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訓拔出橫刀之后,便順手放到桌子上。刀距離蕭衡還近些,薛崇訓似笑非笑地看著蕭衡的臉,見他的眼睛有意無意地去瞟桌子上的刀,薛崇訓便道:“怎么?有膽子突然抓起這把刀捅死我么…它離你近,如果你突然抓它,你有備而來,而我需要反應的時間。你的優勢很明顯,成功機會很大,要不要試試?”
“我…我萬無此意,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蕭衡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這時眼看蕭衡的老婆竇氏張開嘴要叫,三娘已走到搖籃旁邊,拔出短劍指著籃子道:“叫一聲,就砍一條胳膊。”
竇氏忙用雙手死死捂住嘴巴,眼淚嘩嘩就流了出來,片刻之后她才哭道:“你別傷害孩子,他這么小,什么也不懂。求求你們,要什么都拿去,千萬別傷害孩子…”
桌子這邊的薛崇訓又用鼓勵的眼光看著蕭衡:“試試,男人應該有孤注一擲的勇氣。你只要有這個勇氣,我就真看得起你;你只要捅死我,我把話撂這兒…三娘,我死了你別為難他們一家子,馬上走,自謀生路。”
蕭衡臉色紙白,連看都不敢看那把刀了。
“你喜歡聽教坊曲嗎?”薛崇訓又問道。
蕭衡搖搖頭,很不解地看著薛崇訓,不知道這人有什么腦病,這種時候問不相干的話。薛崇訓很認真地說道:“那你就真錯過了好東西。”
蕭衡道:“我出身貧寒,沒有機會聽宮廷之樂。”
“煙花之地的女子也會唱,比如蒙小雨。”
聽見薛崇訓提起蒙小雨,蕭衡的身子都顫了一下。薛崇訓閉上眼睛,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想像中,口上竟然唱了起來,“滌藍翎,滄海傾,怎斷桃洲不舍情,相思綠柳營。人飄伶,影孤伶,書斷淵渟尺素輕,枉添苦夢縈。欲了情,難了情…”
“這是個誤會,真的是個誤會。”蕭衡說完,才意識到這句話對方先說的,自己仿佛鸚鵡學舌,“有話好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是劉相公的人,以后一定記住您的不殺之恩,在劉相公面前美言…”
薛崇訓嘆道:“其實我是衛國公,姓薛,聽過么?你的手指被人弄成這樣,到現在連是誰弄的都沒搞清楚,我說你一天到底在干嘛?就只想著去騙孤獨伶仃的可憐女子的錢了?”
蕭衡也不管薛崇訓說得是不是實話,馬上就撲通跪倒在地,磕著響頭道:“我狗眼不識泰山,沒認出是您老人家,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寬恕我一回吧…”
薛崇訓故作傷感地說道:“你知道蒙小雨有多受傷嗎?她無條件信任的人,不僅騙了她,還要毒殺她?唉,人情薄,枉相思,遍地落紅一江春水…慘啊!”
“我知錯了,大錯特錯!我一定想盡辦法把錢歸還小雨,對天發誓,我一定還!”蕭衡可憐兮兮地說道,“您出身高貴,是不知道我們想出人頭地的艱辛啊…為了出人頭地,被世人看得起,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付出了多少,想盡了一切辦法…您不知道,我甚至到終南山隱居過,希望得到一點薄名,得到上位者的賞識和召見,我們也不容易,郎君就給次悔過自新的機會吧。”
薛崇訓道:“我給你講個笑話,想不想聽?”
“…”蕭衡愣了愣,隨即忙說道,“想聽,想聽,郎君的每句話都是至理名言啊。”
“那好。說是很久很久以前,有個人每天都燒香拜菩薩,一次他落水了,就一邊大喊菩薩來救一邊掙扎啊掙扎。就在這時,來了一只船,船問他上來么?他回答說菩薩會救我的。然后船走了。過了一會,又來了一只船,船問他上來么?他還是說菩薩一定會救我…結果淹死了,見了菩薩,他很氣憤地問道:我每天都給你燒香,落水里了你為什么不救我?菩薩說:我不是接連派了兩只船來救你嗎?完了。”
蕭衡無語地看著薛崇訓,過了一會,他才急忙大笑起了,笑得難聽非常。
薛崇訓道:“聽懂了嗎?你要我給你機會,我已經給你了,刀就在桌子上,再不拿就沒機會了,真的。”
蕭衡大搖起頭:“我就算狗膽包天也不敢拿刀對著您啊!”
“唉!”薛崇訓搖頭嘆息道,“你說為了成功如何如何努力,但我不信,如果你真是那樣的人,此刻你就一定有勇氣拿起刀,因為你的妻子面臨著羞辱,這可是奇恥大辱!正如你所說,曾經還為了名氣去隱居過,那是終南捷徑,人不能靠捷徑,懂?”
蕭衡漲紅了臉,轉頭盯著桌子上的橫刀,膝蓋也慢慢離開了地面,想要站起來了。這時薛崇訓的瞳孔收縮,露出了興奮的目光;就連站在籃子旁邊的三娘也有些緊張起來了。
薛崇訓道:“殺一個不重視生命的人,沒有意思;羞辱一個不要臉的人,同樣沒有意思。”
就在這時,蕭衡突然呼出一口氣,重新跪到地上…
“你沒機會了。”薛崇訓拿起桌子上的橫刀,說道,“我現在問你,你騙蒙小雨那些錢,確實是送給劉幽求了?”
蕭衡默然,他皺眉思索著什么。
薛崇訓道:“上次我說你如果有半句假話,我就拿你家人動手,我說話算數吧?如果這次你還不相信,也可以試試。”
蕭衡忙點點頭道:“是…我一連寫了幾首詩送到劉相公府上,希望得到他的賞識和推薦,都毫無回音,只得出此下策,送了大筆銀兩。”
“你送詩送錯人了,如果確實寫得見真性情,你該送給宋璟或姚崇…可惜他們倆現在好像都被貶到地方去了。”
蕭衡忙把責任推到劉幽求頭上:“正如郎君所言,我寒窗十載,如今也是沒有辦法,如果有賢明的大臣在位,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啊。都是劉幽求貪財所致!”
“那陸象先呢?陸象先雖然是我母親提拔起來的,但賢名多年,絕不是會隨便徇私枉法的人;還有宰相蕭至忠,平常也能克己奉公,還和你是本家…你真是形勢都沒看清楚,就蒙著腦袋一個勁亂鉆,你以為官場那么好混的?”
“是,是,我愚鈍,郎君一席話如醍醐灌頂,如果郎君用得上我,我一定肝腦涂地以效犬馬之勞!”
薛崇訓搖頭道:“你這樣的人,我收來何用?不過現在我可以利用你一次,但你得犧牲妻子,還得吃點苦頭被關起來消失一段時間。”
薛崇訓說罷站起來走到戰戰兢兢的竇氏面前,竇氏簌簌發抖,惶恐地看著他:“你…你要做什么?”
他淫笑了一下,抬起手里的刀靠近竇氏的臉。竇氏更加害怕了,無助而可憐。聽得薛崇訓又說道:“你別亂動,否則你的孩子…”
“別!求你別傷害他!”竇氏變得勇敢起來,說話也利索了。薛崇訓道:“母愛確實很值得人尊重,如果那孩子是女孩,我一定看在你的份上饒過他…可他是個男孩,我怎么能傻到故意給自己不痛快,留下個復仇的種子呢?”
竇氏跪倒在地,哭道:“求你饒了他吧,你殺了我!把孩子送給別人,別告訴他父母是誰,讓他好好活著就好!”
“站起來。”薛崇訓冷冷道,“不聽話我現在就殺了他。”竇氏只得站了起來,而跪在桌子旁邊的蕭衡則低著頭一言不發。
薛崇訓把刀鋒輕輕靠近竇氏的臉,她的喉嚨動了動,緊張地看著那鋒利的刀子,身體本能地向后躲,但后面是一張大案,她沒法后退了,因為想躲避上身也向后仰,只得用雙手撐在案上才能保持身子的平衡。
房間里有沒有說話了,只剩下竇氏因為緊張而喘息的聲音。薛崇訓把刀鋒緩緩下移,動作很輕,刀尖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條淡淡的劃痕。
“嘩!”突然薛崇訓抓住竇氏的衣領向下一扯,她的衣襟頓時被撕下來一大塊,兩個像裝滿了水的軟圓壺立刻彈了出來,沉甸甸地掛在胸口,她驚叫了一聲,忙用手捂住胸口,因為太用力,乳白色的液汁也被她擠了出來,順著手指往下滴。
她的腰帶也在剛才被扯斷了,但因她的臀部抵在后面的大案上,裙子才沒有直接掉下去,不過小腹下面的一撮黑草卻不慎露了一點頭。
“不要…”竇氏絕望地乞求道,當著她丈夫的面受次大辱,往后不是被迫自盡也會被休掉,她絕望到了極點…蕭衡沒有勇氣,但后果卻要女人來承受。
她想反抗,但又不能反抗,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孩子了,只求這個惡魔糟踐了她能放過她的孩子。
薛崇訓盯著她裸露的肌膚,眼睛里充滿了興奮和放縱,他無情地下令道:“把手拿開。”
女人猶豫了一下,只得慢吞吞地將手從胸口拿開了,她閉上了眼睛,睫毛上有閃爍著陽光的晶瑩淚珠。
就在這時,跪在一旁的蕭衡終于有勇氣說話了,他說道:“我這媳婦是殘花敗柳,入不得郎君的法眼,您就放過她吧!”
薛崇訓回頭冷冷道:“她不能放,你可以留條命,我暫時沒必要殺你,但如果你再廢話,狗命也是難保。”蕭衡遂閉上了嘴。
薛崇訓用刀背輕輕在竇氏的胸口上撫過,刀身冰冷,竇氏又非常害怕,她的肌膚被這么一激很快起了雞皮疙瘩。薛崇訓笑了一下,把橫刀“鐺”地一聲扔到三娘那邊,伸出手托住了她的一個飽滿的水袋。竇氏的渾身都是一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乳房現在竟然被握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手里。
見竇氏眉頭緊鎖,薛崇訓便伸出另外一只手,按住了她胸口的一個特殊的穴道,頓時她的乳上就血脈不通。那些微血管里的血流被阻斷了,使她的胸部暫時陷入貧血狀態,這時她的皮膚敏感度立刻倍增,薛崇訓遂用手指輕輕捻著一顆大紅豆,竇氏的臉上立刻潮紅起來,乳尖漲得老大,仿佛瞬間伸長了一些,挺了起來。
片刻之后,那發漲的圓球頂端竟然飆出了一絲乳白色的汁液,把薛崇訓的衣襟都打濕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