時候,敲門聲出現了,是封敬亭,他的申請看起來有些嚴肅,似乎是準備找自己談什么事情,這讓伊凡下意識想到今天早上和他在車上的那些,他以為封敬亭是來繼續找自己談有關“魔法工程”的事情,但是打開門之后,卻發現自己猜錯了,封敬亭這次來,是代表施法者議會,請他過去做一個決定。
這個邀請讓伊凡覺得有些奇怪,這種讓伊凡出面做決定的現象,也只是在卡梅爾建國的那幾年,因為施法者互相之前還沒有形成默契,所以往往會有不能形成一致決議的時候,才讓伊凡出面,但是近來幾年,卻是越來越少,所以伊凡這個國王也顯得越來越清閑。
到封敬亭辦公室的時候,所有的施法者已經在那里等著他了,在請他坐下之后,李立天第一個上前,給伊凡遞過一份報紙。
伊凡看了一眼報紙名,是鼎鼎大名的紐約時報,看時間是今天早上的,報紙的頭版上,只有一個大大的藍色角星芒標志,這也是魔法和意識網在世界上公認的標志之一,背景是一張世界地圖,在標志下面,用很大號的字體寫著主標題——意識網!卡梅爾統治世界的方式!
在主標題下面,還有稍小一號字體寫著副標題——非洲部五國正式向聯合國以及卡梅爾政府提交申請,希望加入意識網聯盟。
伊凡快速翻過了報紙,大概瀏覽了一下新聞,看完之后,又看了一下李立天:“這上面說的是真的?”
李立天點點頭,隨后又從自己公包里拿出一疊件,擺在伊凡面前,伊凡打開一看,件確實是以非、利比亞、尼日爾、埃及這五國政府的名義,起草的申請加入意識網聯盟的聯合聲明,在聲明,五國宣稱,目前在他們國內,意識網用戶的平均比例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三十,而且這些用戶大多都以青年居多,盡管這些國家在歷史上淵源不大,民族成分也不算統一,但是意識網的出現已經讓這些隔閡淡然無存,所以,五國一致希望,卡梅爾能夠承擔起“國際樞紐”的責任,接受他們的申請,在五國之,實行類似乍得的“意識網統治”…
看完之后,伊凡又對著幾名施法者看了一眼,不解的問:“這份申請有什么問題嗎?”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齊聲回答道:“沒有問題,只不過,事關重大,需要得到你的同意。”
“只要你們同意,我同意。”伊凡說著,合上手的件,看著眼前一群人面色好像有些凝重的樣子,又詫異的問道,“我怎么覺著你們都不高興啊,這不是你們一直在期盼的事情嗎,尤其是你,李立天,還記得四年前,你就建議過讓我在這些國家搞政變…怎么怎么,人家主動要求接受我們統治,你們看起來還老大不情愿。”
李立天沒有說話,只是又從桌子兜里掏出另一份報紙,伊凡接過來一看,驚訝的發現,竟然也是是今天的紐約時報,頭版上畫的角星芒依然沒變,只是作為背景的世界地圖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只像樹林一樣,傾斜著對著前方伸出,但卻統一閃著藍光的手腕,標題也跟剛才完全不同,沒有主副標題,也沒有詳情介紹,只有漸漸淡淡的一句話:上億意識網用戶集體游行,對本國政府施壓,要求加入意識網聯盟。
在這句話下面,是密密麻麻,用小字體寫的城市名稱,巴黎,倫敦,沙特,里約熱內盧…幾乎所有允許意識網存在的國家,都有城市出現在名單上,這是一次全球范圍的游行。
“這份報紙是紐約時報的臨時增刊,”李立天先做了第一個解釋,還有一個警告,“現在的主流媒體都懷疑,這是我們聯手操控的一次篡奪政權的陰謀,這種懷疑甚至在意識網內部也有一定的市場。”
“根據監察部的觀察,半個小時前,也就是倫敦當地時間下午1點,發生的這次游行,不是事件準備或謀劃,而是意識網用戶受非洲五國申請的刺激,臨時做出的決定,”林泉解釋了一句,隨后又加了一句個人意見,“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說,不管我們怎么解釋,都可能被視作事先準備。”
“Z、美、俄、日、加、法、英等十幾個國家政府已經聯合向我們提出質疑,要求我們對這一系列事件作出解釋,他們認為我們是在干涉他國內政。”
“干涉他國內政?怎么感覺這么熟悉?”聽到這個說法,伊凡難得幽默了一下,“不是說,游行是人權嗎?…難怪你們要來找我,說說吧,你們目前有哪些意見?”
“本來這應該算的上是一件好事,”李立天埋怨道,“如果意識網那些人不鬧,我們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接受非洲五國的申請,即使事后發生了這種事,在政治上也會主動的多,現在倒好,好事變成了壞事,這些年許多政府一直都在懷疑,我們用意識網這種方式,在這些國家內部實行政治滲透,現在這事一出,反倒是幫他們做實了這一點。”
汪銘本來對這個問題是保持沉默的,可現在也忍不住說:“當今歐美的政治環境,是歐美經過幾十年、乃至幾百年時間,不斷犯錯,不斷改良,不斷妥協才最終獲得的成果,不可能因為幾百萬老百姓一聚,就全盤否定,涉及政治問題,發言權永遠在那些政治家手上,雖然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可能他們也真的希望加入卡梅爾,但他們這么做,實在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在一個集體,起決定作用的永遠不是理智,”林泉說,“大部分人還是很容易受煽動,更何況,這也確實是大部分意識網用戶真正希望的,監察部雖然之前已經發覺了這些征兆,也做了一些安撫的宣傳,但起到的作用甚微,許多人甚至說,我們不要卡梅爾政府為我們擔心,我們只是在爭取自己的權利…”
“剛才我們討論了一下,大概有兩種意見,”李立天斟酌了語句,說,“一,就是索性承認外界對我們的猜測,主動做出姿態,幫助這些政府平息事態,拒絕非洲五國加入意識網聯盟,以此安撫那些懷疑我們的政府,畢竟這一下子涉及那么多國家,稍不謹慎,可能就會引發戰爭,這幾年時間內,幾個核大國一直沒有對我們放松警惕,如果他們真有動手的打算,我們不能保證…
現在卡梅爾的人口也不過三十萬,乍得的工業也才剛剛形成規模,這個時候爆發沖突,對我們沒有好處,這是比較保守的建議,好處就是維持現狀,但壞處也很明顯,今天卡梅爾做出這樣的姿態,未來在政治上會限于被動,意識網聯盟也就名存實亡,以后再也不會有國家提起這事,同時這么做,也會讓卡梅爾在意識網用戶的影響力降低,因為這就等于是犧牲他們的利益,四年前,為了發展,我們已經犧牲了一次四國范圍內小部分的意識網用戶的利益,而且這么做等于是示弱,我個人覺得,還是沒有這個必要…
二,就是同意非洲五國的申請,同時對各國政府國內的游行保持立,必要的時候,在意識網內進行疏導,不過這樣做,可能會帶來一些隱患,起碼,我們與這些國家目前的合作,會受到一些影響,目前這些國家正在等待我方的回應,其有個別歐洲政府甚至直言不諱說,如果我們不拿出一個積極而有誠意的態度,他們將會考慮在國內強行通過禁止通訊器的法律。”
“這樣的法律,他們的老百姓和議員會答應嗎?”安娜有些懷疑的問道。
“美國現成的例子就在前面,”李立天冷笑,“在所謂的研究報告面前,法律也不過是一張紙,更何況,通訊器在倫理上的問題,至今還沒有得到妥善解決。”
“從博弈的角度來說,我們示弱是應該的,”聽李立天說完后,伊凡開口說,“我們害怕的東西比他們多,在地球范圍內,因為我們立于不敗之地,所以想盡量贏得更多的利益,我們害怕皇帝,而他們不怕,對我們來講,不打可能還會贏,打了估計一定輸,發展對我們更有利,所以我們更傾向于不打,但地球上這幾個國家不同,雖然他們自知實力不如我們,而且時間越拖越不利,這就好像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所以,我們主動示弱,是完全應該的。
不過具體到這件事,我還是覺得,還沒到這個程度,不過真要是按第二種方案來辦,我也覺得有些風險,畢竟現在事情鬧得這么大,不可能這么輕松就讓我們過關,我在想,是不是還有除此之外,其他的一些表示誠意的方法。”
“其他的方法?”汪銘搖了搖頭,“他們對卡梅爾的戒備根源是恐懼,對意識網影響力的恐懼,而今天的這個事件,等于是這種恐懼情緒的一個爆發,除了我們自己愿意削弱這種影響力,也就是根據第一種方案來辦,很難想象還有其他能讓他們滿意的方法。”
“也許我們可以同意他們以前提到過的,互相派遣駐軍?”封敬亭說。
所有人都在一瞬間搖頭否定:“不行,這個代價造成的損害比起第一種方案還要嚴重。”
封敬亭剛剛提到的互相派遣駐軍,是在四年前,卡梅爾和地球上這些國家提起合作時,由美國提出的一種辦法,通俗的來理解,這種方法就是互相之間駐軍監視,雙方都不得在軍事上對對方保密,美國政府當時希望用這種方式,化解來自魔法的威脅,如果這個建議被采納,那美國人很有可能會在每個空間站綁上一枚核彈,哪怕這樣做的代價是,卡梅爾人在白宮和五角大樓下面也同樣埋上核彈,甚至會同意在讓他們的總統穿上卡梅爾人掌握的炸彈背心,起碼這樣一來,雙方的威脅是對等的,而不是像現在,總是由卡梅爾掌握主動。
卡梅爾當然不會同意這樣的要求,這不僅僅是國家利益不符,更重要的是,伊凡不可能容忍自己的生命隨時被一群平民掌控,雖然當時美國提出,如果卡梅爾答應了這一條,美國甚至可以同意加入意識網聯盟,但卡梅爾還是堅決拒絕了。
“削弱對意識網的恐懼?他們為什么要對意識網恐懼?”在這個時候,林泉似乎想到了什么,反問道,“因為隨著意識網的發展,意識網用戶比例的增加,那些不能接受意識網的人,擔心自己的利益會因此受損,他們的國家會成為意識網的,土地成為意識網的,甚至,可能整個地球都將成為意識網的,他們害怕自己被意識網包圍,被孤立,但如果我們能做出一些事情,讓他們打消這方面的恐懼,之前我就聽封敬亭對安娜提到,說他計劃等地下城市建設取得一定成果之后,在太陽系其他星球也建立這樣一些基地,說這樣一來可以解決未來地球表面生存空間有限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林泉的提議讓李立天看到了一絲新意,他想將這個意思說出來,但一時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我們主動放棄地球,但不放棄人,人才是一切的根本。”林泉將自己的設想大聲說出,“建設一個國家,未必要從打垮一個開始,以我們現在的基礎,完全可以另起爐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