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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金木水火土(上)

  八個光鏡中一個悄然熄滅,柳小眉坐在孤崖上擁著披風對著銀月的身影似乎還映在自己眼簾之中。

  周穆王淡淡一笑:“得月曜使傳承指點,小姑娘一下就有了術者坐照第三境的修為,著實不錯。”

  徐樂轉頭看看他,在周穆王目光中,竟然看到一絲興堊奮的意味。

  柳小眉遭遇前代月曜使殘魂的結果,讓徐樂松了一口氣。這大陣,看來真是周穆王留給自己后人的好處。自己因緣際會,正好又得了冥焰魔劍,劍中兇獸殘魂也恰到好處的因為吞噬了太多柔然人生靈而復蘇,才引動這數百年前的大陣。

  此次柔然人突襲圍攻雙鷹關,看來自己這幾人是因禍得福了。只要能及時的出去!

  不過這周穆王興堊奮個什么勁兒?

  還有,一定要摧破陣眼,陣眼又是什么?

  帶著絲絲疑惑,徐樂也不吭聲,繼續望向了剩下七個光鏡。

  有兩個光鏡景象是一樣的,卻是劉軍和賴文臻兩人,給丟在了一處,在一片色做赤紅的沙漠之中,遇見了兩位前代六曜使的殘魂。

  劉軍和賴文臻兩人,只覺得自己皮肉都發出一股焦香的味道,就差朝兩人身上灑一把孜然了。

  原因無他,正是在這片憑空出現的沙漠中,撞上了兩位自稱是周穆王麾下火曜使和木曜使的人物!

  火曜使姚怒,木曜使熊吞。

  姚怒是一個氣概可吞河漢一般的雄壯中年,頜下短須根根如針扎一般,短須顏色夜市火紅。

  只向兩人說了自己來歷,就毫不猶豫的出手。最為精純的天地元氣中的丙丁之氣,頓時就將兩人摧殘得苦不堪言!

  這熾烈的真元卷動,每一次席卷,都讓兩人覺得仿佛呼吸進肺里面的都是火。這高熱炙烤著每一寸血肉。無數次將他們兩人烤得半焦!

  兩人還能支撐到現在,全因為木曜使熊吞的存在。

  這個木曜使是一個沉默的大漢,長得仿佛一頭黑熊一般,衣衫也不是如姚怒一般耀眼華麗的武者服飾。而是一身葛袍,赤足藤杖,戴著一頂草編的斗笠,仿佛山林之中的隱逸之士。

  每當姚怒精純戊己真元出手,劉軍和賴文臻兩人就瞬間重傷垂危之際。熊吞就一揮藤杖。劉軍賴文臻兩人重傷躺著的所在,沙漠中就升起一片如茵綠草,將他們兩人拖出。比起青木符中所蘊元氣不知道精純多少,龐大多少的青木之氣,就將他們兩人重傷的軀體從里到外沖刷一遍。

  如果說青木符中所蘊青木之氣是一碗水,那熊吞藤杖一揮,劉軍和賴文臻能感應到席卷而來的青木之氣,就如一座湖泊!

  這樣的青木之氣運用,足可支撐數千人上萬人的大軍,不怕傷疲,奮勇而戰!

  可劉軍和賴文臻現在只覺得坑爹,被燒烤了一次又一次,暴烈的戊己真元還在他們身周炸開,傷處可見骨頭都被燒黑了!然后就被那木曜使一揮藤杖,血肉滋生,傷處平復。然后那火曜使就再來一次!

  這樣還不是一次兩次,反反覆覆,已經幾十次了!

  再一次下來,劉軍和賴文臻躺在地上,雖然傷勢已經平復,可那如墜烈焰地獄的感覺還殘留在身上。兩人有氣沒力的開口。

  “老四,怎么樣?”

  “不行了,這種刑法,鐵打的也撐不住啊。以后我怕自己天天會做噩夢…”

  “可我們還是得爬起來啊,說是打倒他們才能得到傳承,破陣而出。”

  “別開玩笑了,衣角都挨不到啊…這兩個家伙強得離譜。我看修為最高的姚念也比他們差得遠吧?”

  劉軍嘆口氣,知道如一座肉山一樣躺在那里只能喘氣的賴文臻說的是實話。

  兩人修為因為沾了徐樂日曜真法的光,才將將有第一境云門中后段的程度。哪怕對柔然而戰,都沒讓他們上第一線,一向都是在徐樂團體中照料些后勤事宜。現在撞上這幾百年前的老妖怪,東華強者中一等一的人物,哪怕只是寄托在靈骨之上的殘魂而已,可虐兩人還是跟玩兒一樣。

  “老四,說是我們進來九人,每人都有自己的責任。要是不完成的話,我們就出不去了……是所有人都出不去。還有雙鷹關里面那些人,也全都會死。”

  賴文臻也嘆口氣,突然嘿的一聲,坐了起來,撓撓頭道:“再上?”

  劉軍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鼓動一下體堊內那點微薄的真元,點點頭:“再上!”

  兩人堊大吼一聲,全都拔出佩劍,直直的就朝姚怒與熊吞兩人撞去。真元在這一刻催動到了極限!

  姚怒不忍卒睹的搖搖頭,隨手一道丙丁真元發出,赤紅色的真元頓時就將兩人淹沒。消散之后,就見兩人又是一副渾身焦黑皮開肉綻的模樣。頭發眉毛都給燎得干干凈凈。

  可是兩人這次仍然邁步而前,兩劍艱難的抬起前指,仍然朝向姚怒!

  姚怒和熊吞對望一眼,都點了點頭。

  兩百余年的等候,就在他們的殘魂就要煙消云散之前,等來的兩名傳承之人。要說實力,實在是差得夠可以的。在兩人所精擅的戊己和青木兩種元氣修為上也沒看出有什么天賦。

  但是,卻挺男人。

  幾十次為丙丁之氣焚燒摧折,然后又強行恢復再來。以前他們也見過不少強者,修為遠過于這兩人,還沒有這份堅韌!

  這次熊吞沒有恢復他們,姚怒雙手一按。丙丁之氣頓時從沙漠之下爆發而出。這一次之烈,連濺起的沙子都在燃燒。在劉軍而賴文臻身前,就形成了一道炎熱沙粒高速卷動碰撞而形成的高墻!

  炎沙狂卷,天地間有若烘爐。這個空間內的空氣都因為高熱而在扭曲浮動。

  渾身焦黑,又為這些炎沙高速卷動而讓渾身上下沒一處好皮肉的劉軍和賴文臻踉蹌著從這沙墻中撞了出來。

  兩人都跪倒在地,粗重的喘息。身上大大小小的創口數也數不清。兩人互相扶持著艱難的站起來。顫顫巍巍的舉起手中長劍,仍然指向姚怒。但是去勢之緩慢,就算刺中也對姚怒沒有半點傷害的可能。

  老大總是將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但是我們也想和大家一起并肩而戰。而不是每次都在后面看著!我們也會盡到最大的努力!

  姚怒熊吞靜靜的看著兩支勉強抬起的長劍,觸到了姚怒的衣衫,然后劉軍和賴文臻兩人就頹然倒地。

  熊吞終于一揮藤杖,這次除了綠草突然而生,托住兩人之外。還有數根參天巨木,拔地而起,將兩人籠罩在綠蔭之下。四人身在的赤色沙漠這一角落,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小小綠洲的模樣。

  姚怒看看熊吞,沒了剛才催動丙丁之氣的暴戾模樣攤手道:“將就了吧?”

  熊吞慢吞吞的開口,似乎每說一個字都要躊躇半天:“…好吧。”

  姚怒哼了一聲:“再等下去就要魂飛魄散了…什么破銅爛鐵也只有收了。”

  他先憤憤的看了一眼天上,似乎那里也有無形巨眼在看著這里。然后望向劉軍和賴文臻,終于露出一點點欣賞的神色:“男人實力差不要緊苦修就是了。骨頭卻不能軟!這兩個家伙,就這點還不錯……也許會成為合格的六曜使者的吧…如果能活著出去的話。”

  熊吞默不作聲。

  姚怒朝他點點頭,神色有點懷念:“老伙計,這次是真的告別了。”

  熊吞一直都無表情,如一棵百年老樹一般的面孔終于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們早就死了。”

  姚怒默默解下右腕上的一個赤色手鐲,而熊吞放下了他的藤杖。兩人站起身來,對著還人事不省接受青木之氣療傷的劉軍和賴文臻道。

  “我寄體的靈獸為赤沙猂而我這老伙計寄體的靈獸為南澤藤蟒。兩件寶器就給你們兩個小子留點紀念吧。赤沙猂和南澤藤蟒靈骨也是大陣構成之一,有什么作用,你們自己去發現吧。

  不過靈骨元氣不足最盛時候三成,遇見達到化境的武者或者術者六境之上的強者,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一定要擊破陣眼,才能活著出去!”

  最后一句話說完,姚怒熊吞殘魂所蘊真元,全力而出,籠罩向賴文臻和劉軍二人!

  而依舊人事不省的兩個貨此刻修為,就在不住攀升!

  看到劉軍和賴文臻幾十次死去活來最后仍然拖著重傷之軀,仍然要用劍刺到那火曜使一下,徐樂忍不住眼睛就有點發熱。趕緊扭過臉去,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

  有幾次,徐樂都恨不得沖進光鏡之中,為自己這兩個兄弟出手!

  還好在最后關頭,那木曜使都及時為兩個貨療傷。而現下他們也在接受了這兩個前代六曜使者的傳承。

  周穆王在旁邊輕松的笑道:“我說得如何?這些當年我麾下的強者,應該不會傷害你的這些手下的。”

  徐樂點點頭,勉強一笑。

  胸中疑惑,卻越來越盛。

  一定要擊破陣眼?陣眼在哪兒?

  兩道光鏡又告湮沒,徐樂一邊疑惑一邊又轉向了另外一道。那頭畫面中,王登科正坐在一個石桌之前,和一個白須老者,互相大眼瞪著小眼。石桌之上,花紋繁復,正是一個個陣法。

不過在王登科面前,這賤堊人似乎畫了一個用微積分求橢圓面積的圖?(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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