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爐丹藥一共出丹二十顆,這比陳風預計中要少一些。聊勝于無,有了這二十顆辟谷丹,他和蘇雅兩人最少能在這里待一個多月而不會被餓死。
陳風將一顆辟谷丹遞給蘇雅。“你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吃一顆辟谷丹飽一下肚子吧。”
蘇雅這個時候也不跟陳風客氣,從陳風手中奪過辟谷丹,一把丟進口中。不一會兒,便感覺饑餓已久的肚子脹鼓鼓的,似乎剛才吃了許多食物一般。
“也不知道陳風這臭小子是從哪里學到煉制辟谷丹的方法的?”蘇雅心中思索著,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陳風,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我之前從未聽說過你?”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凡級七品煉丹師足以轟動整個遺失之地了,但陳風就像是一個無名小卒,似乎從來都沒有人認識他一般。
要不是陳風自己撞上了庚子陽他們,蘇雅還覺得陳風就會這般籍籍無名下去。
“我就是我,山海城陳家的少家主。”
陳風也不等蘇雅再問什么,便說道:“我們在這里耽擱的時間也不少了,你我輪流守在巖石通道口,以防江岸那個老匹夫隨時偷襲。”
“嗯!”蘇雅點頭。
之后陳風和蘇雅分工,蘇雅負責看守白天,陳風則是看守晚上。
白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夕陽落山,夜幕漸漸降下來,四周空間陷入了黑暗,一陣陣冰冷徹骨的寒風刮過來,吹得人骨頭生疼。
蘇雅早已經迫不及待和陳風換班,找了一塊巨大的巖石后面躲藏起來。凌冽的寒風吹得她全身瑟瑟發抖,看起來嬌弱令人憐惜。
作為男人,陳風也是不想看到蘇雅受罪。想了想,便把青銅古燈放在了蘇雅的旁邊。青銅古燈上的火苗雖小,但也是天地奇火地心炎火所分離出來的一絲小火苗,其里面蘊含的恐怖高溫足可以驅散絕大部分寒氣。
蘇雅的嬌軀不自覺的靠近了青銅古燈,頓時感覺全身如同沐浴在冬日里的陽光中一般,全身溫暖舒服極了,讓她忍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如同小貓兒叫喚。
心中甜膩膩的,自己對陳風這么冷淡,他還這么關心自己,自己似乎做得有些過了。嗯,以后對他稍微好一點吧!
想著,蘇雅聲音輕柔道:“晚上天冷,你要是實在忍不住可以叫醒我,我幫你看守一段時間。”
“不用了,我還扛得住。”
陳風有些驚訝蘇雅的語氣的突然轉變,但也是笑笑,搖搖頭走到巖石通道口蹲守了。
透過數百米長的巖石通道,陳風能夠看到對面燃燒起來的熊熊火光,影影綽綽幾道人影在篝火旁邊走動。
陳風的目光銳利,一眼便看到了江岸坐在篝火旁邊,一臉陰郁的沉思著什么。
“饑餓的問題已經解決,但并不意味著我和蘇雅兩人就可以安枕無憂了。江岸這老匹夫陰險狡詐,說不定會使用什么陰謀手段來對付我們,我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陳風的眉頭微微皺起。如果我的修為再高一些,說不定就能夠與江岸一戰,但是剩下的人又是一個麻煩。他不可能讓蘇雅一個人去對付數百人。
“看來為今之計也只能待在這里了。”
敵不動,我不動,只要陳風堅持守在這個巖石通道口。江岸派人進來,他就用弓箭射殺,相信還是能夠守住一段時間的。
此時的江岸也是眉頭緊皺,無比陰沉的坐在篝火旁邊,一股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即使他面前有一大堆的篝火,眾人也是感到了一陣陣的寒意襲來,不禁全身一個哆嗦。
青衣靈蛇不安的在江岸的手腕上扭動著,似乎想要逃離江岸的手腕,但尾巴卻被江岸抓住,任憑青衣靈蛇怎么扭動,也是逃脫不了江岸的手掌心。
“庚子陽死了,幽冥弓怎么會落在一個毛頭小子的手里?而且那毛頭小子所施展的箭法顯然與庚子陽的箭法一脈相承,莫非那小子是庚子陽的傳人?”
“但如果是庚子陽的傳人,為何我從未聽說過?我之前也從未見過這小子,這小子怎么突然從石頭縫里蹦出來了?”
江岸非常想不通,要不是忌憚幽冥弓和羿箭之術,他早就沖過去,將對面那個拿著幽冥弓的小子捏死了。
“大概還有一個半月時間,我必須在這一個半月之內解決掉江仙兒,否則后患無窮。”
江岸這般想著,臉上就更加陰沉了。一招手,便讓站在最遠處的幾名聚氣境武者過來。
那幾人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走到江岸的旁邊。
“你們幾個趁著夜色,悄悄潛入巖石通道內,要是你們成功了…”說著掏出一柄凡級三品大刀,丟在地上,淡淡道:“要是你們成功潛入巖石通道的另一頭,把對面那小子稍稍拖延一些時間,這柄大刀就是你們的了。”
“咕咚。”
幾個人看著江岸腳下的凡級三品大刀咽了一口口水,眼中泛出貪婪的光芒來。
財帛動人心,巨大的誘惑擺在面前,那幾個人沒有絲毫抵抗力的接受了江岸的命令,忘掉了對死亡的恐懼。
六個人各自找了一塊大石頭防身,趁著昏暗的夜色,悄悄的爬進了巖石通道。
巖石通道本就十分狹窄,又是大晚上的,通道里面十分昏暗,伸手不見五指。那六人大概在巖石通道里面爬行了十幾米的樣子,沒有見到對面射箭過來,于是六人膽氣大增,加快了步伐向前爬行。
然而,隨聲尖銳的破空聲傳來,走在最前面的一人沒有絲毫反應,一根黑色鐵箭穿透了他的頭顱,帶出一抹艷紅血花。
與此同時,又是五聲破風聲傳來,五只呼嘯的利箭劃破空氣。
噗噗噗噗噗!連續五聲輕響傳來,五道血劍飚射而出。自此,六人僅僅是在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被斬殺。
“該死!”
江岸看到這一幕,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面前的篝火之上。碰的一聲炸響,如同炸彈爆炸一般,呼嘯的火焰向著四面八方飚射而出。
有幾個人躲避不及,身上衣服被火焰點燃。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這才將身上的火焰撲滅。
眾人都是心有余悸的后退了一些,離得江岸遠遠的,生怕江岸憤怒之下直接出手將他們捏死。
此時已經有許多人后悔不已,自己干嘛趟這渾水,自己好好在蒼莽山脈獵殺妖獸,收集靈藥不是挺好?日子雖然過得艱險,只要小心些就沒有生命危險,現在倒好,自己的小命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葬送在這里了。
有些人想要逃走,但卻沒有一個敢付出行動的,因為江岸的實力實在太強了,只要有人敢逃走,江岸必然會雷霆出手虐殺。
胡猛小心翼翼的湊到江岸跟前提議道:“護法,那小子不管白天晚上都在通道那邊蹲守,即使那小子是鐵打的,我相信他也蹲守不了幾天時間的。只要我們耐心一點在這里等待幾天,等到那小子精疲力盡的時候,我們再趁機出手,就一定能夠拿下那小子。”
“你說的不錯。”江岸點頭。“是我有些心急了,抓江仙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也不在乎這幾天時間。江仙兒遲早都會落入我的手中!”
一晃七天時間過去。
七天中有四天七夜都是陳風看守巖石通道,江岸命人發動過幾次攻擊,但毫無例外的都被陳風擋下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最近兩天江岸再也沒有派人沖擊巖石通道了,這也讓陳風輕松許多。
不知道怎么回事,蘇雅來到這里之后身體就越來越虛弱,直至三天前再也支撐不住昏倒在地。
沒有辦法,陳風現在就一邊照看蘇雅,一邊看守巖石通道,以防江岸等人沖過來。
連續七天沒日沒夜的忙碌,陳風整整瘦了一圈。原本白皙英俊的臉上被凌冽的寒風刮出一道道褶皺,皮膚變得黝黑,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個久經風吹日曬的中年農民一般。
要不是陳風的那雙眼睛依舊清澈明亮,充滿了智慧,別人還真會把現在的陳風當成老農看待。
自己身上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陳風也是萬萬想不到的。他其實可以趁著夜色離開,即使是從江岸的手中逃走都沒有問題,但他既然答應了庚子陽要保護好江仙兒和蘇雅,他就絕對不會食言。
這是他對庚子陽的承諾!
陳風為蘇雅做了一個簡易的帳篷,帳篷上面蓋上厚厚的一層獸皮,外面的寒風吹不進帳篷里面。
蘇雅靜靜躺在帳篷里面,面色蒼白如紙,看起來十分虛弱。即使她身上蓋著厚厚的毛皮裘衣,她的身體還是一個勁的顫抖著。
陳風將青銅古燈放到蘇雅的面前,盡量讓蘇雅能夠感受到一絲溫暖,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蘇雅的身體越發虛弱,整個人越發變得害怕寒冷起來。
陳風有些著急,蘇雅身體里面發生的情況他一無頭緒。前世的他閱讀過不少的典籍資料,也未曾聽聞過蘇雅現在的狀況的。
似乎蘇雅的身體里面正在發生著巨大變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