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訓看到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
但他定睛一看,面前只有個安靜的女子,她并攏著雙腿跪坐在門口的姿態如此安靜,甚至這古意盎然的書房和綠意幽幽的后廊也是寧靜萬分,只有清泉輕輕流淌在水潭中,哪里有烈火?他很快明白了,那團火來源于她的目光,他感覺自己仿佛要被燒熔在里面。
薛崇訓當然無法拒絕這樣美好的誘惑,他沒有半點猶豫就打算與金城共赴巫山云雨,但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入手,不是面前的嬌軀不夠吸引力,恰恰是因為太好了。聽到金城的要求,他怔了怔這才伸出手輕輕放到她的肩膀上,她的肩上搭著一塊綾羅霞披,但薛崇訓仍然感覺到了那薄薄的絲質下面溫暖而柔軟的肌膚。
兩人都頓時呼吸有點困難,金城是第一次面臨這樣的事兒可以理解,但薛崇訓見多識廣,竟然也緊張起來了。他真有點莫名的惶恐。
薛崇訓沉住氣,抓住那塊遮蓋在金城肩上的霞披輕輕一拉,她的削肩便裸露出來了,柔骨豐肌,柔滑如緞,泛著青春靚麗的光澤。薛崇訓那粗糙的手掌覆蓋在上面時,她的肩膀立刻輕輕一顫,而她的體溫也如一股暖流一般滲透了薛崇訓的皮糙肉厚的手心,流遍了他的全身,渾身都感覺軟綿綿的就如春日里陽光灑在身上一樣。他已經不敢過分逼視面前的表妹了,這種緊張到窒息的感覺,絕不是找個女人發泄獸欲時可以得到的。
倒是金城很勇敢,她微張檀口深深呼吸了幾口氣,便輕輕靠向薛崇訓的懷里,進而緊緊抱住了他的身體。那柔軟的前胸貼在薛崇訓堅實的胸膛上,雖然隔著衣服,也讓他的心中一陣呻吟,想像著貼著自己的那兩團是如何的雪白與可愛。
薛崇訓不由得用手臂抱住了她的后背,他的手臂很長,這么交叉護在金城的后背上時,從她的后背到臀部一整條柔軟而流暢的曲線都感受到了,特別是圓潤而緊翹的臀更是誘人到了極點。他貪婪地呼吸著金城那雪白的頸窩里的芬芳氣息,卻又有些戰戰兢兢…畢竟她是皇帝的親生女,宗室身份,現在未成婚就這樣做后果確實很嚴重。雖然唐朝風氣較其他朝代開化,貴族階層更是放縱,但唐朝仍尊儒禮,女子貞潔同樣是非常重要的事兒。那為什么金城會不惜后果,而且主動提出來?
他有種奇怪的直覺,金城就像短暫的落花陣陣,漂亮卻又凄美,仿佛必須在美好的時候燃燒自己,卻又怕孤單與寒冷,要拉上別人陪葬?
誘惑薛崇訓的不僅是她傾國的容顏動人的嬌軀,還有她這種悲觀的氣質。唐人樂觀豁達,但仍舊擺脫不了東方這種畸形的審美,詩歌總是在贊美落花、流水等等讓人憂傷的凄美的疼痛的東西,遺憾與悲觀仿佛能讓人產生一種變態的快感。
薛崇訓的腦子有如一團漿糊,實在沒理清這一團亂麻。金城好像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內心,從他懷里離開,坐直了身子疑惑地問道:“你怎么了?”
薛崇訓皺眉道:“你不是在擔心被逼自裁,而是預感到會被殺?”
金城的眼睛有如一汪深幽而清涼的泉水,她的聲音猶如泉水的聲音:“誰會殺我?”
“我的母親太平公主。”薛崇訓痛苦地思索著,他的腦子里是一副打結難解的魚網,權力與感情、往事與今事紛紛聯系糾纏在了一起,“景云政變(搞翻李隆基的宮變)以后,母親并沒有仿照武皇帝奪權后的高壓政策,反而采納了陸象先的奏章,現在實行的是懷柔政策。母親既無稱帝的準備又無清算的預兆,做的是盡量安撫人心拉攏各方,減少反抗。在這樣的政策下,她絕不愿意制造出新的矛盾…”
金城幽幽道:“所以你怕殿下會犧牲我這個既沒有什么用處又惹麻煩的宗室來換取士族的人心?比如暴病身死?”
薛崇訓又沉吟道:“可是如果母親真要這么做,會將親情推向崩潰邊緣…我是她最能信任的人之一,她愿意犧牲一個值得信任的臂膀么?在她心里,究竟什么最重要?”他嘆了一口氣,又把目光轉向金城,本想問問她的,因為他覺得自己雖然有現代人的記憶,但是有些東西真沒金城這個女流之輩看得明白…可是他又不愿意問,是那種剛愎自用的自尊心在作怪,在他心里男人應該有掌控一切的氣魄,表現得迷茫好像會很丟臉。
薛崇訓怔怔地看著她,當金城提著劍指著他的胸口靠近時,他也沒躲…他不知道金城究竟想干什么,卻發現自己潛意識里很信任她,因為此刻他仍沒有防備的心理。
金城走到他的面前,忽然把劍倒了過來,一手抓起薛崇訓的手,一手把劍柄塞到了他的手里,讓劍尖對著自己的胸口。
“殺了我!死在你的手里我會非常高興。給我一次機會,報你千軍怒發不惜身。”金城甜甜地笑著,美麗的左臉上又出現了小酒窩,聲音愉悅而清純,就像在邀請好友去踏春一樣的口吻,“刺下去你就解脫了。沒有人會治你的殺人罪,殿下反而會十分滿意你顧全大體,對你更加器重了;而我會因為你的遺憾伴隨著你、活在你的心里,永遠像現在這樣年輕美麗…最好的結局,一切都很美。”當她說“一切都很美”的時候,薛崇訓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想起湯團練來了,他戰死的那一刻深情地看著戰場上的杏花飄落,絲毫沒有痛苦反而非常幸福的樣子。
而此時此刻,明亮的長劍橫在空中,劍尖卻在微微地顫動,發出“咝…”低沉的金屬輕響。
“刺下去你就解脫了”這個天籟傳來的聲音就像古箏的余音,環繞在朱梁之間,久久不散。又仿佛這里有一個磁場,她的聲音被刻錄下來了,反復播放。
金城輕輕閉上眼睛,身體緩緩向前傾倒,劍尖很快觸到她的衣襟,鋒利的劍毫無聲息地割開了絲綢。薛崇訓的滿額大汗,緊緊地盯著那里,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什么不立刻把劍拿開。
她身上的綾羅實在是太輕軟了,乳房輪廓上因為劍尖的壓力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凹陷,一絲嫣紅的鮮血浸了出來,先是一點紅,進而擴散成了一朵紅花。
薛崇訓大驚,既然把劍向后一縮,直接扔掉了,那劍“鏜”地一聲摔在地上彈了一下。他的腦中一片空白,什么利害關系頓時被拋諸腦后,忙用手掌按住她乳房上傷口的位置,說道:“別再尋死覓活了,我有更好的辦法。”
“嚴重么?”金城睜開眼睛說道,任他握著自己的乳房,然后又抓住自己的上衫下擺往上推,“看看傷成什么樣了。”
衣服被向上卷了起來,柔嫩平滑的白皙腹部、俏皮的肚臍隨即暴露,然后是一抹刺繡花紋的桃紅色綢緞抹胸被漲鼓鼓的前胸撐著。絲綢是絲和綢,絲薄綢厚,雖然天氣還有點熱,但女子的抹胸是用綢做的,不然穿那么薄的上衣,鐵定能看到乳尖的輪廓。
薛崇訓沉住氣撩開了她的抹胸,頓時一只倒碗型的酥乳便彈了出來,上邊那嫣紅的乳尖鮮艷嬌嫩,俏皮地翹著,很有精神的樣子。薛崇訓估摸著如果她要戴文胸,得要C杯才行…不過她平時穿的這種束胸實在無法凸顯出它們的高度,作用只在固定位置,免得乳房在行動的時候動彈得太厲害。
雪白的肌膚上有鮮血,劍傷的位置在圓弧弧線上,只是皮外傷,但血還沒止住。薛崇訓沒有多想,帶著情欲和憐惜的雙重心情張嘴吸住了傷口的位置,微咸而腥腥的血流進了他的口中,好像唾液有一點滅菌作用?
“呀!”金城疼痛地皺眉輕呼了一聲,定是唾液腌疼了她的傷口。
“很疼嗎?”薛崇訓問道。
“沒關系…”金城緊緊抱住她的腦袋,將乳房往他臉上貼,好像想把整只白兔都塞進他的嘴里一樣,但薛崇訓沒有血盆大口,顯然是含不下的,口鼻都被柔軟而細滑的肌膚貼住,差點沒窒息。
金城喘息道:“胸口好漲,我…”薛崇訓聽罷伸手在她的乳尖上摸了摸,發現都便硬了,他便問道:“傷口沒關系么,很疼?”
金城喘息著果斷地說道:“我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