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生死兩茫茫 第二章 被困山底
到云霄的聲音，牛奔舒的心頭頓時一喜，雖然目前他僅僅是普通的合作關系，但是在這暗無天日的環境之中，身旁有一個人，或者說有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他還是覺得心情大悅。
“想不到你還在我的兩色空間之中？”牛奔舒有點答非所問的說道。
對于牛奔舒的問題，云霄沉吟了一下，這才再次開口道：“如果不是這大地濁氣實在太厲害，我才懶得理會你。不過你竟然能在這大地濁氣之中存活下來，真讓我感到不可思議！”
“大地濁氣？難道這些氣體就叫大地濁氣？”聽了云霄提到這個奇怪的名字，牛奔舒很是納悶的開口問道。
“不錯，這種氣體就是大地濁氣，天地之間最為強悍的氣體之一。它的名氣絕不亞于那天地玄黃之氣。不過，和玄黃之氣的人人向往截然不同的是，這大地濁氣卻是人人畏之如虎。”對于牛奔舒的驚奇，云霄很是平淡的對他解釋道。
雖然云霄的話語之中沒有半絲的感情色彩，但是那清悅的女聲此刻響在牛奔舒的耳際，卻猶如緩緩流淌的河水，雖然沒有起伏的波濤，倒也有一番小橋流水般的舒心雅致。
“聽你的口音，你好像來過這里？要不然你怎么對這大地濁氣了如指掌？”心中舒爽大半的牛奔舒對云霄說道。
輕哼了一聲，云霄依然冰冷的說道：“如果我來過這里，那就沒有機會做你的俘虜了！”頓了一下，云霄沒好氣的說道：“早就被這大地濁氣給腐蝕的神魂俱滅了！”
對云霄那略帶傷感的話，牛奔舒剛想開口安慰一下，但是想到自己就是那個俘虜她的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就在他發呆的功夫，云霄又開口說道：“這大地濁氣我是聽師傅說過的，倒也不是特別清楚。”
云霄的師傅，那自然就是三清之一的通天教主！想不到他竟然也提起過這所謂的大地濁氣，牛奔舒的興趣頓時又增長了三分，當下有點急切的問道：“通天教主對這大地濁氣有什么說法？”
“這也正是我要告訴你的，我師父說這大地濁氣是后天生出的一大靈氣，不過卻是一種破壞性極強的靈氣。原本是大神盤古體內的濁氣所化，在大地之中孕育這么多年，更是形成了無堅不摧，無物不蝕的特性。在這濁氣之中，普通的修士不要說修煉，就連存活都成問題。”對于牛奔舒的疑問，云霄絲毫沒有保留，直截了當的回答了牛奔舒的問題。
“既然這大地濁氣如此厲害。難道就沒人打他地主意？”雖然對于云霄地反應有些奇怪。但是牛奔舒還是接著把自己地疑問提了出來。
“怎么會沒有人打它地主意呢？聽師傅說當年冥河祖師為了這大地濁氣在不周山上住了三百年。最終也沒有想到抗拒這大地濁氣腐蝕地辦法。而且。還因為這大地濁氣而損害了好幾種厲害地法寶。最后一無所得地冥河祖師無可奈何地放棄了煉制大地濁氣地念頭。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人打這大地濁氣地念頭了！”就像講一個故事。云霄輕聲細語地向牛奔舒緩緩說道。
此時。牛奔舒是看不到云霄地。但是從聲音之中。還是聽出了一絲異樣。不過既然云霄不肯說出來。牛奔舒也沒有興趣多問。而是接著云霄地話茬。奇怪地問道：“冥河祖師？難道這世間除了冥河祖師。就沒有更厲害地人了嗎？”
“比冥河祖師厲害地人雖然不是太多。但也不能算少。不過要比起修煉旁門公決來說。這冥河祖師卻是三界之中首屈一指地人物！他都奈何不了這大地濁氣。其他地人自然也就望而卻步。不再打它地主意了！”說到冥河祖師地厲害。云霄地語氣之中多出了一絲敬畏。好像對于這個魔道地祖師很是忌諱。
聽云霄說了這么多關于大地濁氣地情況。牛奔舒沉思了一會兒。平靜地對云霄說道：“你對我說這么多關于大地濁氣地事情。不是僅僅為了告訴我它有多么厲害吧？”
“說這些當然不是為了給你講故事。而是想讓你知道現在地處境！”對于牛奔舒地問題。云霄好像早有預料似地。
“處境？這里很危險嗎？這大地濁氣之中雖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也沒有什么危害，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啊。”牛奔舒雖然故作輕松，但是一絲疑慮已經閃現在他的心頭。
雖然對云霄了解不多，但是牛奔舒很清楚，云霄是一個不喜歡多說話的人，此次卻反常的絮絮叨叨的和自己說了這么多關于這大地濁氣的事 道這里面真的有什么隱秘不成？
輕聲一笑，云霄開口說道:“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那是因為你還沒有碰到！現在我告訴你，你可能會不信，但是你試試自己還能不能飛起來，就知道我不是故弄玄虛，聳人聽聞了！”
飛起來？這大地濁氣雖然厲害，不過它壓制的卻是自己的太極球，對自己的盤古真身訣卻是沒有絲毫的影響。要想飛起來那還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么。真是可笑！接著，牛奔舒直向上空飛去。
可是這一往上飛，牛奔舒就覺得有萬斤的重量向自己壓來，而且每上升一點，這壓力就會陡增數倍！在這巨大的壓力之下，本來舉手之間就可以飛躍九重天的牛奔舒只是騰空而起了十丈高低，就再也飛不起來了！
牛奔舒雖然拼命的向上騰身，但是超過山岳的重量讓牛奔舒再也難以上升半寸！無奈之下，牛奔舒只有落回地下。不過這一落，卻是很輕巧，比起在地仙界上還要輕松數倍！由的牛奔舒向云霄問道。
“怎么回事，這其實也沒有什么，只不過是這大地濁氣的一大特性而已。如果你在這濁氣之中下落，那比在平常地域還要快上三分；但是如果你想飛起來的話，那這巨大的重力就猶如不斷增強的山岳一般，卻是比登天還難！”說到這里，云霄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也正是我要告訴你的關鍵所在，此時你根本就離開不了這里。以后怕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離開不了這里？這五個字雖然輕飄飄的，但是聽在牛奔舒的心頭，卻不亞于五道巨大的雷電，狠狠地抽打在牛奔舒的身上，如果所此時什么可以形容牛奔舒的話，那就是呆若木雞！困在這里，他如何去救被困在瑤池之中的織女？怎么夫妻團聚，一家團圓？
在牛奔舒失魂落魄的時候，躲在兩色空間之內的云霄一聲不吭，像是在等待著什么一般。過了好大一會兒，愣怔了很久方才回過神來的牛奔舒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有點激動的說道：“如果人不能離開，那冥河祖師是怎么離開這大地濁氣之中的呢？”
對于牛奔舒這急切又滿含期待的追問，云霄的語氣雖然如清泉一般，卻再次的將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將牛奔舒剛剛升起的一線希望無情的撲滅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現在的修為固然不錯，但是這也要看和誰比。那冥河祖師修為高深，只在圣人之下，可以說是一方教主級別的人物，而你要和冥河祖師比起來，那可是有著天壤之別的！”雖然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屑，但是在說到牛奔舒的修為時，云霄還是帶了三分的肯定與欣賞。
“再加上你現在在深淵底部，這里的大地濁氣最為渾厚，壓力也特別的大。那冥河祖師雖然也下來了，卻只是下了一半，就飛了出去。在這冥河也難以抵擋重力之下，你還怎么逃出這深淵之中！”說到最后，云霄的語氣很是冷厲。
就連一代魔道教主的冥河祖師都半途而返的大地濁氣壓力，自己能出的去吧。此時此地，牛奔舒沒有心思再想別的了，他關心的只有這個問題。
如果此時有人能夠看到他的臉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迷茫，越來越有點癡呆。
我還能出去嗎？牛奔舒不斷的問自己。
這可是連冥河祖師都半途而廢的地方。我能出得去嗎？我還能離開這里，去瑤池救出織女，然后一家人團圓嗎？這里的大地濁氣如此厲害，我能不能超越冥河祖師，離開這里呢？
一個個問題纏繞在心頭，滿臉迷茫的牛奔舒又露出了一絲堅毅。在青石山上鍛煉了百年，已經強韌異常的神志再次發揮了作用，它在牛奔舒的心頭生出了一條路，一條今后要走的路。
“就算我的修為不如冥河祖師，此處的大地濁氣壓力大的驚人，但是，我一定會闖出去的！一年不夠十年，十年不夠二十年，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大地濁氣之中，重新回到北俱蘆洲的！”
想到這里，牛奔舒緊緊的握住了拳頭，然后堅定的對云霄說道：“不管前面有什么事情，我總有一天會離開這里的。你信不信？”
表面上是問云霄，實際上倒像他在自言自語：“總有一天，我會出去的！對了，你跟我說這些不會只是一時性起吧，你究竟是何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