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夏的聲音變了。
“就是一個有著毛茸茸尾巴和耳朵的女人…”
她走過去抓住塞班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啪啪!”在他臉上扇了兩記耳光。
這兩下用了不小的力氣,塞班這種法系職業體質較弱,左右臉頰很快腫了起來。
“——疼!誰…誰打我?”
塞班迷迷糊糊的從夢中醒了過來。
一看到眼前的黑發美女,他打了個激靈,再扭頭看看周圍的環境,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你…到底是什么人?”
塞班艱難的張嘴問道,他現在還被夏掐著脖子。
“嘭!”
夏把他狠狠的擲在了地面,拔出了長劍壓在他的脖間:
“少廢話!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如果答不出來的話…”
她手中的長劍向下按去,鋒利的劍刃立刻割破了皮膚,流下了一道血跡。
“別,有話好說!”
塞班嚇的大喊。
“安靜一點!”
夏低喝道。
這里雖然是隔間,但是衛兵們都是一些耳目靈敏的人,如果聲音太大還是可能會被發現。
塞班急忙閉上了嘴,帶著驚恐的眼神看著她。
“我問你,你是不是曾經看到艾麗莎修女和那個長著尾巴的女人在一起?”
和剛才的誘導問話不同,夏直接就奔向了主題。
“艾麗莎修女?你是…”
“我說了,別廢話!”
夏掉轉劍柄,在他的額頭猛地砸了下去,劇烈的疼痛讓他流出了眼淚。
“我說…我說!我確實看到她們在一起交談,而且兩人還談了不短的時間。”
塞班帶著哭音答道:
“不過我離的太遠。沒聽到她們在說些什么…”
夏的臉色有些陰沉。
最初遇到迪麗雅的時候,她說的那一段話清晰的浮現在了腦海:
“像那個小妹妹所說,我確實有幫手,不過和你們想的不同,我的幫手并不是什么吸血鬼,也不是黑暗種族。而是——人類啊!”
這個所謂的人類幫手,原來就是艾麗莎修女?
“迪麗雅…難道你一直在騙我?”
她把身體直了起來,長劍仍然指在塞班的脖子上。
“不,即使她確實對我隱瞞了一些事情,也絕不會害我。”
夏豐滿的胸口不停的起伏著,這幅景象看的塞班眼睛發直。
“這不僅僅是因為我救了她,而是她沒有騙我的理由。”
她仿佛在勸著自己:
“狼人公主的實力那么強大,只要有一點歹意我們這些人全都活不下來,何況她還幫了大家很多忙。我能得到這本影之書也是她的主意,怎么可能會對我懷有邪念?”
再想到了狼人公主那可愛無邪的笑容,還有兩人之間的血誓,她的心情漸漸平復了下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許是回來后經歷了太多事情,我現在變的有些多疑,所以才覺得自己受到了背叛。”
“請問…您還有什么問題嗎?”
塞班看著她的臉色好了一些,躺在地上小心的問道。
對方的實力相當強悍。所以他并沒有反抗的打算,他是個聰明人。
“老實的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叛出溫蒂的家族,轉而去投靠教團?我要真正的答案,不要說什么想賺錢,或是提高地位的敷衍話。”
夏把劍尖漸漸上移,抵在了他的眼睛上,語氣里帶著寒意。
“這…我…不能說…”
塞班的臉上又出現了剛才那種神情。身體開始發起抖來。
“饒了我,饒了我吧!”
他突然哭了起來:
“我真的不能說…說了會死的!我們全家人都會死的!此外還會死很多人…”
看到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偽,夏沉吟了一會,拿出了那本影之書。
等待黑霧散盡,塞班的眼前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孔。
看到那一頭銀發和冷漠的表情。他立刻睜圓了眼睛:
“公主…殿下?”
“威斯敏斯特王國的實力確實比不上教團。”
夏恢復了原本的聲音:
“但是他們殺得了你們,我就殺不得么?”
她微微俯下了身體,盯著他的眼睛說到:
“別忘了我的身份,就算我現在下令把你的族人全部抓起來,難道教團就會因為這個和王國翻臉?搞清楚一件事,不管你在故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你自己都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希望你不要忘了這一點。”
聽了她的話,塞班的臉上流下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咸水浸濕了他脖子上的傷口,把他疼的發出了一陣戰栗。
“別,別逼我…我真的不能說…”
他喃喃的低語到,聲音異常微弱。
夏沒有再繼續逼問下去,雙目發出了藍光。
“嗷嗷啊!”
塞班尖叫了起來,雙手捂住了腦袋,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著滾,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告訴我,你去教團到底是為了做什么!”
夏用精神感應對他發出了傳音,直接印入到了他的腦海中。
“我只是…告訴…他們…那個水晶的…事情,他們就…呃!”
塞班突然停止了打滾,眼睛凸在了外面。
隨后他的嘴里發出了一串長長的吐氣聲,在地上漸漸的沒有了聲息。
兩道鮮紅的血跡從他的眼睛里流下,接著是鼻孔,耳朵…身體開始還在微微抽搐,后來就一動不動的躺在了那里,完全喪失了生機。
“死了?”
夏來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按了按他的胸口。發現已經沒有了心跳。
“怎么回事,我的精神感應可沒有這么大的殺傷力,難道他是被嚇死的?”
但是看著塞班那猙獰的臉孔,還有七竅流血的慘狀,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應該是被教團在身上施放了什么手腳,只要說了不該說的話。就會被立刻滅口;如果不是我的超能力太過霸道,恐怕他剛才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夏背過了身體,有些不忍看到那副凄慘的死狀。
她原本并沒有想殺人,但是塞班卻因她而死,這種感覺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憋悶。
“不管怎么說,好歹是曾經和大家一起戰斗過的隊友…”
至少想個辦法把他給好好安葬了吧。
她的心情有些黯然。
剛想轉過身,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不知道到什么時候,她的身后好像多了一個人。
“誰!”
這一驚非同小可,她猛地一個滑步到了門邊。拔劍向后望去。
“瑪納蘇拉赫…”
應該已經死去的塞班滿面鮮血的站在自己身后,鐵青的嘴唇蠕動著,喉嚨里咕咕作響,不斷的從嘴角涌出血沫,似乎在念著咒文一樣的東西。
隨后他的身上發出了金色的光輝,一道光柱漸漸從他的頭頂升起,向上空沖去。
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場景,夏冒出了一股深邃的寒意。她用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用手按在了塞班的頭上。
那道光柱沖到她的手心后立刻消散。塞班身上冒出的金色光輝猛地大盛!
他的眼睛向上翻著,身體發出了喀喀嚓嚓的聲響,最后猶如被電擊一樣在地上跳了幾下,摔在了一旁的角落,身軀扭成了一個恐怖的形狀。
“天使降臨!”
看著那蓬金光逐漸微弱下去,夏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名詞。
“嗯?哪來的波動。”
遠處的一個地下室內,布魯克男爵皺起了眉頭:
“這種令人厭惡的波動有些像是神圣法術,難道有神術師在附近?”
“大人,囚犯帶來了。”
這時兩個衛兵押著一個渾身被洗的干干凈凈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把他按在了地上。
“我只是因為太餓了。才去偷了一些蔬菜…我是平民,不是奴隸!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男子看著地下室中那些閃著寒光的刑具,顫抖著說到。
“很遺憾,在坎寧城,只要你犯了我定下的法律,你就不再是平民了。”
布魯克男爵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盒子,輕輕的撫摸著盒子的表面:
“…而是低賤的雜碎!”
他扭頭對那兩個衛兵說到:
“把門關上。”
其中的一個衛兵眼中閃過了一道黑氣,走過去緊緊關好了房門。
“貝拉這個喜歡女人的婊.子,雖然每次都在我面前擺架子,但是這一次倒是送給了我一個好東西。”
男爵打開了盒子,從里面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顆黑色的心臟,放在了桌子上。
“砰咚——”
那顆腐爛了一半的心臟中發出了鼓動的聲音。
“美麗的音色。”
男爵陶醉的看著它,然后脫掉了外衣,露出了上身。
“啊啊啊…怪,怪物!!”
地上的男子看到了布魯克男爵的胸口,發出了凄厲的叫喊:
“傳聞是真的!你根本就不是人類,你是亡靈!你是怪物!”
“讓他閉嘴。”
男爵做了個手勢。
衛兵伸出一只腳踹在他的腰間,男子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亡靈?怪物?”
男爵憐憫的搖頭:
“真是個無知的賤民,怎么能夠把偉大的我和那些東西相提并論。”
他把手插進了自己的胸口,從心臟的位置掏出了一顆完全腐壞了的心臟,用力一捏,把它捏成了一團肉醬。
“中位惡魔的心臟…雖然品質還是差了一些,但已經比之前的那些貨色好太多了。”
他把桌子上面的黑色心臟拿了起來,手中突然冒出了濃重的黑氣。
“嗚嗷嗷!!”
隨后他發出了痛苦的吼聲,用力的把手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地上的男子驚恐的看著這一幕,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躺在地上瑟瑟發抖。
彎著腰喘息了一陣,從男爵的身上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咔——咔。”
從他的頭頂長出了兩只尖銳的角。
隨后是脖子,手腕,背部…全都在產生著異變,長長的尖刺從他體內冒出,黑暗的氣息籠罩在了他的周圍。
“呼…”
過了良久,男爵的嘴中噴出了一口白氣。
比起剛才,此時他的身軀變的高大了許多,身上的衣服被崩得粉碎,下面露出了鼓起的黑色肌肉,他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桌子悄無聲息的被打穿了一個洞。
“看到了嗎,這幅完美的身體,簡直就是上天的杰作。”
男爵迷醉的看著自己的手說到,
接著他轉過了頭,邁步沖著地上的男子走去。
那兩個衛兵躬身施了一禮,向后退了一步,那名男子爬起來向一旁逃去,抓起了一柄短刀。
“你這個該死的惡魔!我要去教堂告發你!”
男子握著短刀高聲喊道。
“知道為什么免費讓你洗了個澡嗎?”
布魯克的喉嚨中發出了不似人類的嗓音:
“因為你的身上太臟了…吃起來會覺得發臭。”
他對著男子伸出了粗壯的手臂,男子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采,雙手握著那柄刀刺在了他的手臂上。
“啪!”
短刀登時斷成了兩截。
“我的現在比鋼鐵還要堅硬,用這種可笑的東西怎么能傷到我?”
布魯克低沉的笑道,伸手把他的腦袋捏住,輕輕一扭,男子的脖子里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隨后他張開大嘴咬了下去。
“果然,男人即使洗干凈了也沒有女人美味…”
過了一會他抬起頭,喉嚨微微動了幾下,從嘴邊滴下了鮮血:
“去下面找一個女人上來,最好是身體豐滿一點的,這個男人一會就留給你們了。”
兩名衛兵貪婪的看了地上的血跡一眼,向著他躬身施禮,轉身朝門外走去。
“去教堂告發我?哈哈…”
布魯克舔著嘴角的血跡:
“我在他們眼皮底下呆了這么多年,沒有一個人能發現我的秘密,現在還派來一個這么年輕的牧師,簡直是一幫愚不可及的蠢貨,只配當我的擋箭牌。”
“不過,宴會上的那個黑發女人似乎有點問題。”
他瞇起了眼睛:
“從那雙紅色的眼睛里,我覺察到了同類的氣息…小美人兒,不管你是人類還是什么,等抓到你之后,我一定會對你進行美妙的拷問,不知道那副嬌嫩的身體能支撐多久。”
“當啷!”
男爵伸出手指,敲了一下身邊懸掛著的鋒利刑具,金屬刀刃和尖銳的錐子發出了清脆的鳴響,隨后房間內傳來了一陣低沉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