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面子是自己掙的
唐海聽到眼前黑衣人的話，心中頓時一沉。
今天集市前的那場殺戮還歷歷在目，烏氏三霸的囂張霸道可見一斑。如果拒絕了烏氏，會有什么后果，真的很難預料。
他看了身旁的的莫山一眼，見莫山臉色鐵青，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心念電轉間，已經有了決定。
他道，“多謝你們頭領。不過我還有幾個病人要看，就不去了。”
“什么，不去？”
鐵三聽到他居然拒絕了自己，臉色一冷，皮笑肉不笑地道，“唐醫師可能不知道我家三頭領是誰吧？”
唐海做出決定后，人反而放松了下來，笑道，“烏氏三杰的名號，我怎么會沒聽過。”
鐵三冷冷地道，“你要明白，我家頭領肯請你，就給你面子，不要給臉不要臉。”
這是赤 祼裸的威脅，反倒激起了唐海的脾氣，他平靜地道，“我只知道，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
說完不再理他，徑直離開。
“你…”鐵三臉色難看之極，眼中兇光一閃，想要動手，可是看了一眼旁邊虎視眈眈的莫山，又忍了下來。
“你會后悔的。”
唐海和莫山都聽到了最后那句話，兩人心里都有點沉重。
“其實，你不必拒絕。”莫山神色復雜，終于忍不住開口，“以你的醫術，肯定會受烏氏重用。比留在莫家村要好得多。”
唐海會拒絕烏氏的邀請，讓他有些不敢相信。烏氏不論財富、資源、名氣，都比莫家村強太多了。不論讓誰來選，肯定都是選跟隨更強大的烏氏。
可唐海偏偏拒絕了更強的烏氏，選擇留在莫家村。這讓他非常感動。
也是從這一刻起，他真正將唐海當成了自己人。
唐海一怔，稍微一琢磨，才明白他的意思。沒想到拒絕烏氏，還有這樣意外的效果。這可是一個拉近距離的好機會，他輕描淡寫地道，“我只知道，當初是莫家村收留了我。”
事實是，唐海身上有太多秘密，如果留在烏石集，如果被察覺了，以烏氏的行事風格，肯定是巧取豪奪。那才叫送羊入虎口。所以，哪怕得罪烏氏，他也要拒絕。
莫山用力拍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不敢在烏石集停留，找到其他人，馬上就離開了。
“二哥——”
烏家大院，烏井一進門，就用破鑼似的嗓門喊起來。
屋里傳出一個中氣不足的聲音，“老三，進來。”
烏井神色一緊，加快了腳步，沖進屋內，看到坐在大堂里的二哥，關切地問，“二哥，你受傷了？”
烏氏兄弟的老二名叫烏東，四十歲左右，長得其貌不揚。坐在大堂正中，臉色有點蒼白，神色萎靡，他輕咳一聲，“這次遇到一個硬手，受了點傷，可能要休養一兩個月。”
“可惡，敢傷我二哥。”烏井大怒，一拍桌子，“我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
烏東拍了拍弟弟的手，讓他稍安忽躁，“人已經被我殺了。還有，那樣東西已經到手，我受傷了，你馬上給大哥送過去。”
說著，他珍而重之地從懷里取出一個精美的瓷瓶，交到烏井手上。
“這就是…月英丹？”
烏井屏住呼吸，貪婪地看著手里的瓶子，喃喃地道，“傳說一粒就能省一個月苦功的靈丹啊。”
“老三。”
烏東神情凝重，“你也知道我們費了多少心血，損失了多少人手，千辛萬苦，才得到這一瓶月英丹。你切切不可大意。”
“我明白。”
烏井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只是可惜了，聽說一粒月英丹價值十金以上，這一瓶可以賣多少錢啊。”
“錢沒了可以再掙，實力才是根本。有了這一瓶月英丹，老大就能突破瓶頸，實力大增，到時候吞并附近幾個集市，還愁沒有錢嗎？”烏東教訓自己的弟弟。
“那是。”
烏井想到自己三兄弟擁有幾個集市的美好場景，興奮地搓了搓手，“我馬上動身，給大哥送過去。”
“記住，不要帶太多人，小心走漏風聲。”烏東又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
烏井帶著兩名最忠心的手下，正要出發，就碰到回來向他報告的鐵三。
“你是說，那個姓唐的果真有點水平？”烏井聽了鐵三的報告，奇道。
鐵三不敢隱瞞，“據說他醫術很好，治好過很多人，都是藥到病除。”
烏井終于重視起這個被他認為是庸醫的人，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那是寶貴的財富，關鍵時候那是能救命的。他問，“人請來了沒有？”
“他不肯來。”鐵三戰戰兢兢地道。
“不肯來？”
烏井眼睛一橫，暴怒道，“那你就這樣讓他走了？廢物。”
鐵三撲通一聲跪下了，臉色蒼白地道，“當時莫山攔著，我…打不過他。”
“莫山？”
聽到這個名字，烏井目光一凝，沉聲道，“你是說，那個擒殺了妖虎的莫山？”
鐵三忙道，“就是那個莫山。”
烏井臉色陰沉下來，眼中兇光畢露。
烏氏是自他父親崛起的，他父親年青時只是一個小村子的首領，后來一步步壯大，從別人手里搶過烏石集，才有今天的烏氏。
正是由于這樣的發家史，他們對于實力強、聲望高的小村子首領格外的忌憚。一旦有這樣的人物冒頭，他們都是千方百計地打壓。
莫山是新近躥起來的，正是他們要打壓的對象。
“他們現在在哪？”
烏井的聲音變得平靜起來。
鐵三心里卻是一寒，只有他們這些親近的手下才知道，每當烏井用這樣語氣說話，代表著他要殺人了。
“剛離開集市。”鐵三壓抑著顫抖，小聲道。
“帶路。”
烏井舔了舔嘴唇，感到血液有些沸騰。
他的想法很簡單，反正要趕路，順手解決一個小麻煩，再帶一個大夫回來。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至于莫山的實力，還不放在他眼中。他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
一行四人，離開烏石集，向唐海他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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