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細雨,空氣格外的清新,路上稀稀拉拉的有些行人,但都是打著傘匆匆的走過。街邊的梧桐樹經過雨水的洗禮之后,更顯得蔥翠了許多。枝葉間不時有細小晶亮的雨珠滑落,落入草叢里再也不見蹤影。
趙志坐在閣樓里擦拭著手槍,槍油的味道彌漫了整間閣樓。桌子上還擺著兩把尖刀,刀把上有幾圈暗紋,刀身狹長而鋒利,這是趙志托漢特那個叫阿呆的保鏢定制的。相對于這種尖刀,趙志還是喜歡自己在前世里收藏的虎牙匕首那種粗狂性的刀具,只是今天的行動適合用這種狹長的尖刀。
趙志現在住的地方是一間2層的小樓,是漢特花錢租來的。小樓走出去不遠的拐角是一所西洋建筑,信教的人都知道的地方—教堂,趙志住在這里就是為了對面的那個教堂。
這是漢特介紹的活,這個教堂里面的5個神父都是從英國來的,教堂其實只是他們的用來掩飾身份的幌子,實際上教堂里面的神父都是和漢特是一路貨色,都是買咖啡豆的家伙。漢特答應以后會免費給趙志提供武器和彈藥,代價就是趙志幫漢特清理了這幫咖啡商,因為他們搶了漢特的生意。
趙志是個傭兵,傭兵信奉的就是雇傭和被雇傭、拿錢辦事的原則。象征性的收了漢特一美元,趙志答應幫助漢特清理這個教堂,而且任何在教堂里發現了與咖啡豆有關的東西,都算是漢特和趙志共有的。雖然是傭兵,趙志也有著自己的原則。他整日坐在這個閣樓,一直在觀察斜對面的教堂。事實上,的確如漢特說的那樣,教堂里的神父的確在偷運軍火。趙志至少看見了兩次,教堂在夜里鬼鬼祟祟偷偷的往外運東西,看那木箱的形狀,應該都是槍支。
活動了一下手腳,趙志穿上了漢特特意給他準備的夜行衣,其實就是一套被染黑了的美軍軍裝,只不過有些地方按照趙志的意思做了一些改動。已經觀察了5天了,和漢特提供的情報結合在一塊加以分析之后,趙志已經掌握了教堂的情況。他決定今晚動手。
趙志仔細的檢查著槍和子彈。這是趙志來到這個時候第一次出動,他可不想因為小失誤而造成遺憾。默默的坐在椅子里,趙志手里轉動著的尖刀在燈光的照射下,閃動著耀眼的光芒。這兩把尖刀將會是今晚趙志的主要武器,隨身帶著的手槍,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趙志還在等一個人,漢特的保鏢阿呆,漢特需要一個自己人在場。畢竟趙志現在的角色只是個殺手,教堂里的那5個假神父由趙志放倒,其他的事情就交給阿呆這個清道夫來辦。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外面的雨還在下。趙志透過百葉窗看著路上的一攤水洼,滴落進水洼的雨滴在路燈的照射下,像珍珠一般閃著亮光。趙志收回目光,全身放松閉上眼開始冥想,這是趙志在前世里跟一個印度瑜伽師學的,這樣可以很好的放松自己。這是第一次行動,而且還有旁人看著,趙志可不想辦砸了。
來到這個時代已經10天了,趙志還是不知道自己想干些什么。本來已經打算既來之則安之了,可是漢特的一席話徹底擊潰了趙志。現在的中國講究的是后臺和勢力,顯然這兩樣都是趙志沒有的,而且趙志本就是一個沒有什么大志的人,也犯不著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去拼命。
可這是個弱肉強食的時代,適者生存的道理,趙志還是懂的。自己的來歷不清不楚,而且還有一身不錯的身手,要嘛為人用要嘛被人殺,這就是大上海的生存規則。正是有了漢特的這番話,趙志才答應暫時幫漢特處理一些生意上的死對頭,代價是漢特幫助趙志弄一個外國的合法身份。
排除了一切雜念,趙志逐漸的靜下神來,意識以進入了那虛無縹緲的冥想。正在趙志妄念空靈,心無雜念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敲門聲,有人來了。
趙志手一動,一支1911驟然出現在手里,趙志自己設計的腿部快槍套還是很管用的。猛地拉開門,踉蹌著撲進房間里的阿呆一下僵住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正頂在他的腦門上。
趙志探頭看了看門口,確定了沒有其他人才回身關上了門。隨即收起收起,沉聲說道,:不是告訴你敲門的暗號了嗎?下次要還是這樣,我就開槍了”
阿呆尷尬的陪著笑臉,“一定注意,下次不會再犯了”阿呆見趙志已經轉身沒有再說話,暗自送了一口氣。阿呆常自夸自己也是在刀頭上混飯吃的,可不知道是為什么,每次見到眼前的這個人,自己的頭都會狂跳不止,兩條腿沒來由的就打顫。
百葉窗外面突然閃過了兩道車燈,趙志走到百葉窗前,用望遠鏡看著外面。那是一輛道奇卡車,是去教堂的,教堂是單日子。每到單日子,就會有一輛卡車去教堂,趙志已經掌握了他們運輸貨物的規律。
“你帶來了多少人?”
“啊,你說什么?”趙志的突然發問,阿呆沒有聽清楚。
“我問你,來的時候帶來了多少人?”
“啊,還有一個司機,在樓下”
“不夠,你現在去找漢特,就說來大買賣了,要他再派10個人來,還要一輛卡車”趙志借著街燈,用望遠鏡仔細的看著那輛卡車,一直見卡車拐過了街角,才放下了望遠鏡。“你還不去找人,一會在教堂碰頭好了”見阿呆還原地呆著沒有去找漢特,趙志無奈的笑了,這個漢特都找的什么保鏢,真是個呆子。
阿呆和司機離開,趙志又抽了一支煙,這才下了樓。套上漢特送的長雨衣,趙志踩著雨水,向教堂走去。這幢教堂,趙志也實地的觀察過,知道在教堂的后面有一個小門,那扇門直通牧師們平日里休息的地方。趙志壓低了帽檐,把雨衣的領子豎了起來,直奔后面的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