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血腥手段
唐海見到他們的反應，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問旁邊的莫棉，才明白過來。
錢，在莫家村是個稀罕物，平常根本用不上。只有在集市才有，平時賣了東西，拿了錢轉手就買自己需要的東西。很少有人會把錢帶回家。
而烏石集規定，入集時繳納的費用一律要用錢。沒錢？可以，拿東西來換，至于換多少錢，還不是烏氏的人說了算？
這樣的剝削手段不算稀奇，在地球封建時代早已有過。
時間長了，來趕集的人都會提前準備一些錢。用以繳納入集的費用。
可現在，烏氏將入集的費用翻倍，簡直就是明搶了。怪不得洪山村的人反應會那么大。這費用一繳，幾個月的收益就縮水大半。任誰也受不了。
很快，其他幾支隊伍同樣得到消息，一時間，紛紛鼓燥了起來，再顧不得排隊，擠上前想要問清楚。將大門團團圍住。眼見就要亂起來。
排在大門前的七八支隊伍中，只有兩支隊伍仍維持著秩序，一支是唐海他們，另外一支是人數最多的那一隊。
唐海忍不住往那邊多看了幾眼，見那支隊伍領頭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身后背著一張巨弓，不由暗暗留心。
“大家不要輕舉妄動，后退。”莫山一見這亂象，臉色一緊，急忙招呼他們退開。
唐海他們剛退出不到十米，就聽到集市內傳來一聲爆喝。
“敢沖擊集市，找死。”
這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唐海被嚇了一跳，抬頭望去。只見一支黑色的隊伍從集市里沖出來。為首的是一個光頭大漢，高舉一把明晃晃的長刀，殺氣騰騰。
“烏氏三霸的老三烏井。”
有人驚呼。
黑衣人如同虎入羊群，手起刀落，血花四濺，一刀一個，瞬間砍翻了十幾人。
“啊，是烏衣戰卒，快逃。”
“殺人啦——”
“救命——”
原先氣勢洶洶的人群心膽俱喪，當即潰散四逃。
光頭大漢也不追殺，一把將刀扛到肩上，喝道，“你們給我聽著，想入集市，就給我乖乖地交錢。敢強闖的，他們就是榜樣。”
說完他一揮手，幾名黑衣人出走來，拿著繩索將地上幾具尸體吊起，掛在門口兩旁。
嗒，嗒——
血液順著吊起的尸體的腳尖滴下，將地上的泥土染成了腥紅。
全場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被烏氏這殘暴的手段所震懾，大氣都不敢透。直到烏井帶著手下回轉集內，才有人敢小聲議論。
有人激憤道，“太霸道了…”
有人震驚，“烏氏瘋了…”
有人感嘆，“洪山村完了…”
被殺的那幾個，基本上是洪山村的人。要知道，來趕集的都是村里的中堅骨干，一下子死了這么多個。實力大損之下，周邊的村莊還不趁火打劫？
莽莽群山中，這樣的事情太多了。
有三支隊伍商議過后，離開了。
“怎么辦？”莫家村眾人也都在商議，到底是離開還是交錢進入烏石集。最后，他們都看向莫山，等著他拿主意。
莫山思來想去，最終有了決定，咬牙道，“交錢。春耕要提前準備，我們不能浪費時間。再說，青澗集那邊只怕也好不到哪去。”
青澗集比烏石集要稍微遠一點，多半天的路程。這是離莫山村最近的兩個集市了，再遠的話，要走三四天才能到。
莫山轉頭看向臉上有點不自然的唐海，關切地問，“唐醫師，你沒事吧？”
“我沒事。”
唐海搖搖頭，看著吊在集市大門的尸體，心頭有些沉重。
自從決定要在這個世界發展，他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親眼看到幾個活生生的人被殺死，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他很快壓下心里的不適，道，“這次多出來的費用，由我來出吧。”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反對，“這怎么行，怎么能讓您出這個錢。”
“對對，唐醫師，我們不能占您的便宜。”
唐海擺擺手，道，“你們聽我說。這次我跟著過來，給你們添了不少的麻煩。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們千萬別拒絕。”
見他態度堅定，莫山多少明白他的心思，開口幫腔道，“既然唐醫師這么說，大家就收下吧。”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終于安心收下，一個個上前道謝。
唐海看著他們真心實意的笑容，心想自己的心思總算沒有白費。
他當了幾個月的醫生，幾乎每天都有人來求醫。很少有空著手來的，帶得最多的就是獸皮，還有山上挖的珍貴藥材。也有付錢的。零零星星地也存了不少。這次他全帶了過來，用來繳納費用是綽綽有余。
進集市大門的時候，唐海聞著那濃重的血腥味，強忍著惡心，盯著吊在兩旁的尸體。心里暗暗告誡自己，在這個無法無天的世界，隨時都有不可預知的危險，一定要小心謹慎。
烏石集內只有一條大街，兩旁僅有七八家店鋪，剩下的全都是擺地攤的。這條不大的街道上，人仰馬嘶，擠滿了人，詢問的，討價還價的，熱鬧得像菜市場似的。
莫山帶著莫家村的眾人擠進人群，來到一家店鋪前。讓他們在這里看著東西，自己進了店里。不一會，帶著一名店小二模樣的男子出來了。
"就這些東西？"店小二眉頭一皺，不耐地招招手，"跟我來吧。"
眾人跟在店小二身后，來到后院。后院已經有幾支隊伍在那里等著了，一名帳房模樣的人正在熟練地給物品估價。
"殘缺鹿皮一張，三個銅角。"
"下等鹿角一副，四個銅角。"
"劣質赤參一根，十個銅角。"
.............
唐海看著帳房手里品相完整的鹿皮鹿角，赤紅似火的赤參，心里不由暗暗咂舌。這個價錢跟白撿有什么區別？
他了解過這里的物價，平常年份，一斤糙米是兩個銅角。也就是說，一張完整的鹿皮，還換不到兩斤糙米。再看那個貨主，雖然有點嘀咕，卻還算滿意的樣子，更是無語。
“這里真是商人的天堂啊。”
他對比一下自己在地球開個燒烤店所花費的心思，心里真有點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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