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刀劍神域(2)

　　在油畫般色彩絢麗的原野之中，試練者們蹲在一起商量，此情此景真是不和諧呀！

　　“寶兒呢？你選什么武器？”

　　相比于同伴們的好奇，林寶兒則淡定得很，平靜地說道：

　　“細劍！”

　　雖然在這個虛擬游戲里只要你屬性夠高，什么武器都能裝備上，但要天生愛美到可以忍受一切痛苦和磨難的女生扛著斬馬刀之類的玩意出門，不如叫她們去死好了，林寶兒也不能免俗啊！

　　見眾人皆已選定了裝備種類，團隊中也算是長短兼備，楚白拍了拍手，說道：

　　“好了，分頭準備一下自己需要的裝備和補給品，我們一小時后在這里集合。”

　　別人都去采購物資了，只有凹凸曼留在原地跟楚白竊竊私語地說道：

　　“老白，你沒覺得這次任務很奇怪嗎？”

　　“哪里奇怪？”

　　楚白知道自己太懶，凡事能不動腦筋就懶得動彈，干脆向凹凸曼討教答案。瞥了這位甩手掌柜的一眼，凹凸曼摸著下巴說道：

　　“嗯，這一場試練竟然沒有新人加入，主神在搞什么鬼？”

　　聽到這個問題，楚白不以為然地擺手說道：

　　“主神愛怎么想，你跟我能猜出來嗎？它連人類都不是，我們要能猜透它的心思，那大概也不能算人了吧！”

　　聽了楚白的調侃，凹凸曼忍不住大笑起來，點頭說道：

　　“有道理，非同類不可比呀！來，咱們搭伴去采購吧！”

　　“好，走吧！”

　　“喂，看見那個娃娃臉的家伙沒有，那就是主角桐人。行了，你小子別羨慕人家了，當上主角又如何？這故事劇本壓根就是一苦逼坑爹貨，你說泡個妹子好不容易到手，又被作者玩飛了，這虐主虐得高潮迭起啊！M到死，有木有！有木有啊！”

　　口若懸河的賈丹把李維唬得一愣一愣的，見狀，楚白不高興了，插言說道：

　　“哎，我說賈丹哪！你別在這唱戲的不累，看戲的腰疼行不？趁早該干嘛干嘛去，有這份圍觀主角看熱鬧的閑功夫，多練上去兩級不好嗎？”

　　聞聲，被打擾了興致的賈丹滿心不悅，撇嘴說道：

　　“老白，我說你這人忒老古板，一點生活情趣都沒有。唉，算了，本大爺先閃了。”

　　見狀，楚白還能說什么，他只得搖了搖頭繼續自己監視主角，完成跟進劇情進展的日常工作。試練者們通常都得跟著主角一起推進，主神是從來都不憚于給冒進者價碼，這種虧吃得多了，縱然是天生一副豬腦子也該變靈光了。

　　強者不是徒有一身蠻力就行了，如果是這樣，獅子老虎早就統治地球，恐龍都該制霸銀河系了。

　　肉體強健固然要緊，更加不容忽視的是精神因素，略顯虛無縹緲的精神力量與很容易量度統計的肉體強度截然不同。想要知道一個人能跑多快，跳多高，舉多重很容易，精神強度卻是看不見摸不著的隱藏屬性。奧運會的競賽口號便是更高更快更強，這也是在追求打破肉體的極限，無論是百米短跑還是游泳、舉重，這些項目總歸是能量化測算出來的一個數據，但是以人類的能力，想要搞清楚某個人的精神強度幾何，仍舊是一樁難于上青天的麻煩事。

　　精神力量的強度難以揣度，不表示它就無足輕重，事實上，那些號稱以弱勝強掀翻比肉身力量比自身強大許多倍的家伙，無一例外都是精神強度超乎常人的變態。倘若從精神層面而言，他們的對手才是真正被強者無情碾壓了的可憐蟲，所謂以弱勝強不過是從尋常人的視角觀察得出的粗糙結論，倘若以全方位的能力考量權衡對戰雙方的綜合戰力，諸如以弱勝強這種荒唐事的發生概率，那絕對是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數值。

　　主角桐人練級的時候，試練者們也在刷數據，對，在這個虛擬世界里，他們也只能刷一下數據了。

　　“老白，我先來吧！”

　　“嗯，你小心著點。”

　　《刀劍神域》這款未設定任何魔法技能的虛擬實境游戲，可供玩家們選擇的武器基本都是近戰兵器，唯一跟遠程攻擊搭上邊的，那就是用于投擲的短劍，外觀看起來很像一根筷子長短的粗鋼釘。

　　如果沒有系統的引導瞄準功能，準確命中一個移動目標的難度系數對普通玩家堪比登天，純粹是在浪費寶貴的時間和金錢。只是情況因人而異，對于賈丹來說就大為不同了，他是砂忍培養出來的忍者，在資源稀缺到只能走精英路線的砂忍村，尸位素餐的無能之輩下場只有一個，去死！因而，哪怕賈丹不能跟木葉的中國風美少女天天那樣專業的忍具型忍者相提并論，忍者必修的基礎技能，如苦無、千本、手里劍等各色忍具的投擲考核，他也是全部達標的優等生，即使喪失了查克拉和忍術，單以器械攻擊而論，賈丹也不是尋常人堪與比擬的。

　　“忍法——如雨露千本！”

　　正所謂出身決定眼光，性格決定命運。這句很有拼爹嫌疑的話用在試練者身上同樣挺合適，最初得到的強化項目，無論是否百分之百合乎心意，試練者們都很難有勇氣推倒重來，大家差不多都是以此為基礎，進行修修補補式的改進。凹凸曼的槍手強化就跟他最初一場試練得到的射擊專精技能有關，楚白也是這樣，一身本領大半都在劍鋒上頭，哪怕后來得到了強殖裝甲，他也沒有改弦更張的想法。

　　賈丹習慣性地喊了一嗓子，喊完他才覺察到干了一件挺二的事，對著同伴們投來的異樣目光，他干笑了兩聲掩飾尷尬，說道：

　　“呃，習慣了，不喊不舒服。”

　　“切！信你才有鬼！”

　　《刀劍神域》中的數據化身體有一點好處，無論怎么折騰也不會感到疲勞和傷痛，不許下線的GM是坑爹了點，好歹在這些方面還是符合游戲設定，設計者把玩家搞得五勞七傷不是目的。

　　賈丹打完怪，輪到楚白登場了，他提著長槍邁步向前，不遠處藍光一閃，刷新出的牛頭人戰士瞬間出現。

　　“突刺——螺旋勁！”

　　隨著一聲大喝，楚白手中長度可達三米的長槍疾速向前刺出，這頭足有兩人高度，牛頭人身的怪物倒了大霉。貌似厚實的鐵甲瞬間被槍頭刺中洞穿，當楚白手腕陡然擰動，閃爍寒光的銳利三棱槍頭猛地一下子急速震顫起來，原本呈現三角形的傷口隨之擴張了數倍直至如碗口般大小，身受重創的牛頭人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嘶吼，血條清空的同時，它那龐大的身軀也一并爆碎成了無數的藍色光點碎片。

　　談到長槍和長矛的差別，二者的基本結構同樣是木棍上插個金屬頭，外行們決計看不出槍和矛有什么不同之處。分辨出二者是很簡單的，短頭為槍，長頭為矛，即使有少數異己份子反其道而行之，在多數情況下參照這個標準判斷就能加以區分了。

　　試練者們辛辛苦苦自行修煉出來的技能，與主神灌頂大.法搞出來的速成貨效率沒得比，那些不愿意吃苦受罪的人都會選后一條路，反正會被剝奪強化能力的劇情世界屈指可數。然而，凡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像是處于眼前這種意識、身體天各一方的情況下，肯賣傻力氣習武的楚白就占了絕大便宜。他的戰力損失不多，即使強殖裝甲這件利器沒了，只要手里還握著一件武器，楚白就仍然敢于宣稱一個人出一票人沒壓力。

　　賈丹看著出手堪稱兇殘的楚白，不禁連聲稱贊，轉頭跟凹凸曼說道：

　　“數據帝，你多少級了？”

　　“65級！”

　　點了點頭，賈丹又瞧著楚白，說道：

　　“那老白，你呢？”

　　掏出一塊軟布擦拭本就沒有沾到血跡的槍頭，楚白漫不經心地回答說道：

　　“剛過80級！”

　　聞聽此言，賈丹渾身一激靈，黑著臉笑罵道：

　　“我靠，我強烈鄙視你個練級狂！”

　　這時候，好似充耳不聞的楚白跟凹凸曼說道：

　　“剛才升級的時候，系統提示我開啟了投槍技能，不知這玩意有啥用場？”

　　凹凸曼沒說什么，賈丹先炸廟了，他揪著頭發說道：

　　“啊！竟然還有特殊技能？我怎么沒遇見這種好事，老白，你小子一定是開掛了。不對，你跟主神有奸情啊！”

　　今天比往常還要話癆的賈丹終于等到了自食其果的一刻，當場被暴走的楚白拖到旁邊小樹林里私下談了五分鐘的心，稍后他捂著臉哼哼唧唧地走了出來，好像剛被沙包大的拳頭馬殺.雞一番的人不是他似的。

　　楚白揉著拳頭出現之時，李維忍不住瞧著賈丹哧哧地笑了起來，楚白沒理會他們，來到凹凸曼跟前，說道：

　　“那些開荒團到第幾層了？”

　　“突破六十層了，按照原著劇情進度來看，要不了太長時間，那個潛伏在玩家內部的余則成就要被目光如炬的主角揪出來示眾，SAO時代即將結束。”

　　聞聲，楚白很糾結地皺起眉頭，說道：

　　“嘶，時間線推進太快了，這才不到一年功夫啊！”

　　凹凸曼也表示贊同，但他不關心所謂快慢與否，說道：

　　“咱們要不要提前參與進去？”

　　聽了這話，楚白仔細想了想，說道：

　　“好吧！我們現在開始跟圣龍聯合搭線，免得臨時來不及想辦法，這事還得你來辦。”

　　“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