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典對于薛雪之,自然是徹頭徹尾地的佩服,現在陳氏集團上下都流傳著關于薛雪之的傳聞,一方面是對于她背景的猜測,另一方面則是對其能力的驚訝,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孩子,看上去甚至還稍顯稚氣,但是卻在短短一個月時間里面,展露出驚人的商業才華,無論是在企業體制改革和對外資金擴張方面,薛雪之在陳氏集團都能夠獨樹一幟,卓爾不群,很多思路和想法,甚至連金成仁都要嘆服,這種無限接近于天才的能力,已經在最近的一系列商戰之中得到了完美的印證。
薛雪之在陳氏集團呆的這一個多月,所展現出來的行事作風,心細而謹慎,穩重而老練,根本不是她這個年紀所應該具備的,也不知道是從小受薛義耳濡目染地熏陶,還是這丫頭真的天生就是為商業而生,總之,薛雪之能拿出手的成績,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光是王向典所聽到的,都足夠寫成半本商戰的教科書了。
毫不夸張。
從大膽收購秦國集團股票,再到拋售陳家旗下所有市場價值虛高而實用性不大的子公司籌集資本,薛雪之所做的每一步,都堪稱是鋼絲線上的芭蕾舞,走錯一步很有可能就會讓陳氏集團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但偏偏是這種劍走偏鋒的極端行為,讓秦國集團始料未及,節節敗退,原本秦少游打算拋出來撐死陳家的股份,現在全部被陳氏集團消化吸收,卻瞬間扭轉了陳氏集團和秦國集團的攻守局面,一個月之內,南國秦國集團,股票震蕩嚴重到令人發指,大量持有秦國集團股票的股民紛紛拋售其股票,而陳氏集團則是像饕餮一樣,來者不拒,全部吞下去再說。
一個月之后,南國秦國集團股票市值大幅度縮水,虧損慘重,一片狼藉!再加上洛水在江浙一帶的暗箱操作,手段狠辣決絕,幾乎是抱著“伏尸百萬”的目的殺過去的,“鷹眼”和“門客”的配合,愈加默契,木門家族那邊根本抵擋不住來勢洶洶的陳家,節節敗退,很多涉及到地下黑金的賭場和斗狗場,全部淪陷,無一幸存。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王向典佩服得五體投地。坐在濱河路的一家露天茶館里,薛雪之和王向典聊得頗有興致,任夢珍時不時也會參與進來,畢竟她也是擁有大家族血統的女人,對于這些大場面的東西,她也有自己獨到的理解和認知,所以基本上能夠接得上王向典和薛雪之的話題。
王向典把這段時間他手里面的幾家大企業的動向跟薛雪之匯報了一番,總體來說問題不大,虧損的幾個都是百廢待興的幾家企業,其他的基本上已經走上正軌,不少涉及到傳媒行業的企業已經開始盈利。
陳家,的確就如同之前陳銘所說的,是一家大型的批發店,什么都有,什么都能打包賣,交易量大得令人發指。從油田、氣田,到冶金、鍛造行業;什么港口貿易、大型廣場商廈的投資建設、高等樓盤的開發、高端酒店籌建;甚至于大型橋梁、地鐵修建云云;最后就是最近幾年比較火的影視類制片投資,以及大型高端的城市宣傳片拍攝等等,陳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都能夠勝任,而且在好幾個行業里面都能做到比較高端專業的水準。
這些都是目前天朝眾多行業里面的吸金利器。
陳家的覆蓋面,幾乎已經滲透到了社會的每一個角落里面,雖然不一定是天朝的最高水準,但也足夠讓陳氏集團這艘民營的巨擘,屹立在東南,傲視八方。
“我打算把前段時間拋售出去的幾家企業,重新回收回來。前段時間資金鏈周轉出現問題,但現在不同了,陳家在江浙一帶,以及安徽所收獲的,足夠支撐很長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里面,我可以把之前甩賣的全部拿回來…這件事情交給你,怎么樣?”薛雪之一談到她的這個領域里面,立刻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沉穩大氣,眼界開闊,不拘泥于片面,很多時候往往能窺一斑而見全豹,把整個大局看得極其清楚。
這個時候的薛雪之,和生活中那個單純善良的妮子相比起來,簡直是雙重人格一般。到這里,王向典才真正確認,剛才那個羞答答,看上去不善言辭的薛家小姑娘,就是前幾天還在峰會上叱咤風云,揮斥方遒的陳家太子妃!而任夢珍,更是驚訝,她上一次見到薛雪之,還是在和王向典的婚禮上面,而且僅僅只是有一面之緣而已,她當時只知道,這個女孩子是陳銘的女朋友,僅僅只有這層身份的薛雪之,自然不會給任夢珍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但是現在不同了,聽到薛雪之對江蘇商業系統的分析和理解,以及整個江南格局的判斷,對于任夢珍而言,就像是醍醐灌頂一般,聽完薛雪之的話之后,任夢珍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感,仿佛自己站在薛雪之的位置上,看腳下云濤怒卷,暗流涌動,如此風口浪尖的位置,究竟需要多強大的心態和智慧,才能保證這艘民營航母不懼驚濤?任夢珍感覺自己一想到這么多千思萬慮的細節需要去考慮和深究,腦袋瞬間就大了。
而薛雪之,卻能夠把線索一點點地抽絲剝繭,捋順分離出來,然后逐一分析擊破,做出正確的抉擇和判斷,光是這一點,也足夠她任夢珍佩服不已的。
三人交談正酣,周圍的煙花爆竹的聲音,已經是越來越大了。
“看來…快要到十二點了。”王向典抬了抬頭,目光憧憬地望著天空,淡淡說道。“嗯,還有半個小時。”任夢珍也點了點頭。薛雪之恍惚出神,她抬起頭,望著任夢珍和王向典親密的動作,再看著周圍成雙成對的一群人,頓時心里面有著說不出道不明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