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節、月黑風高夜(中)
午夜心慌慌第三百五十八節、月黑風高夜(中)
第三百五十八節、月黑風高夜(中)
這是當地的一家三流酒店,和大多數酒店相仿,沒有特別之處。(請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訪問我們零點看書)電視,電腦,大床。玻璃隔開的透明浴室,衛生間手池和馬桶。房間的色彩也多為暖色系,橙黃色的壁燈也總是使人種昏昏入睡。
汪洋離開了,偌大的房間里只有陶小沫一個人。
自古女人陽氣弱陰氣重,當汪洋退出房門時,肉眼可見的濁氣就一點點的溢了出來。
陶小沫恍恍惚惚地聽見電視墻那邊有些不尋常的聲音,類似敲打墻壁或者整理東西的聲音。她開始有些意識了,想要睜眼看個究竟。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她感覺到眼皮子格外沉重,無論如何都睜不開。
“不是吧,這么背——”
陶小沫在心里嘀咕著,她的思維在此時已經完全清晰了。還沒來得及將早上被汪洋重重撞到卻未曾受傷的怪事想通呢,這一會兒該不會被‘鬼壓床’了吧。姑奶奶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好漢了。真是有汪洋的地方,決不能有她陶小沫。
要是遙遠在就好了!!!
每個少女的心里都有一個不可觸碰也不易改變的夢。而陶小沫的那個夢就是遙遠。
突然,陶小沫的胸口緊了一下。
她感覺有人正在靠近自己,或許不是人。
這是一種本能的直覺,也可以稱為是第六感。她能感覺到那個不知道是什么物種的東西正一點點的朝著自己挪動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陶小沫屏住呼吸,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她想喊卻喊不出聲來,她想叫卻使不出力氣。她甚至開始產生幻聽了,除了自己的咚咚咚的心跳聲之外,她好像還聽到衛生間里發出稀里嘩啦洗漱的聲音。
“然后呢,然后呢——”汪洋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陶小沫那張正在繪聲繪色講述恐怖經歷的嘴巴。
“然后,然后我就‘啊’的一下坐了起來。”
“啊!!!”
“哈哈哈——”陶小沫夸張的笑了起來。因為她的目的的達到了,汪洋被她嚇的不輕。
“你干嘛啊,叫這么大聲,會嚇死人的!!!”汪洋臉色鐵青,說話的時候嘴唇也忍不住的哆嗦。看樣子,他是被嚇到了。
“切這么膽小。”陶小沫伸了個懶腰,“是你自己要聽的,又不是我非要講給你聽。明明知道自己膽小還要裝大尾巴狼,哼,關我什么事。”
“你!我…”汪洋的臉像是掉進了大染缸一般,瞬間變成白色,又瞬間變成紅色,這會兒又有些泛黑色了。
“你是你,我是我。別你你我我的。”陶小沫翻了個白眼,一臉的不可理喻。要是遙遠的話,就一定不會害怕。“要是沒啥事,你就回你房子吧。”
“啊!?可是,可是我要留下來照顧你啊。”聽見陶小沫下了逐客令,汪洋有些著急了。
“不用不用,勞您費心了。本姑娘一點問題都沒有,好著呢。您要真想叫我好,那就趕緊的,麻溜兒的消失吧您,看著我礙眼——”陶小沫皺了皺小鼻子,模樣還怪可愛。
“說你呢,聽見沒,瞪著眼看著我干嘛。我又沒欠你錢——唔!!!啊——”
陶小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胸口處升起一股暖意,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她,她的嘴巴被汪洋吻住了。
原來接吻的感覺是這樣的啊。
接吻的感覺是幸福的、快樂的,就像吃巧克力后所體會到的那種滿足感,但不用擔心體重秤上會出現天文數字,相反還有助于燃燒脂肪。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劃破寂靜的夜空。
“滾蛋,不要讓我在看見你——”陶小沫將一個枕頭重重的丟向正落荒而逃的汪洋身上。
汪洋狼狽的逃離了陶小沫的房間。
他也為自己剛才的魯莽感到后悔,明明知道陶小沫對自己沒有好感,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獨鐘與她。陶小沫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都足矣打動他的心。剛才,剛才就這么一小下沒有把持住,就吻了上去。
汪洋摸了摸還帶有陶小沫體溫的嘴唇,心里又是一陣甜蜜。虧他還能笑得出來。
他走出酒店,想要到處逛逛。涼爽的夜風能讓他的大腦清醒一些。沒走幾步,他就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處,街對面是普通的民居。墻壁黑黃,爬滿了一種叫做爬山虎的植物,看起來年代久遠。
說是街道,其實只是一條狹小的弄堂。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午夜過后了,街面上冷冷清清行人稀少,就連空氣都變得壓抑。
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在街邊停住了。
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人,體型微胖,臉上掛著輕佻的笑意,身上穿著一件幾乎可以當裙子的純棉T恤,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有些無力的滑稽。
年輕人抬頭看了看汪洋,然后湊了過來,臉上堆滿了笑容。
“哥們,想玩嗎?”年輕胖子打了個響指對著汪洋說道。
“玩?玩什么玩?!”汪洋有些尷尬,在國外遇見同胞本來就極為罕見,是件蠻高興的事情。但是面前的這位同胞,卻讓汪洋感到從頭到腳乃至嗓子眼的不舒服。他本能的往后退了兩步,打算離開。
“別介啊,朋友。您放心,哥們我絕對不是壞人,您瞧,瞧我這眼,我這鼻子,我這嘴,還有這張臉,嘿,活脫脫的一個好人的標準面相——”年輕胖子燦爛的笑著,眼睛鼻子都快要擠到一堆去了。
“壞人有說自己是壞人的么,壞人也沒把壞人兩個字寫在臉上啊——”汪洋小聲嘀咕著開始往回走。在他心里壓根不待見這樣面相就輕浮的人,更何況這個人的面相一看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人。
“嘿,我說哥們,別介啊,別著急走。我帶你去個地方,保準你——”年輕胖子緊追幾步攆上汪洋,然后壓低嗓門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真?真的?”汪洋的眼睛瞪的溜圓。
“那不是廢話啊,如假包換。”年輕胖子一幅十拿九穩的樣子。據他的經驗,面前這位小爺,八成已經行動了。接下來,只要往哪里一領,然后,齊活。想到這,年輕胖子的臉再次笑到擠成一堆。
“可是——”汪洋有些猶豫。他最大的缺點可能就是太過于優柔寡斷了,導致與陶小沫最討厭的他一點也是這個。
“還可是什么啊。去你哪里還是跟我走?”年輕胖子趁熱打鐵的說。
“那,那,那你跟我來吧。”汪洋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最后他還是決定帶年輕胖子先到自己住的酒店在說,畢竟比起跟對方走,回到自己的落腳點還是要放心一些。
“你好,還有空房嗎?”汪洋跟前臺詢問著。
“別,別介啊。不用不用,我就跟著您將就一下就得了,你聽我說啊——”胖子攬住汪洋的脖子,不去理會他的表情有多么的厭惡自己,自顧自的將其拖走。
汪洋他們的房間是學校出面給訂的,并沒有更多的選擇。來到五樓,一出電梯,年輕胖子就打了個寒顫。他的臉色略微有些差,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
走廊的光線幽暗,一盞比蠟燭稍微亮一點的燈泡在天花板上垂死掙扎著,隨時都有熄滅的危險。左手方向挨著數到頭,最頭上那一間就是汪洋的,他的隔壁住著陶小沫。大約走五步左右,右手這一側有一條長長的走廊,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時不時有涼風從里面吹來,夾雜著一絲腐臭的味道,但是仔細去聞又好像沒有。
汪洋回頭一看,發現年輕胖子還徘徊在原地,說道,“快到了,頭上那一間就是。”
年輕胖子先是一愣,后又點了點頭。接著慌亂的在上下口袋里摸索著,最后從一個兜里掏出了一塊皺巴巴,比擦桌布干凈不到哪去的手絹來。在泛著油光的腦門上來回蹭了幾下。看樣子,他很緊張。這和他之前的淡定截然不同。
他這是怎么了?
汪洋有些好奇。
兩個男人一前一后的在走廊里走著,那要死不活的燈泡就在他們路過陶小沫房間門口的時候熄滅了。
“啊——”年輕胖子帶頭叫了起來,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來一把摟住走在前面的汪洋。
“啊——”汪洋被他的這一嗓門也嚇了一跳,接著又感覺一個又濕又軟的東西跳到了自己的背上。
兩個男人的尖叫聲,在午夜時分劃破夜空,格外響亮。
說來也奇怪,他們倆這一系列的二重唱居然將那盞明明斷氣的燈泡又給喊活了。昏黃的光線再次灑落下來,繼續做著毫無意義的掙扎。
“吵什么吵,見到鬼啦!?”陶小沫唰的一下打開房門。
她這一開門不要緊,兩個男人的尖叫聲比上一次的更加響亮,乃至十倍。
“鬼,鬼,鬼呀——”年輕胖子一屁股癱倒在地上,全身開始痙攣一般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