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我想我可以走了吧,我想去我女兒身邊看著。”
“哦,小心點,一會我叫小王開警車送你,你先等會,我得帶人去現場了。”明叔明顯又要立功了:“不過那女孩子…并不是你女兒吧。”
“這個我也不知道呢。”過了一會,歐陽雷乘著一輛警車前往市區的大醫院。
車子開的不快,過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到了兒童醫院,屬于三級甲等醫院,規模很大,盈盈被送到這里應該是最佳的地點了。
很快歐陽雷就到了病房,竟然是單獨的單間護理病房,看起來盈盈得到了充足的照顧。
一推開門,歐陽雷腦子一疼,頓時一副似曾相識的畫面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原本期待的臉上頓時布滿了陰云:“你來做什么?”歐陽雷死死的盯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只是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怒。
“我來看盈盈~”她滿臉掛滿了淚水,守在病床邊,轉過頭來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
“我不想罵你,也不想打你,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歐陽雷對她的哀求視而不見,選擇了冷漠無情。
“為什么!我是你的妻子啊!我們一起生活了1年半,難道一點感情都沒有么?雖然我們沒正式結婚,但是起碼我們有孩子啊。”
“快走!不然我不介意動手!”
“為什么!盈盈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走!我不走!”她一把撲到了床上,情緒異常激動。
“你的孩子?”歐陽雷笑了,笑的非常冷,臉部的肌肉抽搐的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還好是單人病房,不然如此失控的場面一定會遭遇到院方的抵制。
饒是如此,幾個護士也走了過來:“這里是醫院,請你們保持安靜,如果再這么大吵,我們醫院就不收你們了。”
護士遠去了,我們這里的氣氛依然僵持著。
“兒子!你別這樣!人家好歹是你老婆,孩子都回來了,有啥事不能好好談啊,你們就不能重新把日子過起來么?聽媽的,別在吵了。”好象是他的老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整個人都掛在了歐陽雷的胳膊上,阻止了他強行去把那女人拉出房間。
“你還是走吧,算我求你,你等花子脾氣消了再來吧,我求你了。”老娘掛在歐陽雷的胳膊上,哀求著她。
“我不!我不走!你讓他把我殺掉吧,我這次說什么都不會走了,我不會在犯錯了。”她死死的貼在床上。
歐陽雷知道這不是那個死女的記憶就是他現在代表的男人的記憶,只是記憶中那個母親比較印象淡,里面貌似有一個人自己在哪見過。
“安靜!都讓開!已經來了。”幾個護士推開門,我看到一個醫生正在穿著白大褂,身上還略微帶著一絲酒氣。
“這醫生!?”明顯是剛從酒桌上被拉來的,我對他非常的不信任,而且他看樣子才30左右,又不是特別有經驗的那些老醫生。
“讓開,這是程副院長,我們這里資力最老的幾位醫生之一,要不是警方要求他不會趕來,你這人怎么拎不清的啦。”護士長一把把我粗暴的推開:“現在小孩還處于危險中,而醫院現在沒有這方面有經驗的醫生,程醫生喝了兩杯而已,沒喝多。這是警方要求的,不然你以為喝酒醫生能主刀?”
“是啊歐陽雷先生,這個小孩她送來的時候我們發現她的腦袋里已經出現了血塊,如果不及時手術,血塊會擠壓神經,腦充血,到時候再救回來也最多是個白癡了。”另外一個醫生比較和善的對我說:“程醫生是被警方拉來的,診斷書是我下的,當然還需要你來簽字才能手術。”
“你為什么不主刀?”歐陽雷看到這醫生胸口牌子上寫著專家,主任醫師,而且歲數看起來有60多歲,頭發花白,明顯是老手。
“我的眼睛不行,做顱內手術手抖容易出錯,但是以我這么多年的經驗,我確定如果在拖,你女兒不是變白癡就是死掉,你自己考慮吧。”
老醫生的話深深的刺痛了歐陽雷的心,歐陽雷一咬牙:“希望你們快點。”草草的簽下了字。
“放心吧年輕人,之所以敢手術,因為我在邊上看著,而且他也沒喝多。”老醫生指著那個年輕的家伙:“他在這方面可以說是天才,放心吧。”
那個程醫生對歐陽雷一笑,歐陽雷閉上了眼睛,任由他們把自己所謂的女兒送進了手術室。
“不~”感覺一陣眩暈,歐陽雷再次昏倒。只是昏倒的他,卻看不到一個老頭路過罷了。
“你一直在這里?”雖然歐陽雷方才醒來的時候沒看到她,但是我還是這樣問了。
“沒有,我剛來沒多久。”
“我自己來吧。”應該是看到歐陽雷有點失神,柳惠主動坐在了床邊,調羹已經喂到了嘴邊。
“沒事,我沒傷到骨頭,我自己來吧。”歐陽雷喝下一口湯,便準備起身,現在身體好了一點,這女人哪里知道,我想啃雞腿,哪有心思喝湯啊。
“醫生說你輕微腦震蕩,估計要昏迷好久,沒想到你一天就醒過來了,真是奇跡啊。”她在那里,不知道是夸他還是損他:“怪不得你對我沒興趣,剛才的應該是你的女兒吧,真是漂亮啊,他母親一定是個大美女。”
歐陽雷的臉馬上陰沉了下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什么。”雖然腹中空空,但是歐陽雷的食欲卻降到了最低點,往事淡淡,還不是自己的...這時候,可惡的感覺又上來了。
“你干嗎!?”在馬路口,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正在過馬路,卻被忽然出現的一個男子直接推倒在地,皮包帶被扯斷了,她尖叫著。
“住口!”對方身材魁梧高大,黑壯壯的,這時候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你在叫我就劈了你!”匕首直接抵住了王青的臉,她嚇的一聲都不敢吭,遠處的歐陽雷正在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迅速的沖過去。
眼見了被嚇的花容失色的女人坐在地上一動都不動,對方不止搶了皮包,順手把孩子都搶走了。
“王蘭!拖住他啊!”歐陽雷,或者是所謂的花子聲嘶力竭的吼著,可惜她雙目中除了驚駭之色,在地上坐著,仿佛癡呆了一樣。
“不!”歐陽雷跑的再快,依然有百米距離,歹徒漸漸跑遠,卻被開過的車子阻斷了,車子過去時,已經失去了目標。
“不!”
“你走吧,我們離婚吧。”歐陽雷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迷戀上香煙的味道,只有把那刺人的煙味,深深的吸入肺里,才能麻痹我憤怒的心。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原諒我”她在門外狠狠的敲著門,大聲的叫著。
“我知道,你這么漂亮年輕,我配不上你,既然維系著我們之間的紐帶已經沒有了,那么,你走吧。”歐陽雷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我只是一個沒出息的家伙,人家說我是痞子,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想再和你一起生活,我需要的是放浪不羈的生活,而不是被你吊死在家里。”
“不要你聽我解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離婚吧,明天就,反正我們也不算結婚。”
“好!”她的決定讓花子吃驚,但是花子還是欣然接受了。
“好了,現在開始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美女,如果你喜歡免費和人上床,我不介意你纏著我。”花子點燃了一支煙,淡淡的煙圈仿佛他們的關系一樣,似乎在空氣中消散,漸漸遠去。
忽然,她從背后抱住花子,花子的心情仿佛被打翻的五味瓶,說不清的滋味涌上心頭。
“我是在一個深夜,在鎮東的大橋上吹風,聽了你唱了三年的情歌才到了你身邊的。”
歐陽雷的心(并不是花子的心)仿佛被人拿刀深深的刺了一刀,那陣刺痛,讓他刻骨銘心。
“到底還會有人對著我唱歌么?情歌唱到頭來,發現我們的命運在歌詞里早就被注定了。”她的聲音顫抖著,良久,全身緊繃的花子才發現懷抱著我的人早已遠去,就連那最后一絲余溫,都已冷卻。
眼淚,從花子的臉頰劃過,他的心,又有誰能明了。
“你怎么了?”
歐陽雷被熟悉的聲音召回了現實,柳惠輕輕的幫我擦去眼角那兩滴久久未掉的眼淚:“是不是房間里空調風大,吹進了灰塵啊,要不要我幫你吹吹。”歐陽雷總算知道了些事情的來龍去脈,看起來這小孩是死去的王蘭的,父親是花子。自己肯定是被鬼纏身了。
男人要面子,柳惠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但是此時,歐陽雷卻覺得她聰明的有點令人后怕了。
“沒事。”歐陽雷草草的喝了幾口湯:“我要去看我女兒去了。”
“你能走么?我扶著你吧。”她湊了上來,準備攙扶著歐陽雷。
“放開!我不是殘疾人!”歐陽雷的喉嚨有點粗,她頓時被嚇的站在了原地,一動都不動。
“我需要安靜一會”歐陽雷拖著疲憊的身體,漸漸的走出了房間,只留下她一個人,在空空如也的病房 不知道走了多久,歐陽雷的腳步非常緩慢,但是我依然走到了盈盈的病房門口。
“輕點,別把孩子吵醒了。”護士說完走了。歐陽雷走過去坐在了床邊,輕輕的撫摩著那稚嫩的臉。
盈盈睡的很死,看的出平時她被虐待的肯定很慘,睡眠明顯不足。
看了看孩子,歐陽雷知道我應該陪在她身邊,但是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要辦,那群沒有人性的惡魔,他必須去把他們全部揪出來。
迅速打電話給了明叔,來到了村那幢房子里,卻發現已是樓去人空,幾條警戒線還在夜色中搖擺,看起來這次搶功勞的機會公安廳出警非常迅速。
歐陽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來是他自己太多慮了,不過話說回來,靠他一個人其實什么都干不了。
“算了,別想那么多了,都9點半了,我們吃消夜去。”他直接把車調頭,慢慢的駛向鎮子。
歐陽雷的頭還略微有點昏沉,昨天摔了那么一下到現在都還是有不良反應,這讓我比無郁悶,在夜排擋大口的喝著啤酒。
五瓶下肚,醉意漸漸涌了上來,小腹發漲的歐陽雷已經不知道這是我第幾次小便了。
找了個路邊的樹陰處隨便解決下就好了,他向來都是這么做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方便完,他邁著蹣跚的腳步走回不遠處的座位。
“恩?”歐陽雷仿佛看到了我的位置上有人坐了。
擦了擦眼睛,我在仔細的看了一下,那人影開始模糊,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這會什么都沒了。
他的心頓時又寒了起來,原本有點醉意的我這下酒全醒了。
“你在干嗎呢?這么慢,發什么呆,快回來坐好,該不是喝多了吧。”明叔對著歐陽雷招著手。
歐陽雷一屁股坐回凳子上:“你,剛才你有沒覺得有什么異樣?”
“異樣?”他一本正經的看著歐陽雷:“要說異樣么你發燒了吧,哈哈。”他大笑著。
歐陽雷也陪著他呵呵的笑著,但是我的眼睛卻看到了一團非常不明顯,若隱若現的黑霧,籠罩著他。
“真的不要緊吧?我看你的面色不太好。”
歐陽雷聽到提醒,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還是啥,總感覺有那么股子黑氣,卻又看不真切。
“可能是我喝多了吧,陪你喝,我喝了兩瓶了快,你也知道,我酒量不是很好”他有些語無倫次。
“我們走吧。”兩人站起身來,草草的結帳,他把車打開,坐上了駕駛座。
“喝了酒開車不要緊吧?”歐陽雷有些擔心。
“我又不去別的地方,趁現在清醒馬上開回家去,3分鐘就到了,不用擔心,來,上來我順便送你回去。”他看起來有些讓人擔心,我只能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希望一會不要出事。
車子開的很慢,這也是歐陽雷強烈要求的,顯然40多碼的速度在他眼里應該算是很慢了,在鎮區行進其實這也算比較快的了。
很快路程就過半了,鎮子確實沒多大,比直的路上他開的比較穩,根本不可能出現危險。
歐陽雷始終盯著他,因為我感覺那猶如不存在的黑色始終籠罩著明叔,這讓他感覺非常的不舒服,就算或許是他的眼神出了問題,但是這感覺卻是讓人非常的不爽。
頭痛的感覺又一次涌了上來,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的原因還是因為昨天那被據說輕微腦震蕩的原因,這感覺讓我更加的不爽。
“啊!小心!”明叔忽然大驚失色的叫了起來,方向盤迅速的打彎,車子直接往路邊拐去:“轟!”還好,撞到了一棵行道樹,老瓜的頭猛的撞在了方向盤上,沒有所謂的安全氣囊,這樣的結果還是非常幸運的,他沒有昏迷。
“剛才怎么了?”歐陽雷大聲的問到。
“我看到一個女人在馬路中間,我差點撞到她!”明叔顯然也很緊張,他顧不得擦去額頭的血跡,下了車,但是周圍卻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根本就不存在人。
“難道喝多了眼睛看花了?”他這時候酒已經全醒了:“唉,車子就停這吧,我的新車啊,明天等酒全醒了再去報撞車,還好買了保險。”他額頭上傷口不是很大,準備去鎮上的衛生院略微包扎一下。
那黑霧似乎已經不在明叔身上籠罩著了,這讓歐陽雷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醫院我不陪你去了。”歐陽雷沒有受傷:“你相信鬼么?”
“你的意思?”明叔的臉色變的非常難看。
“你去醫院吧,我想我先不陪你去了,你明白的。”
“那”他猶豫了很久:“你小心點,我還是不相信有鬼,不過剛才我明明”
“噓!”歐陽雷示意他該哪去就哪去,遠處,仿佛有什么在召喚著自己。
明叔終于離開了,反正這離衛生院已經非常近了,而歐陽雷,則跟著感覺,換了方向順著廟鎮路一直往東走著。
他的心始終懸著,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更加讓他覺得恐怖,但是他卻不得不順著感覺一直走著。
路邊停著很多車子啊之類的,選擇在路邊人行道上走,穿梭在樹陰之下,昏暗的街燈那青藍色的光芒仿佛把整個鎮子都籠罩上了一層鬼氣。
在經過一棵樹邊的時候,他的眼角忽然掃到腳邊有一大堆顏色異常的東西,在這全身緊繃精神緊張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
終于看清了,只是一只肥壯的懶貓側躺在地上,黃白色的毛在黑處顯的那么的明顯。
“真的只是貓么?”他沒有勇氣回頭看,一直向前走著,這時候無論什么東西,都會觸動我脆弱的神經。
他依然在路上走著,仿佛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止他的腳步,路上還是有行人的,不過低著頭行色匆匆的路人對此時的他來說,就仿佛是一只只孤魂野鬼一般讓人心寒,他才不敢開口詢問,萬一不是人怎么辦?
他依然往前走著,終于來到了別墅區,一幢路邊的別墅前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