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電話丟在一旁,關燈睡覺。腦袋一挨著枕頭,就開始想白琳。白琳和老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呢?他們是不是真地要吹?還有,上次老刑說的第一次是怎么回事?事件里的那個神秘人物到底是誰?
先是盤算這些事,后來猛地想起元旦一過完就要放寒假了,到時候白璐一回家,我就要被迫兩線作戰!唉…到那時恐怕只能祈禱上帝保佑了…
就這樣迷迷糊糊,依稀到了深夜。正快睡著的時候,猛然間聽見房門被砸得山響,我還以為又到了早晨,小石頭又來敲門了。可是睜眼一看四下里黑漆漆的,根本就還是夜里嘛!腦子里面木木的,呆呆地躺著,也沒有去開門。這時候蔣楠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小趙,小趙!”透著萬分的惶急,我吃了一驚,不知道蔣楠出了什么事,立即彈簧一樣從床上跳起,飛快地跑過去開門。
門開,我看到了一個無比慌亂的蔣楠。
當我見到蔣楠的時候,我很有些吃驚。說真的,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蔣楠驚慌失措的神態。即便是那天她和她老公吵架,她慪得哭了,我也沒在她臉上找到一絲驚慌。還有在昆山的那晚,她醉得那副德性,卻也沒有什么忙亂。我原以為蔣楠永久都是鎮定自若的樣子,沒想到她也會手足無措呀!
“怎么了,蔣總?”剛才那些念頭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見到蔣楠如此慌張,我的心跳也加快了,當下問道。蔣楠還沒回答,便聽到她那屋里傳來小石頭的哭泣聲:“媽媽,媽媽!”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小石頭出什么事了?
蔣楠聽見小石頭哭,不再理我,發瘋似的向她那屋跑。我生怕她們母子倆出什么意外,當下也跟了進去。
剛進到屋里,便見小石頭躺在床上直打滾,嘴里含糊不清地喊著:“媽媽,肚肚疼…媽媽,肚肚疼…哭喊聲很響很響。剛才我在屋里,一來是因為蔣楠家的格局,客房離主人房挺遠的,二來這房間的隔音相當好,所以并沒有聽見聲音。此刻聽到小石頭這樣歇斯底里的哭叫,又覺心痛,又覺得頭暈腦脹。
蔣楠一進屋就撲到床邊,一把將小石頭抱在懷里,一邊拍打著一邊道:“媽媽在這里,小石頭不哭…媽媽在這里,小石頭不哭…她頭發散亂著,臉上全是惶急,眼眶里噙著淚,哪里有半分女強人的姿態?
我在一旁看著,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媽媽了。看來無論是多么堅強的父母,見到自己的孩子受罪,她也是受不了的。
“怎么回事?”我走了過去,問道。
“他肚子痛得厲害。”蔣楠望了我一眼,道:“該怎么辦?該怎么辦?”她望過來的那一眼里充滿了求助的味道,我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責任感。
“他肚子痛?是不是吃了啥不該吃的東東?”我道,心里暗自想:該不會是胖肉吃多了吧?
蔣楠說:“沒有呀,我怎么會讓他亂吃東西呢?”這時候小石頭哭得更加厲害了,蔣楠心里估計已經亂成麻了,只是道:“怎么辦?怎么辦?”我說:“這樣不行呀,得去醫院!”蔣楠聽了這句話,抱著小石頭就想往外跑,我一把拉住她,道:“等我一下,我去穿衣服,還有,車庫和車的鑰匙給我,我去取車!”
等到了醫院已經快凌晨兩點了,在急診科掛了號,醫生看了下,說可能是急性闌尾炎。接著就安排驗血,做B超,最后確診是闌尾炎,要開刀才行。然后醫生就開藥,給小石頭先掛上了點滴。我去劃價交錢,蔣楠則陪著小石頭。一切搞定之后,就等著準備手術。
在腹痛和打針雙重折磨下的小石頭已經哭得沒有人形了,蔣楠望著自己的兒子,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落。我看著蔣楠這副樣子,突然間有些愛蔣楠了。或許,我是愛上了她看小石頭的那種目光。我覺得那種眼光太動人了。也可能是我內心里很有些俄狄浦斯情結吧!我真的發覺自己對蔣楠的感覺變了,我很陶醉于她這種母性的光輝…
手術是做的是什么腹腔鏡,好像是一種比較先進的開刀吧。做完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蔣楠一夜都沒合眼,我也陪著她干耗。到了早上,肚子里嘰嘰咕咕地直響。于是跟蔣楠說了一聲,出去買早餐。等到了外面才發覺下雨了,淅淅瀝瀝的。冒著雨去買了點吃食,帶回醫院里給蔣楠。蔣楠哪里吃得下?因是我買的,她不愿意辜負,勉強吃了半個小籠包,然后就再沒吃了,連我買的熱豆漿她也沒喝一口。看著她滿面憔悴的樣子,我心里也相當不好過。其實小石頭已經沒事了,手術很成功。只是醫生說可能會引起腹膜炎之類的并發癥,所以要多住幾天院。
就這樣一直待到晚上,蔣楠還是沒吃什么東西。八點多的時候,蔣楠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眉頭就擰了起來。想不接,但最終還是接了。接過電話之后蔣楠的神色就更難看了,我心下暗道:難道又是那該死的林姓人渣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