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連夜審訊
找到了物證，柳罡微微懸著的心，更是徹底的定了下來，小卡車回到大溝。連夜對三人進行了突審，小派出所并沒有大派出所那么多的講究，也沒有書記員什么的，自己審自己記錄，三人各自審一人，倒是柳罡身邊，還有著秦泗濤在旁邊記錄。
柳罡審的是光頭白明凡，兩間囚室被黃澤海和段良其占據，他們審訊的地方，就在值班室。
“你叫什么名字？”柳罡打量著光頭，三個人被抓后，蘇華東兩人頓時的就變得萎靡不振了，唯有這白明凡，依舊一副桀驁不馴的神色，他隱約的感覺著，眼前的這個人，不那么的簡單。
“白明凡！”白明凡滿不在意的道。
“年齡！”
“三十一！”
“性別！”
“男！”
“家庭住址！”
“臨山縣柳林鎮向陽村…”
“昨天下午兩點到三點，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前幾天輸光了錢，吃過午飯，我就讓蘇華東借了他叔叔的車…”
讓柳罡有些意外的是，對白明凡的審訊異常的順利，順利的讓柳罡感覺著，仿佛不是他在審訊白明凡，而更像是白明凡在配合著他，幾乎是他還沒有問，對方就將一切都承認了下來，而且毫不遲疑的承認自己是主犯，從策劃作案到作案的過程，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四次作案，全認了下來。
“你們三人什么時候認識的？”柳罡并沒有因此而結束審訊，審訊的太順利了，讓他感覺著有些反常。
“有差不多一年了吧，當時我是一家電子企業的保安，他們兩人入室盜竊，被我遇上，看他們也沒有得手，我也就放走了他們。”白明凡略微的遲疑了一下，才回答道。
“你為什么要放走他們？”柳罡看著白明凡，這個答案，卻是顯然的讓他有些意外。
“我也是他們同行，保安只是一個掩護，再說了，他們也沒有得手，就算抓住了，也沒有什么獎勵，何必又去得罪什么人。”
“那你們又怎么走在了一起？”
“一天休假，我出去吃飯，他們兩人也在吃飯，看見我，非得要請客，我也就答應了他們，后來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那你們在一起都做些什么？”
“也就喝酒，，打牌什么的，偶爾的，也去掏摸一些東西換些錢。”白明凡顯得頗為的囂張。
“你什么時候不當保安的？”
“有大半年了吧！”
“不當保安你又做些什么？”
“能做什么，盜竊吧！”
“那你們為什么要回來呢？”
“我們家都在這里，在外面呆的膩歪了，回來玩幾天，不行啊？”
“進過幾次派出所？”柳罡忽然的問道。
“進過…一次都沒有進過！這是第一次！”白明凡的眼睛里微微的閃過一絲驚慌，不過，也就僅僅是一閃即逝。
“你們為什么作案？”
“手氣不怎么好，出去的路費都輸光了。找點路費！”
“那為什么連續作案四次？”
“錢不夠吧，要是一次就搶夠了錢，誰還去搶四次。”
“那地方合適吧，再說了，不是三次作案，你們都一點辦法都沒有嗎？”白明凡有些嘲弄的看著柳罡。
“你當保安的地方，具體是什么地方？”柳罡恍若未見，繼續的詢問著。
“海珠市…”白明凡迅速的說出了一個地名。
“那里的電話號碼你知道嗎？”
“時間太長，忘記了！”
“看你作案，也是一個很小心的人，怎么會把那些作案工具都放在床底下？”柳罡看著白明凡，突然的又回到了搶劫案上。
“前三次都讓蘇華東那個蠢貨將那些東西埋進了土里，這次沒有過問，那個蠢貨躲懶放在了床底，若非如此，你以為我會這么爽快。”白明凡不屑的道。
“不當保安后，你都在什么地方？”
“海珠市！”
“具體點，海珠什么地方，住在什么地方？”
“時間那么久了，誰還記得，我們也不可能在一個地方長住。”
“這段時間，你們三人都在一起嗎？”
“差不多都在一起！”
“過年后，你都在干什么？”
“盜竊吧，有錢了喝喝酒，唱唱歌，找找小妞，還能做什么。”
“你仔細想想，還有什么隱瞞的，想起了什么叫我！”柳罡站起了身。
他們的審訊剛剛結束一會，蘇華東和梁自剛的審訊也相繼結束，結果都還不錯，兩人也都承認了整個的連環搶劫案。
“將他們兩人關在這間審訊室！白明凡關在另一間審訊室！”看看天色還早，這幾人，也只能臨時的關押在派出所。
“孫礦長，還要麻煩你將借走摩托車的經過詳細的寫下來！”出了審訊室，柳罡解開了孫德民的手銬，三人都已經招供，自然無需再做什么樣子了。
“好的，柳所！”孫德民恭敬的道。
“這家伙倒是光棍，我還以為會很麻煩呢！”柳罡回到辦公室，秦泗濤就興沖沖的道。
“光棍，倒是不見得，我感覺這家伙身上還有料！”柳罡搖了搖頭，拿過了兩人的審訊記錄看了起來。
“柳所是說，他是為了隱藏更大的案子，可是，他們已經是搶劫了，還有什么案子需要隱藏？”秦泗濤有些不信的道。
“泗濤，你仔細想想，我問他進過幾次派出所是時他的回答。”柳罡笑了笑。
“進過…一次都沒有進過…這話雖然有些轉圜的痕跡，不過也可能是他順著柳所你的話，隨口說出來的！”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他那時的神情？”白明凡那一瞬間的驚慌雖然掩飾的很好，卻并沒有逃過柳罡的眼睛，對于情緒的變化，他可是非常敏感的。
“哦，這個，我倒是沒有注意，柳所，那我們怎么不繼續審訊？”
“我們并沒有任何的線索，這個人有著很強的反偵察能力，最好的方法，是從那兩個人身上入手。”柳罡仔細的看著兩人的審訊記錄，整個的作案過程，幾乎沒有出入，只不過，兩人都沒有詢問關于三人認識交往的細節，畢竟，那些與這案子并沒有多大的關聯。
“柳所是認為，他們還隱藏了什么案子？”黃澤海走了過來，剛好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至少，這白明凡還有問題！”柳罡肯定的道。
“哦，蘇華東我也多少挖了一下，都是一些盜竊案子，感覺沒啥必要，也就沒深挖，這個人的反偵察能力要差一些，應該容易突破一些，我去把他帶過來。”黃澤海拿過秦泗濤的記錄本看了一會，起身走了出去。
秦泗濤伸了個懶腰，雖然精神亢奮，可終究是沒怎么熬夜的人，折騰了這一晚上，也委實的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