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之內,有四季常青之花,經年不落之果,亭臺樓榭建,淡淡薄霧經年不散,撒眼望去,一切都是那樣飄飄渺渺。瑤池本是西昆侖上的巨湖,洪荒之時乃是玉帝和王母開辟的洞府,在妖族主天,巫族主地的洪荒年代就是修道之人向往的仙境,和當年原始圣人在西昆侖開辟的玉虛宮一樣,同為天地間有名的圣地。
巫妖大戰,天帝帝俊和東皇天一墜落,在道祖鴻鈞的諭旨之下,玉帝王母入主天宮,成了三界的共主。入主天宮之后,王母娘娘并不想把瑤池仙境舍棄,于是就運用力,將偌大的瑤池硬生生從昆侖山上搬到了天宮之中。
瑤池乃是玉帝王母養靜之地,一向少有人來,在這一片靈山勝境之中,也只有幾個力士仙女在里面近身伺候。不過今天,卻是來了兩個陌生的訪客。在前引路的仙女雖然不知道這一男一女兩個人究竟是什么來歷,但是深知天規森嚴的她也不敢貿然亂問,生怕一個不慎就違背了天規,被打入輪回之中。不過這也不怪仙女好奇,因為這兩個人竟然是玉帝大天尊親自吩咐,并要她將人帶到那個石屋之中。
對于石屋,這仙女真的很是好奇,雖然她在瑤池已經很多年了,可是那個石屋之中究竟有什么她卻一點也不知道。在這瑤池勝境之中,在一片亭臺樓榭里,那被從中挖開的一塊巨石顯得是那樣的不協調。對于石屋之中的人,仙女和同伴私下里沒少猜測過,但是她們卻沒有接近過石屋方圓百丈以內。
牛萱和牛蒙跟著在前面帶路地紅衣仙女,此時的他們心情卻是猶如東海的波濤一般,洶涌翻騰不已。就要見到母親了,這讓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期待,但是在這迫切地期待之中,卻懷著一絲畏懼。懷著矛盾地心情,兄妹兩人跟著帶路的紅衣仙女,一步步向瑤池深處走去。
五百年,一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時間。對于閉關修煉的神仙高人來說,五百年只是睜眼閉眼的一瞬間;而對于那些在凡世間苦苦掙扎地凡人來說,五百年卻是滄海桑田,變地換天。
而這五百年,對于牛蒙兄妹來說,他們雖然不至于淡忘董璇兒的模樣,但是時間地長河還是讓彼此的思念慢慢冷卻,雖然不至于毫無瓜葛地形同陌路,但多少還是難免會讓他們產生一絲生疏的感覺,現在,在他們的心目之中,他們最親近的不是牛奔舒這個父親,也不是董璇兒這個被關在瑤池之中的母親,而是默默在花果山上朝夕相處陪伴著他們地謝思瑩。從孩童長到,這五百年的時光之中,謝思瑩才是他們最親近地人!
在兄妹兩人別有一番滋味的思索之時,前面帶路地紅衣仙女緩緩的停了下來,伸手向前一指,用猶如黃鶯一般地聲音說道:“前面就是你們要去的地方,沒有玉帝王母的吩咐,奴婢不能再給二位引路了!”紅衣仙女的話,將沉思之中的牛蒙和牛萱從混亂的思緒之中驚醒了過來。順著紅衣仙女的手指,一座黑色的小屋出現在他們的眼瞼之中,這小屋四周方圓百丈之內,沒有一絲的生機,不要說那四季常青的鮮花,就連枯黃的小草都沒有一棵。
與其說這是一座小屋,還不如說它就是一塊巨大的石頭。這座小屋本來就是把一塊巨石從中掏空,沒有窗戶,有的只是一個不大的石門,而這石門卻是鎖著的。從石門上那厚厚的一層灰塵上看,這門已經很久沒有開過了,至于多久,卻是不得而知。
想到自己的母親五百年中都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黑色石屋之中,兄妹二人不由得淚流滿面!五百年了,從一個孩子對母親本能的渴望與思念,生出了對母親無限的想象,如今,如今母親近在咫尺,兩個孩子如同溺水的人終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百丈的距離,他們瞬間就跑到了小黑屋前。
對著小黑屋那關著地門。兄妹兩人幾乎同時伸出了手。
不過當他們地手摸在那石門上地時候。一道淡淡地紫光從石門之上突然泛起。紫色地光芒托住了兩兄妹落下地手掌。此時地牛蒙。在牛奔舒地指導之下。已經有了玄仙地修為。以他現在地實力。別說是石門。就是一座石山。也能反手之間打成碎粉。況且此時還有一個修為不比他遜色多少地牛萱在幫助他。
當牛蒙地手遇到紫光阻攔之時。牛蒙并沒有放在心上。此時他地心中。已經全都是母親地影子。在手掌被托住地剎那間。牛蒙運起自己地神通。大手之中出耀眼地青芒。猛地向那紫色地光芒狠狠地轟去!
在牛蒙轟向紫芒之時。牛萱地手中也泛起了淡淡地銀光。猶如一把鋒利地神兵一般。向淡淡地紫芒狠狠地割去!兄妹兩人幾乎同時轟在了紫色地光罩之中。那紫色地光罩一受到攻擊。光芒頓時明亮了百倍。紫色地神光閃動。瞬間就將牛蒙兄妹地青光銀芒擊碎。巨大地推力更是將牛蒙兄妹打飛出了五丈開外!
依著牛蒙玄仙地修為。在這紫色光芒地反彈之下。也被硬生生地砸倒在地上!不過好在這紫色地光芒只是封印那石門。反彈之力雖然厲害。但是卻沒有攻擊地手段。不過就算如此。修為比牛蒙低地牛萱。在倒地之時嘴角之上還是掛出了點點地血跡。
從地上慢慢地站起來。牛蒙伸手一招。泛著無盡金芒地如意金箍棒出現在牛奔舒地手中。就在牛蒙揮起金箍棒之時。從那石屋之中有人問道:“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做什么?”
這聲音雖然是淡淡的,沒有半絲的感情,但是這聲音傳到牛蒙兄妹的耳中,卻是猶如天外綸音一般。這聲音是那么地熟悉,但是在這熟悉之中,卻讓人感到一絲絲的陌生。對于這個聲音,他們本來以為自己永遠都會記得,但是此時聽到,卻又感到摻雜著些許的陌生。
聽到這個聲音,牛蒙揮起的金箍棒慢慢地跌落在了地上,從地上爬起地牛萱,絕望與委屈漲潮一樣涌到眼睛里,蕩漾著波光一樣的眼淚,萱兒已經踉踉蹌蹌的跑到石門之前,顫聲的喊道:“娘親,是你嗎?我是萱兒,你的萱兒啊!”
那石門之中地女人在聽到牛萱那含嬌帶嗔的聲音后,好一陣沉默。半刻鐘過去了,一刻鐘過去了,那石門之中好似空無一人般沒有絲毫動靜。牛蒙和牛萱淚眼婆娑地盯著那扇黑色的石門,一動不動的生怕錯過半絲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聲音再次從石屋之中傳出,不過此時,那聲音已經不是沒有感情了,而是帶著顫抖的說道:“你,你,你真的是我地萱兒么?”
“娘親!是我,我是萱兒,不光我在這里,我哥也在這里。”聽到母親的聲音,牛萱地心 激動不已。壓抑著瞬間涌上心頭的激越,牛蒙也接“娘親,我是蒙兒,我們來看你了。”說著說著,兩個人都嗚咽起來。
里面地董璇兒,在確信真是聽到了一雙至愛的兒女地聲音時,也是一陣的激動,原本已經心如枯槁,萬念俱灰,等得她有些心意闌珊了,沒想到她還是等到了今天!讓她們母子重逢的這一天!
外面可能真的是春天了,什么都在萌,在蓄積,在膨脹,想想這些,璇兒激動得有些心旌搖蕩。母子三人隔著一棟石門,除了激動得泣不成聲,都不知說些什么才好。
多少年了!她從內心到靈魂都是孤獨的,孤獨到她覺得永世無可相伴,永世無可追隨,永世無可期待,這讓她很是傷感!
多少年了!她默默地忍受著刻骨銘心穿透骨髓的思念,急切地盼望著,焦灼地期待著,終于,那個夢寐以求的夢想變成了活生生的現實,面對如此巨大的喜悅的沖擊和震憾,璇兒再也不可能璇兒很是快意地想像著門外的一雙兒女,咧嘴笑著,眼淚卻不知不覺的漫上來,她用手去擦,只是,這一對小人兒的聲聲呼喚,她的內心被一種溫暖吞沒,都快把她暖化了!
“娘親”
“蒙兒,萱兒…”璇兒極為不忍的呼喚。
也知過了多久,還是石屋之中的董璇兒先開口問道:“蒙兒、萱兒,你們怎么在這?難道你們也被天庭擒住了么?”聽到母親問話,兄妹兩人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抹了抹眼中的淚花,牛蒙開口說道:“娘親,我們不是被天庭擒來的,而是專門來看望您的。現在您先躲開一點,讓我把這石門打開。”一邊說,牛蒙就把金箍棒拿在手中,運足全身的法力,想要把這石門打碎。
聽了牛蒙的話,石屋之中的董璇兒連忙說道:“蒙兒,不要亂來,這石屋之中被你外祖父用鎖龍之法禁止住了,就是準圣想要打開,也是千難萬難。你現在硬來,不但打不碎石門,還會傷到我兒自身,你千萬不要亂來!”
聽了董璇兒的話,牛蒙高高舉起的金箍棒沒有落下來,他的臉上也不斷的變換著顏色。不甘、憤怒讓牛蒙的臉上充滿了猙獰,他的臉冷得像一塊生硬的鐵板,眼睛里卻呼呼往外冒著火苗,他的樣子有點嚇人!
就在牛蒙猶豫之時,石屋之內的董璇兒接著說道:“蒙兒,你有你父親的消息么?他現在怎么樣了?”在問到牛奔舒的情況之時,董璇兒的話語之中充滿了顫抖,可以看出,她對牛奔舒怎一個擔心了得!
聽母親提到父親,牛蒙高高舉起的金箍棒慢慢的放了下來,本來猙獰的臉色也平和下來。
此時的他已經長大了,成熟了,臉上的傻氣蕩然無存,表情變得高深莫測,看上去已經是一個成熟老道、頗有城府的男人,而不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玩耍的小孩子了,但是牛奔舒的身影在他的心中卻是愈加的高大。想到自己那個將不可一世地如來佛祖打成嬰兒而不得不轉世重修的父親,牛蒙的心終于有了主心骨。就聽他大聲的說道:“娘親,父親很好,我這次來天庭,就是奉了父親之命,跟牛伯伯一起請求玉帝把你放了,讓我們一家團圓地。”
聽牛蒙說牛奔舒安然無恙,在黑屋之中地董璇兒頓時大松了一口氣。在這五百年中,讓董璇兒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兒女。此時雖然不能見到他們的面孔,但是知道他們平安無事,也讓董璇兒放心不少。
她覺得自己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變得干凈、清爽,大腦和神經也可以完全地放松,璇兒忽然覺得她所有的疲憊和焦灼都在一剎那間煙消云散,她緊張勞累地身心也在那一刻里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釋放。
沉默了一會兒,董璇兒平靜的開口說道:“蒙兒,回去告訴你父親,不要讓他想著救我,只要你們能夠好好的活在這天地之中,我就是困在這瑤池之中,也是快樂的。”
在老牛的帶領下,牛蒙和牛萱慢慢地走出了南天門。和進來之時完全不一樣,此時的牛蒙只是低頭走路,白凈地面容之上,多了一絲狠厲之色。而走在他身旁的牛萱,臉上地淚痕卻依然清晰可見,跟在老牛身后的她,卻是一步三回頭地看向那瑤池所在的方向,那眼神里的依戀,不舍讓人不忍心去看。
在那小黑屋旁,牛蒙和牛萱把五百年來生的一切都將講給了董璇兒聽,更把牛奔舒力阻西游路,戰敗如來佛祖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在他看來,只要把這些說給母親聽,那么母親就不會再阻止他們來救她了。
不過董璇兒在聽到牛奔舒戰敗如來佛祖之后,依然不希望牛奔舒冒險來救他。就在他們母子三人爭執不下之時,老牛卻在一名天官的陪同之下,將他們從瑤池之中帶了出來。雖然牛萱和牛蒙都很是不舍,特別是牛萱,更是滿眼噙淚的不想離開,但是他們畢竟不是小孩子,在老牛的極力勸說之下,還是忍痛無奈地離開了瑤池。
萱兒原本是個水性的女孩兒,隨和,清澈,像一個純天然的生命。而此時的萱兒心里卻涌上一層恨,霧一樣彌漫,她的胸腔里著了火一樣,烤著她的肺腑,她聞見了自己的血肉被烤焦的味道,聞到了血涌上咽喉的味道。她心意難平,卻又不得不選擇離開。
從南天門中走出,一路之上,牛蒙和牛萱都沒有說話,和來時的嘰嘰喳喳相比,回去的路確實安靜無比。老牛也像是知道兩兄妹此時的心情似的,不得不軟語溫存地好生安慰了一番,就沒有說別的了。
花果山上,水簾洞中,牛奔舒盤坐在石床之上,在他的頭頂,紫色的量天尺正在和一道白色的光華相互糾纏。而在量天尺的不遠處,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已然被一道黑色的絲線串在了一起,不過那一顆顆藍色定海神珠,卻在不斷的出淡藍色的光芒,在光芒之中,每一顆定海神珠之中都有一個金色的佛陀端坐在那里,散出淡淡的金芒。
此時的牛奔舒,正處在緊要的關頭。在老牛去天庭之際,牛奔舒卻在抓緊時間將剛剛到手的兩件至寶量天尺和二十四顆定海神珠進行祭煉。不過開始的時候,牛奔舒對于自己太過自信,竟然一出手就將這兩件至寶同時祭煉。在他想來,那燃燈上古佛的神識已經被他抹滅在天地之間,這兩件至寶就算有他的元神烙印,也是沒有神識的傀儡,在他的神通之下,擊殺這些烙印,還不是舉手之間的事情么?
祭煉剛開始的時候,倒也很是順利,牛奔舒將自己練就的兩儀之氣分開,白色靈氣祭煉量天尺,黑色濁氣則開始 十四顆定海神珠。但是隨著祭煉的越來越深入,燃兩件至寶之中的元神烙印還是本能的開始了反抗。
憑借著生死輪回大神通和十二祖巫的都天神煞,牛奔舒將號稱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如來佛祖打敗,但是這并不能說明牛奔舒的法力修為就一定比如來佛祖高。恰恰相反,如果論斬三尸的程度,牛奔舒所斬出的化身雖多,但是善惡兩尸都還沒有斬出來,在神識修為之上不但比不上如來佛祖,就是那彌勒佛祖,都有一定的差距。
要不是他地兩樣神通太過于強橫,再加上大巫之軀,牛奔舒也不可能越級戰勝如來佛祖。不過此時祭煉法寶,主要運用的卻是神識,牛奔舒的生死輪回大神通雖然厲害,但在這祭煉法寶之上卻是使不上力氣。
紫色的量天尺中,面容呆板地燃燈道人若隱若現,二十四顆定海神珠之內,二十四個金色地佛陀無悲無喜,在牛奔舒的靈濁兩氣的進攻之中,雖然沒有反攻,擊傷牛奔舒的神識,但牛奔舒要想把這兩樣至寶同時煉化,卻也絕對沒有他想像的那么簡單!
隨著黑白兩色精氣地不斷轟擊,紫色的量天尺出耀眼地光芒,在這無盡的紫芒之中,全身變成紫色的燃燈道人,出現在虛空水簾洞中,不過這燃燈道人因為沒有神識指揮,只是一個傀儡的他站在天空之內,任由牛奔舒的神識進行著凌厲的轟擊。
一直閉著眼睛地牛奔舒,在紫色的燃燈道人出現之時,心頭驀然一喜,兩只閉著地眼睛幾乎同時睜開!雙眼之中,更是射出一黑一白兩道光芒,緊緊的盯著紫色地燃燈道人。
能夠借物化形,說明燃燈道人對于這量天尺的掌控已經到了人物合一地境界。而對于人物合一境界的法寶,要想奪回來煉化,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煉本還原,將法寶之上的神識滅掉!
掃了一眼二十四個若隱若現的金身佛陀,牛奔舒冷哼一聲,黑白兩道光芒同時從他的頭頂升起。那兩道光芒猶如兩道青云,一離開牛奔舒的頭頂,就騰起十丈多高,硬生生的頂在了水簾洞的洞頂之上!如果不是水簾洞中有牛奔舒布下的萬道禁止,就這兩道青云,就能將這水簾洞福地頂出兩個大窟窿!
對于這兩道光芒,牛奔舒的控制確是已經達到了混元如意的地步。就在那兩道青云被水簾洞頂彈回之時,隨著他的心念轉動,本來不斷升高的青云瞬間凝結成了一團,最后凝結成了兩個長相如出一轍的童子,不過卻是一白一黑。
兩個顏色不一樣的童子,不同的不止是顏色,就連他們的神情也不一樣。雖然是同樣的面容,但是白色青云凝結的童子,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容,遠遠觀之,就有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而和白色童子相反,那黑色的童子雖然有和白色童子相同的容顏,但是面沉似水的他,卻給人一種冰封千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竣。
隨著這兩個童子的出現,牛奔舒輕喝一聲道:“道兄助我!”隨著牛奔舒的話音出口,從他的頭頂之上,再次飛出了五個道人,穿著不同顏色道袍的五個道人,剛一飛出牛奔舒的頭頂,就將那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團團圍在中間。
同量天尺化成燃燈道人不同,二十四顆定海神珠之中的金色佛陀雖然還是若隱若現,但都是在二十四顆定海神珠之中,并沒有形神合一,化作二十四個金色的佛陀。因為此時燃燈上古佛的神識已滅,所以這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在青松道人等五人的包圍之下,還是一動不動。
和二十四顆定海神珠處的安靜不同,紫色的燃燈道人,卻是在受著牛奔舒黑白兩色元嬰的狂風暴雨。黑白兩道靈氣在兩個元嬰的操縱之下,猶如兩道狂龍,圍著燃燈道人那呆板的紫色身軀,不斷的飛騰盤旋。
在黑白兩道長龍的絞殺之中,燃燈道人依然一動不動,已經沒有了神識的他,只是被動的防守,連一點點進攻之力都沒有。燃燈道人這防守,如果只是一種靈氣的進攻,倒也能抵擋些時候,不過這黑白兩色靈氣的共同絞殺,威力自然不能同日而語!隨著黑白兩色巨龍的不斷轉動,燃燈道人身上紫色的光芒開始變的越來越淡。
此時沒有好辦法的牛奔舒,只能采取最古老最傳統的辦法,那就是磨。開始的時候,也許覺得磨很是費勁。不過,這最原始的方法,一般也是最有用的辦法。在黑白兩色巨龍的絞殺之中,已經變得淡白如紙的燃燈道人,隨著轟的一聲,最終被絞成了一團碎片!而那紫色的量天尺,也在燃燈道人被打碎的剎那,重新變成了一把尺子,落在了牛奔舒的手中。
輕輕的接住下落的尺子,牛奔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此時的量天尺已經不再閃爍紫色的光芒,而是變得溫軟如玉,沒有半絲的雜色。慢慢的撫摸著如玉一般的尺身,牛奔舒不由的淡淡說道:“量天尺,本來就該這樣。”說完,手指輕點,一道黑色的光華就融入量天尺之中。
在青松道人的帶領之下,紅衣道人、黃衫道人、灰袍道人、紫霄道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十只眼睛緊緊的盯著空中不斷盤旋的二十四顆定海神珠,一副隨時都會出手的模樣。隨著量天尺的祭煉完畢,牛奔舒的目光就投向了二十四顆定海神珠,看著一個個若隱若現的金色佛陀,牛奔舒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作為牛奔舒斬出的化身,青松道人等人自然明白牛奔舒此時所想。就見青松道人大袖一揮,一顆藍色的定海神珠飛速的朝著牛奔舒飛去。深藍色的定海神珠之中閃爍著淡淡的金芒,飛動之下,顯得分外美麗。不過這美麗,卻只是一瞬間的東西,隨著黑白兩道狂龍的同時轟擊,燃燈上古佛留在二十四顆定海神珠之中的那座金色的佛陀已經被打成了碎粉!
一顆、兩顆、三顆…,在青松道人等人的配合之下,一個個金色的佛陀被打成了碎粉。這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合起來的作用只在量天尺之上,如果牛奔舒強行祭煉的話,雖然最終也能成功,但是卻要費上好大一番功夫。不過此時,在牛奔舒采取逐一突破的無賴方法之下,二十四個金色的佛陀還沒有出手,就被牛奔舒一一打成碎片。
隨著二十四道神識的飛離,牛奔舒算是將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和量天尺祭煉成功。法訣掐動之下,就將二十四顆定海神珠收進了體內。就在牛奔舒準備出去試一下法寶的威力之時,卻現水簾洞外,不但有老牛在等著他,他那一雙兒女,也靜靜地等候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