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途自然是經過了精心計劃才動手的。怎么說對方也是能擊沉“黑珍珠”并將杰克斯派洛船長俘虜的人物,貿貿然動手,就算他拿了詛咒金幣變成不死身,只怕也要被人拆的散架,而且在這個有著神奇煉金術和黑巫術的世界,誰能保證對方就沒有殺死他的方法?
辛途先自己對貝克特動手,將所有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來,隨后再由速度奇快的二女兒辛曉分散挾持著杰克船長的士兵的注意,助杰克船長脫身,最后由大女兒辛始潛到海里將“努力號”的船舵卡死。“努力號”縱然再怎么厲害,轉不了彎無法將炮口對準“無畏號”也是白搭。
而杰克船長顯然也是精明無比的,他并沒有被失去“黑珍珠”的仇恨和痛苦淹沒理智,挾持了貝克特勛爵卻又不殺死他,接著在駛出了“努力號”炮口所指區域之后又將貝克特勛爵推入海里,給“無畏號”的離去爭取了足夠的時間。如果殺死或者始終挾持著貝克特勛爵,那“努力號”勢必對被劫持的“無畏號”窮追猛打,不死不休。
“無畏號”重新開進了死亡海域。這艘并不注重速度的旗艦無論順風逆風都比不上“努力號”,更致命的是偌大的“無畏號”上只有19名船員,其中還有人帶著輕重不等的傷,若不再進入死亡海域,只怕要不了多久人員充足,炮火強勁,又速度奇快的“努力號”就能夠追上來,用它貴族式的姿態和亡命徒般的恐怖威力將“無畏號”送入海底睡大覺。
“非常感謝你,”杰克船長操控著鍍金的“無畏號”輪舵,語氣很是真摯誠懇,“如果不是你,只怕我就得和皇家港的絞刑架約會去了。我欠你一個人情!”辛途道:“我對那個戴白發家伙沒有一點好感,而且如果我不做點什么,他一定和樂意將我也送上絞刑架,誰讓我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像一個海盜頭子了。”
戴著獨眼罩,斷腿拄拐杖,可不就是這個時代標準的海盜頭子范兒?
其實在這個時期,帶獨眼罩的并不一定是獨眼龍,主要是海盜們頻繁往來漆黑的甲板下和明亮的陽光下,一只眼睛戴著眼罩就能保證有一只眼睛始終能適應黑暗,以應變突發情況。至于斷腿,那就真的是腿被斬斷了,不過他們往往會在假木肢內部放一些小玩意,開鎖器,迷魂藥,甚至是朗姆酒之類的,以備不時之需。
“啊哈!”杰克船長笑一聲,指著辛途的左腿,調侃道,“也許你該找一個合格的木匠。”換一般人聽了這話該生氣,不過辛途卻不放在心上。愿意開玩笑也是一種友好的表現。至少這是杰克第一次和辛途開玩笑。
杰克又詢問辛途打不打算回金銀島解除詛咒,辛途很喜歡現在的狀態,反正不過三天的時間,自然就表示不用。杰克也沒說什么。辛途將巴博薩的海盜旗從身上解下,道:“杰克船長,也許我們可以把這面海盜旗替換下上面那面英國海軍旗。”
“巴博薩的旗幟?”杰克有些不高興。辛途道:“這是我的戰利品。”杰克船長爽快道:“ok!巴博薩這個老家伙死了都應該感到榮幸,因為他的旗幟掛在了‘無畏號’上面。”
辛途成功的將巴博薩的海盜旗替換下了英國海軍旗,然后他的掌心就獲得了相應的提示,以及一個血色的72數字。為什么辛途不直接獲得“無畏號”的船旗繼續掛上呢?很簡單,沒用!而且辛途不喜歡。
“杰克船長,接下來我去哪里?”看著眼前茫茫迷霧,辛途問道。杰克道:“別擔心,我的寶貝能夠找到出口。接下來,我得去拜訪一個老朋友,也許他可以幫我打撈起黑妞兒…”就算杰克掌控的“無畏號”的輪舵,卻始終對“黑珍珠”念念不忘,因為“黑珍珠”于他而言不僅僅是一艘船,而是一個象征:自由!
“誰?”
“黑胡子…”杰克船長用說鬼故事一樣的語氣和神色神神秘秘的說,“恐怖的‘安妮女王復仇號’的船長,一個頭上冒煙的恐怖男人!嘿,如果你害怕,我可以給你一艘小船。”這明顯又是個玩笑了。
杰克船長還欠著戴維瓊斯的債沒還呢,所以他只能求助于黑胡子了。
“也許他沒有比我更恐怖。”辛途笑道。
辛途沒有再打擾專心開船的杰克斯派洛船長,而是來到了“無畏號”的甲板一角。空曠偌大的甲板,就只有幾個身體完好的水手在忙活。這些水手看到辛途,都敬畏的向他打招呼,哪里還有不久前的無視。
“怎么樣?”辛途靠到甲板上一個木箱子上,志得意滿的看著楊絹素,張行天等人,“我不但搶到了‘黑珍珠號’的船旗,連‘無畏號’都搶到了,你們有沒有一種羞愧的要跳海的感覺呢?”常榮和尚封侯已經死了,在這里的就只剩下孟昶,張行天,楊娟素,還有吳楚。
辛曉和辛始兩個裹著麻布的乖巧女兒來到辛途的身邊,辛途抬手輕輕的撫摸著辛始的小腦袋。
楊娟素死鴨子嘴硬,她現在身上唯一能夠動彈的關節估計就只有脖子了,“瞎眼瘸子你少得意!就算你離開了浮屠界,聯邦軍方一樣不會放過你,還有你的白鯊會!你們一個個都要死!”
“那就讓他們去死好了,”辛途無所謂的聳聳肩,“你以為我會在乎?反倒是你的那個‘藍水保安公司’,我很有興趣去拜會一下。”辛途摸了摸著辛曉的小腦袋,“希望她們別太弱了,還有最好是處女,否則就像你一樣,廢的連給我繁殖后代的價值都沒有。”
“你不會有好結果的,你這個禽獸,垃圾,渣滓!”
孟昶看著辛途,道:“為什么你這樣的人會存在于這個世界上?”辛途道:“我可沒說自己是人。好了,我不過是來感受一下勝利者的優越感。也差不送你們上路了。我想現在不會有人阻止我殺你們了吧?”
吳楚突然叫道:“不要殺我,我聽你的!我可以幫你對付軍方!”張行天道:“算了吧,他什么德性我最清楚,你越是求他越想殺你!辛途,還記得操弘毅吧?我和他說,如果我回不去,就讓他將你陷害殺死王警察的事情告訴陳樂凱。你可以殺我,但是你將徹底得罪城衛,還有如果王叮叮也知道你害死了他的輕生父親,她還會不會叫你一聲叔叔。”
假如張行天不是死于辛途呢?那張行天可管不著,反正我都死了,死后還能叫一個人不爽,何樂而不為?
辛途沉默了一會兒,取一把刀劈開綁著張行天的足有雞蛋粗的麻繩,然后將刀丟給他。張行天“哈”的一笑,“你放心,回去之后我就會親手宰了那個小崽子。這樣天底下就只有你我兩人知道了。”
辛途道:“如果你再和我為敵…”張行天也光棍,道:“如果你很強,我也不會吃飽了撐著。如果你很弱,不用我動手一堆人都想要你的命。”辛途道:“你只有一次機會!這些人煩你宰了,那個女人多砍幾刀。”
“辛途,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吳楚大叫起來,“之前我就該和宋少行他們一起殺了你!”辛途道:“很可惜你沒有。而我真正應該感謝的人…”辛途仰頭望天,“或許已經不在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孟旭吶喊起來,“你這樣喪盡天良,陰險歹毒,人不收你,老天都會滅了你,我就在閻王殿門口等著你,等不到你我永不投胎!啊啊啊!!”
張行天說了聲“不好意思了兄弟,報仇別找我”,就一刀劈下,孟昶的吶喊聲頓時被切斷了。吳楚呼哧呼哧深吸幾口氣,仿佛是要壓抑死亡的恐懼,“會有人…會有人給我報仇的!我不會白死,不會!”
一刀下去,人頭落地。
當看到張行天拎著浸滿鮮血的走過來,楊娟素真的怕了,褪盡血色的嘴唇上下打架,卻故作壯烈的道:“給…給我個痛…快…”張行天嘆息一聲,“不好意思,我的命也捏在別人手里,身不由己。”說完張行天切下一塊布,“咬著吧,這樣或許好受一些。”
本來楊娟素已經恐懼到了極點,被張行天這么一嚇,頓時精神失控,尖叫一聲就翻白眼昏死過去了,屁股下面竟然濕了。
辛途撇撇嘴,“嚇得尿褲子,好歹來句狠話啊,還有臉說我是垃圾。”說著辛途讓二女兒過去,一尾巴就刺穿她的心臟——由于女兒們的能力是天生的,所以詛咒金幣也消除不了。辛途信不過張行天,誰知道他會不會搞什么幺蛾子,然后道:“剁了丟海里。”然后就走了。
饒是張行天都莫名一陣悔意:該死,尚封侯那個混蛋出的什么鬼主意,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得罪這個瘋子!?
還別說,張行天剛才就想著等辛途離開之后將楊娟素丟進海里。因為他通過尚封侯了解到,落海的人有一定幾率遇到戴維瓊斯,付出一定代價之后可以他許一個愿望。哪怕這種幾率很小,可是張行天依舊想試一試。可是辛途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先將楊娟素給滅了。
杰克船長沒管辛途的所作所為,專心致志的開著“無畏號”在死亡海域找出路,知道凌晨才從另一個方向沖出了迷霧區域。
死亡島海灣,一艘仿佛在海底沉淀了千萬年,上下布滿了海藻水草的猙獰怪獸般的帆船上,一個章魚臉螃蟹手的怪物捏著一個人的脖子,以咬舌的話語說道:“你害怕死亡嗎?”
“不怕,但是我還不能死!”
說出這句話的人,正是宋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