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夫坐在吉普車后座上,不滿的發牢騷:“我不明白,為什么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執行偵查任務?拿了十字章的是你們倆,我什么都沒拿到。”
“正是因為沒拿到,所以才要努力執行更多的任務啊。”開車的漢斯季默回頭對沃爾夫莞爾一笑,“而且你只是運氣差點,名額不夠了,下一回我們兩個都是有這個級別十字章的了,那么自然就輪到你了。”
“然后你們則在十字章上加上橡樹葉標記是嗎?”沃爾夫用力咂了咂嘴表示他的不滿。
副駕駛位置上的詹姆斯霍納回頭瞥了他一眼說:“不不,橡樹葉還早著呢,我們再得十字章就是變一下邊框。從現在這個俗氣的邊框變成一個更加俗氣的邊框懂嗎?再往上是加一個更粗邊框的騎士十字章,然后才要加橡葉飾。”
“哦是嗎,是這樣啊。”沃爾夫用力點頭,“這對我來說沒什么區別,反正我只要和你們一起行動,就永遠比你們低一級。所以我得自己干,去領導一個屬于自己的小隊。”
“好吧好吧,你可以寫申請進行調動,至于允許不允許,我們說了都不算,指揮官先生負責下令。我們都不是指揮官,實際上,我們這個小隊連個領導者都沒有。”詹姆斯霍納兩手一攤,瞥了沃爾夫一眼,又回頭看著前方。
眼前波蘭平原一望無垠,開始融化的積雪讓平原看起來就像奶牛的外皮一般。
三人開著的吉普車奔馳在平原上,引擎的聲音撕扯著晨光下的寂靜。
沃爾夫沉默了一小會兒就憋不住了,張嘴說道:“說是讓我們碰到俄軍之后立刻回撤,可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讓空軍來做么?”
“空軍只能看到行進中的俄軍大部隊。”詹姆斯霍納可能也正無聊,馬上就開口解釋道,“但是俄軍的前鋒小部隊究竟在什么地方,他們很難看見。甚至一些步兵連,空軍都看不見的。在天上,一個行進中的步兵連看起來也只有那么一小串。”
“你又沒飛上去過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認識空軍的哥們,懂嗎,我認識。”
“嘿,”漢斯季默打斷兩個人的對話,“我看到前面有一隊人在往前開進,可能是波軍。”
漢斯季默的話讓正在爭論的兩人一起向前看,確實路上有一隊步兵正在列隊前行。
“他們竟然還有馬,真稀奇。”沃爾夫一如既往的直白的發表著感想,“自從我加入裝甲獵兵,到現在已經幾個月沒看見馬了。要我說,我們坐著這玩意兒百分百比馬強,強多了。”
“除了一點,馬可以就地吃草填肚子,這寶貝要喝油。”這一次回應沃爾夫的是漢斯季默,詹姆斯則低頭確認地圖,想把這支正在前進的波軍部隊標記下來。
“我想這應該是波蘭第六集團軍的部隊,可是我出發前沒有聽說他們開始向邊境進軍了啊。這會打亂我們這邊統帥部的部署吧…”雖然這樣嘀咕著,但詹姆斯看起來并不真的擔心統帥部的部署,反正上面有得是經驗豐富的大人物,用不著他們這些小偵察兵擔心。
這時候吉普車已經開到隊列旁邊,貼著隊列前行。
沃爾夫百無聊賴的看著波蘭的隊伍。
波蘭人也瞪大眼睛看著他們,一副看新奇的樣子。
“瞧他們的臉,”沃爾夫拍了拍前座還在看地圖的詹姆斯的肩膀,“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一點世面都沒見過。”
“話說波蘭人的軍服也太像俄軍軍服了,”開車的漢斯季默顯然也在觀察波蘭人,“這在戰場上分辨起來很麻煩啊。”
詹姆斯聳聳肩:“人家二十年前還是俄軍呢,說不定就是把俄國人存在華沙軍事倉庫里的軍服改一改就拿出來穿了,你要體諒人家,畢竟才復國二十來年。”
“不過,這支部隊里有些人的帽子看著很怪啊,就像個扣在頭上的倒三角。”沃爾夫一副嘲弄的口氣,“我記得俄國的哥薩克就是戴這種帽子的。”
“沒錯,哥薩克喜歡戴這種帽子,而且還喜歡穿側面帶有紅色褲縫線的褲子…”正說話呢,漢斯季默突然停下來,盯著旁邊正在行進的步兵們的褲子猛看,緊接著他扭頭質問詹姆斯,“你確定這是波軍?”
“當然,他們在向東前進,俄軍向東走干什么?撤退嗎?你看我的指北針,北邊在這邊,然后根據上北下南左西右東的原則,我們前面就是東邊…”
他還沒說完,沃爾夫就伸手戳了一下他的指北針,結果指針完全停在了不同的指向上。
詹姆斯挑了挑眉毛,用力晃了晃指北針,結果指北針又指向一個新的方向。
“我去。”詹姆斯說。
漢斯季默雖然沒有看指北針,但似乎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直接一腳踩在油門上,猛打方向盤沖下泥土路,甩起的泥土糊了路邊倒霉的俄軍士兵一臉。
俄國人高叫起來。
沃爾夫調轉架在車斗里的機槍,向著俄軍隊列傾瀉火力。
MG42那撕帆布一樣的射擊聲立刻占據了三人的耳朵,從拋殼窗噴出的彈殼淅瀝嘩啦的落在吉普車外面。
因為吉普車顛簸得非常厲害,沃爾夫對自己究竟打沒打到人感到很沒底,但MG42兇狠的火力還是讓俄國人一下全部趴到了地上。
詹姆斯也在用突擊步槍開火,很快他就打完了一個彈夾。
這時候俄軍的反擊才打在他們頭上,此時此刻他們已經離開俄軍陣線有足足兩百米了。
“那邊有一溜樹!往那邊跑!”詹姆斯一邊換彈夾,一邊繼續履行自己領航員的職責,“那些樹木多少能為我們遮擋一下俄軍的視線。”
“騎兵!”沃爾夫大叫,“俄國佬的騎兵向我們沖來了!該死,他們還端著長矛!”
詹姆斯和漢斯一聽,立刻都回過頭往后看。
“我去真的是長矛!”漢斯季末瞪大了眼睛,似乎一時忘記自己在開車。
詹姆斯手忙腳亂的摸自己的攜帶裝具,終于摸出出發前長官甩給他的照相機,對著俄軍騎兵啪啪猛拍。
沃爾夫向著俄軍騎兵掃射,可剛打了幾十發子彈機槍就啞火了。
“該死!”沃爾夫反復猛拉槍栓,想把卡住的子彈退出來,這時候騎在馬上的俄軍開槍了,子彈打碎了吉普車的后視鏡。
沃爾夫縮著脖子,繼續擺弄機槍。
詹姆斯在副駕駛位置上站起來,背靠吉普車的前擋,兩手端著突擊步槍向騎兵們短點射。三發三發的射擊起初沒有取得任何成效,但就在沃爾夫快打完第一個彈夾的時候,沖在最前面的俄軍騎兵翻身摔下馬。
那騎兵的腳卡在腳蹬子里面,于是戰馬拖著還沒死透的他繼續在波蘭的曠野里狂奔著,追逐著德國人的吉普車。
這時候沃爾夫終于把卡住的子彈退了出來。
他再次向已經接近了的俄軍騎兵掃射,瞬間就放倒三騎。
這時候吉普車再次開上大路,速度立馬就加快了,俄軍騎兵接近的勢頭馬上就被遏制住。
沃爾夫繼續掃射,這一次他把槍口壓低,對準騎兵體積最大的馬匹開火,很快就收到了成效。沃爾夫估算了一下,他大概要用幾十發子彈才能干掉一個騎兵,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打光車上帶的子彈帶。
第一條彈帶在這個時候打完了,沃爾夫打開槍機上蓋,把子彈帶剩下的東西直接抽出來扔掉,從車斗里拿出新的彈帶。
這時候一發流彈打中了他的屁股。
“臥槽,我中彈了!”
沃爾夫一邊說一邊脫褲子。
“嘿!別給我看你那又短又丑的東西!”
“我他媽屁股中彈了!”
“那你他媽轉過來啊!”
沃爾夫轉身。
“媽的只是擦傷!別大驚小怪好嗎!”詹姆斯似乎厭倦了注視沃爾夫的屁股,伸手抓住他肩膀讓他重新正面面對自己,“穿上褲子!”
沃爾夫這才提褲子,結果提了一半他的表情就驟然一變。
“你他媽倒是提啊!”
“我他媽褲子卡住了!夾到寶貝兒的毛了混蛋!比中彈還疼!”
這個時候追擊他們的俄軍騎兵已經氣得半死,他們用馬鞭狠狠的抽著自己的馬匹,用馬靴的后跟踢著媽,催促戰馬加快速度。沖在最前面的騎兵已經拔出馬刀,看起來非要把敢于用露屁股羞辱自己的德國人一點顏色。
更糟糕的是,漢斯季默突然發現道路拐彎了,轉向右側的城鎮,在進入城鎮之前,有穿著哥薩克藍軍裝的崗哨。
漢斯只能再次讓吉普車沖進田野里。
“別管你的褲子了!”詹姆斯大喊,“快射擊,不然我們就要被砍瓜切菜一樣的放倒了!”
這時候漢斯季默突然注意到天上有黑影。
“飛機!”漢斯用力拍著詹姆斯的肩膀,“飛機!用無線電!”
詹姆斯一聽立刻重新坐下,從副駕駛前面放雜物的小盒子里掏出步話機,對著就大吼:“德國空軍德國空軍!這里是克里格裝甲獵兵師偵查組,我們正在被俄國騎兵追擊,我們需要支援!”
“了解,我看不見你們…啊看見了,你們可引了不少騎兵啊。我在執行偵查任務,只有機槍,我會試著呼叫附近的閃電,完畢。”
“該死!我們馬上要被馬刀砍成爛西瓜了!只有機槍也好!快給我下來!”
“好吧,德國空軍有求必應,完畢。”
片刻之后,那架負責偵查的雙座型109從天上沖下來,向著逗比三人組后面的俄軍騎兵群掃射。
而沃爾夫也終于搞定了他的褲子,再次端起機槍向后開火。
109幾次通場之后,用無線電對詹姆斯說:“我們打光了子彈要撤退了,閃電在路上,祝你們好運。”
“謝謝你,哥們!”
“不客氣,不過你們深入得還真是遠,獵兵都是瘋子么?”
“是啊,不瘋怎么能讓人聞風喪膽。”
這時候吉普車終于又開上另一條路,已經疲憊的騎兵立刻被甩了下去。而這時候,空軍招來的閃電轟炸機也抵達了,開始用火箭彈和機炮吊艙教訓停止追擊的俄軍騎兵大隊。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