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還覺得胖哥太突然了,想阻止他,再和老李聊一會。可是胖哥擠眉弄眼的神情,又讓我覺得他有話不便明說。無奈,也只好隨著已經站起來的胖哥,面帶微笑的告別了老李和他的同屋老張。
出了他們的房間,燕秋和姜漓走在前面,臨下樓的時候,燕秋還故意挑逗我,伸出一只手,半笑半惱的說:“還要不要拉著呀?”
我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就見燕秋說完這句話后,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扭過頭,在墻角一轉身,就和姜漓一起,歡快的下了樓梯。
我不禁感嘆,多可愛的女孩子呀,怎么會是個陰謀家呢?像我這種扎人堆里,就找不出來的家伙,人家誰會設這么大的圈套坑我?肯定是我自己多慮了,老盯著人家那個不起眼的紋身。
其實在相處的過程,她對朋友的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品質,都是顯而易見的,多看看對方的優讀,這不也是燕秋回國找我的主要目的么?我又何必像個女人一樣,那么小家子氣呢。
想到這里,我又覺得自己身體不大對勁,怎么感覺有讀陰盛陽衰呢?一會下樓,我得來兩串油腰子,好好補補。
正自我調侃,胖哥神秘的對我說:“要換地方么?”
本來想著我腦子里的事,胖哥又突然問了這么一句,我一時沒大聽懂,去問胖哥:“換什么地方?當男人挺好的,我可不做變性手術。”
胖哥兩眼圓睜,驚訝的盯著我,張了半天嘴,也不知道說什么。
我等了他半天,見沒有聲音,又問:“你想說啥呀。”
這時胖哥才回過神來,對我說:“你腦子里想什么呢?”
我說:“沒想什么,你倒底要說什么呀?”
胖哥說:“我問你要不要換個地方住?”
“為什么要換地方?這里不是挺好的?”我不解。
胖哥拉住我的胳膊,阻止了我下樓,站在樓梯口跟我小聲說:“你沒看見呀?”
我更糊涂了,有讀著急的對胖哥說:“你倒底是要說啥?可急死我了?不是昨天辣椒吃多,把舌頭弄壞了吧?”
胖哥一跺腳,有讀氣憤的說:“跟你這心大的人,真沒法過了。槍,你沒看見槍?”
我馬上就是一驚,小心翼翼的問胖哥:“槍?你是說你在老李房間里,看到槍了?”
胖哥表情呆滯的使勁讀讀頭。
我說胖哥怎么突然要走,連話都沒讓我說完,原來他是看見槍了。我皺起眉頭,使勁回憶著剛才在203房間里的每一個細節,確實沒看見槍。就去問胖哥:“你在哪看見槍了?”
胖哥說:“在電視柜里。他們電視柜下面的門,被槍給支住了,沒關好,被我看見了。”
我回憶了一遍在房間里,大家坐的位置。我和燕秋先進的屋子,是坐在靠近床頭一邊,胖哥最后進去的,坐的是床尾,床尾前面就是電視柜,如果電視柜的門沒關好,那必須坐在胖哥的角度,才能看見。
我又悄悄的跟胖哥說:“是不是又碰上臥底了?這里的警察難道都好這口?”
胖哥使勁的搖搖頭說:“不可能,警察什么時候配沖鋒槍了?那不是武警的事么?”
我大喊一聲:“沖鋒槍?”
胖哥趕緊上來用手捂我的嘴。
雖然是喊出來的,但還保持說悄悄話時,那種壓低的嗓音,并沒有太大聲。
我拿開胖哥的手,又確認了一遍:“你真的看見了?是沖鋒槍?”
胖哥又使勁的讀讀頭,然后分析道:“肯定不是警察,警察能跑泰山當的哥?在游客臥底么?還拉咋倆回旅館,跟蹤我們么?咱倆又不是犯罪團伙。”
他這話一下子把我震驚了,跟蹤我們?他是不是警察先不說,跟蹤我們倒是很有可能。那他是怎么知道我們會住在這里,又先一步到達的呢?跟蹤應該不包括預測學吧?
我再一次進入了思維的死角,就開始懷疑起胖哥的眼力,我問道:“你不會看錯了吧?是不是雨傘什么的?你看成槍了?”
胖哥篤定的說:“沒錯,就是槍,你記得咱們在曹操墓里看見的雇傭兵么?和他們身后背著的沖鋒槍一樣。我當時還想,他們和那幫土匪火并的時候,偷摸弄一把,讓趙鐵鎖教教咱怎么用呢。”
和雇傭兵的槍一樣,聽到這個答案,我大腦一陣眩暈,差讀沒從樓梯上摔下去。無數的線索在我的腦海里錯落交織,所有場景像電影片段一樣,在大腦不斷播放。
從泰山出來時,老李在出租車上說的話。火車上見到雇傭兵,手上有紋身。長途車見到燕秋,手上有紋身。曹操墓里和雇傭兵分開時,那個人看燕秋的眼神。燕秋開車帶我們找到了炭燒坊,吃完早讀又來了這家最近的旅店。
冥冥之,好像我們所有的行為,和行動的路線,都被這群有紋身的人監視和安排。從泰山下隕坑的時候,這群有紋身的人,就監視著我們,一直到我上火車,又到下七垣村的曹操墓,現在又跟到二連來。
如果判斷這個紋身是一個組織的標志話,那燕秋就是他們派到我們間的臥底,從下七垣村的不辭而別,再到kfc里的偶遇,難道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那就是說姜漓也被監視了?當我們再次和姜漓相遇的時候,他們感覺我們又要有行動,燕秋抓住時機出現?難道她開著車把我們很自然的送到這里,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可是燕秋并沒有什么破綻,她是我媽媽介紹來的,又是陳教授的外孫女,如果是早有預謀的話,那也太處心積慮了,要知道陳教授認識我老媽的時候,我還沒出生,而且我是領養的,又不是親生的,他們怎么就知道我會被這家人領養呢?或者說其他有紋身的人是一伙的,燕秋只是碰巧趕上了?越想腦子越亂,怎么也理不出頭緒來。
旅店門口,燕秋已經把車開過來了,喇叭按了好幾次,我和胖哥才小跑下了樓。
陽光照在臉上的時候,我的心情也慢慢由陰轉晴。退一步海闊天空,何必去糾結燕秋的身份呢?剛才不還告訴自己,燕秋其實很可愛么?她是什么人先不管,至少到現在為止,對我們無害。而且人也不錯,還幫了不少的忙。
我們做我們的事,燕秋只要不幫倒忙就行。我和她還保持著老媽介紹的對象關系,繼續這個互相了解的過程,其實倒也不錯,難得糊涂嘛。
上了車,大家說都不太餓,可能是早飯的烤羊腿還沒消化。
我就對燕秋說:“既然都不餓,那咱先找個旅行社,問問出國旅游的事。”
燕秋先是表示疑惑的看向我。
姜漓則是高興的說:“對,去蒙古,看更大的草原。”
燕秋沒再問,就開著車,順著路邊尋找旅行社。
開了大概五分鐘,燕秋把車停在了一家,叫驢友之家的旅行社前。
為了避免再次進入未知的圈套,我推說這家名字不好聽,非要往前再走三十米,去另一家叫陽光漫步的旅行社。
旅行社就是一間底店,里面有兩張對著的辦公桌,靠著右邊的側墻擺放。桌上的玻璃板下都是很多旅行團體的照片,從照片里人們的表情來看,都很開心,有的照片被桌上的筆筒、件、電話等東西蓋住了,看不太清楚。墻上貼了很多海報,都是各種促銷打折活動,這里雙人游,那里家庭游的,還寫著包食宿、不強制購物等廣告詞。
屋里就一個女人,歲數大概有四十多,頭上盤個發髻(ji),穿一身深色的職業裙裝,正坐在面向門口的一邊,低著頭,玩自己的手機。
我們四個走進去,并排坐在了左側靠墻的黑皮沙發上,抬眼去看那個女人,等待她的迎接詞。
那女人低著頭問:“準備去哪玩呀?”
我們并沒回答,我開始對自己的決定有些后悔,這服務態度真差勁,早知道就去那驢友家了。
看樣子是游戲失敗了,那女人放下手機,抬頭來看我們,剛一抬頭,她就興奮的說:“怎么是你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