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胖哥的話,我先是心里一驚,然后把已經抬起的屁股,緩緩又坐會了石頭上。然后臉上做出奇怪的表情,對已經跳下大石的胖哥說:“哎呦,胖哥我腿麻了,稍等。”
說話的時候,我的大腦正飛速的運轉,胖哥這一喊累,我本來就覺得奇怪,原來胖哥是想趁著休息,能觀察周圍,看來他早發現有人跟蹤,而我還一直傻呵呵的往前走。
我一喊腿麻,就能讓胖哥離扶我,離得近了好交流。然后我就對胖哥說:“胖哥扶我一把唄,腿麻站不起來了。”
胖哥伸過來一只手,我直接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接著故意放大了分貝說:“胖哥,扶我溜達溜達,這腿麻了,怎么走呀。”
胖哥就開始扶著我,在大石頭周圍蹦來蹦去,我也在這段時間里,仔細觀察了四周,其實這里面很暗,眼睛能看到的區域很小,看了半天也沒看出端倪。
我又貼在胖哥耳邊說:“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胖哥目光看著前方,嘴上卻說:“咋倆剛才走到頭,往下看天坑的時候,因為那里比較危險,我格外注意身后,突然就覺得后面有人的氣息。”
我又想,在這里認識我們的人就那幾個,附和偷偷跟蹤風格的,也就是那天遇到的夏彤和李瑤,不過也不排除我們不知道的人。可是我又一想,不對呀,我和胖哥從洞里下來的時候,可是把整個洞都弄塌了,難道跟蹤我們的人,是提前就在這里等我們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捏了一下胖哥的肩旁,就從背包的側面把彎刀拔出來了。
胖哥也把剛才那根箭搭在弩上。
然后我就大喊:“是誰,不用藏了,我們已經知道了,出來吧。”聲音喊出去,除了回音,我沒聽到任何答復。
我提高嗓門又喊道:“是友出來見個面,是敵,咱們就真刀真槍的比劃比劃。”還是沒人回答我。
我就用狼眼手電,地毯式的搜索黑暗的地方。
胖哥也全身繃緊,就等著我從黑暗照出什么人來,然后迅速把弩箭射出去。
照了半天也沒什么結果,就在我覺得胖哥是空穴來風的時候,手電光晃過墻面,真的看見人了。我又把手電重新找過去,這才看清楚,就在這條河道靠近天坑的出口,側面的墻壁上,居然有一面鏡子,鏡子里正是我和胖哥。
我倆忙走過去看,這個鏡子就好像家里的穿衣鏡大小,不是玻璃做的,好像是某種長在石頭里的礦石,橫切面極其的光滑,就跟打磨過一樣,這鏡子在側墻上和墻面一個走向,微微向洞口的位置傾斜。
我看著鏡子表示納悶,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還是前人故意擺設的。不過我更傾向是天然形成的,再厲害的古人,也不會這么閑,在半空中的洞穴里放一面鏡子。況且這坑是誰發現的?河道又是在天坑被發現前,還是被發現后形成的,都不知道。
胖哥說:“這是水晶礦吧?”
我回道:“我也不懂呀,水晶礦能當鏡子照么?不過這是塊礦石,絕對沒錯。”
胖哥踹了一腳鏡面說:“耽誤工夫,我還以為被跟蹤了呢。”
倆人照了一會覺得無趣,就按照本來計劃的路線,繼續往回,向著河道側面,那個我們之前經過的,坍塌的大洞走去。
走到坑洞邊上往前看,這是一個斜著向下的通道,塌下來的面積很大,石塊也很大。順著這里走,應該可以到下一層的河道。
走到頭,又是一個向下的洞,垂直能看到十米深的洞底,我倆還是老辦法,用繩子下去。
我仍然是先下去,一下去是另一條地下河道,這條河道和之前的不太一樣,這里看似是有年頭了,巨石塊幾乎沒有,河道上都是泥沙,而且沒有干透。
早年坍塌的洞穴,石頭常年被水沖刷,就會越來越小,最后順著河道沖到天坑里去,如果是后期塌陷的河道,那巨石就會很多,都堵在河道上。
胖哥隨后下來,我小心翼翼的收了繩子。因為我們下來的位置,正好是這河道的中間,然后我們就商量著先走哪邊,商議后決定先往天坑的反方向走,那里都是水過來的位置,有路的可能性大。
等走到盡頭,我們發現白走了,除了密密麻麻的鐘乳石,啥也沒了。我們又回頭往反方向走。
就在回頭的瞬間,我感覺一道紅光從眼前滑過。我忙揪住胖哥說:“你看見了么?”
胖哥問我:“看見什么?”
我說:“我剛才轉身的時候,好像有一道紅光從眼前過去了。”接著打開手電往黑暗的地方照去,什么也沒有。
胖哥說:“估計是輕微幽閉恐懼癥,我剛才不是也差點把自己嚇死。”
我聽了胖哥的話,也沒在意,就繼續和胖哥朝天坑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胖哥突然一停,還伸手擋住了我的路,然后對我說:“我也看見紅影了。”
我倆就站在原地不動了,不知道是該往前走,還是該躲起來。
我幽幽的跟胖哥說:“該不會這里鬧鬼吧?紅衣女鬼。”
胖哥說:“這里我沒來過不知道,找個本地鬼問問吧。”
我咳了一聲,意思是警告他,都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然后我倆又四處照了半天,還是沒啥。
不一會,第三次紅影出現了,我倆都看到了,速度很快,就好像一個紅衣女鬼從我們眼前,唰的就飄了過去。
胖哥喊了一句:“我地媽呀。”但是并沒有抱頭逃竄,而是和我的頭燈,一起轉向紅色影子過去的地方,同時我的狼煙手電也照過去。
仔細看,我們才發現,就在一塊大石頭背面的陰影里,露出了一點點紅色。
我們趕忙跑過去,想看究竟是什么東西這么邪門。
過去才看清。那大石頭的后面,居然藏著一只大青蛙,確切的說是一只大紅蛙。這個蛙簡直是蛙中的鼻祖,三個牛蛙加起來都沒它大,拿臉盆都扣不住,扔到馬桶里都沖不下去。整個身體大部分是白色透明的,只有后背本來應該是青綠色的地方,都呈血紅色。
再仔細觀察,這只大紅蛙雖然骨架大,但是卻很瘦,完全不像它那些青蛙孫子,一個個肚大腰圓的,這只骨瘦如柴,沒有鼓鼓的肚子,也沒有鼓鼓的下巴,就是一只瘦如干柴的巨大紅蛙。正蹲在一個圓形石頭的中間,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么。
胖哥好奇心又來了,他拿他那根弩箭又去捅紅蛙,可這紅蛙還是一動不動的,蹲在那里仰著頭,看向洞頂。胖哥越玩越有興致,一會捅捅腿,一會捅捅頭,一會捅捅屁股。那紅蛙的屁股下面,居然還藏著短短的一個小尾巴尖。
我就對胖哥說:“這蛙難道是剛從蝌蚪變過來的?后面還有尾巴呢,那蝌蚪得多大?成年蛙得有多大?”
胖哥好像并不在意,淡淡的說:“管它呢,等咱餓了抓只大的,烤田雞腿。你說它蹲那不動,看什么呢?”
我說:“不都說坐井觀天么?這青蛙估計到點了,觀天呢。”說著,我就順著青蛙抬頭的方向,用手電照去。
胖哥又說:“觀什么天,這里哪有…”話還沒說完,胖哥哽住了。
因為在我手電照到的洞頂,有一只巨大的白蛇,正攀在嶙峋的鐘乳石柱上,張著大嘴對著這只大紅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