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如月之恒(6)
陳銘走出門去,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他微微一愣,目光落向更遠處的黑暗,即使窮盡他出常人的夜視能力,卻也不見到任何活物的跡象。
那么,有可能是自己聽錯了。
陳銘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深山老林,人跡罕至,沒有人煙的地方陰氣頗重,有點不干凈的東西倒也正常,不過對于煉心境界已經很高的陳銘而言,這些并不對他構成威脅。
陳銘敬重鬼神,卻不懼怕,他跟陳家那些老一輩人一樣信命,不過卻不會任由擺布。
“可能是有動物經過。”陳銘自我安慰了一句,轉身走進了屋子里。
而此時此刻,才是最要命的畫面。
只見之前陳銘躺著的草榻上,安安靜靜地坐著一個人,一個頭都略有斑白的中年男人。
“臥槽。”
陳銘心頭默念一句,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活人可以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如此短時間地繞過自己走進這間屋子坐下。
如果現在他所見的這個畫面成立,那么對方只有飄進來這一種可能了。
“老哥你是人是鬼。”
陳銘盯著坐在自己草榻上的男人問了一句。
男人沒有回答,拿起陳銘剛才翻閱的小冊子,隨意看了幾眼,隨即笑道:“這本‘玄虛’,你煉到第幾章節了?”
“兵…兵象…”陳銘答道。
“第四章啊…”男人若有所思,笑容淡雅。
“你到底是什么人?”陳銘穩住心神,既然對方能夠回答出“兵象”在第四章節,那么也就意味著這個男人不是齷蹉,而是實實在在的人。
畢竟,這本古籍上面的內容,是人總結的學問。
陳銘松了一口氣。
“看你的樣子,是很怕我?”男人笑了笑,眼神有些玩味。
“尼瑪這個時間點,這個地方,除了我這個人類之外不可能再有其他的人類,現在你活生生杵在這里,還這么悄無聲息的,你以為呢?”陳銘爆粗口,泄著心頭的緊張情緒。
“我本來就住在這里,你才是闖入者。”男人稍稍抬起頭,這時候陳銘才看清楚這個男人的臉,輪廓分明的臉龐,斑白的胡子繞了嘴唇一圈,雙目炯炯有神,氣宇不凡。
這樣一個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隱士,更像是一個在城市里面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成功人士。
“你住在這里?說笑的吧,長白老嫗可說過,這里沒有別人了。”陳銘不相信男人說的話。
“她晚上說的話,你一個標點都不要信。”男人笑了笑,卻站起身來,陳銘能夠清晰地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散出來的強大氣場,這種氣場,陳銘只有從類似于祝健、羅生這種星系團巔峰水準的高手身上察覺過。
而眼前這個男人的氣,更勝祝健、羅生之流一層!
陳銘微微語塞,竟不知道如何接這個男人的話,最后只能戰戰兢兢地開口,問了一句司空見慣的話:“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笑了笑,目光凝視陳銘,緩緩開口道:“你可以稱呼我為,水鏡先生。”
水鏡先生!?
陳銘目瞪口呆。
能夠背得起這個稱呼的人,的確要有些實力。
“我問你,葛飛最近在你那邊如何?”這時候,男人迎著陳銘驚訝的目光,輕輕開口。
“葛飛!?”陳銘詫然,趕緊答道:“葛飛不辭而別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我找不到他!難道你是…是葛飛的…”
“不錯,”水鏡先生點了點頭,回答道:“我是葛飛的師父。”
“可是…葛飛不是說他的師父早就死了嗎?死在木門家族的手里面!?”陳銘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來,搖了搖頭。
想到這里,陳銘再結合之前這個人只有“飄”進自己屋子一種可能,不禁又把他跟齷蹉聯系到一起了,不由又自己嚇了自己一陣,隨即又自嘲一聲,趕緊問水鏡先生道:“這是什么意思呢?”
“葛飛并不知道我還活著,事實上,今天我出現在你的面前之前,這個世界上知道我還活著的人不多。”水鏡先生點了點頭,說道:“而我,之所以選擇在之前出現在葛飛的視線里面,也是要像是現在歷練你一樣,歷練他。”
陳銘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說道:“這么說來,葛飛之前不辭而別,說是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難道就是尋找你?”
“也許是,也許不是。”水鏡先生不置可否。
“那么,你又為什么不讓葛飛找到你呢?既然你是他的老師,讓他找到你,師徒團聚,有何不可?”陳銘也是不解,這些高人的行事作風,讓人捉摸不透。
“葛飛還差一次鍛煉,最后一次,他之前做得很好了。”水鏡先生搖了搖頭。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葛飛的能力有目共睹,最為驚艷的就屬‘九計平木門’那一次了,一共九條計策,環環相扣,步步為營,順利將木門世家徹底擊垮。”陳銘如數家珍一般,稱贊著葛飛。
“還差一點點,沒有能夠把木門仲達留下,放虎歸山,徒增禍端,是葛飛的失策,如果換做是我,我不會讓木門仲達或者離開華夏。”水鏡先生搖了搖頭,輕聲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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