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啊——!!”比自己的好友更加不堪,瑪露嘉雙腿發軟的跌倒在地面,口中發出了尖叫。
看到即將傾倒的巨像,她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我明明還沒有嫁人,今天竟然要死在這里。
“如果之前我不那么挑剔就好了…”
王宮內是不允許攜帶任何魔法道具的,實力低微的她只有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兩行悔恨的眼淚在臉上滑落。
但是,想象中的沖擊和疼痛并沒有到來。
她心驚膽戰的睜開了眼睛,模糊的視野內看到了令她永生難忘的一幕。
在銀發少女的身前,那尊挾著毀天滅地威勢向下砸來的雕像正靜靜懸浮在半空,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在下面托舉一樣,停在了三人的頭頂。
“神靈保佑!”
原本一點也不信神的貴族少女在胸前劃了一個不標準的十字架,眼淚止不住的涌了出來。
雖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可以肯定…在她的眼前發生了某種奇跡。
“公主…殿下?”
神智較為清醒的桃瑞絲愣愣的看著銀發少女微微飄動的發絲,還有在她眼中一閃而沒的藍光。
沒有感到任何魔法波動的情況下,足以將三人壓成肉餅的龐大石像就那么慢慢的直立了回去。
“轟!!”
隨后準確落在了為它準備的基座上,爆出轟然的巨響,從地面的震動可以知道這一下的力道有多么驚人。
“是哪位宮廷魔法師大人出手了嗎?”
滿頭大汗的士兵們紛紛跑了過來,詫異的四下觀望著,想要找到那個將雕像放回原位的魔法師在哪。
做完了這一切后,銀發少女轉過身。離開了原先站立的位置,四名黑袍人悄無聲息的跟在了她的后面。
“公主殿——”
桃瑞絲想要出聲呼喊,突然在腦海中響起了一個動聽的聲音。
她吃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看到銀發少女轉頭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后對她微微點了點頭,向廣場的東邊走去。
“桃瑞絲。我要去大教堂。”
瑪露嘉坐在地上抽噎著說:
“這個世界一定有神靈,它剛才聽到了我們的哀鳴,用神跡保護了我們!”
“不…那不是神靈。”
桃瑞絲伸手撫摸著好友的頭發,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抱著她說道:
“而是我們的公主殿下…她又一次救了我。”
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憧憬,她看著那位銀發少女走入了廣場的中門,里面就是舉行這一次加冕儀式的地方。
中門旁邊的警衛數量比廣場要多了數倍,每個警衛的神色都十分嚴肅,但是看到來人后都恭敬的彎了下腰。
沒有一個人上前過問。也沒有一個人敢抬起頭,全部在那里靜靜等待著她從自己身前走過。
“剛才發生了什么?”
中門內的賓客探頭向廣場上張望,雕像歸位的動靜很大,驚動了遠在廣場另一端的人們。
“別管了,也許是儀仗隊在放禮炮吧——快看,那是誰!”
賓客們的注意力迅速轉移到了眼前少女身上。
“銀色的長發,黑色的瞳孔!”
人群中開始產生了騷動。
“還有那張令人驚嘆的臉,難道這位就是…”
在人群的后方。站立著三名面色陰鴛的貴族。
他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走近的少女,其中一人冷冷的說道:
“看哪。今天的主角來了。”
說話的人是一位身材削瘦的男人,穿著一身深紅色的貴族長衫,手中握著一根華麗的手杖,手指上面戴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戒指。
“哦?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王國公主,最新出現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站在他身后的一名魁梧男子用手摸著胡須,饒有興味的道。
這名男子顯然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特權。他的身后背著一把大劍,在王宮中這是非常榮耀的事情,代表了他與眾不同的地位。
“什么王國公主,不過是一只備用的母豬而已…”
削瘦的男人聲音中滿是陰森:
“不知道搭上了誰,居然讓陛下答應為她正式加冕。這是我見過的,王國有史以來最愚蠢的決定!”
“別說的這么直白,艾力克公爵;不要忘了那可是王室的秘辛,如果被有心人聽到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是一名長相滑稽的綠衣貴族,下巴上面留著一撮山羊胡,兩只細長的眼睛中充滿了狡黠,隨著嘴巴的開合雙目逐漸瞇了起來,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貍。
“這個王室早已經不堪了。”
艾力克公爵把雙手搭在了手掌頂端,用略帶仇恨的目光看著銀發少女走向了王座所在的位置:
“那些齷齪事情基本眾人皆知,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邊站著王國宰相司麥科,還有宮廷魔法師代表,穿著一襲藍色法袍的法圣亞特伍德;這兩人一左一右站在高大王座的兩側,再往下是以克奧羅親王為代表的大貴族們,他們的對面則是軍方的那些老家伙。
自從薩科親王這位公認的軍神逝世后,元帥的位置就一直空著,軍隊里的兩股勢力誰也不肯讓對方推薦的人坐上這個職位,王國陛下對此也極為頭疼,每年雙方在大吵一頓后都是不了了之,元帥一職就這么一直空了下去。
人們紛紛議論著關于那位新晉公主的事情,但是除了個別的幾人外,他們都不明白這次加冕典禮的意義所在。
公主殿下的年齡應該已經超過了加冕的歲數,雖然她沒有出嫁,理論上還能夠擁有公主的身份,不過這一次據說要分封給她一塊相當大的領地,這可是遠遠超出了其它王室成員的待遇。
“聽說這位公主擁有法圣的實力,所以很受宮廷魔法師的擁護,他們正需要一位強力的支持者來鞏固法師團在王室中的影響力,畢竟這段時間王國內出現了不少強大的劍士,對魔法師的地位造成了沖擊。”
一個騎士打扮的人低聲說道。
“你從哪得來的消息?這位公主殿下明明是劍士,看她身后背的那柄劍,顯然不是擺來看的,劍鞘上面都是劃痕和指印。”
旁邊的人言語中透出了不滿。
“等等,她想做什么?”
騎士打扮的人沒有和他爭吵,而是驚疑的看向了王座:
“那頂公主冠必須等教團的法因大主教來授予才行,她怎么把它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