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本來被裝雪茄的木盒子壓著的地方,竟然刻有圖案,雖然被刷了漆,但是由于刻痕很深,而且線條細而清晰,又被雪茄盒子將漆皮磨損了一些,這圖案十分的明顯,讓人一看就能看清楚所有細節,說白了就是分辨率很高。
刻的是一個裸著上身的男人,長長的頭發編了很多辮子,那男人背對著我們,單膝跪地,右手拄著一根長杖,面向著一顆大樹。
而令我驚奇的是,那人的左手端著一個攝濁壺,高高舉過頭頂。顯然姜漓也看出了圖中的壺,所以才故意指給我看。可惜的是,這圖案原來刻著的木板,已經被用來拼接這些小方桌,我們看到的肯定只是畫面的一個小部分。
胖哥一看,馬上對眾人說:“找。”
大家心照不宣,把每個人榻邊桌上的雪茄盒子,都拿起來放在榻上,就開始在那小方桌上尋找線索。
待我們把每個方桌,正面背面都仔細找了個遍,也再沒看到有什么圖案。
門口小廳的女服務員不明所以,跑進來問我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我搪塞她說:“小妹妹的項墜掉了,已經找到。”
女服務員問:“要不要找人來幫忙收拾一下?”
我又說:“不用了,我們自己會擺好。”
她也只能帶著微笑,重新走回小廳,等待吩咐。
這種壺,我們六個人全都見過的,其出現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所以當我們把物品歸位后,大家就都進入了沉思。
按照我的性格來說,是不求甚解的,一般遇到疑問,沒有答案就算了,不會去費盡心思尋找答案。但是這攝濁壺,以這么一個古怪的形式出現,我還真是好奇極了。
我再一次撥通了于叔的電話,電話一通,那邊就傳來了于叔的聲音:“小展啊,還有什么事么?會所那邊我已經安排了,你們直接去就行,有什么照顧不周的地方,你也替你叔教育教育那幫服務員,我一不在,他們就翻了天了。”
我忙笑著回答:“于叔,我們已經在會所了,在吸煙室里和朋友聊天呢,服務很好沒什么問題。只是有件事,我想向您咨詢一下。”
于叔說:“有什么事你就快說吧,跟你叔沒什么避諱的,我這正參加一個項目投標,說得簡要一些。”
我忙說:“我在您的吸煙室桌子上,看見一個雕刻的畫,一個人和一顆大樹,但是都已經殘缺了,不知道您制作小桌的木料,是哪里來的?”
于叔那邊想了一會說:“哦,你說那個呀,這東西還和你有關系呢。”
我疑惑的問:“和我有關系?”
于叔繼續說:“對呀,我這酒店上次裝修以前,這間小廳是我的辦公室,里面擺了一個木頭的屏風,說是你媽媽家里的舊家具。我當時很喜歡,就找你父親要過來了。后來裝修的時候,我看它也舊了,就讓木工拿去用掉,他們用在哪了我還真沒發現。你問這個干什么呀?”
我聽明白了這木刻的來歷,就對于叔說:“嗯,那我就知道了,我就是看上面的圖案很好看,做了桌子可惜了。”
掛了于叔的電話,我又馬上撥通了國際長途。電話通了之后,媽媽很高興,問我是不是想她了,還是遇到什么難事了?頭一次主動給她打電話。我就問起了屏風的事,可是老媽一點都不記得,老爸接過電話,先是對我在外面瘋的行為,進行了批評教育,然后又說確實記得送過于叔一個屏風,具體什么樣子都忘記了。我也只好寒暄過后,失望的掛了電話。
我把電話的結果告訴大家后,姜漓說:“看來你媽媽不簡單,肯定有什么大秘密沒告訴你,你去問你姥姥。”
我頓時就是一囧,我是抱養的,別說見了,就連聽都沒聽老媽提起過姥姥,只知道已經不在人世了,讓我去問我姥姥,先殺了我吧,我只好無奈的搖頭。
花姐說:“這件事我到是有些辦法,我外公和你父母合作多年了,應該認識你父母的長輩,如果能找到我外公,我去問問,說不定能問出一些。”
花姐這辦法倒是可行,不過她外公花老爺子,是一個旅游愛好者,長年不知道鉆在哪個山溝里,想找到,除非運氣好到能中五百萬,只能是守著疑問待外公了。
眾人正愁眉不展呢,我老媽的國際長途又打來了,我以為她想起什么來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其他的事。
電話里老媽說:“梟啊,媽媽有個事要問你。”
我說:“您說吧。”
老媽說:“給你介紹的女朋友,你見過了么?覺得怎么樣啊?”
我不明所以,又問:“哪來的女朋友?沒見到呀。”
老媽口氣假裝嚴厲的說:“瞎說,人家可是見到你了,瑞琪說對你很滿意,和你相處得還不錯呢。”
我一陣冤枉,對老媽訴苦:“我是真沒見到呀,哪有什么女朋友?”
這時身旁的眾人都兩眼盯著我看,只有燕秋一個人捂著嘴偷樂。
我馬上明白了,就對電話那頭的老媽說:“哦,我知道了,人家沒告訴我是您介紹的,我們正在互相了解中,人還不錯,有什么新動向,馬上通知您,放心吧。”
老媽千叮萬囑我一定要好好招待,才掛斷了電話。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燕秋,等待她的答復。
燕秋不好意思的看著我說:“就是我啦。Rachel瑞琪爾。”
我知道,這個英文單詞來自希伯來語,就笑著對她說:“瑞琪兒,小母羊是吧?成年了,知道找伴侶了?”
燕秋瞪了我一眼說:“還有和善、彬彬有禮的意思。哪像你說得那么怪。”
我沒好氣的說:“趕緊說,到底怎么回事?”
燕秋這才把自己的身份,詳細的講給我聽。
她是在國外上大學,學的就是考古專業,她的外公就是大學里給我們上過課的陳教授。陳教授和我母親是故交,所以燕秋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受到很多我母親的幫助和照顧,同時還認了我母親做干媽,我母親一直說我很優秀,讓我和燕秋在一起。
這次她回國看外公,拿著我的照片,一下子就被陳教授認出來了。她又憑借著我的地址,和多方的打聽,才在去下七垣村的路上,追到了我。
我說我怎么一直覺得她隱藏了一些秘密,原來根源在這里,她本來就認識我,是故意找上門的。
燕秋給出的解釋是,不想讓我有什么包袱,希望和我融洽的相處,互相了解之后,再談其他事。
雖然我對她的隱瞞不是很滿意,不過她這種做法,我倒是比較認同。如果她當初開門見山的表明身份,那我可能會一直以客相待,也不會產生后來我們之間的深厚友誼,不過戀愛、結婚的事,我暫時還沒有非分之想。
陸姍顯然不太開心,從頭開始就一句話也沒說。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點菜開飯,胖哥還要求吃全魚宴,點了龍井茶和幾瓶啤酒,鮑魚肯定得點,這可是他在花姐面前一直顯擺的重點,不過這次的鮑魚,明顯不如上一次的大。
席間,我再次詢問了姜漓是怎么出來的。
姜漓給了個含糊的答案,說是她妹妹救了她,但是沒說具體過程,只說她妹妹脾氣倔,喜歡單獨行動,現在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自己的步伐總是慢妹妹一拍。
這頓吃得非常愉快,也算給胖哥和花姐的大喜日子,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飯后借著酒勁,我搭著陸姍的肩膀一直到上車,也算對她的一個小小安慰。
陸姍無奈的默許了,燕秋和姜漓同時搬到我家里去住。
夜里姜漓居然摸進了我的被窩,我以為她和周彤彤一個毛病,沒想到她卻是來找我談,何時出發去找大寶藏的事。
借著這個機會,我也向姜漓詢問了一些細節,推說搞不清楚不能輕舉妄動。
她只好把一些之前沒有表達的重點,詳細的說給我聽。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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