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能通神!孔方兄號稱橫推八百無對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戰力不容質疑。
被主神送到這個世界來,從頭黑到腳的偷渡黑戶楚白顯然拿不出一份具備法律效力的身份證明文件。不過有賴于孔方兄的廣大神通,他很輕松地租下了一座獨門獨戶的幽靜日式庭院,,之所以選擇這里作為自己臨時巢穴,楚白是看中這棟房子距離深町晶就讀的中學僅有幾百米直線距離,近水樓臺先得月,監控起來甚是方便哪!
揮舞著厚厚一疊大額現鈔,與眼睛里閃爍光芒,只剩下兩個円的糟老頭子房東達成了出租協議,交涉完畢拿到鑰匙的楚白即刻開始行動。
反正自家錢來得容易,楚白也不在乎揮霍浪費,這些紙幣換算成黃金,只是區區幾個點數而已,沒什么好吝惜的。試練者干得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勾當,天曉得辛辛苦苦攢下錢來會便宜了誰。不要說這些花花綠綠的紙片,即使命.根子一樣的獎勵點數,照例在每次開啟試練任務之前也要花個精光。那種自以為攢下點數,以備一步到位兌換強化的白癡,全都被主神發了便當,大概只有真正的亡命徒才能享受這種非比尋常的生活樂趣。
楚白以狗大戶揮金如土的姿態,在這座臨時居所內囤積了大量方便面和罐頭食品,以及瓶裝水。隨后,他架起剛買的觀鳥鏡對準了學校方向,完成了前期布局,某人可以安心地過起宅男生活了。
每日足不出戶,偶爾想換一換伙食口味,必定是打電話叫外賣送貨上門。除去定時監控學校方面的情況,余下的時間楚白悉數用來練習劍術和冥想、吐納調息,抓緊每分每秒增強自身實力。
平心而論,性子綿里藏針的楚白不是那種凡事樂于力爭上游的好事者,隨遇而安才是他的本性,如若不然,他也不會放著豐厚高薪的大酒店總廚職位不干,自顧自地跑回家里賣盒飯混日子了。而今,楚白一反常態地加倍努力干勁十足,究其原因只有一個,他不想死啊!
上一次的《求生之路》世界試練當中,臨時隊友數據帝凹凸曼和傀儡師賈丹,二人的本領都在楚白之上,起碼眼下的楚白還不敢說自己出手能穩贏兩位前隊友。然而,他們倆卻同樣籍籍無名地死在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偏僻角落。彼時,試練四人組對上的只是骷髏會,對手的實力比之眼前的克諾斯組織不啻于天壤之別。前車之鑒不遠,記憶中的淋漓鮮血尚未干涸,楚白又豈能不擔心呢?
這次的主線任務是摧毀魅奈神山地下的活遺跡,完成不了是直接抹殺的下場,楚白不會自大到以為憑著一己之力,切瓜砍菜般酣戰一場就能把事情擺平。在原著漫畫里,若非主角深町晶有著天命光環護體,絕對屬于跳崖都死不了還能屢獲奇遇的變態狗屎運,另一位獲得了卡巴三號的卷島鄂人則是深知克諾斯組織老底,一門心思吃里扒外的反骨仔,種種機緣巧合之下,魅奈神山活遺跡才成了犧牲品。若非如此,哪怕是卡巴殖裝體想要強攻摧毀被無數獸化兵和強悍的獸神將所保護的降臨者飛船,那也無異于癡人說夢。
“竟然一個都沒找到,你們是干什么吃的,廢物!滾!全都給我滾開!”
仿造自然光線營造出的柔和照明條件絲毫不能減低壓抑感,此時的克諾斯組織魅奈神山基地地下指揮室,中氣十足的咆哮聲回蕩在密閉空間中。
不耐煩地揮手轟走了那群辦事不力的白癡下屬,肥頭大耳的分部長大人大汗淋漓地轉向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的白人男子,低聲下氣地說道:
“實在對不起,監察官閣下,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目光銳利如鷹隼的白人男子聞聲瞥了分部長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
“吉歐總司令對日本分部應對突發狀況的無能表現非常不滿意,他決定近日啟程到日本來視察,親自坐鎮監督處理此次事件。看在同僚的份上,我提醒你一聲,最好在總司令閣下抵達之前寫出一份詳細報告。”
“是的,我馬上照辦。”
在指揮室門外,摸著戴有微型竊聽器接收機的耳麥,面癱似的卷島顎人低聲說道:
“總司令利查特.吉歐?看來我要有所準備了。”
竹筒引來的溪水潺潺流淌進池塘中,幽靜的日式庭院一派靜謐景致,在靠近圍墻處一座臨時搭起的閣樓上,一個男人猥瑣地透過望遠鏡窺視不遠處的中學校園。倘若他的行為被路人發現,一定會被冠以癡漢之名,不過這家伙可絕不是在偷窺青春少女們的超短裙校服。
從觀鳥鏡移開眼睛,楚白摸著下巴,擺出了一副智者深思熟慮的架勢,喃喃地說道:
“嗯,這幾天學校都很安靜,看來克諾斯不準備大舉進攻,他們到底要耍什么花樣?”
“叮咚!叮咚!”
聽到門鈴響起,楚白翻身從三米多高的閣樓上躍下,動作輕盈得像一只貓咪,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當他把房門上的小窗打開,外面一個身穿西裝的年輕人笑容可掬地開口說道:
“您好,請問您是住在這里的楚君嗎?”
聞聲,楚白露出了社交性的客套微笑,點頭說道:
“我是楚白,請問你是…”
“打攪了,附近地區最近爆發了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鑒于病毒可能擴散到了本地,政府決定組織居民體檢和注射疫苗,所以要請各家住戶登記,請楚君配合我們工作…”
心中一驚的楚白老練地應對走了這位服務于市政廳的工作人員,隨即他的臉色陰沉下來說道:
“很聰明的辦法呀!找這種借口排查嫌疑人是最不容易引起公眾懷疑的,克諾斯組織果然不是一個只會打打殺殺的暴力社團。”
沒錯,暴力絕對是說服別人最行之有效的方式,總之你不服就打到你服為止,只有當動用暴力說服的成本大大高于言語說服之時,暴力行為才會被廢止。克諾斯組織截止目前來說還是一個潛伏于人類主流社會之外的標準恐怖團伙,他們當然不可能像劇情后期那樣利用公開媒體來洗地歪曲事實,不過有限度地操控政府為自己而服務,這點小事對一個建立了數百年之久,掌握著無數資源的地下社團來說,稱得上惠而不費。
感覺到脖子上的絞索仿如在一寸寸地收緊,豁達如楚白也有些坐立難安了,他下意識地房間里來回踱步,最后從腕表空間里取出了存放“單元G”的手提箱。
楚白輕輕撫摸著這件戰利品,說道:
“這個東西還真是棄之可惜,食之無味啊!”
“嘭!”
突然之間,銀白色的金屬手提箱猛地炸裂開來,猶如內里安置了定時炸彈似的。隨著這樣一聲悶響,好似八爪魚般激射而出的強殖細胞死死地糾纏在楚白的身上,任憑他如何奮力掙扎也無法改變既成事實,這玩意只要沾上就甩不掉了。“單元G”可是降臨者們匯集外星科技的精華產品,也許在未來的某一時刻,楚白有能力拒絕這份意外大禮,但眼下他只能無奈地接受命運的擺布。
間隔了半小時后,剛剛沖了個涼水澡,好讓高速運轉的滾燙頭腦冷卻下來,發絲上滴著水珠的楚白心緒煩亂,他坐在庭院池塘邊的青石臺階上發呆,自言自語說道:
“為什么會這樣?事情怎么會這樣呢?”
明知道主神這家伙外表看上去是白的,實則切開來里頭是黑漆漆的,坑爹對主神更是一樁平常事。楚白大罵了一通主神無恥宣泄怒火之后,等火頭過了也只得垂下頭來面對自己的慘淡人生。
毋庸置疑,楚白意外殖裝的這套“單元G”是殘次品,只要他別在戰斗中展開殖裝形態,留給敵人對自己施加致命打擊的機會,暫時看不出有什么實質危害。或者退一步說,回到主神空間,自然可以消耗點數修復受損的頭部制御裝置,主神無所不能,當然,沒有點數的話那就萬事皆休了。楚白最感棘手的難題是自家背上的這兩塊誘殖組織,這玩意粗看上去跟長了皰疹似的,與周圍的正常人體組織絕無相似之處。對于那些外行人或許能寄望于托辭蒙混過關,若想把研究生化科技幾百年的克諾斯也一塊給蒙了,這事光是想一想,楚白都覺得太不靠譜啊!
修復降臨者制造的“單元G”,或者說解除楚白身上背負的隱患,憑現今地球上的技術全然沒有希望,除了求助于主神之外,他能想到的只有兩個途徑化解危機。
沉睡在魅奈神山地下,活遺跡外星飛船里面的航行控制球,同樣是以控制金屬抑制主體的生物活體組織,飛船的航行控制球與強殖裝甲的制御裝置在技術層面是一脈相承的關系,不然主角光環再牛x也弄不出后來的巨人殖裝。
如果能用制御裝置和航行控制球對接,或許有望修復受損的控制金屬,按照一般常理推想,降臨者不可能不考慮修復受損制御裝置,它們肯定不希望自己被失控的強殖裝甲生吞活剝了,所以構思的可行性頗高。只是這個方案的實施難度較之虎口拔牙還要來得兇險許多,尚未喪失理智的楚白只是想了一下就把這個荒誕的念頭拋諸腦后。另外一個善后法子則略微消極一些,盡快找到“單元—利姆巴”,從自己身上剝下傷損的強殖裝甲,這想法不錯,實施起來也甚為艱難。
首先要知道,單元—利姆巴掌握在獸神將吉歐手中,這家伙處心積慮地要推翻阿卡菲爾的統治,取而代之成為克諾斯最高統帥,同時他覬覦成為獸神將殖裝體。毫無疑問,相比于行事風格叫人難以揣測的阿卡菲爾,吉歐是個野心勃勃的梟雄人物,即使稱不上窮兇極惡也絕不是一個容易打交道的主,縱使他同意了楚白的計劃,事成之后也難保這家伙不會殺人滅口。
左思右想都找不到出路,楚白不禁哀嘆道:
“唉,我也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對于試練世界的殘酷無情,飽經磨難的試練者們最有發言權,哪怕是貌似和平的場景也隨時可能在轉瞬間變成血火紛飛的殺戮戰場。因而,對一個試練者來說,貪圖生活安逸享樂和飲鴆止渴沒啥區別,醉生夢死不外如是。
近來這段時間里,深居簡出的楚白窩在這座位于深町晶就讀學校附近的寓所里,不是為了享受這難得的片刻安閑平靜,而是在努力鍛煉增強自身實力。艱深晦澀的紫霞神功無法速成,與其耗費本就不多的修煉時間,楚白不如跟主神兌換,但其他的技能還是自己修煉來得靠譜一些。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單元G”的意外泄漏事件,打破了楚白的低調計劃,繼續這么等下去,遲早會被克諾斯縮小排查范圍懷疑到他這個黑戶身上。既然如此,與其束手待斃,不若果斷出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